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猪洪洪庆生的其他类型小说《夜封门猪洪洪庆生》,由网络作家“黑桃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它们弄不好就是海梅蓉坟前看见的那四个死人,之前还对我说就等我了,要带我一起走,或许就是鬼,而不是幻觉。不行,不能坐以待毙,跳过去,一定要跳过去!狗急了还跳墙,我一个大活人岂能等死?我急忙往后退了十几步,朝着对岸就猛冲过去。可刚跑了没两步,胳膊却突然被一双手给扯住了。“诶春儿,你干嘛呢。”马勇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哎哟喂,跑死我了。”马家亮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我腿肚子一软,就像中了定身咒一样定在原地,想跑却迈不开腿了。自己被鬼抓住了!就在我凄惶不已的时候,眼角处高大的身影一转,走到我面前,骂道:“春儿,你火烧屁股啊,跑啥呢?”人一看,是马勇,但我哆哆嗦嗦的根本说不出话来,因为我根本不确定在我眼前的到底是人是鬼。马勇喘了两口气,见我还呆若木...
《夜封门猪洪洪庆生》精彩片段
它们弄不好就是海梅蓉坟前看见的那四个死人,之前还对我说就等我了,要带我一起走,或许就是鬼,而不是幻觉。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跳过去,一定要跳过去!
狗急了还跳墙,我一个大活人岂能等死?
我急忙往后退了十几步,朝着对岸就猛冲过去。
可刚跑了没两步,胳膊却突然被一双手给扯住了。
“诶春儿,你干嘛呢。”
马勇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哎哟喂,跑死我了。”
马家亮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我腿肚子一软,就像中了定身咒一样定在原地,想跑却迈不开腿了。
自己被鬼抓住了!
就在我凄惶不已的时候,眼角处高大的身影一转,走到我面前,骂道:“春儿,你火烧屁股啊,跑啥呢?”
人一看,是马勇,但我哆哆嗦嗦的根本说不出话来,因为我根本不确定在我眼前的到底是人是鬼。
马勇喘了两口气,见我还呆若木鸡,便伸手拍拍我的脸,道:“搞什么,怎么不说话?”
他拍在我脸上的手传来温热的触感,我浑身一震,不对,这分明是人!
老人家都说鬼是阴的,身体没有温度,像蛇一样。
他是马勇,不是鬼。
“喂!”
马勇见我还不说话,奋力摇了我两下。
我依然惊惶不定,“你,你真是马勇?”
“不是我是谁啊?”
马勇一脸你白痴的表情,道:“你没事吧?”
“你,你们不是回村了么,怎么还在这里?”
“我们等你呀。”
马勇无语道。
真的是马勇!
我浑身猛的一松,回头头,见马家亮双手撑在膝盖上,喘息不已,他看见我就笑着打趣,说:“春哥,你跑啥呢,像被狼狗追一样。”
我没心思说笑,虽然眼前这两个确实是马家亮和马勇,但鬼知道那个要害我的东西有没有跟上来。
看着前面的断路,又急忙道:“桥被撤了,我们怎么办?”
“王八蛋。”
马勇跑到断路处一看,立刻骂了起来:“哪个狗日的把桥给撤了?”
“间隔太远了,跳不过去的。”
马家亮也走上来,摇了摇头道:“我们还是走小路回去吧。”
马勇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说完,他便回头朝来路走去,马家亮也跟上。
我看了看断路,一咬牙,也往回走。
走了一段,这时候在我前面的马家亮没回头,突然说了一句:“别再往前了,否则你得死!”
我如遭雷劈,心脏猛的抽搐几下,便急忙问马家亮:“家亮,你,你在说什么?”
同时我心底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预感,因为这声音虽然是马家亮的,但语气却明显不是他的。
而且这声音在上次海梅蓉下葬的时候出现过,就是在这里。
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同一个音色,甚至是同一个语气。
马家亮回过头来,一脸迷茫,说我说:“什么,说,说什么?”
预感成真,但我依然不死心,再问:“就刚才啊,你说什么?”
“我?”
马家亮一脸莫名其妙,两手一摊,道:“我,我什么也没说啊?”
马勇也回过头来,一脸懵逼的看着我,像是在看神经病。
“你大爷的!”
我二话不说,转身就逃!
上一次也是这个声音说海梅蓉的棺材要出事,让我不要去帮忙,我没听,去帮了,结果我就连海梅蓉的棺材一同落水,几乎是九死一生。
现在警告又来了,说再往前我就得死!
该听吗?
当然得听!
惊悚不已的教训刚发生没多久,能不听吗?
“啊……“我尖叫一声奋力冲刺,到了断路边就猛的一跳。
跳过去,生,跳不过去,死!
极度的惊悚化为一股能量,我发誓,这是我二十几年来跳的最远的一次。
我飞过溪涧,然后一下撞在路崖边,眼前不禁一黑,肚子剧痛,但所幸没掉下去,因为我抓住了路边一棵小树。
“靠!”
“搞什么?”
后面,传来马家亮和马勇的两声惊呼。
我晃了晃头,脑袋清醒了一点就往上爬,相比于恐惧,疼痛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可就在这时,我却突然瞥见,我在水里的倒影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仔细一看,那倒影睁睁的看着我,居然诡笑着!
我吓的尿都快出来了,我的倒影对着我笑!!
可我没笑啊!
我汗毛炸立,身体仿佛出现一股神力,一缩就上了岸,然后朝着村里夺路狂奔。
我自己的倒影,居然对着我笑?
可我当时明明急的快哭了,哪还笑的出来?
我不怕人也不怕事,甚至连脏东西也有一定的心里承受力,可对于自己贴身的东西发生异常,这种甩都甩不掉的惊悚感,太可怕了。
一路不停,我直接冲回家里牵上黑虎到店里,把芦花大公鸡也放了出来,许久许久见它们没有任何异常,才惊魂初定。
而且很奇怪的是,原本阴沉沉的天,没下雨夜没打雷,居然又放晴了。
过了一会儿,回到村的马家亮和马勇来了,跑过来就问我怎么回事,怎么那么疯狂,不怕被摔死啊。
我苦笑不已,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说当时被吓昏了。
他俩见我没受什么伤,也没在追问什么了,就笑话我胆小,说几个死人有什么好怕的,安慰我几句后才离开。
他们走后,我仔细回想了一下那个倒影,发现,自己记忆一下变得模糊起来了。
也可能是有了安全感的原因,我都不确定看到的那个倒影是不是真的笑了?
