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绎袁今夏的现代都市小说《大明之极品锦衣卫全文》,由网络作家“细柳兰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虽然锦衣卫上层对陆绎不冷不热态度暧昧,但是这些底层的力士和校尉却几乎人人视之为偶像,尤其是诨号张大头的张野。张野的父亲以前就是陆绎的部下张秀才,而且还受过陆家的恩惠。前些年张秀才年纪渐老,身子骨慢慢的不行了,这才让张野替了职。有这样的渊源,张野对陆绎自然十分亲近。门口这边聊的热络,高衙后堂的刘守有却麻了爪,心里更是恨不得把某个惹事的混账大卸八块。刘守有是名臣之后,不但眼光视野高过普通的锦衣卫中人,而且接触的圈子层次也不可同日而语。他知道陆绎虽然被贬黜去职,可那并不是因为陆绎做错了什么,相反陆绎顺从而去,反而让皇帝心中觉得对他有所亏欠。再加上陆炳余荫,以及平湖陆家自有明以来与皇家近两百年的情分……刘守有越想越心焦,烦躁的背着手走来走去...
《大明之极品锦衣卫全文》精彩片段
虽然锦衣卫上层对陆绎不冷不热态度暧昧,但是这些底层的力士和校尉却几乎人人视之为偶像,尤其是诨号张大头的张野。
张野的父亲以前就是陆绎的部下张秀才,而且还受过陆家的恩惠。
前些年张秀才年纪渐老,身子骨慢慢的不行了,这才让张野替了职。有这样的渊源,张野对陆绎自然十分亲近。
门口这边聊的热络,高衙后堂的刘守有却麻了爪,心里更是恨不得把某个惹事的混账大卸八块。
刘守有是名臣之后,不但眼光视野高过普通的锦衣卫中人,而且接触的圈子层次也不可同日而语。
他知道陆绎虽然被贬黜去职,可那并不是因为陆绎做错了什么,相反陆绎顺从而去,反而让皇帝心中觉得对他有所亏欠。
再加上陆炳余荫,以及平湖陆家自有明以来与皇家近两百年的情分……
刘守有越想越心焦,烦躁的背着手走来走去。
来禀报的小旗名叫季向忠,为人向来机警,此时他也感觉出了事情不对,只是苦于没有刘守有的命令只能干等着。
同时季向忠也敏锐的发现了这里面的机会,当即大着胆子开口说道:“大人既然不想沾手此事,不如让那事主自己去处理……”
刘守有本来还要教训这没有规矩胡乱开口的小旗,听完他的话却是眼前一亮,琢磨了一番才招手将这小旗唤到跟前,如此这般的叮嘱了一番。
出了大堂,季向忠心中狂喜,没想到自己居然有这机缘落入镇抚使大人青眼,日后飞黄腾达,岂不是喝水吃饭一般简单?
当然,前提是要办好镇抚使大人交代的事情。
季向忠思量一番,这才一咬牙转向大堂右侧的刑堂。
锦衣卫北镇抚司的诏狱堪称人间地狱,南镇抚司的刑堂也不遑多让,还没进门,季向忠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紧似一阵,不似人声却像是鬼嚎一般的惨叫:
“啊……”
“饶命,饶命啊!”
“我招,我什么都招,求求你别打了,都是同袍兄弟,何必赶尽杀绝?”
……
季向忠听的头皮发麻,战战兢兢的走到最里面的一间刑室之中。
刑室内的正中吊着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高大汉子,汉子周身上下血迹斑斑,裸露出来的地方遍布鞭痕,看不到一块好肉。
高大汉子正是锦衣卫东城千户所千户岑福,虽然季向忠和岑福从未打过交道,这时候见到岑福的惨状,内心却突然生出一股悲愤的不平之气。
只是一看到刑室内烧的极旺的火炉,以及火炉里的十八般刑具,季向忠又打了个寒颤,赶紧硬着头皮禀告:
“林大人,陆绎来了,正在衙门外面,说是让咱们赶紧把人交出去。”
“谁?陆绎?”刑室内上侧摆着一副桌案,后面坐着一个身穿皂色团领衫,面白无须,长相阴柔的年轻男子,一听季向忠的话,顿时叫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咱家从来没听过!”
季向忠愕然,刚要解释,候在阴柔男子身侧,身穿锦衣卫飞鱼服的胖大汉子赶紧赔笑着说道:
“魏公公息怒,这陆绎是锦衣卫前任都堂,几年前因为严嵩老贼一案丢官去职了的。”
这人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这魏公公更是勃然大怒,“啪”的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大发雷霆:“不过是个丢了官的杀才,竟然敢跟咱家作对?林辰啊林辰,你们锦衣卫好大的狗胆!”
