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梧瑾王的其他类型小说《王妃玄门独苗,重生掀了王爷棺材板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春山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脑海中一道霹雳,宋梧突然明白了昨日姜行在棺中刚醒时的反应。他叫她“嫂子”。原来竟真是嫂子!见国公夫人对她一脸慈爱,宋梧也感应到,自己和国公府似乎有些缘分。陆逍一拍脑袋:“我就说宋姑娘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像长姐!”不过敬仪皇后十五年前就走了,他那时候才八岁。陆月禾就更小了,自然不记得。如今已经立夏,宋梧见谢氏却仍着一身品月色锦缎春衣,稍微走了一段路,便气喘不止。她没忍住问道:“夫人这身寒气喘之症,已经有十来年了吧?”谢氏点头,“是啊,从前铁打一般的身体,这十来年竟变得娇气得紧,最是畏寒。不过近两年,已经好多了!”宋梧停了下来:“夫人,咱们先别去祠堂了。”谢氏一愣,眼看马上就要到祠堂了,竟不去了?宋梧:“先带我去夫人的卧房看看。”此话一...
《王妃玄门独苗,重生掀了王爷棺材板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脑海中一道霹雳,宋梧突然明白了昨日姜行在棺中刚醒时的反应。
他叫她“嫂子”。
原来竟真是嫂子!
见国公夫人对她一脸慈爱,宋梧也感应到,自己和国公府似乎有些缘分。
陆逍一拍脑袋:“我就说宋姑娘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像长姐!”
不过敬仪皇后十五年前就走了,他那时候才八岁。
陆月禾就更小了,自然不记得。
如今已经立夏,宋梧见谢氏却仍着一身品月色锦缎春衣,稍微走了一段路,便气喘不止。
她没忍住问道:“夫人这身寒气喘之症,已经有十来年了吧?”
谢氏点头,“是啊,从前铁打一般的身体,这十来年竟变得娇气得紧,最是畏寒。不过近两年,已经好多了!”
宋梧停了下来:“夫人,咱们先别去祠堂了。”
谢氏一愣,眼看马上就要到祠堂了,竟不去了?
宋梧:“先带我去夫人的卧房看看。”
此话一出,陆大总管和陆逍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宋姑娘该不会是听见夫人说她长得像先皇后,这就端上了吧?
国公府很大,跟着走到西北处的祠堂了,这会儿又要去南边的主母院?
先不说距离,哪怕是皇上,也不敢在夫人面前说了话又临时变卦的!
果然,谢氏的脸登时冷了下来。
“宋姑娘这是为何?”
小葵也这般想,为何呀?谢氏的脸色吓得她直哆嗦。
宋梧:“带我去看看,或许可以知道夫人这病症的来源。”
谢氏眼里闪过怀疑:“宋姑娘在京城也是有名的大家闺秀,应该听说过我的喜好吧?”
本就是一个梦境,而自己却当了真。
哪个勋贵人家的小姐不知,主动进主母卧房是极度无礼的?
宋梧却四下顾盼了一周,从容道:“传闻国公夫人最厌有人言而无信,曾经问宝阁的掌柜答应了替夫人打造一尊天下唯一的百鸟朝凤琉璃盏,但却晚了八天,夫人宁愿赔上那人十倍身家的银子,也要取掌柜性命。”
谢氏讶异,“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变卦?去祠堂是你说的,现在又要去卧房!”
与先前的慈爱不同,声音带着十足的威仪。
“看在是我主动请你来的份儿上,这一次先不与你计较!”
宋梧却仍是坚持,仪态端方地做了个手势:“夫人请!”
陆总管在前面带路。
陆逍一颗心七上八下,时不时拿眼睛去瞥宋梧。
却见她脊背挺直,目不斜视,一派胸有成算的样子。
是个有种的!
如她所料,一到主母院,她就感应到了一股虚弱的魂魄。
在宋梧的吩咐下,陆总管命人去取朱砂黄纸。
她见谢氏的第一眼,其实就已经看到了她脸上的病气,是由若有若无的黑气纠缠而成。
但她天庭端方、地阁饱满,眉青而弯,是有福心善之相,应是没做过太多恶事。
看那黑气如此淡,想是那鬼魂在与她纠缠中互相损耗,而她的命格更胜一筹所致。
宋梧问:“夫人平时待在卧房居多吧?”
