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话落，我拿过警察手里的录像机把另外一个视频放了出来。
视频里蒋思思身无一物地和一个陌生男人抱在一起。
嘴里发出的声音让现场每一个人都忍不住脸红。
“你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要不今天就算了吧。”
“算什么算啊！好不容易等到他出差了，今天刚刚好。”
蒋思思的声音从录像里面传出。
周围人看着面前的女人开始窃窃私语。
“怪不得这个男的不管呢，原来是被戴了绿帽子了。”
“好惨一男的。”
“真厉害，早产不会是因为没有忍住吧。”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录像里面蒋思思突然尖叫起来。
“血！流血了！”
“快点送我去医院啊！快点送我去医院！”
“没事的，没事的，我们的孩子不会有事的。”
男人极力安抚着被吓得一脸惨白的女人，也在无意间告诉了我。
原来蒋思思肚子里面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
“出差前一天我想着你快要足月了，我又经常出差，所以就找人在家里安了监控。”
“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就看见了这个视频，真是天意啊，天意！”
我笑着看着面前这个从前被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
婚礼上说的那些海誓山盟在这个时候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原来我一直都被蒋思思和她的初恋蒙在鼓里。
从外地赶回来的时候，我坐在手术室外。
想着里面正在受苦的蒋思思时我都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问自己为什么要在快足月的时候还跑这么远。
一边责怪着自己一边打开了家里的监控。
却看见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原本可以当即就揭穿蒋思思和那个不要脸的男人，在看见继母调换孩子的瞬间。
我改变了主意。
整整十八年。
蒋思思日日夜夜看着自己和初恋的孩子被继母殴打、责骂，却又将我继妹的孩子视作掌上明珠。
甚至在他瘫痪的前一个晚上，蒋思思还在给言言准备着第二天要吃的食物。
现场一片寂静，没有人想到居然会演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随后一阵尖叫声划破了短暂的平静。
一个男人按着一把水果刀冲到我的面前。
看清他的面孔时，刀已经刺入我的手臂。
痛得我五官皱在一起。
原来蒋思思的初恋一直在后台看着现场的一切。
就在刚刚，他终于忍不住了，抢走身边工作人与削水果的小刀就冲了出来。
“狗东西，你今天就陪我儿子一起去死！”
周围人太多，警察一时间没能跑过来。
刀子再次落下的前一秒，我闭上了眼睛。
可期待中的疼痛没有如期而至。
痛苦的尖叫声却从男人的喉咙里面发出。
就在前一秒，蒋思思从朋友的怀里冲了出来。
想要上前制止男人时居然被他下意识地反手一刺。
刀子从蒋思思的喉咙划过，血液喷涌而出。
警察急匆匆上前才把男人按在地上。
蒋思思还睁着眼睛，有人按着她的伤口还是止不住血。
她从始至终一直看着我，嘴里发出微弱的声音。
“我们……怎么……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对啊，我们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明明当初结婚的时候说过要对对方一辈子忠诚、一辈子爱护的。
“对不起……原谅……原……”
蒋思思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没了声音。
也没有等到我的答案。
继母因为调换孩子也被警察带走。
想到我爸临终前的话，我没有追究她的责任。
也许是因为愧疚，也许是因为多年的夙愿在听见我的话后一瞬间崩塌。
在离开警局的那一天，继母从天台上一跃而下。
只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对不起。
离开的那一天，言言拉住我的手腕喊我“爸爸。”
可我想，我应该是做不好爸爸的。
我把房子留给了言言。
天高海阔，也是时候离开这个地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