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那个心脏啊,扑通扑通急剧加速,感觉就快从胸腔里面跳出来。
“确定?”
我本能的说了一句,可话刚出口我就反悔了。
“不愿意拉倒。”
果然,苗苗顺着话就是一翻两眼白。
“愿意,我愿意!”
我急忙说道,靠,老子又不是柳下惠,憋了十几年了,你敢勾引我就敢上。
“这还差不多。”
苗苗噘了噘嘴,顺手就把杜蕾斯撕开了。
我一愣,脸上不由火辣辣,小声道:“怎么就,就撕开了……不需要脱了来点那啥……前戏么?”
苗苗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很认真的对我说:“不撕开,怎么装糯米呀?。”
“装……装糯米?!”
我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用它装糯米呀。”
苗苗白了我一眼,把杜蕾斯递给我,催促道:“愣着干什么,快点。”
“不,不是给我用吗?”
我急了。
“对呀,是给你用,你用它去装七钱糯米,待会儿镇尸用。”
苗苗嘴角扬起一丝坏笑,看她的那样子,显然憋的很难受。
“你不能这样!”
我欲哭无泪,就知道没那么容易,在学校三年手都没拉过,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能一步到位。
她分明是在调戏我。
“噗嗤!”
看我一脸吃瘪的样子,苗苗终于忍不住了,一下笑开了。
我气的咬牙切,怒道:“还笑,信不信我霸王硬上弓,本春大少爷也不是吃素的!”
哪知道苗苗丝毫不惧,笑容一收,将手上的指节捏的“咔咔”作响,歪着头问我:“你,确定?”
我心脏微微一抽,突然回想起大二那年,几个死党怂恿我壁咚苗苗,我还真壮着胆去了,最后的代价是腥没偷着,反被一个肩摔的屁股差点成两半。
“开个玩笑的啦!”
我怂了,乖乖的拿着杜蕾斯去旁边的柜子里装了大概七钱糯米进去。
“嗯,再打个结,别漏了。”
苗苗道。
我依话照做,然后托着手中的小糯米圆球疑惑道:“这东西,能用来镇尸?”
苗苗点头,道:“糯米是五谷中的阳米,生气最为旺盛,能克制死尸中的死气,镇尸避邪。”
我感觉有点不可思议,南方确实有办丧事吃糯米果的习俗,原先以为只是像过年吃饺子一样就是为了吃,敢情还有这说法。
“你去把门神用黄布蒙起来,今晚,我们来个请君入瓮。”
苗苗又对我说道。
我点点头,赶忙去找黄布,苗苗也没闲下来,跑到甲壳虫的后座拿回来一个黄布袋,从里面拿出三根木钉,有筷子粗细,三寸长,还拿出一小卷暗红色的棉线、一根白色的蜡烛、一个古色古香的小碗。
一边拿她就一边跟我解,释说:“这种线叫墨斗线,钉叫枣木钉,都是克煞镇尸的东西。”
说完她就将墨斗线的一头拴在门后墙角处,然后将另外一端交到我手里,道:“到时候我喊你拉你就用力拉。”
我连忙点头,看着手里的糯米团和墨斗线,心里有些小激动。
靠,老子终于也能接触这些东西了!
接着,她又把那根白色的蜡烛点燃,放在门前三步外,把店门关上了。
此后就是等待的时间,渐渐的夜便深了,我一看手机,已经十一点了,子时将来。
这时候苗苗递又给我一颗小药丸,对我说:“把它放嘴里,含着就行,别吞下去。”
我接过来一看,药丸跟黄豆差不多,颜色黑红,仔细闻闻有一股淡淡腥味,就问:“这是什么?”
苗苗脸色有异,摇摇头道:“你……不会想知道的。”
她这一说我不敢问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对了,捏着鼻子放进嘴里,顿时一股又腥又膻的味道直冲脑门,我差点没吐出来,好一会儿才适应了一点。
接着,苗苗起身将店里的灯拉掉。
一时间整个店内一片漆黑,只有门外的蜡烛光从门地的下缝透进来,青幽幽的,颜色特别吊诡。
我站在门后,心里渐渐紧张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突然,门外的烛光一下子灭了。
“来了。”
苗苗的低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我心一突,吓的脖子一缩,连忙朝旁边的墙边挪了挪。
“笃笃笃!”
那种很有规律的敲门声又响起来了。
“笃笃笃!”
第二声。
苗苗一直都没有动作,黑暗中我本能朝她刚才出声的位置看过去,黑黢黢的却什么也没看见,心里不禁有忐忑起来。
直到十多分钟过去之后,苗苗的声音才再度响起:“准备!”
我发现苗苗声音的位置变了,就在门后。
不敢多分心,我咽下一口唾沫,急忙将墨斗线死死的捏着。
紧接着就听见一阵轻轻的门闩滑动的声音。
“吱……呀……”店门轻轻的朝外打开了,这时候一丁点月光照进店里,苗苗人不见了,根本不在门后,倒是门前投进来一个斜斜的人影。
柴老叔公真的来了,就在店门口!