或许是因为水波荡漾而扭曲,看花了眼?
毕竟当时只看了一眼,也只敢看一眼。
会不会还是幻觉?
要知道,在海梅蓉的墓前我就幻觉那四个死人张牙舞爪的朝我扑来。
保不齐是我吸入的尸油香太多,以至于后面看到的那个“笑脸倒影”还是幻觉?
完全有这种可能。
不过那声音就不好解释?
一次可能是幻觉,可这是第二次了,不太可能是幻觉吧?
还有马家亮,为什么两次都是他的声音?
我脑袋一团乱麻,什么都不确定,什么都不清楚,这种无力感,让我心紧紧的绷着。
就这样懵懵懂懂的到了下午,我被我妈喊回去吃过午饭,就去了陈久同家,这些事还是问问他来的靠谱一些。
可惜,他没回家,应该还在后山。
我又折回店里,没过多久村口就开来了几辆警车,是县里的警察来了;其中荷枪实弹的特警,还有两条德国黑背大狼狗,一下车就直奔后山。
死了五个人的事也在村里面传开了,许多村里人面带忧色。
这么大的惨案而且还这么邪门,每个人心里都犯嘀咕,洪村一直平平静静的,这一段时间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接二连三的死人。
我店子这一片算是村里的一个小商业区,三三两两的总有路过的村民在我店子旁边说着今天发生的事。
我渗得慌,偶尔也会跑过去听一听,虽然人多谣言四起,但总能听到一些东西。
比如九叔公家里的狗尸体,还有那个死人头已经被警察收走了,公安正在统计村里有没有失踪人口,几乎是挨个上门查探。
不过让我稍稍心安的是,那五个人绝不是村里人。
村里要是一下失踪了五个人,恐怕早就炸了锅了。
回想起那些尸体,依然让我心惊肉条,颈脖点灯,双手奉颅,实在是太邪门了。
天擦黑的时候,县里来的警察走了一批,把那五具尸体还有狗尸体都带走了,说是验尸。
杨建国一行人还留在村里,几个特警还有狼狗没走,似乎要驻村继续调查。
我爸和杨建国本来就是同学,所以就由他做东招待了杨建国一行人,村长马永德也来了,还有村里的几位族老。
可偏偏陈久同不见了,我偷偷的问公安钱飞,他摇摇头说不知道他在哪。
我心里犯嘀咕,警察都撤下山了,陈久同人去哪了?
吃晚饭的时候,我年纪太轻还没资格上席,就给杨建国他们倒酒,等他们吃完了,我就瞅准机会把钱飞拉到一边,给他递烟。
“小春,你是有什么事吧?”
钱飞喝了点酒有些上脸,但没醉,眼睛里面精光闪闪。
“咳咳,那啥,我想知道那五个人的情况,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我微微有些尴尬,笑着说。
吃人家嘴软,杨建国带着他们一起蹭饭,钱飞也不好拒绝,再加上我帮他率先找到了那五具尸体,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功劳。
于是便小声对我说:“现在还确定是什么人,死亡时间已经有一个星期,脸都烂了,身上也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死了一个星期了?”
我很奇怪,人都死了一个星期了,居然闻不到尸体的恶臭,反而是一股淡淡的香味,陈久同说是尸油燃烧的香味。
可香味可以掩盖恶臭吗?
据我所知,这世界上除了密封外,恐怕还没什么东西能掩盖尸体腐烂的恶臭吧?
就算是掩盖了,那股子混合的味道,只会更难闻。
“对,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确定死者的身份。”
钱飞拔了一口烟,点头道。
我也点上一支烟,暗暗沉吟,死者到底是谁呢,为什么总感觉那几个人的身形有些眼熟,好像哪里见过。
“哦,对了,我们在尸体上有重大发现。”
钱飞突然说。
我心中一紧,暗道可能是线索来了,就问是什么发现。
钱飞警惕的看了看周围,见旁边没人,就拿出手机打开图库,从里面翻出一张照片给我看,说:“在死者的肚子上,我们发现了一些奇怪的数字编号。”
我拿过一看,这张照片不是正面拍摄的,而是在旁边,隔着死者有个两三米远,像是偷拍的,不过钱飞的手机挺不错,可以清晰的看见死者的肚子上有一个泛红的印记,看着像是个“五”字,也不知道是自身形成的,还是涂写上去的。
我划拉了一下屏幕,发现就这一张。
钱飞接回手机,说:“另外四具尸体上分别是一二三四,不过我没拍。”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公安办事有规矩,私拍证物是违规的,他能将偷拍下来的一张照片给我看,已经算是信任了。
这时候,杨建国一行人也下了酒席,说要驻村继续调查,陆陆续续的就离开了,钱飞也跟着走了。
我不知道他们还要干嘛,不过已经没心思去了解了,因为天黑了。
我跟爸妈说了一声,牵上黑虎就去了店里,心里打定主意,明天再去找陈久同,那些编号太奇怪了。
这让我回想起了前些年从报纸上看到的一起变态凶杀案,凶手每杀一个人,就会在死者的身上留下一个字母,将那些字母组合在一起,就是破案的线索。
很嚣张,但也很惊悚。
……
“在哪?”
我急忙对马家亮说道。
“就在他自家的水田里,南溪河边。”
“去看看。”
我关上店门和马家亮直接跑向南溪河边,并不远,七八分钟的脚程。
到的时候发现已经来了不少人,远远的对着田里面指指点点,说着什么复仇啊,造孽啊什么的,脸色个个有些惊惶。
跑过去一看发现果然有一个人伏在水田里,脸朝下浸在泥水里,一动不动,周围萦绕着一群苍蝇。
最令我心惊的是这水田的水并不深,顶了天了就一指深,这么浅的水怎么可能会淹死人?
这比洗脸淹死在脸盆里还荒唐。
有东西作怪!
