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居上位，呼风唤雨，万人敬仰。
在他们眼里，芸芸众生都只是仰望他们的工具，都是维持他们权力和骄傲的符号，他们从来不会低下头看看，那一个个鲜活的生命，都是怎样为了活下去而挣扎的。
我这样蝼蚁一般的人确实没有值得费心的地方。
最起码十几年来，我都是这样觉得的。
可他们的出现，却打破了我对云巅之上的幻觉。
他们告诉我，即便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也只是贪婪，欲望的化身。
「徐若水。」
他定定地看着我，脱口而出的三个字，眸中是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复杂情绪，有懊恼，有不甘，还有一丝若隐若现的挫败。
「怎么了？」
墨染垂下了目光，有些不自然的别开了头。
「我说，徐若水，小心点，别把自己搭进去。」
空旷的地洞里回荡着他低沉的声音，不知是不是被回声扰乱，他的尾音有一丝颤抖。
墨染没有看我，自然也就没看到我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
我双手不知所措地搅在一起，像个被戳破心事的怀春少女。
「你这话是……」
他重重叹了口气，半是无奈，半是赌气地揉了一把我脑后的发：「你听我的话就行了，今后不要再去找他，单凭我就可以——」
「我相信仙君不是那样的人。」
我后撤了一步，避开了他下滑的手。
墨染愣住了。
「他和你不一样。」
艳丽的面孔阴沉沉地板着。
「怎么不一样？」
我垂下眼眸：「清寰仙君他……知道怎样去爱一个人。」
墨染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答案，脸上有了怒容。
「难道我不会吗？」
我歪着头，清凌凌的双眼直视着他，坦然又无辜：「你难道爱我吗？」
他彻底怔住了。
没有了往日的轻佻和笃定，他仿佛终于意识到，眼前的女孩儿不是那些招招手就能上钩的魔族少女，一直以来的自信与骄傲第一次受到了挑战。
他紧抿着唇，隐忍着内心的烦闷，半晌过后终于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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