我浑身汗毛倒竖,本能的就去找苗苗在哪,可借着这点光却根本看不见她,现在不知道去哪了。
突然!
店里的影子一缩。
“拉!”
苗苗立刻一声低喝,声音居然是从头顶传来的。
我一激灵,猛的一拉墨斗线,这时候就见一个身着寿衣的柴老叔公从门外跳了进来,下身正好挂在墨斗线上,身子一歪,“嘭”的一声后脑勺朝天趴在地上。
但是下一刻,让我惊悚的事情发生了。
柴老叔公就跟一根加了弹簧的木棍一样直挺挺的又立了起来,像极了被踩到锄头的锄头把,一点都不符合常理。
也就在这时候,苗苗突然从房顶落下,顺手“啪”的一声一掌拍在柴老叔公后背。
然后就见柴老叔公又直挺挺的摔在地上,浑身如同筛糠一般不断抖动着。
我借着月光仔细一看,发现柴老叔公后背中央的位置插着一根枣木丁,入肉两寸有余。
“快,把他翻过来!”
苗苗急忙对我吩咐道。
我虽然怕的要死,但不敢怠慢,万一误了时机出了什么纰漏,那乐子就大了,硬着头皮上去拽住柴老叔公的寿衣猛的一拉,将他翻了过来。
这一反过来,我差点被吓尿。
只见柴老叔公一双眼睛怒睁着,没有黑眼瞳只有眼白,看的我汗毛倒竖。
苗苗手势好快,柴老叔公刚被翻过来她就在他左右锁骨的位置各拍下一根枣木钉。
这一下柴老叔公四肢都不动了,只剩下头还在乱晃,长大了嘴发出“咔咔咔”那种一听就让人感觉心脏直抽搐的声音,就像指甲划过黑板的那种。
“快,塞糯米团!”
苗苗没有停下,见柴老叔公被制住,立刻伸手一下卡住柴老叔公的下颚,又对我吩咐一声。
我急忙从兜里拿出那个用杜蕾斯包裹的小糯米团,用力一下拍进他嘴里。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那糯米团一滑进柴老叔公的嘴,他一下就不动了,眼睛和嘴巴都缓缓闭上。
这时候,就见苗苗拿出那个古色古香的小碗,一下扣在柴老叔公的天灵盖上,嘴里念念有词,听不清念的是什么,速度非常快,音律有些像和尚念经的梵文。
店里一直很安静的黑虎和芦花大公鸡突然极度的戒备起来,黑虎呜呜呜的盯着那个碗,一双狗眼发出凶厉个光芒,大公鸡也差不多,浑身鸡毛倒竖,一堆鹰眼冷光流转,格外吓人,随时要准备扑过来。
“收!”
念了一阵,苗苗低喝一声,将小碗拿起一下扣在手心,然后对我说:“开灯,把袋子里的黄布兜拿出来。”
我急忙照做,开了灯后从她的大黄布袋里拿出一个小黄布兜递给她,她小心翼翼的将小碗放进去,然后扎紧了口袋。
之后,她松了一口气,对我笑道:“成了!”
我反正是懵的,就问:“就成了?!”
苗苗拭了一下脑门上的香汗,对我解释道:“柴叔公死后喉咙里有一口气未泄掉,加上他魂魄带着一股执念,死后残魂并未散去,处于半死半活的状态。
而现在我已经用枣木钉将他钉住,再用魂钵收走了他的魂魄,也就做不了怪了。”
“还真有半死半活的人?”
我疑惑道,不过看柴老叔公尸体不腐,好像还真的是,要是死透了,应该会发尸才对。
苗苗道:“人有三魂和七魄,七魄主体,人的疾病便是七魄出了问题,而三魂主命运,分天地人三魂,人死后,天魂归天,地魂入地,人魂徘徊于墓地,他刚才那种状态,就是人魂执念太深,复归体内,也就是俗称的诈尸。”
我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惊悚道:“那他为什么要来敲我的门啊?”
“这就和他的执念有关了,换句话说,就是他的执念与你有关。”
苗苗道。
“为什么?”
我完全想不通,柴老叔公都是七八十岁的人了,和我差着几辈的代沟,根本谈不上有什么很深交集。
“你先别急,这事我找灵媒问问就有答案了。”
苗苗将那个小碗很仔细的收好,转头对我说道。
我点点头,突然想到柴老叔公死之前说见到海梅蓉的事情,还还有他的死因也是疑点就重重,皮衣客说他是中风死的,而陈久同却说他是被海梅蓉吓死的,两者之间有明显的矛盾。
于是就问苗苗:“你觉的他是怎么死的?”
苗苗听完,蹲下身仔仔细细检查了一下柴老叔公的尸体,说:“看样子应该是善终,人临死之前阳气弱,能看见一些常人见不到的东西。”
我一听浑身就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柴老叔公死前说的话是真的。
海梅蓉回过洪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