“魏公公息怒,”林辰谄笑着上前给魏公公捶背顺气。
却不想魏公公根本不领情,反手一巴掌“啪”的一声扇在林辰脸上,尖利的咆哮刺耳无比:“滚开,你这个废物。还不赶紧去给我把那混账陆绎抓进来,问问他是不是吃了豹子胆,竟然敢不把徐公公放在眼里!”
“是是是,魏公公您稍等,我这就去把他给您抓来。”
林辰吃了一记脆的,讨好的笑容却不变,一直点头哈腰,倒退着出了刑室,转身之后,脸上笑容这才蓦地一收,一脚踢在季向忠身上:“没听见魏公公的话吗?跟我去拿人!”
季向忠憋屈无比,却不敢得罪这位巴结上了宫中贵人的百户,低眉顺眼的赶紧跟在林辰后面。
林辰自觉有了魏公公撑腰,大摇大摆的走到南镇抚司衙门前。
一看见陆绎,林辰心中就涌起一股无法遏制的嫉妒和怒气。
林辰只是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小旗之子,不但长的又矮又肥面容丑陋,为了拼命向上爬到处巴结钻营,今天还差点拜了个没卵子的当义父。
可是陆绎呢?不但出身名门,更长的玉树临风,听说以前还十分得世宗皇帝宠爱。
站在南镇抚司衙门的台阶上,林辰居高临下,故意仰着头问道:
“哪里来的狂徒,竟然敢闯我锦衣卫南衙重地?”
门口的锦衣卫全都呆住了,张野更是急忙分辨:“林大人,这是陆绎陆大人,不是什么狂徒。”
林辰装出一副惊讶的神色,眼中却尽是嘲讽之色:“唉哟,原来是陆大人啊。不过可惜,现在你什么都不是,连我锦衣卫衙门都进不去!”
陆绎冷冷的看着林辰表演,语带讥讽的问道:“刘守有都不敢出来,你这么个蠢货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在此叫嚣?”
林辰不知道陆绎为何提起刘守有,但是陆绎骂他蠢货却让他十分生气,指着陆绎骂道:“你现在不过是个白身,张狂个什么?现在的都指挥使可不是你,而是成国公他老人家!”
“哪又如何?”陆绎已经从张野等人口中打听出了岑福被抓一事的来龙去脉,冷着脸喝问:“无论是何人当家,我锦衣卫都是天家鹰犬,什么时候成了你奉承阉人的工具了?”
林辰被当面揭穿,脸面顿时挂不住,再加上他嫉妒陆绎的出身,口不择言的吼道:“你以为人人是你,有个好老子可以依仗吗?若不是你老子是陆炳,什么时候轮到你当都堂?”
陆绎脸色一沉,心中已然动怒。
林辰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局,居高临下的猖狂笑道:“现在是我在上,你在下。我是锦衣卫百户,你是个白身。我在衙门里面呼风唤雨,你却连锦衣卫衙门都进不来,为了以前的部下,活似一条走投无路的野狗一般在这里摇尾乞怜!”
林辰越说越兴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有陆绎在,南镇抚司中无人再敢放肆,不但给两人安排了一间极为舒适干净的“牢房”,还将京师里最有名的跌打郎中“胡一贴”给专程请了过来给岑福治伤。
可让陆绎奇怪的是,他原本以为很快就会得到召见,没想到他从下午一直等,等到第二天早上都没有反应。
意识到事情出了变化,陆绎苦思不解,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陆绎还以为自己的奏折终于有了回应,不想外面突然响起袁今夏气恼的声音:
“让开让开!我们六扇门办案,难道还要事事都问过你们锦衣卫吗?”
岑福莫名其妙的看着陆绎,刚想问一句“嫂子何时又回六扇门了”,却看见陆绎也是一副瞠目结舌的模样。
熟知袁今夏秉性的岑福差点没笑出声来,赶紧别过脸去,不去看陆绎那张已经黑成锅底的脸。
陆绎也是抚额,对于自己这个能折腾的妻子,也是毫无办法。
这才没在她身边一天,又不知道她折腾出什么事情出来了!
袁今夏也没让陆绎失望,很快就又吵又闹,半是耍赖半是强迫的直接闯进南镇抚司衙门中来。
当陆绎再次看见自家妻子的时候,发现她果然又女扮男装,带着个青色小帽,穿着六扇门的捕快皂衣。
正当陆绎想要发火的时候,袁今夏却直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抽抽搭搭的问道:“官人,你怎么样,要不要紧?我找了你一天,都吓死我了。”
陆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同时心里一暖,十分感动。
其他人都十分识趣,见状都悄没声息的退出房间,只留下陆绎和袁今夏夫妻二人。
等其他人都出去了,袁今夏就开始叽里呱啦的说起来:“官人你不知道,昨天我听人说你被抓进南镇抚司,可把我吓坏了。我去找大杨,他也没办法,我只好出此下策……”
“好了好了!”陆绎打断袁今夏的话,虽然很高兴她这样做,但还是板着脸说道:“下不为例,朝廷的衙门你也乱闯,还有没有规矩了?”
