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啪的一声巨响后,就立刻起了身,耳朵贴到了门上。
可后面任他怎么听,也只听到一些闷哼声了。
“爸妈还知道堵着嘴打啊!想的真周到!”聂民盛心想。
过了一会儿,听到了开门又关门的声音,聂民盛也立马开门:“爸,妈,自行车——!!!”
和想象中嫂子把东西都交出来,爸妈收获满满的出来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地上那两个是他爸吗?
“爸!妈!”
聂民盛立刻冲了过去,把俩老扶了起来:“这是怎么——”
还没说完,就被袁大珍捂住了嘴:“嘘!”
袁大珍心惊胆颤的瞄了一眼旁边的房门。
可别说的那煞星听到了,出来把儿子也揍一顿!
“儿啊,扶我们回屋!”
聂民盛看了看他爸。
聂二贵一脸颓唐灰败之色,未发一言。
聂民盛只好扶着他们二人去了后头。
进屋锁上门后,袁大珍才松了口气:“儿啊!你的自行车,怕是要不回来了,她……她……”
看了一眼抿着嘴,脸色阴沉的聂二贵,后面的话她吞回了肚子里。
被打了一顿,袁大珍其实倒没有聂二贵那么难以接受。
她更多的是震惊,甚至还夹杂着一点微妙的欣喜。
挨打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她以前以为女人就是这么没用,打不过男人的,也认命了。
但今天,她一向看不上的儿媳妇儿竟然打了她心目中最强势的丈夫,实在是很令她震惊。
多年前,她刚被丈夫打的时候,也曾想过反击,可只会被打的更惨,后来也就歇了心思。
拿着棍子的丈夫,竟然也有被打的抱头鼠窜的时候!
他强势不可打倒的形象好像随着那根造成了她几十年噩梦的棍子一起,崩塌了。
让她既紧张又觉得有些畅快,连自己身上的疼痛,都觉得没什么了。
他也老了啊!连女人家都打不过了,那她……
聂民盛还没弄明白出了什么事,只听到说自行车要不回来了,顿时不干了:
“没自行车怎么行?这走着去上学,脚都要磨破,到了学校,还怎么专心读书?”
聂二贵被吵吵的心慌,头一次对儿子发了脾气:“没自行车就去公社赶拖拉机……就走去县里!”
说到拖拉机,想到了什么,硬是改了口。
聂民盛都惊住了,这还是他爸吗?
袁大珍握住了他的手,拍了拍说:“民盛啊,不是爸妈不帮你把自行车拿回来,而是云清那丫头,太厉害了!我和你爸要东西反被打了一顿!可不敢再去了!”
连老大媳妇儿都不敢叫了。
聂民盛再次惊呆了:“怎么可能!她能打得过爸?”
说完看向聂民盛扶着腰的手,沉默了。
聂二贵的脸更黑了。
“她……她怎么能打长辈呢!”聂民盛喃喃道:“对!她怎么能打人呢!”
聂民盛一下子来了精神:“爸,妈!咱们去卫生室检查伤势,然后告她一状!报公安抓她,打人是犯法的!”
“打人……犯法?”袁大珍看向儿子。
聂二贵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怎么的?你还想告我?打人犯法,打老婆可不犯法!”
说着就想去找棍子,给自己又飘了的媳妇儿来两下。
结果想起来,棍子被打裂了,用不了了。
“……”
袁大珍往儿子那边坐了点,垂着头没说话。
聂民盛说和道:“爸!妈哪有那个意思!她是想说可以用法律叫嫂子好看,妈,是吧?”
袁大珍微微的点了点头。
聂二贵这才有了个台阶下,说:
“报公安就算了,正好公社的干事还在这儿,让你妈直接去地里头,在公社的人面前告一状,把她的工作搅和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