我几乎敢肯定。
“肯定是洪家人来寻仇了,造孽啊。”
“高明昌真不是东西,现在好了,连柴家都出事了。”
“要我说,弄不好就是大仙说的母子煞。”
“……”洪村村民子在我旁边议论纷纷,我心底也直往下沉,这件事也许和之前的五人惨死案有直接关联,弄不好凶手是同一个,不管是人还是鬼。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急匆匆走过来一帮的人,有惊叫的,有骂的。
“柴家人来了。”
马家亮说了一句。
柴家人大部分住在村子西北角,离这里有些远,跑的最快的正是柴老二,脸色煞白煞白的,看到田里柴大运的尸体整个人一个踉跄,几乎跌坐在地,嚎啕大哭:“我的儿啊……我是儿……”接着他跳进田里,跑到柴大运的旁边将他的尸体翻了过来。
这一翻,可是让所有人炸开了锅。
柴大运湿漉漉的尸体上,衣服缩成一团露出大片大片的肚皮,最可怖的就是那肚皮上,居然覆着一片黑黢黢的东西,还在蠕动着。
赫然是蚂蝗!
“啊!”
“好多吸血鬼!”
“……”人群一阵阵惊呼,有些胆小些的直接就吓哭了,大姑娘小媳妇个个尖叫不已。
柴老二也傻了,吓得蹬蹬瞪往后退去,一屁股坐在水田里。
“怎么会,这么多的吸血鬼?”
马家亮面无人色。
我头皮发麻,那些蚂蝗条条都吸的滚圆滚圆的,数量密密麻麻的几乎覆满了柴大运的半身。
肚子、胸口、脖子、还有脸上。
黑黢黢一大片,它们头部钻如尸体,尾巴疯狂的蠕动着。
这一恶心加惊悚的一幕,别说胆小的,就是胆大的都能犯密集恐惧症。
我胃里一阵翻腾,不敢再看,太令人作呕了。
田里面有蚂蝗我知道,这东西在村民农作的时候最喜欢吸人的血,但数量并不多,偶尔也就一两条,眼前这么多的蚂蝗,恐怕的全村的蚂蝗集中在一起才够。
“滚!
死开!”
这时候,柴老二发疯了,脱下衣服疯狂的朝尸体上的蚂蝗拍去,别人可以怕,可以在一边看热闹,但他不能,这是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死在田里还被人这些吸血的臭虫欺负。
沾了水的衣服力道不小,那些蚂蝗被他拍的到处乱飞,围观的村民个个吓的后退,深怕那些蚂蝗会沾到自己身上。
拍着拍着蚂蝗渐渐被清空了一片,我就发现柴大运的肚子上,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印记。
细细一看,像是个“六”字。
我悚然一惊。
六?
之前五人惨死案,肚子上就是一二三四五。
现在六又出现了,还是惨死。
“鬼点丁!”
我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之前虽然有所预感,但也只是觉得有关联而且,却没想到关联的这么紧密,这分明就是鬼点丁的延续。
凶手没有停手,还在杀人。
如果这是第六个,那下一个是谁?
会不会有第七个,第八个,甚至更多?
我腿发软一屁股就坐在地上,这件事远没有结束,而且看来越来越严重。
“春哥,你怎么?”
马家亮将我拉了起来,似乎有些奇怪刚才没吓到我,现在却吓的不行了。
“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我摇了摇头,鬼点丁出现编号的事,村里人还不知晓,这是重大案证,不会公开,要不是钱飞告诉我我也不可能知道。
回去的路上,我俩正好碰上出警的杨建国,他带着钱飞,还有另外一个中年公安一起来的,一下车就直奔南溪河而去,还让马家亮给他们带路。
我有些奇怪,按道理杨建国应该跟我比较熟,马家亮只是和他见过几面,他没有喊我而是喊的马家亮。
似乎,有那么点撇开我的意思?
中午的时候,县里面的法医也来了,验尸的结果是柴大运是窒息而亡的,换句话说,他确实是被那一指深的水给淹死的,死亡的时间在昨天下午。
正常人怎么会被一指深的水给淹死?
这消息弄得村里面人心惶惶,惊恐不安。
之前洪村确实死过好几个人,但死亡都是有原因的,海梅蓉是自杀的,他孩子是被高明昌摔进井里淹死的,至于被犼咬死的王强,还有之前五人的惨死案,死的都是外村人,不是洪村本村的村民。
可现在,洪村人也终于开始死人了,第一个就是大姓人柴家的后生。
只是让我非常奇怪的是,如果这鬼点丁当中的鬼是海梅蓉的冤魂的话,为什么死的第一人不是高明昌?
他才是罪魁祸首,可他现在还在县里的看守所里好好的。
还有柴金花,也算是二号目标。
就算是高明昌的儿子高小龙也说的过去啊,高明昌让洪家绝嗣,海梅蓉的冤魂就让高家绝后,可高小龙死的时候没有听杨建国说他肚子上有编号啊。
就算是有,也不能编个零不是,一号已经有人了。
换句话说,杀死高小龙的凶手和鬼点丁的凶手,不是同一个东西?
“不行,还得去找陈久同。”
我打定主意,这些事还得找专业人士才能知道的更多。
于是我开车去了陈久同家,到的时候发现,陈久同家的大门半开着。
我喊久叔,没人应我。
“又不在家?”
我心里嘀咕了一句,这段时间陈久同行迹很奇怪,经常不在家,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印象中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又喊了几声,还是没人回我,就打算折回店子。
可就在这时陈久同家的大门居然“喀喀喀喀”打开了一点。
我以为是陈久同开门了,就回头喊他,可还是没人回我,只有那扇门还在“喀喀喀”一点点打开。
我心里发毛,陈久同家的大门是那种很结实的大木门,这种门别说是风了,就是人去推都得用点力,没人的话门怎么自己开了?
等了一会儿门已经打开了不少,再无动静,我就壮着胆子走了过去,心里虽然很害怕,但不知道为什么,隐隐约约的总感觉陈久同家应该有东西。
这完全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在心底最深处仿佛有一个声音召唤我:去门里面看看吧,门里面有样东西对你很重要。
靠近大门后,我发现屋里面很黑,大白天的居然什么都看不清,门窗都关的死死的,一股凉嗖嗖的冷气往外冒。
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走到门口就也不敢往里面走了。
陈久同家是做棺材的,里面肯定到处都是棺材,我对那玩意渗得慌。
定睛往里面仔细一看,发现屋中间隐隐约约的有一个红色的什么东西,心里一动,就拿出手机打开手电往里面一照。
这一照可把我吓了一大跳!