袁今夏小嘴一撅,有些不高兴。
小两口正卿卿我我的,外面突然又是一阵嘈杂。
陆绎心中诧异,袁今夏也是愕然,赶紧分辨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找其他人帮忙。”
陆绎一摆手打断袁今夏的话,凝神细听:
“本官东厂百户许标,奉徐公公的命令,来这里带钦犯陆绎。”
刘守有本来听说来了一队东厂番子还吓了一跳,匆匆忙忙的赶来却听到这句话,顿时心底一松,简直是想感谢许标的八辈祖宗!
关着陆绎这么个祸害在南镇抚司,刘守有硬是吓的昨天晚上没回家睡觉,破天荒的在衙门里守值,就是怕陆绎的事情起什么变化让他措手不及。
现在这个烫手山芋总算有人接手了,而且还是东厂这么个凶地,刘守有很无良的幸灾乐祸起来:“这陆绎犯了什么大罪,居然要劳烦许大人亲自走这一趟?”
“与你无关!”许标冷冰冰的摆着个臭脸,刘守有讨了个没趣,讪讪的不再说话。
牢房里面的袁今夏已经吓坏了,说话都带上了哭音:“这可怎么办,是东厂啊!”
陆绎蹙眉沉思,也不明白为何是东厂上门。
不过陆绎心怀坦荡,嘱咐袁今夏道:“好了,没什么好担心的。我陆家世代忠良,对朝廷忠心耿耿,不管是锦衣卫还是东厂,哪里去不得?”
袁今夏仍然担心的要死,门外却响起一声喝彩:
“说的好!只要忠于朝廷忠于皇上,哪里去不得?下官许标,见过陆大人!”
刘守有本来还想等着看陆绎的好戏,哪想到刚才还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许标,居然对着陆绎深深的揖拜下去,完全是一副参见上官的模样。
刘守有目瞪口呆,陆绎却偏过身子,不受这一礼,淡淡的说道:“而今我不是锦衣卫都堂,你也不再是锦衣卫中人,这上下之礼以后就免了。”
许标慨然起身,断然说道:“下官虽然已经不在锦衣卫,但是陆大人始终是许某的陆大人!”
“你呀你!”陆绎说不过他,也就随他去了。
偏生这时候东厂番子里有个不长眼的,抓起手中的枷锁就要往陆绎身上套。
许标顿时大怒,一脚把这瞎了眼睛的蠢货踹翻,戟指骂道:“混账东西,陆大人只不过是去东厂协助调查,厂公都不曾吩咐要上枷锁,你是个什么玩意居然敢自作主张?”
其他的番子也吓了一跳,原本以为许大人不过是做个样子,哪想到居然真的对陆绎如此尊敬。
那不长眼的番子更是跪在地上“咚咚咚”的磕头求饶不止。
陆绎却不生气,拦住许标说道:“无妨,他也不过是依例行事而已,不必过于苛责。”
许标这才作罢,恨恨说道:“还不快谢过陆大人?”
没有上枷上锁,许标又坚持以陆绎为尊,以至于陆绎在前,许标带着一群番子毕恭毕敬的跟在后面。
刘守有心中怪异,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嘀咕着:“这哪里是东厂抓人,这根本是来请大爷啊!”
原本还担心的袁今夏也稍微放下心来,可却也不甘心就此听陆绎的话回家等消息。
等那群东厂番子拥着陆绎走远了,岑福却突然凑到袁今夏身边,悄声说道:“嫂子,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袁今夏本来还有些心不在焉,岑福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精神一振:“嫂子,这事和我被抓有关,昨天晚上大人也觉得可疑。如今大人被东厂请走了,我在锦衣卫中的案子还未撤销,能依靠的,就只有顺天府的六扇门了。”
袁今夏双目一亮,拉着岑福催问:“快说快说,到底是什么事情?”
岑福见周围没有旁人,这才悄声说道:“嫂子应该已经知道了,我是因为‘冲撞宫中贵亲’被林辰那个混账假公济私抓起来的,可是嫂子知道,我为何会冲撞那位贵亲吗?”
林辰如此张狂,把张野这个直肠汉子气的勃然大怒,几乎要拔刀出来和这个只知道溜须拍马的混账百户火拼。
陆绎也是怒极,可他今日要救岑福,不欲节外生枝,强行压抑着怒气问道:“好,今日且不论身份。我只问你,都是锦衣卫中兄弟,你却拿岑福的性命来讨好一个阉人,未免太让兄弟们心寒了!”
“你说的没错!”陆绎话说的如此直白,林辰反而光棍的承认了。他也不顾周围锦衣卫们一个个仿佛要吃人的目光,恬不知耻的叫道:
“但是那又如何?只要我巴结上了宫中贵人,日后升官发财的是我!陆绎,你别装好人了,没用的!你以为还是从前吗?陆炳那老狗都死了十几年了!”
