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
我匆匆忙忙地要系流食管。
可是他笑着看着我，甚至笑出了声。
“先不吃了，时谏。”
“不是傻子了吗？”
“哈哈哈，应该不是了。”
我勉强牵了牵嘴角，转头按下呼叫铃。
他对我的动作没有任何反应，就是那么看着我。
八岁时眼神纯澈，十九岁时眼神热烈，而现在，这双眼睛里装着爱，不舍，缠绵，猛烈的爱。
我泣不成声，抖着，匆忙去亲吻他，却被他止住。
“知识储备真的不行，还是害怕会传染。”
“你他妈的现在装什么矜持，那年差点把我扒了的时候怎么不装一下啊！”
他平静地弯弯脑袋，泪水流下耳畔，不声不响。
“抱歉啊，让你受累了。”
我撇着嘴，僵硬地摇了摇脑袋。
有什么东西越来越响，我不敢去看。
“时谏，再找个人，你这么厉害，是要往前看的。”
“你遇见我，是你倒了八辈子的霉。医药费没少花吧。”
“我那墙上的蛋糕广告单，下面贴着一个银行卡，密码设的我的生日，你总还记得我的生日吧，你好好想想。
里面的钱，本来是给媳妇买戒指的，现在就先交医药费吧。”
声音越来越虚弱，气息越来越不稳了。
他不傻了也好傻了，说话没有重点，全是废话。
我不断亲吻他的手背，直到医生进来。
没有规律的响动终于结束了。
我听到了，那张嘴最后一开一合，声音轻轻的。
“时谏，我很喜欢你啊。”
谁不是呢？
呵呵，谁不是呢。
10
死了。
都死了。
尸体火葬，成了一把灰。
我不知道搁哪里去撒，恍恍惚惚地抱着走了一天，最后又给端到了出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