陈久同的家里居然摆放着一具斑驳的大红棺材!
最恐怖的是,这棺材还沾着泥土,样式也和一般的棺材不一样,这分明就是一具刚挖出来的古棺。
“我靠!”
我惊的兔子似得,撒腿就跑,骑上摩托车飞也似的逃了。
太恐怖了!
陈久同家里居然摆了一具下过土个棺材,那棺材里面,岂不是还有死人?
棺材的颜色不应该是黑色的吗,谁会给棺材上红色?
黑色代表安睡,代表轮回,意思是让死去的人安安稳稳的入土和转世,不要惊扰活人。
而红色代表驱邪,换句话说,大红棺材躺着的人绝不是安分的主。
以前听村里的老人说,埋曾经诈过尸的死人,就得用大红棺材。
我心惊胆战,原本还觉的很和蔼的陈久同面容,一下子就感觉有些惊悚起来。
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抬棺匠,也许有着我不为人知的一面。
别的不说,光挖坟掘墓就不是道德人应该干的事。
棺材上面的泥土明显估计刚出土不久,也不知道是那里来的,而且这么大一具棺材,他是怎么弄回家的?
我心里惴惴不安,回到家以后就给皮衣客发了几条短信,但他没回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这点倒是和陈久同有些像。
天擦黑的时候,柴家人开始挨家挨户的上门告礼,柴大运死了尸检也做完了,就该办丧事入土了。
告礼的意思就是请大家伙帮帮忙,给柴大运办丧事。
按照以往的规矩,是村里的每家每户都得出一个劳力,但柴大运死的太诡异了,许多人都不愿去。
我不敢去,我爸碍着面子本来想去,但被我妈死活拉住了,上一份人情之后就回来了。
总之,柴家人这次办丧事肯定非常冷清。
之后听说柴金花也从镇子里回来了,她亲侄子的丧事她肯定要出面,回来之后就被她二哥柴老二打了,说她老公高明昌造孽,害死了柴大运。
……天还没黑,我吃过晚饭就去洗澡,打算洗完早点去店里,村里刚死了人邪门的紧,没有芦花大公鸡和黑虎在身边,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洗澡抹肥皂的时候我就感觉肚子有些痒,是伤口长肉了,前几天在跳断桥的时候撞的。
可洗着洗着我就发现不对劲了,那伤口太规整了,怎么看,都像是字。
“九”?
九字?
我如遭雷劈,惊的把肥皂都甩了。
鬼点丁,我是第九个?!
“艹!”
……
高明昌居然咬舌自尽了!
我惊的腿一软,蹬蹬瞪往后退,一屁股坐到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对后面的事已经有些恍惚了。
只知道皮衣客冲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留了一地的血。
之后来了很多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员,七手八脚的把高明昌抬了出去,好像是抢救去了。
我坐在地上很久才回过神来,皮衣客把我带出了精神病院,上了皮卡。
回想了一下事情的前前后后,我依然浑身止不住发抖。
高明昌自尽了,就在他要告诉我真相最关键的时刻。
而之前高小龙被压死,也是在他约我见面的关键时刻。
这两起事件绝不会是巧合,而是有预谋的谋杀,有人,或者说有东西不想让我知道某些关键的信息。
坐在驾驶室的皮衣客半身都是血,脸色很是阴沉,我咽下一口唾沫,就问:“他不是自杀,对不对?”
皮衣客摇了摇头,没说话。
“鬼上身?”
我又问,既然不是自杀,那就是有东西控制他自杀,加上他咬舌之前脸上显现出一个诡异的表情,怎么看都像是一张鬼脸,而且是带着嘲讽的鬼脸。
哪知皮衣客又摇头,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道:“是蛊。”
“蛊?”
我浑身发凉,川东和湘西一带的民间传说中,如果问还有没有比鬼更加令人恐惧的存在,有,那就是蛊了。
蛊是一种人工施以特殊方法,长年累月精心培养而成的神秘蛊虫,可大可小,可杀人于无形,但凡中蛊者,都是以极度恐怖的死法惨死,有说全身长蛆的,有说流脓的,有说五脏六腑被吃空的,更有甚者,说身上的肉一块一块莫名其妙往下掉,最后只剩下一副白骨架……总之,是比鬼更吓人的存在。
蛊在川湘一带的历史上有明确记载,曾经闹的人人谈蛊色变。
当然那都是些传说,是老人口中相传的谈资。
我万没想到,这东西竟然真的存在。
“那他还有救吗?”
我忐忑不安,心说那人能给高明昌下蛊,就一定能给我下蛊吧,想起那些毒啊虫啊蛇之类的浑身都发凉。
“那蛊虫潜伏在他脑子里,就算活下来也会变成白痴。”
皮衣客道。
我听的汗毛炸立,小的时候听村里的老人讲,有一种蛊虫是专吃人脑子的,刚开始是吃不重要的部分,等人脑子被吃空了还一点事都没有,真正毙命之时,整个脑子就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皮了。
我心里也开始有些同情高明昌了,虽然他害得洪家家破人亡,但他也遭受了足够的报应,独子惨死,自己也要步他儿子的后尘,本家的子侄更是死的死逃的逃,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洪家和高家都没落的好,家破人亡,牵连甚广。
最最关键的是,洪家那件事表面上是高明昌带人动的手,但今天的事表明在他身后还有一个很危险的幕后推手,会使蛊虫。
高明昌极有可能只是一个台前的替罪羊。
我隐隐约约觉的,自己似乎快要触及到一系列洪村诡事的幕后凶手了,而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给我下鬼点丁印记的元凶。
“你是不是觉的高明昌是冤枉的?”
皮衣客似乎看出了我心里所想,突然问我。
“难道不是吗?”
我奇怪道。
“当然不是。”
皮衣客摇了摇头,道:“记住一句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人若是堂堂正正,鬼魅邪祟自然没有可趁之机,事情关键还是出在他心术不正上。”
“那也不用闹成这样吧?”
我不太赞同他的话,谁脑子里曾经不会生出几个邪恶的念头,但真正做的又有几个?