“找死!”陆绎怒不可遏,眼中杀机一闪而过,脚踏七星步,林辰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就是一轻,再一看刀已经在陆绎手里了。
他刚要大喊大叫,只见漫天一道雪亮的匹炼一闪而过,随即天旋地转,奇怪的看着下面一个肥硕的熟悉身形。
“这是我的身体?”刚闪过这个念头,林辰就惊恐的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陆绎虽然闲居数年,武艺却从未松懈,甚至还进境不小,以至于边上这些锦衣校尉都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完成了夺刀和杀人两个动作。
“这,这……”
不管是张野这些校尉还是季向忠这个小旗,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身首分家的林辰。
“陆,陆大人,你杀人了?”
季向忠瞠目结舌,简直难以相信。
他不过是奉刘守有的命令,让林辰自己来面对陆绎而已,哪想到陆绎随手就把林辰这个蠢货给杀了。
陆绎随手把刀一扔,伸出双手递到季向忠身前,淡淡的说道:“此人辱及先父,某一时情急错手杀之。诸位放心,某不会连累诸位的,来吧,缚我去见刘守有。”
几息之前,季向忠还满心欢喜的幻想着自己今后升官发财的美好生活,心里也对乖乖等在门前候见的陆绎不以为然,甚至是有些轻视。
可是到了现在,季向忠哪还有半分这样的想法,他甚至都不敢直视陆绎,赶紧点头哈腰,赔着笑脸说道:“刘,刘大人说他不在,啊不是,他说此事不归他管,说是……”
陆绎哂然一笑,明白刘守有不肯趟这道浑水,当即打断季向忠的话:
“归谁管,你带我去!”
季向忠瞄了眼地上死不瞑目的林辰,不敢有半点隐瞒,硬着头皮说道:“如今是林辰和宫里的魏公公在亲自查问此事。”
陆绎剑眉紧蹙,心里有着一股难以压抑的怒气。
不过最后他还是没有发作,只冷冷的喝道:“带路!”
季向忠浑身一颤,背脊上冷汗涔涔,不敢有半分怠慢,赶紧躬身在前引路。
陆绎轻轻一勾,将林辰的首级拎在手中,跟在季向忠身后直奔刑堂。
还没进到里面,就听到阉人特有的那种尖细阴柔的狂叫声:“狗崽子好大胆,竟然敢冲撞徐公公的贵亲!说,是什么人指使你的,是不是那个叫陆绎的?”
这等栽赃陷害的下作手段,也就能吓吓平民百姓,陆绎听的连连冷笑,一把推开站在门口不敢进去的季向忠,大步向前。
魏公公在里面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是林辰回来了,得意的阴笑着:“看到没有,得罪了我们这些内侍,就是得罪了皇家,得罪了皇家你就罪该万死,管你是平民百姓还是前任都堂,都要满门抄斩!”
他正在那里叫嚣,冷不丁“呼”的一声飞进来一个黑乎乎的圆球,这圆球又快又准,将得志猖狂的魏公公砸了个趔趄,一屁股坐到地上。
魏公公下意识的抱着那个圆球,感受到屁股上传来的钻心痛疼,气急败坏的尖叫起来:“什么人,是什么人偷袭咱家?”
“你要满门抄斩的人啊!”陆绎信步走进刑室,见到吊在正中的岑福,满腔怒火一下子就点燃,抓起桌案上的一把宽背刑刀,飞身上前砍断铁链,将岑福放了下来。
就在陆绎给岑福检查伤势的时候,魏公公诧异了半晌才晃过神来:“你,你到底是谁?来人啊,有人劫狱,林辰,林辰呢,死哪去了?”
陆绎查看一番,心中一松,幸好岑福只是外伤,没有伤及筋骨和内腑。
他见这阉人居然还在耍威风,冷笑着说道:“你还要找什么林辰,不正在你手里抱着吗?”
魏公公再次愣了下,这才仔细一看,正巧和死不瞑目的林辰来了个四眼相对。
“啊……”尖锐犹如妇人的惨叫声中,魏公公把手里的人头一抛,连滚带爬的钻进桌案底下,歇斯底里的狂叫起来:“杀人了杀人了,救命,救命啊!”
陆绎被魏公公吵的心烦,厌恶的呵斥道:“闭嘴!”
魏公公被陆绎的呵斥吓了一跳,反而冷静了下来,他心里害怕,躲在桌案底下威胁道:“你这贼子好大的狗胆,竟然敢冲撞咱家,咱家回头奏请皇上,将你满门抄斩!”
“呵呵!”陆绎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冷笑着反问:“一个连品级都没有的小小火者,竟然敢大言不惭。还奏请皇上,怕是你在宫中,一辈子连皇帝的影子都见不到吧?”
