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气息逐渐微弱起来。
“你，你说的对，我就是个，自私的人，理所，理所当然享受，你们，对，对我的好……”
“我愧对他，可，可我，明白的，太晚了。师姐，对不起，来，来不及了……”
“别说了，别说了，阿芷，他不会怪你的。”
师姐抱着师妹，早已泪流满面。
“不，师姐，你，你知道，苍，苍祁，做手脚，雷，雷……”
她没有说完，任凭师姐呼唤，永远闭上了眼睛。
那天晚上，若薇抱着她的尸体，枯坐了一夜。
后来，我又被若薇带在了身边。
向芷死后，她开始收集证据。
终于在一年以后，将大师兄的所作所为，大白于天下。
众人这才知晓，原来苍祁的行径做派如此为人不齿，所以联名上书要求师尊除去了大师兄的名字。
若薇在后山安置了向芷，她还在旁边为我设立了一个衣冠冢。
一年又一年，她若是闲来无事，就会去后山找我们说话。
“阿芷，你看，师姐今日学会了更高一阶的仙术，可有意思了。”
“阿尧，这是你最喜欢吃的糕点，今天给你带了些来。”
她也会时常发呆走神。
或许，却是太过孤单了。
她还带着我去过龙族，见到父皇的时候，他仿佛一夕之间年老了许多。
看着他鬓边的白发，我也有些恍然。
也是，接连丧两子，其中一个还是他心尖上的大儿子。
虽然我无法原谅他的偏心，却还是放下了一些东西。
不过，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又过了几年，师尊登仙，师姐成为了师尊。
看着她带着新入门的小弟子门修习，我又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我感觉，我的灵气在逐渐微弱。
天寒草终究也是会枯萎的。
或许，我该走了。
最后一丝灵气散去，我看着自己的魂魄渐渐飘离。
渐渐看不清面前的师姐，而后是门派，最后——
我看到我的娘亲，朝我伸出了手。
我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她了，自她死后。
此刻，她还如同记忆中那般温柔。
我累极了，扑进她的怀抱就睡着了。
如果有来世，我也不愿意再遇到向芷和苍祁了。
我累了。
只愿安安稳稳平平凡凡度过一生。
一切，都结束了。
真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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