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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年年不相见后续

再达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黑暗中,她深呼吸了几次,她记得刚才在梦里,父亲依旧没有说话,他活着的时候是最最疼爱她的,她不懂为什么不说话,她都已经忘记了父亲的声音,甚至连容貌都记不清楚。父亲离世的时候她读高中,忘记父亲的容貌,怎么听都像天方夜谭。她确实忘记了,或者说是人的自身防御机制,令她选择忘记,每次想起他,她都觉得十分难过。白鹿起身,走到阳台,推开滑门,深夜的海风吹进来,及其凉爽。若父亲还活着,一切都不会这吧。关于生死的问题,她用了长达几年的时间去接受。这也是她早早独当一面的原因。拧开矿泉水瓶盖,大口大口喝着,整个人十分清醒,再也睡不着。打开手机,翻看着陆远的朋友圈,更新频率大概是每周一次,几乎全都是一些旅游健身的,没有和感情相关的,更别提出现过和自己相关的...

主角:白鹿陆远   更新:2024-11-25 19: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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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鹿陆远的其他类型小说《岁岁年年不相见后续》,由网络作家“再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黑暗中,她深呼吸了几次,她记得刚才在梦里,父亲依旧没有说话,他活着的时候是最最疼爱她的,她不懂为什么不说话,她都已经忘记了父亲的声音,甚至连容貌都记不清楚。父亲离世的时候她读高中,忘记父亲的容貌,怎么听都像天方夜谭。她确实忘记了,或者说是人的自身防御机制,令她选择忘记,每次想起他,她都觉得十分难过。白鹿起身,走到阳台,推开滑门,深夜的海风吹进来,及其凉爽。若父亲还活着,一切都不会这吧。关于生死的问题,她用了长达几年的时间去接受。这也是她早早独当一面的原因。拧开矿泉水瓶盖,大口大口喝着,整个人十分清醒,再也睡不着。打开手机,翻看着陆远的朋友圈,更新频率大概是每周一次,几乎全都是一些旅游健身的,没有和感情相关的,更别提出现过和自己相关的...

《岁岁年年不相见后续》精彩片段


黑暗中,她深呼吸了几次,她记得刚才在梦里,父亲依旧没有说话,他活着的时候是最最疼爱她的,她不懂为什么不说话,她都已经忘记了父亲的声音,甚至连容貌都记不清楚。

父亲离世的时候她读高中,忘记父亲的容貌,怎么听都像天方夜谭。

她确实忘记了,或者说是人的自身防御机制,令她选择忘记,每次想起他,她都觉得十分难过。

白鹿起身,走到阳台,推开滑门,深夜的海风吹进来,及其凉爽。

若父亲还活着,一切都不会这吧。关于生死的问题,她用了长达几年的时间去接受。

这也是她早早独当一面的原因。

拧开矿泉水瓶盖,大口大口喝着,整个人十分清醒,再也睡不着。打开手机,翻看着陆远的朋友圈,更新频率大概是每周一次,几乎全都是一些旅游健身的,没有和感情相关的,更别提出现过和自己相关的信息。

她其实问过他,为什么?陆远说不想发,不喜欢把弱点暴露给别人。

又翻看蔚然的朋友圈,蔚然是基本上是不怎么发朋友圈的,她也没怎么在意过他朋友圈发了什么,她很少玩朋友圈,觉得消耗太多的时间,之前干脆把朋友圈这项功能都关闭了。

蔚然的朋友圈只有三条,时间跨度有五六年。一条是过年时,他爸爸、妈妈和他三个人穿着红毛衣在家里的自拍,一条是数学题目相关的公众号链接,最后一条是在法国,毕业那年,他们在毕业典礼上的合影,配的文字是:我们毕业了,前路可走,事在人为。

毕业照上,她笑的灿烂。

白鹿感觉自己有些对不起蔚然,而不是对不起陆远。

深黑色的海里,潮汐的声音灌进耳朵,一夜无眠。

没有人能够预知未来,除非未来是他自己完全构建的。

第二天清晨,大概到了五点钟,她才迷迷糊糊昏睡过去。七点钟,有人轻轻叩她的房门,她拖着被抽空的身体,脚踩棉花一样,去开了门,蔚然在门外见她这样,头发蓬乱,黑眼圈都快掉到地上去了。

“嗯?怎么了?没有睡好吗?”他问。

“嗯。”她转身往房间里面走,蔚然跟着进来,有拖了一把椅子把房间的门卡住,一层楼住的都是他们的同事,大清早的,免得被人在误会了,就不好了。

她拿着衣服到浴室,开始洗漱,蔚然说要不今天就不晨跑了吧。白鹿说我也这样想,我洗漱不是为了晨跑,咱们一起去吃早饭吧。实在是太饿了,其实她是想和他说说话。

这么多年来,蔚然一直给她一种感觉,那种感觉她一直没有办法描述的很清楚,直到昨晚梦见父亲,梦里父亲带给她那种十分安全的又温暖的感觉,似曾相识,一整晚,她好像触电一般,忽然明白,蔚然,很像她的父亲。