魏公公满脸憋的通红,有些心虚起来。
平时他只要这样一咋呼,那些人全都吓的不得了,然后任他予取予求。
可是陆绎是什么人,当年世宗皇帝视陆炳如手足,待陆绎亲厚更胜子侄,出入宫禁几如平地,哪里会被一个狐假虎威的小太监给吓倒。
魏公公却不知这些,仍然不死心的叫道:“你懂什么,咱家虽然没有品级,可是咱家的义父徐公公却是宫中要人!”
“徐庭芝?”陆绎眉头一蹙,若是此人还真有点麻烦,盖因徐庭芝是司礼监排行第一的随堂太监,地位堪比外朝的内阁三辅。
“不是。”魏公公憋了一口气,感觉好像有些不妙。
“不是徐庭芝?”陆绎有些怪异的看了一眼魏公公,继续问道:“那是十二监里哪位姓徐的大铛?”
“也不是。”魏公公额头已经见汗,心里也开始慌张起来。
陆绎只觉荒谬无比,当即一脚踹过去喝骂道:“到底是谁?”
魏公公惨叫一声,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咱家的义父是混堂司佥书太监徐有望!”
“哈!”陆绎简直要气笑了,当即又是一脚踹过去骂道:“连十二监都不是,不过是仗着个小小的绿袍佥书,你居然也有这么大的胆子欺辱锦衣卫千户!”
陆绎在东厂并没有呆多久,很快就被传旨的小太监带到了慈宁宫。
如今是两宫太后辅政,不过仁圣太后陈氏身体不好,朝政便多由慈圣太后李氏决断,所以大臣们都对来慈宁宫见驾已经习以为常。
然而,让大家惊讶的是,陈太后今天居然也在慈宁宫。
两位太后和小皇帝高居堂上,只要稍有见识的人都知道,这必然是有要事要决断了!
自从殷士儋致仕以后,如今内阁之中只有高拱和张居正两位大学士,现如今他们两位也已经到了。
除此之外,两位宫中的大貂璫孟冲和冯保,以及锦衣卫都指挥使朱希中也都分列左右。
一见陆绎觐见,朱希中的脸色就是一变,低着头拿眼去瞄孟冲,却发现这老太监老神在在的,一副懵然无知的样子。
朱希中心中叫苦,可这殿中他却不敢有丝毫僭越,只能干着急。
李太后等陆绎见礼之后,淡漠的问道:“陆爱卿可知为何召你来此?”
陆绎来的路上早就思虑过,见此当机立断俯首拜道:“臣知罪!”
李太后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任何感情:“你有何罪?”
陆绎心中无愧,坦然说道:“臣不该擅自杀人,应奏请朝廷之后,按律处置。”
“好。”李太后微微颔首,转向两位大学士:“两位先生都是饱学之士,这陆绎在南镇抚司门前斩了一个辱骂陆武惠公的百户,不知道该当何罪?”
张居正早有腹案,抢先答道:“陆绎杀人之罪当交由锦衣卫南镇抚司自审,不过杀人的原因却是因为孝道,本朝以孝治天下,是以臣以为不可太过苛责。”
高拱来之前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孟冲,却发现这老太监一副惊愕的模样,心知这事必然和他有关。
再加上自从张居正入阁以来,两人之间早已经明争暗斗了不知道多少次,所以张居正赞同的事情,高拱必然要表明反对的态度:
“臣以为不然,若人人都能以情理免去惩处,那要置朝廷法度于何地?不管是什么原因,陆绎杀人了,就应该交由南镇抚司依律重处!朱都帅不是在这里吗,你把人领走自行处置就是了。”
李太后脸上闪过一丝愠怒,不过很快就掩饰了过去,语气却变得冰冷起来:“既然如此,那哀家想问问高先生,若是锦衣卫都帅自己知法犯法,又该如何处置?”
高拱一愣神的功夫,朱希中已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上冷汗涔涔:“娘娘恕罪,臣,臣没想到,不是,臣只是觉得这等小事……”
“小事?”李太后冷笑一声,语气之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截留奏折,隔绝中外在你朱希中眼里竟然是小事!”
高拱脸色一变,刚要说什么,一直缄默的冯保突然开口说道:“奴婢这些日子收到东厂那边不少奏报,说是成国公府纵容家奴欺男霸女,鱼肉百姓。”
李太后冷冷盯着拜伏在地的朱希中,眼中尽是厌恶之色:“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臣,臣知罪。”朱希中瞄了一眼阴沉似水却一言不发的高拱,最后只能颓然认罪。
一直不说话的陈太后这时候也开口了:“既然如此,锦衣卫的差事不适合再由成国公执掌了,两位先生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若是在以往,锦衣卫这等相当于天家家臣的职位,都是皇帝一言而决,只是现在两宫太后辅政,大多数时候都要征询朝臣的意见。
高拱今天完全是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再加上朱希中一直事事以他为首,所以他也不曾过多的插手锦衣卫中的事情,一时间还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张居正见高拱没说话,他却早有打算,胸有成竹的说道:“臣保举一人,必然合适。此人是名臣之后,而且是本就是锦衣卫中人,由他执掌锦衣卫在合适不过。”
两宫太后都还没说话,一直惶急不安的孟冲突然开口说道:“不行,绝对不能用陆绎,因为,因为他不合适!”