“一切皆有因果,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皮衣客说了一句有些高深莫测的话,顿了顿他又眼光灼灼的盯着我,很认真的说道:“你记住一点,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你若畏它,它便得寸进尺,你若不畏它,它便怯你三分。”
我愣愣的点头,似懂非懂,又不知道怎么问起。
之后皮衣客把我送回了洪村,走之前嘱咐我,让我这段时间千万别乱跑,没事就呆在洪村,更不要在外面过夜。
我从他的话语里读出了一个清晰的信号,那就是围绕洪村这一系列的诡事,已经开始渐渐的浮出水面,至少是小荷露出尖尖角了。
高明昌虽然咬舌自尽了,但却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有些事理清了方向就好办了。
回到家我也没闲着,仔仔细细的将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来来回回梳理了一遍,逐渐按照轻重确立了几件事。
第一,找到高小林,这是当务之急,因为他的生死关乎鬼点丁在我身上应劫的时间。
第二,追查高小龙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这件事皮衣客可能正在做,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得双管齐下。
第三,就是查查洪家的底,搞清楚为什么洪家会被幕后推手盯上。
其中第三点有些难,但是第一和第二点倒是有些头绪,得去接触一下高家的人。
高家有一个很关键的人,那就是高明昌的老婆——柴金花。
她是洪村的妇女主任,也是整个洪家事件中的二号“帮凶”。
我给马家亮打了一个电话,跟他打听柴金花的住处,打算明天去她家里拜访一下。
吃过晚饭后,我正准备去店子过夜,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我一看心就提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按下接听键,说:“喂,哪位?”
对面稍稍停顿了一下,说:“我是高小林。”
我大喜,心说你终于咬钩了,最重要的是,他还活着。
“你现在在哪?”
我急忙问他。
他没回答我,而是反问了一个问题:“你是谁?”
我皱眉,高小林不管什么原因,现在都成了惊弓之鸟,如果不取得他的信任,恐怕接下去很难再对话,一咬牙便说:“我是第九个。”
“我需要证明。”
高小林显然没打算轻易相信我。
我直接挂断电话,而后掀开肚皮拍了一张照片,给他彩信过去。
不一会儿他又打来了,语气明显松软了许多,甚至是带着些许哭音,道:“你知道怎么对付这诅咒吗,我现在的日子已经过不下去了。”
“你现在在哪?”
我直接追问。
“我还在丰都,但我不敢回镇里。”
“你提前跑了?”
我问出了心里最大的疑问。
“是高小龙让我跑的。”
高小林直接道:“他死之前跟我说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还说如果他出事了,我就跑,不要和任何人联系,不久前我肚子上出现了红色印记,一打听才知道,堂哥已经死了,他是第七个,而我是第八个。”
“高小龙让你跑的?”
我大吃一惊,之前虽然猜到了高小林失踪和高小龙的死可能会有某种联系,但没想到,让他跑的人竟然是高小龙本人。
高小龙在见我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可能会死?
这怎么可能?!
他到底知道些什么,竟然提前做出了安排,可奇怪的是他为什么只安排高小林一个人跑,高水平却放任不管?
再者,鬼点丁的出现应该是在高小龙死后,他能提前预知高小林会中鬼点丁?
如果他真能未卜先知,那又怎么会死呢?
我脑袋里冒出一大堆的疑问,隐隐感觉高小龙的背景恐怕并不这么简单,他身上一定有其他的秘密。
“他不光让我跑,还让我通知堂哥一起跑,但堂哥没听我的,就死了。”
高小林声音惊恐的在发抖,又说:“我该怎么办,我觉的有东西盯上我了。”
“你先别慌。”
我连忙安慰他,沉吟了一下,说:“这样,你先找一个能庇护的地方,神庙或者寺庙都可以,让里面的人帮帮忙保护你。”
“有用吗?”
高小林的声音升起一丝希冀。
“不管是什么东西要害你,总不敢在供奉神佛的庙里动手吧,况且,庙里面多多少都有懂行的人。”
我解释道。
“有道理,脏东西都怕神灵和佛祖。”
高小林声音明显激动起来,道:“那我就去佬山庙,我认识佬山庙的老庙祝,还有一个亲戚住在附近。”
我一听佬山庙这三个字,本能的心里就有些膈应,或许是佬山庙的山神不喜欢我,或许是因为高小龙就死在庙前斋食店。
但仔细一想,这青龙镇一带,似乎就属佬山庙香火最鼎盛了,便没反对。
接着高小林说马上就出发,便打算挂电话,我又追问了几句关于高小龙的,但却没有在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只是说他那段时期行事很奇怪。
搞定了高小林,我总算松了一口气,这一夜睡的格外踏实。
……第二天一早,我骑车出发去镇里直奔高小龙家,他家住的一栋小产权别墅,装修很豪华。
可我到时却发现,高小龙家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弄的乱糟糟的,二楼的几扇玻璃全部粉碎,玻璃渣子掉了一地,而且公安居然也在场,杨建国带的队,钱飞也在。
钱飞一看见我,就笑着问我怎么来了。
我给他散了根烟,不敢说实话,只得扯慌说正好路过。
他没深究,拔了一口烟便告诉我:“高家进贼了,只是奇怪的是贵重物品都没丢,就高小龙生前所用的一些物品不见了。”
我一听心里咯噔了一声。
“不好,被人劫胡了!”
……
我的那个心脏啊,扑通扑通急剧加速,感觉就快从胸腔里面跳出来。
“确定?”
我本能的说了一句,可话刚出口我就反悔了。
“不愿意拉倒。”
果然,苗苗顺着话就是一翻两眼白。
“愿意,我愿意!”
我急忙说道,靠,老子又不是柳下惠,憋了十几年了,你敢勾引我就敢上。
“这还差不多。”
苗苗噘了噘嘴,顺手就把杜蕾斯撕开了。
我一愣,脸上不由火辣辣,小声道:“怎么就,就撕开了……不需要脱了来点那啥……前戏么?”
苗苗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很认真的对我说:“不撕开,怎么装糯米呀?。”
“装……装糯米?!”
我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用它装糯米呀。”
苗苗白了我一眼,把杜蕾斯递给我,催促道:“愣着干什么,快点。”
“不,不是给我用吗?”
我急了。
“对呀,是给你用,你用它去装七钱糯米,待会儿镇尸用。”
苗苗嘴角扬起一丝坏笑,看她的那样子,显然憋的很难受。
“你不能这样!”
我欲哭无泪,就知道没那么容易,在学校三年手都没拉过,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能一步到位。
她分明是在调戏我。
“噗嗤!”
