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王爷就带人搜查了将军府。
圣上本就忌惮白家势力,直接下令满门抄斩。
行刑前一日,我去狱中见了他。
“你还记得自己的亲妹妹,那个从青楼中接回的花魁吗?”
我把玉佩丢在他面前。
“救了你的是她,可惜她早就被你们这些狠毒之人害死了!”他僵坐在原地,笑了。
“她在边境救过你是吗?
你本是来报复我的吧?
我以为你会对我有一丝丝心动。”
我摇摇头,转身离开,鲨害我恩人的我一个不会放过,又怎会真的爱上呢?
我想起了在边境流离失所的日子。
那时战乱还未起,恩人是三国交界处最有名的花魁。
她像天仙一样美一样善,每日施粥救人。
边境混乱,几个乞丐伸着脏手在我身上摩挲。
是她救下了我,给我吃住,让我和她救下的那些女子一起读书识字。
她说女子艰难,救一个世间便能少一个痛苦挣扎的女子。
人人道醉香楼的花魁清香淡雅,首饰也素净。
可我知道,她的那些银两全花在了我们身上。
这样好的人被那白府认回后却死了。
脸被刮花,身上满是刀痕,就连尸首也是一张破席草草卷起,扔进了乱葬岗,被山林畜生啃的四处残缺。
白荣青被斩首了,我的仇人少了一个。
王爷把我找回了府,他带着我来到关压白灵灵的地牢,她的四肢被砍,被塞入了腌臜的粪罐之中。
“阿钰,我们还似以往好不好?我已经为你惩治她了!你知道的,并非我不愿给你名分,是她这个毒妃太过善妒,容不得我有她人啊!”
我笑了,真是虚伪,就连做出如此之事都要拿我背锅。
就像他害死恩人,却把责任全推在白灵灵身上一样。
恩人说得对,乱世需要女人顶罪,虚伪腌臜的那些男人永远只会把责任推在女人身上。
我点了点头,留在了王府。
毒已入骨髓,我要看看这二人要死的如何凄惨。
身上最先开始溃烂的是白灵灵,被下了毒的她又受了酷刑,自然是撑不住。
再见她时,她大口大口张嘴喘着气,身上白骨露出,爬满了蛆虫。
后来,端木熙的身上也开始腐烂了。
伤口又痛又痒,他请了许多太医,却怎么也治不好。
我只是笑着尽心尽力的伺候他,他倒也大度的给了我许多钱财,还纳了我为妃。
夏日炎热,他的身上满是腐臭的味道。
他崩溃的在屋里熏香,却怎么也遮不住。
人人都言他得了不治之症。
身上密密麻麻的疼,疼的他连睡觉都合不上眼。
身上的腐肉一块块往下掉,他却始终不肯放弃。
他痛苦了半年终于离开了。
我装作悲伤为他处理后事,无人知道深夜之中,他与白灵灵的尸首,被我扔至了乱葬岗。
我变卖了王府中我能动的那部分家业,在边境救助起流离失所的女子。
有人说这个世道谁在乎呢?
我回了他恩人曾说过的那句话:这条小鱼在乎,那条也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