两位太后脸上均露出怒色,高拱一看不好,今天已经丢了一个锦衣卫都指挥使,不能再把司礼监掌印也丢了,赶紧开口附和道:“臣也以为不妥,陆绎毕竟现在正处于嫌疑之中,就算他杀人情有可原,也不能让一个嫌犯出任锦衣卫都指挥使一职。”
高拱毕竟还是首辅,他的话两宫太后都不可能不考虑,而且他的话也有道理,是以李太后有些犯难:“张先生怎么看?”
张居正心中冷笑,神情淡淡的说道:“臣要保举的并不是陆绎,而是刘守有。刘守有是刘庄襄公之孙,其家累世簪缨,如今执掌南镇抚司,为人持正,为官勤勉,当能担此要职。”
这个人选出人意料,陈太后听后顿时点头,李太后更是露出笑容:“此人不错!”
就连高拱,虽然心中不爽,但也不得不佩服张居正的这个人选,让各方各面都说不出话来。
陆绎也知道自己复出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心中仍然不免有些失落。
议定人选之后,两宫太后就在慈宁宫中拟旨,孟冲尽管十分憋屈,但也不敢多嘴,只能照例披红,不过他心中却已经盘算开,想着该怎么去拉拢刘守有,最好能和朱希中一样和自己一条心才好。
大事议定之后,在座的基本都是大忙人,都急着回去忙自己的事。
不想小皇帝突然站起身,跳下御座,急声说道:“陆绎,那个陆爱卿,朕知道你,父皇以前和朕说起过你的。”
陆绎没想到小皇帝突然会来这样一出,赶忙行礼:“承蒙陛下错爱,罪臣惭愧。”
两宫太后一阵惊讶,但也没有阻止,全都笑呵呵的看着。
其他人如高拱和冯保等人,却都心头一动,深深的看了陆绎一眼,这才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
朱希中本来在心里恨透了陆绎,觉得害自己丢官的就是他,此时见小皇帝亲热的拉着陆绎的手,心里一阵沮丧,原本一些报复的打算也全都抛之脑后。
万历三年,春。
三月的京师近郊,正是‘风暖花草香’的时节。
京师西南不足三十里的长阳岭下,山水林荫之间掩映着一座高墙红瓦的精舍,精舍的偏厅是个书房,四周的书橱上摆满了书籍,经史子集应有尽有,偏厅正中摆着一张精雕细琢的黄花梨长桌。
陆绎一袭懒衫歪坐宽大太师椅上,手捧着一本刑名卷宗,百无聊赖的随意翻看着,猛然叹了口气。
魂穿大明朝已经一年了。
也是老天眷顾,让他穿越到了权贵人家。
父亲是嘉靖朝赫赫有名的锦衣卫指挥使陆炳,这个身体的原主也曾袭官至正四品的锦衣卫指挥佥事,更是做过锦衣卫指挥使。
天下皆知陆家是圣眷优渥的天子心腹。
只可惜盛极而衰,嘉靖皇帝驾崩后,陆家就走起了下坡路。
一朝天子一朝臣,隆庆皇帝继位后,以陆绎“君前失仪”之罪罢免了锦衣卫都指挥使一职。
没了皇帝庇护,失了圣宠,政敌仇家纷纷弹劾,清算起了父亲陆炳的罪责,很快陆绎也被入狱抄家,忧虑之下病死在了狱中,被魂穿而来的陆绎夺舍重生。
好在隆庆皇帝念在陆炳侍奉先帝劳苦功高,没有赶尽杀绝,赦免了陆绎,允许他冠带闲住。
陆绎出狱后,在京郊买了一块地,置下了这处精舍,做了个淡泊名利的富贵闲人。
只是古代没有娱乐,对于现代人而言,简直无聊透顶。
“官人,你来尝尝,这是今天早上刚刚买来的,可好吃了。”
愁绪间,耳边忽然响起娇脆悦耳的声音,一只纤手捏着一枚娇艳欲滴的鲜果送到了他的嘴边。
陆绎抬头看去,顿时满眼宠溺。
只见妻子袁今夏一身文士打扮,眉眼灵动,难掩倾姿,小脸上期待满满,似是等着陆绎夸赞。
两人成亲数年,袁今夏如今也做妇人打扮,只是言行举止却依然不失少女性情。
像是如今这般百依百顺,卖力讨好的模样,陆绎不用猜也知道自己这位闲不住的小娇妻定然又是静极思动,想要进城去游乐了。
所幸左右无事,陆绎也就由了她,当即无奈起身,叹息一声:“走吧,夏贤弟,今日又是哪里的堂会啊?”