看我一脸吃瘪的样子,苗苗终于忍不住了,一下笑开了。
我气的咬牙切,怒道:“还笑,信不信我霸王硬上弓,本春大少爷也不是吃素的!”
哪知道苗苗丝毫不惧,笑容一收,将手上的指节捏的“咔咔”作响,歪着头问我:“你,确定?”
我心脏微微一抽,突然回想起大二那年,几个死党怂恿我壁咚苗苗,我还真壮着胆去了,最后的代价是腥没偷着,反被一个肩摔的屁股差点成两半。
“开个玩笑的啦!”
我怂了,乖乖的拿着杜蕾斯去旁边的柜子里装了大概七钱糯米进去。
“嗯,再打个结,别漏了。”
苗苗道。
我依话照做,然后托着手中的小糯米圆球疑惑道:“这东西,能用来镇尸?”
苗苗点头,道:“糯米是五谷中的阳米,生气最为旺盛,能克制死尸中的死气,镇尸避邪。”
我感觉有点不可思议,南方确实有办丧事吃糯米果的习俗,原先以为只是像过年吃饺子一样就是为了吃,敢情还有这说法。
“你去把门神用黄布蒙起来,今晚,我们来个请君入瓮。”
苗苗又对我说道。
我点点头,赶忙去找黄布,苗苗也没闲下来,跑到甲壳虫的后座拿回来一个黄布袋,从里面拿出三根木钉,有筷子粗细,三寸长,还拿出一小卷暗红色的棉线、一根白色的蜡烛、一个古色古香的小碗。
一边拿她就一边跟我解,释说:“这种线叫墨斗线,钉叫枣木钉,都是克煞镇尸的东西。”
说完她就将墨斗线的一头拴在门后墙角处,然后将另外一端交到我手里,道:“到时候我喊你拉你就用力拉。”
我连忙点头,看着手里的糯米团和墨斗线,心里有些小激动。
靠,老子终于也能接触这些东西了!
接着,她又把那根白色的蜡烛点燃,放在门前三步外,把店门关上了。
此后就是等待的时间,渐渐的夜便深了,我一看手机,已经十一点了,子时将来。
这时候苗苗递又给我一颗小药丸,对我说:“把它放嘴里,含着就行,别吞下去。”
我接过来一看,药丸跟黄豆差不多,颜色黑红,仔细闻闻有一股淡淡腥味,就问:“这是什么?”
苗苗脸色有异,摇摇头道:“你……不会想知道的。”
她这一说我不敢问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对了,捏着鼻子放进嘴里,顿时一股又腥又膻的味道直冲脑门,我差点没吐出来,好一会儿才适应了一点。
接着,苗苗起身将店里的灯拉掉。
一时间整个店内一片漆黑,只有门外的蜡烛光从门地的下缝透进来,青幽幽的,颜色特别吊诡。
我站在门后,心里渐渐紧张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突然,门外的烛光一下子灭了。
“来了。”
苗苗的低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我心一突,吓的脖子一缩,连忙朝旁边的墙边挪了挪。
“笃笃笃!”
那种很有规律的敲门声又响起来了。
“笃笃笃!”
第二声。
苗苗一直都没有动作,黑暗中我本能朝她刚才出声的位置看过去,黑黢黢的却什么也没看见,心里不禁有忐忑起来。
直到十多分钟过去之后,苗苗的声音才再度响起:“准备!”
我发现苗苗声音的位置变了,就在门后。
不敢多分心,我咽下一口唾沫,急忙将墨斗线死死的捏着。
紧接着就听见一阵轻轻的门闩滑动的声音。
“吱……呀……”店门轻轻的朝外打开了,这时候一丁点月光照进店里,苗苗人不见了,根本不在门后,倒是门前投进来一个斜斜的人影。
柴老叔公真的来了,就在店门口!
我浑身汗毛倒竖,本能的就去找苗苗在哪,可借着这点光却根本看不见她,现在不知道去哪了。
突然!
店里的影子一缩。
“拉!”
苗苗立刻一声低喝,声音居然是从头顶传来的。
我一激灵,猛的一拉墨斗线,这时候就见一个身着寿衣的柴老叔公从门外跳了进来,下身正好挂在墨斗线上,身子一歪,“嘭”的一声后脑勺朝天趴在地上。
但是下一刻,让我惊悚的事情发生了。
柴老叔公就跟一根加了弹簧的木棍一样直挺挺的又立了起来,像极了被踩到锄头的锄头把,一点都不符合常理。
也就在这时候,苗苗突然从房顶落下,顺手“啪”的一声一掌拍在柴老叔公后背。
然后就见柴老叔公又直挺挺的摔在地上,浑身如同筛糠一般不断抖动着。
我借着月光仔细一看,发现柴老叔公后背中央的位置插着一根枣木丁,入肉两寸有余。
“快,把他翻过来!”
苗苗急忙对我吩咐道。
我虽然怕的要死,但不敢怠慢,万一误了时机出了什么纰漏,那乐子就大了,硬着头皮上去拽住柴老叔公的寿衣猛的一拉,将他翻了过来。
这一反过来,我差点被吓尿。
只见柴老叔公一双眼睛怒睁着,没有黑眼瞳只有眼白,看的我汗毛倒竖。
苗苗手势好快,柴老叔公刚被翻过来她就在他左右锁骨的位置各拍下一根枣木钉。
这一下柴老叔公四肢都不动了,只剩下头还在乱晃,长大了嘴发出“咔咔咔”那种一听就让人感觉心脏直抽搐的声音,就像指甲划过黑板的那种。
“快,塞糯米团!”
苗苗没有停下,见柴老叔公被制住,立刻伸手一下卡住柴老叔公的下颚,又对我吩咐一声。
我急忙从兜里拿出那个用杜蕾斯包裹的小糯米团,用力一下拍进他嘴里。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那糯米团一滑进柴老叔公的嘴,他一下就不动了,眼睛和嘴巴都缓缓闭上。
这时候,就见苗苗拿出那个古色古香的小碗,一下扣在柴老叔公的天灵盖上,嘴里念念有词,听不清念的是什么,速度非常快,音律有些像和尚念经的梵文。
店里一直很安静的黑虎和芦花大公鸡突然极度的戒备起来,黑虎呜呜呜的盯着那个碗,一双狗眼发出凶厉个光芒,大公鸡也差不多,浑身鸡毛倒竖,一堆鹰眼冷光流转,格外吓人,随时要准备扑过来。
“收!”