谢氏点头。
既然来了,也想看看宋梧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便见宋梧大喇喇进了卧房,还无人般地四处打量了一圈,看得谢氏心里极为不舒服。
宋梧:“夫人这病并非沉疴,而是卧房内一直有一个魂魄纠缠所致。”
“休得胡说!”看起来好脾气的陆逍立刻吼了出来。
谢氏眼里忽而闪过轻视,“我因安年托梦之故请宋姑娘上门,想着替孩子祈福一番。却没想到宋姑娘竟也与那骗人的道人一般满嘴胡话!你这才女千金的名头,到底有几分是真?”
陆月禾知道名声对闺阁女子的重要,见谢氏话说得有些重了,急忙道:“母亲,事情还没个所以然,等宋姐姐说出缘由吧!”
宋梧却不以为意:“国公府抱水背山、乾宅坤门,风水极好,是克阴物的上等阳宅,加之夫人八字偏硬,亦是鬼物难以近身。所以两厢压迫之下,那魂魄如今已经很是虚弱。即便我今日不来,六七年后,那鬼物应当也会消散了。”
陆月禾狐疑地看了宋梧一眼,那这又是何意?随后又给了她一个眼神,暗示挑好听的说。
“那......那你为何又过来了?”陆逍沉不住气,立马问道。
谢氏心里发凉,此时目光紧紧追着宋梧。
宋梧回身注视着她,不卑不亢:“因为我感应到与国公府有些缘分,加之带着二公子之魂魄,想了了二公子死后的执念。若是先送他往生,怕他并非心甘情愿。”
冒着这么大风险也要留在国公夫人身边,应是国公府的亲人。若是陆玄将军,还可以让二公子见上一见。
“啪嗒!”
谢氏站立不稳,重重跌在了圈椅上,不小心打翻了案几上的茶盏。
她有些发颤,忍着愤怒厉声道:“执念?安年死后有何执念?!”
陆月禾赶紧上前体贴地替谢氏拍着背。
小葵紧张得起了一身冷汗。
高门大户最讲究个吉利,小姐这样胡乱说话,国公府这样的地方,怕是会被打死的!
宋梧将所有人的反应收在眼里,气定神闲道:“十四年前,陆二公子受安国公之命前往西南孟定府,寻找被朝廷告知战死沙场的陆玄将军。
没想到他带人走了半月,刚到平阳便遭了埋伏,卫队无一生还,他也被人给杀害了,一行人曝尸荒野。”
只说了这两句,谢氏和陆大总管一起变了脸色。
十几年前的旧事,一直以来他们都瞒得死死的。
派人前去寻找长子的消息不能被朝廷知道,不然会被认为不满朝廷,甚至轻视皇权。
即便陆安年前去寻人从此失踪,他们从来不敢大肆宣扬,只能对外说是走丢了。
所以最后陆安年和陆玄,都只能立个衣冠冢。
但这个姑娘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谢氏屏退左右,警惕起来:“你是谁?为何知道这么多?!”
气氛如弓弦拉满,谢氏眼里杀机暗藏。
更重要的是,她说安年是中了别人的埋伏而丧生。
安年托梦才告诉她的事,宋姑娘如何知晓?
她的身份怕是与杀害安年的人有关,那更是留不得了!
就在宋梧打算开口的时候,房梁上突然落下个人。
太阳就快下山,荒野路上,一个衣着华贵、钗环散乱的美貌少女,一步一个踉跄往前赶。
宋梧被关在庄子上一天一夜滴米未进,又废了好一通力气杀人嫁祸,如今顶着太阳步行回京,除了又热又累,更饿得头晕眼花。
“咕噜......”
她摸着肚子,突然看见前方草木半掩处,似乎有一盘瓜果点心。
她快步走近。
林荫遮蔽的岔路口,稳稳停着一口松木棺材。
竟然真是吃的!只不过是棺材前头的贡品。
见四周无人,她两腿一盘,拿起两块点心就塞进了嘴里。
半盏茶的功夫,小山似的贡品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
“笃......”
“笃笃......”
面前的棺材里传来了声音。
本来她只想吃饱了就走,但想着祖师们的嘱托:要“多管闲事”、多为神机门积功德,他们才能有机会给她托梦,告知她这一世如何才能顺利诞下门派血脉的重要消息。
宋梧快速放下咬了一半的苹果,上前一把敲那棺材上。
“小点声!”