袁今夏脸上猛然绽出喜色,刚要欢呼,对上陆绎那一副揶揄的眼神,顿时俏脸一红,轻摆袍袖掩饰道:“也没有,就是听人说显华寺的大师极为灵验,无论求官还是求子都有求必应。”
“呵呵!”陆绎失笑,他虽然受世宗皇帝影响与僧道都有交集,但是这些事情他是不信的。
不过嘛,权当是陪袁今夏去散散心吧。
陆绎刚要答应下来,前厅突然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就听见外面传来官家忠伯惊慌叫道;“大人,外面来了群锦衣卫。”
大明一朝,锦衣卫登门,绝无好事。
“家抄了,人也下狱过了,难道皇帝非要对陆家赶尽杀绝吗!”袁今夏小脸愤懑,眸中尽是愁虑。
陆绎脸色沉静,安抚的拍了拍袁今夏的香肩,昂然步出。
府外。
陆绎身影走出,门外候着的锦衣卫纷纷抱拳行礼,其中一个面白清瘦的太监手中捧着圣旨,喝声道:“旨意到!”
陆绎跪拜下来,就听太监嗓音尖细的宣读圣旨道:“陆绎司职起复,御前待命。”
“陆绎,谢圣上隆恩!”
太监脸上笑容绽出笑容,忙把臂扶起陆绎,笑眯眯道:“陆大人,真是可喜可贺。”
陆绎微微一笑:“有劳公公!”
太监凑过来,小声提点道:“此遭大人起复,可是张阁老,冯大伴美言。”
陆绎脸色一肃:“陆绎省得了。”
锦衣卫仪仗远去,陆绎却没有多少被起复的意外惊喜,一脸平静。
只有他清楚,这些年他是如何苦心造诣的暗中布局谋划。
世人很少知道,陆家衰败了,但父亲陆炳权倾嘉靖朝数十载,留下了多少的人脉关系。
当今内阁大臣张居正,曾受过陆炳的恩惠,一直想感恩回报。
而大伴冯保,昔日更是被陆炳保举,才坐上了嘉靖朝的司礼监秉笔太监。
陆绎穿越而来,熟知历史,更是知道,张居正和冯保暗中结成一党。
张居正不甘首辅高拱之下,一直想要取而代之。
高拱党羽众多,他们需要一个干练心腹的人,来党同伐异,排除异己,稳固权位。
而陆绎就是最佳人选。
陆家父子执掌锦衣卫数十年,倒夏言、倒严嵩,俱出自手中。
大明一朝,想要党同伐异,东厂权势虽重,但总离不开锦衣卫。
于是乎,几方一拍即合,陆绎起复水到渠成。
陆绎回头,就见袁令夏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脸色不虞。
“陆大人,朝廷要起用你!”
袁今夏嘴角挂着嘲讽笑意,不等陆绎回话,咬着银牙凶巴巴道:“不许去!”
陆绎悻悻然,不敢触怒雌威。
袁今夏愤然道:“当初咱家出了死力斗倒严嵩,皇帝不领情也罢,任人给你身上泼脏水,你差点没命知不知道,咱不给朱家当鹰犬走狗。”
陆绎默默苦笑,“朝廷起复我,我早就知道,是张阁老向皇上求情……”
“还有司礼监冯保公公在李太后处美言……”
“这次起复我,张阁老想借我这把刀,做一件大事!”
袁今夏越听越怕,朝廷里都是看不见的刀光剑影,多少名臣宠臣,前脚荣宠备至,后脚就会万劫不复。
陆绎又要入仕,她看不到尽头是什么,或许哪一天等来的又是朝廷入狱抄家的圣旨。
袁今夏冰雪聪明,几乎转瞬间就猜到了。
张居正已经是人臣之极,他要借陆绎来做一件大事,岂能轻易。
“他想做首辅?”
袁今夏只说了一半,不敢再说下去。
当今皇帝年幼,李太后一介妇人监国,权势尽在阁臣手中。
高拱为首辅,张居正为次辅,两人之争,便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不知有多少人会在其中人头落地。
“我年不及而立,不想如此庸碌一生。”陆绎伸手握紧袁今夏的手,多年境遇不佳的壮志氤氲胸口,温声道:“凡血性大丈夫,当有争心,我父亲给嘉靖皇帝做了一辈子鹰犬,能得善终是侥幸,我这次入仕,就是要洗尽铅华,给子孙谋个锦绣将来,这内阁辅臣,我为何不能做!”
为天子鹰犬,与宦官擅权无二,盛宠容易,保身却难。
入阁为辅,掌执天下,这才是陆绎的抱负。
袁今夏痴痴看着陆绎,有千般阻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夫妻两人回到府中,正待换上衣着外出。
管家忠伯又慌不着忙的来了:“大人,岑千户的管家在外求见,似乎岑千户惹上什么大麻烦了!”