念了一阵,苗苗低喝一声,将小碗拿起一下扣在手心,然后对我说:“开灯,把袋子里的黄布兜拿出来。”
我急忙照做,开了灯后从她的大黄布袋里拿出一个小黄布兜递给她,她小心翼翼的将小碗放进去,然后扎紧了口袋。
之后,她松了一口气,对我笑道:“成了!”
我反正是懵的,就问:“就成了?!”
苗苗拭了一下脑门上的香汗,对我解释道:“柴叔公死后喉咙里有一口气未泄掉,加上他魂魄带着一股执念,死后残魂并未散去,处于半死半活的状态。
而现在我已经用枣木钉将他钉住,再用魂钵收走了他的魂魄,也就做不了怪了。”
“还真有半死半活的人?”
我疑惑道,不过看柴老叔公尸体不腐,好像还真的是,要是死透了,应该会发尸才对。
苗苗道:“人有三魂和七魄,七魄主体,人的疾病便是七魄出了问题,而三魂主命运,分天地人三魂,人死后,天魂归天,地魂入地,人魂徘徊于墓地,他刚才那种状态,就是人魂执念太深,复归体内,也就是俗称的诈尸。”
我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惊悚道:“那他为什么要来敲我的门啊?”
“这就和他的执念有关了,换句话说,就是他的执念与你有关。”
苗苗道。
“为什么?”
我完全想不通,柴老叔公都是七八十岁的人了,和我差着几辈的代沟,根本谈不上有什么很深交集。
“你先别急,这事我找灵媒问问就有答案了。”
苗苗将那个小碗很仔细的收好,转头对我说道。
我点点头,突然想到柴老叔公死之前说见到海梅蓉的事情,还还有他的死因也是疑点就重重,皮衣客说他是中风死的,而陈久同却说他是被海梅蓉吓死的,两者之间有明显的矛盾。
于是就问苗苗:“你觉的他是怎么死的?”
苗苗听完,蹲下身仔仔细细检查了一下柴老叔公的尸体,说:“看样子应该是善终,人临死之前阳气弱,能看见一些常人见不到的东西。”
我一听浑身就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柴老叔公死前说的话是真的。
海梅蓉回过洪村!
……
要不是半路上摩托车没油了,那我和马家亮都得死。
马家亮听了也是一脸后怕,脸色隐隐发白,对我说:“春哥,幸好我今天晚起,你的车还没油了,否则咱们都得玩完。”
中年香客看我们害怕的样子,便问:“你们和那小伙子认识?”
我没说话,本能的就想否认,可马家亮嘴快,说:“我们和他约在这里见面,临时有事迟到了。”
中年香客一听,一脸诧异道:“那你们真应该去庙里烧柱香,感谢山神的保佑。”
我心里七上八下,这到底是一起事故,还是有别的什么东西参杂在里面?
先是王强死了,他和洪家有关系,现在高小龙也死了,也和洪家有关系,他是罪魁祸首高明昌的独子。
我本能的就回想起洪庆生的老婆海梅蓉自杀前说的那句话:洪家,绝后了!
一个不可抑制的恐怖想法在我心里头升起,高明昌让洪家绝了后,那会不会是海梅蓉变成鬼,让高明昌也绝了后?
一报还一报?
海梅蓉死后变成厉鬼,现在开始复仇了?
如果是这样,那海梅蓉自杀那天晚上,我在洪家那口古井里面看到的那张血脸,就是海梅蓉?
我正惶恐的想着,马家亮突然指着现场忙碌的那些人对我说:“春哥快看,杨所长他们也在。”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杨建国也在这里,应该是他带的队,我们看他的时候,他也正好也发现了我,就走了过来。
“杨叔。”
我脸都吓的僵了,但还是努力笑着打招呼,给他散了根烟。
“小春,你们俩怎么也在?”
杨建国很诧异,似乎看出我们被吓的不轻,便又问:“你们脸色怎么这么差?”
我没回答,而是直接问:“死的是高小龙?”
杨建国微微一愣,狐疑的看了我和马家亮一眼,点点头:“对,是高小龙。”
马家亮咽下一口唾沫,道:“杨所长,我们和高小龙约在这里见面,我们有事迟到了,没想到刚来就……”说着他就说不下去了。
杨建国听明白了马家亮的意思,脸色不禁一变,沉吟了一下才说:“这起事故很诡异。”
说完,他指向斋食店的位置解释道:“斋食店的位置并不是路边,而是路边一个坡上,而肇事货车开来的路上还紧跟着一个弯,如果车速太慢,满载木头的车根本就冲不上那个坡,如果车速太快,那么过弯的时候就会因为重心过高被甩出去。”
我大致看了一下,发现却是如他所说,斋食店是开在路边,但那里并不是平的,而是在一个高坡上,高坡下才是水泥路。
那辆肇事货车满载木头,重量大、重心高,速度快了根本转不过之前的弯,速度慢了又冲不上那个坡。
除非,是那货车司机过了湾之后狂踩油门,故意肇事。
“难道是谋杀?”
我心里不禁想到,遂试探着问杨建国:“会不会,不是事故?”
“如果是故意杀人的话,动机又不足。”
杨建国皱眉摇摇头,解释道:“肇事的货车司机是外地人,第一次来咱们镇拉木头,和死者高小龙根本不认识。”
我听完心里就更悬了,明明是一起不该发生的事故却发生了,难道真的是冤魂复仇?
可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是今天,难道不应该是海梅蓉头七回魂夜那天么?
或许,那个杀人凶手的目标,不只是高小龙,还有我?
我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越想越有可能。
因为只有今天,才能让我和高小龙在一起,如果它的目标值是高小龙,那在头七回魂夜那天晚上就可以动手了,何必等到今天?
仇恨如百爪挠心,可是一刻都等不了的,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是因为实力不够。
它为什么要杀我,我什么地方招惹洪家了?
难道不是海梅蓉的冤魂,另有别的东西?
一个个疑问从我的脑海里浮现,然后交织成乱麻。
这时,马家亮哆哆嗦嗦的问杨建国:“高小龙,怎样了?”