声音立马停了。
但她刚走没两步,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里面有厉害的鬼魂,她早就感应到了。
她瞬间没好气地扭头:”不就是吃你点贡品吗?至于闹这么大动静?不会亏了你的!“
上一世她先是被人抱错,后被人换命,神机门血脉传人自带的玄学天分从未被开启,在换命后更是再没任何作用。
直到她死后为魂,才遇到传授她玄术的母亲和祖师们,如今还未被换命,这些妖魔鬼怪她可不怕!
她上前一把将那棺材板推开,鬼魂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而面前棺材里的景象,却让她为之一震。
瑾王姜行?!
若不是棺材里金光闪闪珠光宝气,她都没那么快断定这是姜行。
只有他瑾王,富贵奢靡满朝皆知,是太后和先皇心尖尖上的儿子,从小便被纵得一举一动极为铺张。
上一世,瑾王不是在她与侯府世子季泊舟成婚大半年后才病逝的吗?
算起来,如今应是他从陇川回京的时候。
宋梧有些好奇,瑾王一身华服,却被放在个普通百姓用的松木棺材里,最初都以为只是个平民家的丧事,怎还无人看守?
她低头打量了一番,这一打量更是了不得。
姜行身上确实有黑气缠绕,但是他没死!
两魂七魄都跑了,加上中了毒,只剩一魂还在苦苦支撑。
她瞬间想起方才感应到的厉鬼。
这人应先是被人下毒,然后就被方才那厉鬼缠上,所以丢了魂魄。
样子看起来确实像中毒死了,所以属下在路上找了口棺材先将其带回去。
但看着眼前这张俊美又眼熟的脸,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救?还是不救?
前世,就是眼前这人娶了真千金宋楚楚,临死怕委屈了她,还给安排好了一切身后事,以整个瑾王府,作为她日后的退路和仪仗。
她今日之所以会狼狈出现在别庄和这里,都是拜宋楚楚所赐!
宋梧踟蹰再三,罢了!
念着吃了他的贡品,加上祖师训诫,多渡一魂、多救一人,神机门多一分功德,她的任务便能早日完成......
宋梧咬破了手指。
神机门血脉传人,她的血自带几分玄灵,目前没有朱砂黄纸,只有如此了!
都说姜行是贪图享乐、奢靡无度的王孙公子,宋梧没想到,他毅力竟这么坚定。
常人要是被下毒后还被方才那样的厉鬼纠缠,估计早就意念一松便死了,而他却硬生生提着一口气,无比坚定的要活下去。
她一把抓起姜行的手,摊开掌心就开始画符,还念起了门内的金光神咒。
山林间清风骤起,吹散了方才有些阴森的迷雾。
感觉自己在一片黑雾泥沼中艰难前行的姜行,瞬间觉得清明起来。
黑雾大片褪去,面前天蓝松青,神魂清灵,还有一个芙蓉初绽般的美貌少女。
他看着面前的宋梧,久久不能回神,许久才浮现出一个温柔的笑意。
“嫂子。”
啥玩意儿?
宋梧如遭雷击。
“嫂子,是我对不住你。”姜行又补了一句。
宋梧无语。
果真是纵情享乐的纨绔,一醒来就是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姜行觉得自己一定是死了,生前没完成皇嫂的嘱托,所以皇嫂找他来了。
宋梧冷着脸,“别乱叫嫂子!你没事了,起来吧!”
起来?这人难道不是皇嫂?
姜行有些不敢相信。
他仔细看了看面前的少女,粉面含春却神情清冷,姝色独绝眉眼却含着几分英气。
确实不是皇嫂,皇嫂温婉多了!
姜行从小就在皇宫得宠,察言观色那是傍身的本事。
他立刻就发现眼前这姑娘面色不善,“姑娘对我,有些不满?还是救我,并非甘愿?”
他记得自己药石无医,记得最后飞星在他耳边嚎哭,记得自己已经死了。
如今却感觉重新拿回了身体的掌控权,身上还有劲得很,想来是这姑娘救了他。
宋梧心中警惕,这么快就被他察觉了?
她快速整理了一番情绪。
毕竟重生之事,还不想被有心之人窥破。
她故意抬着手指向他解释:“你原本中了剧毒,后来又被鬼物缠上,三魂去了两魂,好在遇到了我,算是命不该绝!
我给你画了三道破解血符。一道镇魂符、一道康健符、一道驱邪符,如今你已无碍了!”
原来是因救自己受了伤!
