惑,只是冷笑了一声:“你那父皇身染恶疾,你母后痛彻心扉,也殉葬了。”
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捏住了我的脖子。我想哀嚎,想痛哭,想质问,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一年,我失去了父母双亲,也没法开口说话了。
游医说,我是经历了重大的打击,一时失语。也许过段时间就好了,也许,永远好不了了。
能不能说话,其实我也不在意了。
约莫又过了大半年,一日婆婆跑进我的帐篷,和我说大祁有人来接我。
我只当是婆婆唬我,瞪着个眼睛不知该不该朝婆婆发脾气。
帐篷的帘子忽然被一双手掀开了。
那是一只男人的手,指节修长,宛如莹润通透的白玉。
外头的光晃我眼睛,我眯着眼睛偏开头,好一会儿才看见逆着光立于门口的来人。
是钟泊之。
我以为我早已无知无觉了。可在这个瞬间,所有过往的时间海水般回溯而来,我清楚地想起,我已经,十二年未曾见过他了。
眼睛酸胀得发疼,我忙缩到角落,低下头去遮住我的脸。
如今的我面黄肌瘦像个小耗子,脸上都是密密的晒斑,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可是钟泊之,十二年过去了,他仍旧光风霁月,一身白袍无暇,仿佛是清冷的月华化作的。
他朝我缓缓走来,在我面前蹲了下来。
我看见他抬起的手微微发抖,却最终没在我头顶落下。
“公主殿下,我来接你回家。”
13
从戎狄回大祁约莫一个月的路程,这也意味着,我要和钟泊之相处一个月。
随行的人约莫几十个,看模样打扮都是宫里的侍卫。一道来的,还有个会做家乡菜的厨子,两个贴身伺候的小丫头,平安和如意。
我听他们唤钟泊之“大人”。
一别数年,钟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