杨建国拔了一口烟,摇摇头说:“完全没了人样,货车把煤气瓶撞爆了,还起了火。”
马家亮咽下一口唾沫,没敢再往下问。
杨建国抽完烟就去忙了,昨天王强刚死,现在高小龙也死了,四方不宁,他压力也挺大。
“春哥,我们去上香吧,或许真的有山神在保佑我们。”
马家亮对我说,他是真的被吓的不轻,这种与死神擦肩而过的事,很少有人能体会事后的后怕。
我点点头,虽然至今为止还没见过鬼长什么样,但俗话说神鬼之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马家亮打头,我们沿着另外一条小道上了佬山,爬了半个小时到了山神庙。
我俩没带上香的行头,就在神庙的老庙祝那里花钱买了些香纸油烛。
马家亮先拜,烧香点蜡祈求山神保佑,完了就出去烧纸。
我也一样,拜完就把香插进香坛,可这时却出意外了,我手里的三根香突然一下全灭,就像是被人浇了水一般。
我怀疑是不是香受潮了,又去点香,点完再插,结果香再灭。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死心干脆拿出三根新的香再点,结果还是一样,香只要往香坛里一插,必定就灭。
我再迟钝也知道不对劲了,心凉了半截,急忙跪下祈求山神保佑,好话说了一大堆。
这时,一个声音突兀的从我身后传来:“事不过三,你走吧,勿惊扰了山神。”
我吓了一大跳,一回头发现是庙里的老庙祝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身后,目光熠熠的盯着我。
那目光不知道为什么让我浑身发虚,就好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老伯,为什么我烧的香会灭?”
我壮着胆子问。
老庙祝说:“神灭香,鬼吹灯,都是不喜之兆,你走吧,山神不喜欢你。”
说完他就径直离开了,不再理会我。
我懵了,山神不喜欢我?
这时候,马家亮烧完草纸折回来了,道:“春哥拜完了吗,拜完了出来烧纸。”
我心神不宁的摇摇头,说:“算了,你帮我烧了吧。”
山神连我的香火都不要,哪里还会要那些纸钱?
马家亮似乎看出来我的异样,便问:“你没事吧?”
“没事。”
我笑着摇摇头,道:“烧吧,烧完我们就回去。”
马家亮莫名其妙,以为我还是被高小龙那事给吓的,安慰了我几句,才跑去把剩余的草纸烧了。
回去的时候是马家亮开的车,我脑子一片空白,坐在三轮车后斗里,恍恍惚惚的。
人有喜好我明白,就是再好的人也总有人不喜欢他。
可神不一样,神不是接受万家香火么?
为什么单单不喜欢我?
我怎么了?
此后一连好几天,我都在想这个问题。
又跑去问村里的老人,问什么样的人烧香神会不喜欢。
可老人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说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也许,是他们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神都不喜的人。
又过了几天,马勇给我打了个电话,说高小龙的死在镇派出所已经结案了,按交通肇事处理,高小龙的母亲柴金花几度哭昏在殡葬现场。
高小龙的死在村里还是造成了一些震动,许多洪村人都说这是报应。
高明昌让洪家绝了后,天道轮回,他自己也绝后了。
我叹了一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洪庆生一家家破人亡,高家也没得到任何好,落得个白发人送黑发人。
……高下龙死后半个月,日子过的一直平平静静的,那只犼也真如皮衣客所说,似乎是疗伤去了,没再进过村,村里的巡力度也在慢慢减小,到最后就停了。
这一天,我正在店里装配电脑,突然一辆警车从店门口呼啸而过,我被吓了一跳,急忙奔出去,却见杨建国带着四五个公安风风火火的下车就往村子北边奔去。
“又出事儿了?”
我心猛的一跳,急忙追了出去。
追了一段,就见村北那边一个路口聚集了很多人,正在焦急的说着什么,一见杨建国他们就围了上去,没过一会儿,一群人带着杨建国他们就继续往北边走。
马勇掉在最后面,我急忙喊他,马勇见是我就停了下来,我连忙问他怎么回事。
马勇咽了一口唾沫,说:“九叔公的狗从外面叼回来一个人头。”
“人头?”
我头皮发麻,这好不容易安定了半个月,终究还是出事了。
“对呀,脸都已经烂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马勇脸色也不好看,说道:“但看样子,应该死了不算太久。”
“去看看。”
我和马勇急忙跟上队伍,拐了几个弯就来到了九叔公的家,到的时候发现马家亮也在。
我挤进人群,发现九叔公瘫坐在家门口,手里抓着一把带血的锄头,浑身都在发抖,一边骂着什么丧门畜生之类的。
不远处,一条白狗倒在血泊之中,旁边一个圆滚滚的东西,被一块蛇皮袋盖着,隐隐发出恶臭。
马家亮也挤了过来,小声对我说:“九叔公发现狗叼死人脑袋回来,二话没说就用锄头把那丧门畜生打死了。”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村里人养狗是看家护院的,可不是什么宠物,要敢把一些不祥之物弄回家里来,被打死也在常理之中。
这时候杨建国说话了,走到九叔公面前道:“老九叔,能起来说话吗?”
“哎呀,老了老了,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呀。”
九叔公哭丧着脸,骂道:“这丧门畜生,居然敢把死人头叼回家里来,我这一辈子也没遇过这么晦气的事啊。”
“老九叔您起来说话。”
杨建国说着,挥手招来手下的公安,一齐把九叔公架起来,旁人又端来一张藤椅让他坐好。
之后杨建国就走到死狗旁边,掀开蛇皮袋一角检查了一下,脸色顿时就凝重起来,然后就问九叔公来龙去脉。
九叔公平时是个明事理的人,也不骂了,就说:“我在田里干活呢,远远的就瞄见着这丧门畜生叼了一个东西,我跑过去一看原来是个死人头,差点没气死,就追,没想到这畜生不仅不停,还敢往家跑,我气不过就一锄头打死了它。”
杨建国点点头,又问:“那这个东西大概是从哪里叼来的?”
九叔公想了想,说:“不知是哪,看那畜生走来的方向,应该是后山。”
“后山。”
杨建国眉头微微一皱。
听到这,我心头一跳。
洪庆生老婆海梅蓉的衣冠冢就在后山,这死人头该不会又和洪家扯上什么关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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