不过看看眼前姑娘这狼狈的样子,这点伤么......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姜行这才从棺材中起身,身体一动,棺中金银玉石叮啷齐响。
他很是上道:“原来是遇到了善心的玄门姑娘,听闻你们替人破灾必须要以银钱化解,本王......本公子身无长物,就是银子多!这棺材里的微薄金银,权当做给姑娘的符箓银子了!还想要什么?只要能办得到的,本公子一定满足!”
宋梧看了看棺材里堆成一人厚的各类名贵财宝,换成银子应该值几万两了吧?
真是人傻钱多!
但她也没拒绝,双指并起,祭出最后一道驱邪符,方才感应到的那厉鬼立刻从棺材底飘了出来。
她嘴里念起了束灵咒,那厉鬼很快便招架不住,扑通跪在了面前。
“门主饶命!求门主放过......”
这鬼物是个十七岁左右的少年,长得眉清目秀、意气风发,衣着华贵无比,看样子生前也是非富即贵。
因马车过宽进不了巷子,宋梧吩咐车夫停在了玄武街。
她与桑落坐在马车上,等着买朱砂黄纸的小葵回来。
宋梧:“从此你便不是国公府的人了,而是我的护卫,可有失望?”
桑落比宋梧年长五岁,已经二十四了,宋梧看了她的面相,幼年穷苦,中年富裕,为人精明,如今一身玄赤劲装英姿飒爽。
她答道:“有什么失望的?小姐不是有银子吗?跟着有银子的人,谁都一样!”
宋梧倒不意外:“你想赚银子,为何还把自己卖了?”
“年幼时家里不喜,将我送进大戏班,挣银子给我哥娶新媳妇。”
“每月发银子前一天,父亲就去戏班守着了。我拼死拼活,连个伤药费都没有,于是就自己跟人牙子跑了!”
“人牙子见我在戏班练过,就专门推荐给高门大户,最后被国公府选了去!”
桑落像是说着别人的事,毫不在意的一笑:“陆总管说小姐是有大本事的人,我么,除了想攒点银子,就爱练点拳脚。望小姐多给我派点活儿才好!”
“你倒是直白坦荡。”宋梧一笑,随后郑重地看着她,“不过跟着我,可能没那么轻松,得看你自己机灵了。”
对桑落,她暂时谈不上喜欢,但也不排斥。
虽然有些市侩,但凭自己的力量挣钱,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的人,谁又能瞧不起呢?
马车内有些闷热,宋梧打起了帘子。
车窗外,对面马车一个熟悉的侧影从她视线内经过。
宋楚楚?
不是说被她伤得很重么?这么快就出府了?
呵呵,还真是不担心露馅儿!
提起宋楚楚那伤,重生前,宋梧当真是如鲠在喉。
但如今么,她早对她的招数了如指掌。
被罚去庄子上那日,宋楚楚打算用合欢香勾引季泊舟,结果被宋梧发现了。
她想着即便要更改婚约,也得先问过季泊舟的意思,因此眼看他就要被宋楚楚拉着踏入那屋子,她及时赶到,一把将人拉了过来。
但她没想到,宋楚楚不但没有半分被识破伎俩的羞恼,反而故意扑向她的胳膊,还快速往后用力一退,狠下心让自己的头狠狠磕在了门框上,然后说是宋梧推的她!
伤口刚好避开了面部的位置,看着唬人流血多,实际上不伤关键。
伯府众人闻声赶来,宋楚楚当着众人的面,让宋梧不要杀她,说她可以离开侯府。
于是她细心妥帖护了十七年的弟弟宋初肆,当场甩了两巴掌给她,还一脚将她踹翻在地。
她更是直接被伯爷和夫人罚到了庄子上去思过,让她没有一个月不许回来。
看着那道从对面快速离开的影子,宋梧在车内勾起一个冷笑。
昨日城内流言泛滥,今日就出门了。
这位二小姐干什么去了,她用脚指头都能想到。
桑落循着宋梧视线看了眼对面:“小姐,那人与你有仇?”
“我的身份,你当清楚吧?”宋梧回眸,“昨日城内的流言,说的就是我和她的事!”
桑落圆眼一瞪:“竟是那要杀害你的二小姐?!”
......
等小葵买好一大包东西回来,马车队伍也继续启程了。
李氏站在门口,却先等来宋楚楚的马车。
她气不打一处来。
“这么重的伤,竟然还出门!真不拿自己的身子当回事!”
但她暗想了一下,还是将宋楚楚也拉到了门口站着。
宋楚楚不耐:“娘,你这是作何?女儿头还疼着呢!”