陆绎脸色一沉,他免职至今,人人都以为他已经失势,避之唯恐不及,锦衣卫中曾经的下属们也大多急于和他划清界限去巴结新任都堂朱希中。
唯有岑福始终不变,恭敬有加,但是也都只是私下往来,从来没有涉及公事。
意识到事态紧急,陆绎急忙往前厅而来,刚一露面,岑福家的老管家诚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陆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家老爷吧!今天早上,他突然被关进了南镇抚司大狱。”
陆绎赶紧上前将诚伯扶起,脸色也变得无比凝重:“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就被南镇抚司给拿了?”
诚伯已经慌了神,问及其余也是糊里糊涂的,说话也颠三倒四:“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还好好的,林辰那贼子就突然带人上门把我家老爷带走了。陆大人,你快想想办法吧,那可是南镇抚司啊,这可怎么办才好?”
外人只知道锦衣卫北镇抚司威风凛凛,但是在锦衣卫内部,南镇抚司则是凶名赫赫,人人闻之丧胆。
盖因为北镇抚司负责侦缉天下,纠察官员百姓等不法事,而南镇抚司则是负责锦衣卫内部的法纪与军纪,犯事的锦衣卫可自行处置,不必交由有司。
这锦衣卫面对不法官员如狼似虎,南镇抚司对于犯事的自己人也毫不手软,甚至更加刻毒,进去之后几无幸免——这也是人之常情,若不把抓进来的人订死,这人要是出去之后一朝翻身,经手之人恐怕人人都要被秋后算账。
事情已经无比紧急,陆绎也顾不得避嫌,当即嘱咐袁今夏在家等消息,他则取出许久不曾穿戴的飞鱼服,飞马直入京师。
只是陆绎没有想到,他前脚出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后脚家中侧门就打开,一辆出门采买的牛车也跟着上了路。
牛车上坐着个戴着硕大斗笠的青衣小厮,吆喝着一路晃晃悠悠,直奔顺天府衙门。
一路疾驰,陆绎片刻也没有耽误,从永定门而入,又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承天门的锦衣卫镇抚司衙门。
锦衣卫衙门,毗邻五军都督府,东侧是六部所在,而在不远处,曾是陆家旧宅。
锦衣卫衙门门可罗雀,就是六部官员从皇城出来,宁愿绕远路,也不愿从锦衣卫门前经过,生怕触了眉头。
“什么人,胆敢擅闯锦衣卫禁地!”陆绎还未近前,就听一阵刀剑出鞘,守值的锦衣卫厉喝一声围了上来。
陆绎笑了,面对周围凶神恶煞的锦衣卫却是倍感亲切。
陆绎勒住马,翻身落地,手中的缰绳一丢,看也不看直接就往里面闯去:“刘守有呢?让他出来见我!”
“好大口气!”锦衣卫们顿时勃然大怒,当值的锦衣卫小旗擎刀在手一指陆绎破口大骂:“哪里来的狂徒,竟然直呼我家镇抚使大人名讳?”
其余的锦衣卫也都神色不善,纷纷戒备着上前围成一圈,将陆绎裹在中间。
他们并不认得陆绎,虽然陆绎也穿着锦衣卫的飞鱼服,但自永乐朝以来,朝中大臣有功绩者,多有恩荫自家子弟锦衣卫名爵,只不过这些都只有虚名,拿一份钱粮而已,并没有半点实权,瞧着陆绎年纪轻轻,自然当做了一路货色,没有放在眼中。
“你们问我是谁?”
陆绎轻笑一声,眸光渐凌厉,“陆绎!”
人的名,树的影。
曾经锦衣卫衙门几乎是陆家开的,门生故吏遍布锦衣卫,尽管陆家没落,许多亲信都另投他人门下,但陆绎的凶名,锦衣卫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锦衣卫们顿时一惊,忙把绣春刀收起来,一个个面面相觑,颇有些手足无措。
小旗脸色一变,眼神闪烁,但终究不敢自作主张,只能憋屈的一抱拳:“见过陆大人,下官这就去禀报刘镇抚。”
陆绎也不为难他,反而饶有兴趣的问起了其中一个面容稚嫩,大个子的锦衣卫:“什么时候补进来的?”
“您,您是陆大人?”已经没有刚才的凶气,反而变得十分拘谨,手里的刀已经入鞘,紧张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陆绎含笑点头,继续问道:“你是谁家子弟,我怎么觉得你有些面熟?”
大个子似乎极为高兴,傻乎乎的笑着再次追问:“您真是陆大人?陆绎陆大人?”
边上的锦衣卫也都松弛下来,笑骂着说道:“陆大人别见怪,张大头他平生最钦佩的就是陆大人您,经常跟我们说恨不能早几年入职,好跟随陆大人为国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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