李氏虽然心疼,还是嗔怪地瞪她一眼。
“方才门人说远远看到国公府的马车,想必是四姑娘送那贱种回来了!不能你姐姐一个人沾光,你也该在国公府面前露露脸!”
“到时候你跟四姑娘混熟了,什么样的女眷宴会去不得?也就不会再让所有的风头,都被那个贱丫头抢了去!”
宋楚楚一听,神情立刻警惕起来。
她明明记得上一世宋梧与安国公府没有交集,为何她不但昨日被平安送回来了,今日还会被请去安国公府?
但想到还有十来天就是她二人的生辰,她又将心里的不满压了下去。
忍不了多久了!
国公府的马车仪仗很快便到了,桑落利落一跃而下。
李氏笑得见眉不见眼:“哎哟,四姑娘今日跑两趟了,这可怎么使得?”
她用胳膊捅了捅宋楚楚,示意宋楚楚上前搀扶四姑娘陆月禾。
宋楚楚真是忍了又忍。
上一世,她是大梁最尊贵的皇后,谁见了她不得恭恭敬敬的?
重生回来,却是她刚回伯府还要被宋梧这个贱种压着的光景!
她早就受不了李氏和宋铭这两个蠢货这也不许那也不许的日子了,只恨当下时机未到!
宋楚楚还是装作乖巧地上前伸出手。
桑落讶异地看她一眼,也伸出了手臂。
宋梧出了马车,看着放在面前的两只手,扶住桑落稳稳走了下去。
宋楚楚猛地将手一缩:“怎是你?!”
宋梧冷淡一笑:“不是我,二小姐想是谁?”
宋楚楚转头瞅了李氏一眼,李氏的面色霎时凉了下去。
宋梧声音寒凉刺骨:“二小姐不是伤得下不来床么?怎么今日还有心思出去杀人?”
此话一出,现场所有人都脸色大变。
“放肆!”宋楚楚厉声呵斥:“平白污蔑,看来你果然毫无悔过之心!”
听见宋楚楚这盛气凌人的口吻,宋梧下意识察觉哪里不对。
不对,她这时候最是会装可怜,怎么会说这么张扬的话?
宋楚楚也察觉到自己的反应,于是又柔声带泣道:“我好心好意来接姐姐,姐姐竟如此诽谤我!昨日姐姐散播了那些谣言还不够,今日又要给我乱安这杀人的名头吗?”
李氏听宋楚楚如此说,提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她就知道是宋梧这贱丫头乱开腔,方才着实将她吓了一跳!
宋梧下车后,小葵带着大包东西也下来了。
李氏踮脚往马车里望了望,哪还有什么四姑娘的影子。但当着国公府的下人们,她也不好发作,只憎恶地瞪了宋梧一眼。
宋梧才不管李氏的神色:“二小姐今日是去府衙大牢了吧?我猜,海月应该死了?”
宋楚楚脸色唰地惨白。
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去杀了海月?
难不成有人跟踪自己?
她朝宋楚楚森然一笑,带着桑落和小葵就往里走。
宋楚楚知道不能表现出来,只装作病弱之态跟着:“姐姐,不过是那日你推我后受了罚,怎就值得你这样记恨?我今日担心海月,前去关心她,怎么被你说得这样不堪?”
看着国公府的人陆陆续续走了,李氏也转身进了府。
当着自己的面,就敢对楚楚这般放肆,自己没见着的时候,还不知是怎样的情形呢!
“宋梧!”她厉声呵斥,“不要以为你有伯府大小姐的名头就敢为所欲为!别忘了你只是个庄户女!是伯府好心收留你,别想蹬鼻子上脸!”
庄户女?桑落挑了挑眉。
宋梧不打算理她,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但昨日的恨还压在心里,李氏见她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越想越气。她疾步上前,伸手就去抓宋梧的腰,想狠狠拧一把!
桑落眼疾手快,立马上前抓住李氏,就着她的手一搡,李氏瞬间一个趔趄退出两步远。
“伯夫人这是作何?”宋梧忍不住驻足,“不是自诩高贵么?动手动脚,这做派倒像是乡野村妇!”
她对李氏有此动作一点也不奇怪,之前被老夫人压着,所以一直是温良恭顺的好儿媳。
如今老夫人不大管事了,她一个老伯爷从前下属的女儿,她爹废了好大力气才从偏远之地进了京城,她又好不容易才攀上伯府高枝,那脾气秉性不就暴露出来了么?
人越是缺什么,越是把什么看得极重。
血脉门楣对李氏来说,就是这样的存在。
“你!”李氏怒火中烧,但又戒备地看了一眼她身边的桑落,咬牙切齿道:“你眼里还有人吗?别以为去了一趟国公府就攀上高枝儿了!昨晚不也装什么有瑾王撑腰吗?今天还不是露馅儿了!瑾王至今命悬一线、昏迷不醒,别在我跟前耍花招!”
桑落护在宋梧身前,抱臂打量李氏:“宋梧小姐已被安国公夫人认为义女,是正经的国公府小姐。桑落奉命随身保护小姐,夫人若再是出言不逊,便小心桑落要得罪了!”
李氏差点没站稳。
昨夜刚送走护着她的瑾王府五品侍卫,今天又是国公府义女了?
眼前这还送了个专门保护她的侍女?
但外头方才走的马车仪仗,确实是安国公府的。
这事儿到底又有几分是真?
宋楚楚也大感震惊。
怎么就成国公府义女了?!
这说出来谁信?之前他们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但见目前情况已经大大超出前世轨迹,又要等到生辰时才能与宋梧换命,宋楚楚立马装作伤疼的样子,到了李氏身边安抚。
“母亲,算了!”她替李氏顺了顺背,自己也弱不禁风:“姐姐想来是从庄子上回来,受了刺激!咱们回去休息吧,等她过段时间就好了。”
看着宋楚楚与李氏母女情深的样子,宋梧轻笑出声:“是啊!过段时间等你被查出来杀害海月,我确实就好了!”
“你......!”宋楚楚的泪再也抑制不住:“姐姐莫要欺人太甚!”
但她不想与宋梧在这事上纠缠,只能装作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哭着转身便走。
李氏脑袋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扯不清的毛线,一会儿是宋梧国公府义女的身份,一会儿是国公府派人来保护宋梧的深意,还有对宋梧说楚楚去了府衙大牢杀了海月的事,关键楚楚还伤着呢!
她也不敢再对宋梧做什么,急急忙忙追着宋楚楚而去。
小葵看着母女情深的李氏和宋楚楚二人,没来由的竟想为二小姐叹口气。
她今日跟着去了一趟安国公府,早就被自家小姐的本事震撼得死而复生,生而复死。
小姐如今是二小姐惹得起的吗?!
回了梧桐苑,宋梧翻开那本册子,当着小葵和桑落的面清点了一下自己的“家产”。
“小姐!”小葵惊喜的差点晕过去,“原来这不是书!竟是这么大的家业!”
桑落也两眼放光:“国公府当真看重小姐!”
这会儿她更为自己方才对李氏的勇敢而窃喜了。
原本在国公府只能做个普通的护院丫头,如今跟着宋大小姐,梧桐苑又只有小葵一个丫鬟,那只要她踏实肯干,不就是大小姐面前得脸的心腹?
这地位能一样吗?!
日子是越过越有盼头啊!
但其实对宋梧来说,做了十几年大小姐,又做了几年卑下的乞丐,如今重来一世,她反而没有了过多物欲。
能吃饱穿暖,足矣。
加上自己玄术傍身,她知道根本不会愁银子花。
不过以防万一,还是有些银钱在身的好。
宋梧取出自己之前存放体己银子的雕花木匣,将国公府的册子放了进去,又从里面取出自己之前的银子,给小葵和桑落一人赏了五十两。
以后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依靠她俩。
接过银子,桑落乐得牙呲哗啦的,这刚想呢,赏赐就来了。
这主子真跟对了!
宋梧花了一个时辰,画了一大堆符,随后放在院子的八个方位布好阵法。
阵法刚一布好,便听到小葵大喊:“小姐!我半月前掉的银子竟然找到了!”
是的,她让这院子脱离了伯府的格局,相当于有了一个结界。
不但那怨鬼黑气半分近不了她们的身了,甚至住这院子里的人,还会神清气爽、身体康健、好运连连!
宋梧叉腰又检查了一遍:“那可得好好收着,说明小葵要走好运道了!”
小丫头开心得眼睛都亮晶晶的。
而此时,伯府的另一头,却不是这番好景象。
宋楚楚躺在床上,一张脸毫无血色,惨白得吓人。
四个婆子丫鬟一直在床前忙前忙后,又是侍奉汤药又是小心地扇凉。
李氏坐在床边,面上透着一丝悔色。
方才为何要让楚楚跟着自己在门口迎那死丫头?不然也不会害得重伤之体吹风受寒不说,又被那贱种给气得更加病重了!
不过好在刚得到了楚楚肯定的答复,她只是担心海月,所以才前去托人关照她,绝对没做杀人害命的事。
还是她的楚楚心善,有情有义,连身边的丫鬟都会心疼。与梧桐苑那个白眼狼,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看着女儿这张娇花似的脸,李氏再次感叹当初怀孕时,重金求来那调理腹中孩子美貌的汤药,真有奇效!
虽说不是宋梧那般明艳大气的美貌,但禁不住自己的女儿会打扮啊!
这弱柳扶风的俏身段儿,她看了都忍不住心生怜爱。又何况是那些男子?
宋梧半跪在她身旁用力地点头,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泪水大颗大颗地落下:“郁嬷嬷,是我!”
郁嬷嬷担心自己布满尘埃的双手弄脏了宋梧,急切地要抽出来,却被宋梧紧紧拽着,死活也不肯放开。
“嬷嬷为了寻我,这十几年,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这句话如巨石陨落,重重砸向郁嬷嬷心里,砸成一个巨大的深渊,在里面快速蓄满这十几年的悲伤与期盼。
一股热泪从眼角滚落,郁嬷嬷再也收不住,扶着宋梧的手低声啜泣,哭得气都喘不过来。
“对不起,嬷嬷!”宋梧声音哽咽,双肩抑制不住的颤抖,“我来了,我来带你走了......”
桑落想要帮宋梧将郁嬷嬷扶起来,但郁嬷嬷却将眼泪和悲伤一收,突然急迫起来。
“小姐......小姐你别待在这府上了,楚楚她要害你,你快走!”
被褥已经被桑落打开,郁嬷嬷膝盖疼的不能打直,里面还散发出一股脓臭。
宋梧关切道:“嬷嬷如今的身体,能走吗?”
“别!”嬷嬷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别管我,你一个人走!楚楚说你要半个月后才回来,如今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她一定还会再想办法害你的!之前还专门跟我确认过你和她的生辰八字是不是真的一模一样......”
宋梧的大脑轰的一声炸开,她急忙问:“她为什么说我半个月后才回来?!”
“她派了人去玷污杀害小姐,我跟她起了争执,她吼着说你半个月后会平安无事的回来的,到时候过了生辰让我带着你滚!”
宋梧脑子里炸了个响雷,炸得经纬纵横连接,炸得原本模糊混沌的地方突然清晰起来。
她就说方才在门口,为何宋楚楚竟那般盛气凌人。
原来她也重生了!!
但她很快就放松下来,如此不就更有趣了吗?
她倒要看看,重来一世,没了她的命运,宋楚楚还能不能凭借自己登上凤后之位!
“没关系,嬷嬷。”宋梧温柔笑道:“我堂堂神机门门主,不怕她!”
郁嬷嬷再次不敢置信地死死盯着宋梧,一张脸惊讶得都有些恐惧,“小姐,你,你怎么知道?!”
宋梧轻轻抚背安抚她:“祖师们给我托梦了,母亲也在里面,她告诉我的。”
好一会儿,郁嬷嬷才反应过来。
是啊!她差点因为自己失了功力就忘了这档子事了!
那根紧绷了十几年的神经再也坚持不住,她忽然嚎啕大哭,哭着哭着又笑了起来。
随后她用力辗转起身,不断跪在地上磕头。
“多谢祖师,多谢门主!弟子多谢祖师,多谢门主......”
此时,桑落敏锐地觉察到有人朝这边来了。
宋初肆脚步急切,气冲冲地进了杂院:“我道是去哪儿了,原来是贱种找贱婢,都在这杂院儿呢!”
“你说谁是贱婢?”宋梧脸上风雨欲来。
宋初肆轻蔑地抱臂打量:“自然是你......身边的那位死老太婆了!”
“桑落!”宋梧大声唤道,“给我抓住他!”
桑落一把将其扣住,宋梧走上前去,“啪啪”就是两个耳光。
“小姐,这事儿你叫我做呀!”桑落极有眼力见,“何必亲自来,打疼了您的手!”
“亲自打,才能出气!”宋梧转身回去搀扶郁嬷嬷。
“宋梧!”宋初肆震惊了,没料到没有昨晚的王府侍卫在场,宋梧也敢打他。
“真是反了天了!你竟敢打我!”
要是往日,宋梧看见他受伤心疼都来不及,怎还会舍得打他?
但见她如今完全性情大变,还是决定暂且忍耐观察一下,因为二姐也说,宋梧往日都是装出来的!
“为什么不敢?”宋梧扶起郁嬷嬷打算走,“出了宋家这伯府,你真还当自己是头蒜呢?蠢货!”
宋初肆用力挣脱了桑落,不知死活的又挡在了她面前。
“你不能带走她!”
“为何不能?!”宋梧刚消下去一点的怒气,又被他提了起来。
“这贱婆子虐待二姐,来了府上一心想着要钱不说,还偷伯府的东西!二姐都替她求情多少次了?可这老婆子死性不改,所以二姐这次才大义灭亲!”
“不可能!”宋梧斩钉截铁,脚步停了下来。
郁嬷嬷也不断摇头,悲愤交加:“老身没有偷东西!养楚楚十几年,老身从未想过要她家的银钱,但你们不能这样一次次的污蔑人!”
“跟我装什么清高?”宋初肆轻蔑笑道,将郁嬷嬷一把抓了过来:“还说没想过要什么,这不又拿养了二姐十几年说事了吗?”
他姿态昂扬,“你那庄户母亲就打得一手好算盘!想攀高枝,故意把你和二姐换了。”又指着郁嬷嬷,“如今,你家这老嬷嬷又故意赖在伯府不走,还一次又一次拿二姐房里的东西装进包袱,你还为了她打我!今天伯府有吃有穿给你们住,休要得寸进尺!”
二姐被这老妇磋磨十几年,时常给他提起过往都还要做噩梦。而宋梧和这老妪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真的太不要脸了!
宋梧侧过身来。
宋初肆以为宋梧又要打他,一把将郁嬷嬷挡在身前,弄得郁嬷嬷一个趔趄。
就从宋初肆的动作,宋梧就大概能猜到宋楚楚平日里对郁嬷嬷的态度。
说郁嬷嬷偷东西这事,上一世也发生过。
是宋楚楚嫌弃郁嬷嬷身份,觉得她是小地方跟着来的,失了她的体面,所以故意说郁嬷嬷偷东西,好把她打发走。
可郁嬷嬷的任务是必须要带宋梧一起走,没法子的情况下,就只有死活赖在伯府。
宋梧眉头微蹙,桑落秒懂她的意思,扶住郁嬷嬷后,一脚就踢在了宋初肆后膝窝。
宋初肆不由自主地往地上一跪,他还没反应过来,宋梧就一脚踹他胸口,将他踹翻在地。
“宋初肆!”宋梧居高临下,声音寒凉得瘆人:“你最好不要一次又一次地挑战我的底线!之前我要走,是你们不让,没人稀罕这伯府!”
“宋梧!!!”宋初肆大吼一声,被女人踹翻在地,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决定不忍了,目光锁定在附近立着的一根扁担上,快速起身就要去拿,桑落立马跟着扑了过去。
“啪!”
一个耳光重重落在了宋梧脸上。
桑落扳住宋初肆的肩膀,二人一起回过头来。
“贱人!”李氏打了宋梧一巴掌,怒火中烧,“你就是伯府养的一条狗,下贱血脉,还敢在伯府作威作福!过去十几年抬举你,真让你分不清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李氏身后跟着伯爷宋铭,他急忙从桑落手里把宋初肆拉过来护着。
本来他从李氏口中得知了宋梧已成为国公府义女的身份,是好意带着李氏向她求和的。
听见后院有初肆的声音,只是顺路过来看看。
可哪里想到,一下就看到宋梧和她的侍女一起欺负初肆,不但让人跪下,还把人踹倒在地上!
男儿膝下有黄金,初肆是他倾注心血最多的一个孩子,他也受不了宋梧这跋扈的样子了!
“宋梧!”他怒吼道,“你如今眼里可还有家规!!”
“家规?”宋梧嗤笑一声,“方才夫人不还说我下贱血脉吗?我可不配与伯府称之为一家。”
郁嬷嬷见宋梧如此刚烈,担心她在伯爷和夫人这里受委屈,于是向李氏和宋铭躬身道:“今日都是老身的不是,是因老身,所以大小姐才和少爷起了争执......”
“闭嘴!”李氏厉喝一声,“这里还没你这老贱婢说话的份儿!”
宋梧压抑着内心咆哮翻滚的情绪,厉声诘问:“你一口一个贱种贱婢,那我究竟为何会出现在伯府?郁嬷嬷又为何会在伯府,夫人敢将真相说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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