小女孩们都会以自己的父亲为蓝本,去作为最初衡量男人的标准,家庭是一个人第一所学校,在这所学校里,父亲扮演的角色是最具有权威性的。他们给女孩子们的脑海中烙印上一种潜意识,这种潜意识是会映射到未来她们选择男友的标准,有的父亲给予孩子的是正面形象,有的父亲则是完全相反的,有些女孩子会说,长大了我绝对不找一个像我爸那样的男人,也有女孩子会说,我真羡慕我妈妈,能有我爸爸这样的好老公,未来我也希望自己能找一个这样的人。

所以,在昨晚那个惊醒的瞬间,在整夜无眠的时刻,她都在想,终于想通,其实,蔚然给她的那种安全感和熟悉,其实就像她父亲一样。

一旦有了这个设定,蔚然整个人好像都变得闪光起来。

她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和蔚然的关系,审视自己和陆远的关系。她甚至有某一个时刻,觉得自己这么多年以来对陆远这么执着,究竟是爱他,还是只是为了圆满青春里面的一局,证明自己有能力再被他爱上。

此刻,她面前放着两杯,一杯是鲜榨猕猴桃汁,一杯是热牛奶,蔚然说,蛋白质和水果都对身体好:“你一晚上没睡,快补充一下,别胡思乱想。”

“你怎么知道我胡思乱想,像我肚子里的行者孙一样。”她喝了一口猕猴桃果汁,一点也不酸,肯定是蔚然加了一点糖在里面。

“人都一样,睡不着除了胡思乱想,应该没有其他的了。”他问她还要不要沙拉,她说不要。他就去拿了一小盘给她:“你的身体需要,熬夜伤身,吃吧。”

她乖乖吃着沙拉。

“白鹿。”

“嗯?”她懒洋洋的嗯了一声。

“你不要再给我机会,让我和鸿洛碰面了,她是个很好的女孩,我不适合她,这次来海南,她是因为我,我已经明确拒绝过她,她好像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又不好意思再拒绝她,担心伤害了她,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他坦诚的说,说这话的时候,很小心,断断续续的,因为总有同事经过。

“早上好呀,两位。”鸿洛元气满满的打了招呼,和他们坐在一起,鸿洛不是蠢笨的人,她完全明白自己坐在这里不合时宜,可是自己的腿不听使唤,心里想着不要坐过去,不要坐过去,结果没用。

“早,鸿洛老师。”蔚然将称呼从鸿洛变成鸿洛老师,刻意的划开距离。

早餐,几人随便聊聊天,后来又有同事拼桌坐过来,蔚然觉得躲过一劫,因为实在不知道对她说些什么。

上午会议培训开始,主办方随机排的座位。白鹿和蔚然又恰巧坐在一起,而鸿洛的座位被排在白鹿后面,她趁着蔚然去领取会议材料,戳戳白鹿的后背,问她可不可以和自己换座位。白鹿秒懂她的意思,大方的说可以,其实她也有一丝不想换,有句话叫被偏爱的有恃无恐,所以她即便换了座位也没关系,就同意了。正拿着iPad和水杯准备换座位,会务人员过来告知,不要换座位,稍后会根据座位点名考勤。

鸿洛悻悻而归,其实缘分算的很清楚,即使你百般推就,不过是将缘分的线拉长了一些,线那端的人,还紧紧系在一起。

就像宇宙中的星空,不管星空多么的浩瀚,它始终是在无垠的宇宙中漫游。

宇宙之外,仍是宇宙。

“来,给,鸿洛老师,你的会议资料。”蔚然绅士的将资料给她,她失落的接过来,整个上午的培训,她都盯着他的背影出神。


在大理度过了几天,几人又去了丽江采风。回去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宋言和理理开始了异地恋。离别的机场里,理理告别完宋言,拥抱着白鹿:“如果这次再遇到那个女人,你告诉我,我帮你收拾她。理理,有你真好,我能应付的,放心。”

她知道早晚得和江语碰面,她甚至有些其期待和她碰面。

陆远回到设计公司,尽快投入到工作里面去,采风时候的灵感最好第一时间转化成草稿,可视化的图和数据比记忆更可靠。他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埋头画图。小蕊敲门说有一位江女士找您,陆远记录下最后一个精彩的点以免被打断忘记,他放下笔,冷漠的说道:“不见。”

小蕊到了会客区,向江语说陆设计师不在,有事出去了。她说没关系的,她在这里休息一会就走,小蕊也就不便在说什么,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工作去了。她确认小蕊走了,直奔陆远的办公室,轻轻敲了办公室的门推门便走进去,陆远没有抬头,以为是小蕊有什么事要说,等了一会,也没听到对方说话,一抬头见到是她,心生厌恶:“怎么是你?你怎么知道这里的?我去了你公司找你,前台说你不在,我就只好去拜访向总,向总说你在这里。”

他打量着她,精致的妆容,还是那副记忆里的表情,和自己讨厌的样子一样。“请你出去,我不想和你说什么,如果有事,不要在这里说,这家建筑设计和你没有任何联系。”

“你没必要这么刻薄,老朋友来见你,不必这么剑拔弩张的,我是想问你项目后期进展还满意吗,如果有问题,我们随时改进。”她坐在了他办公室里的软沙发里,很自然的把包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陆远并不说话,拿起铅笔继续画图。



“小施主,签上书有‘他思已穷,恨不穷,是为娇鸾雏凤失雌雄。’我只能将签上的内容解读与你,至于如何领悟,是否相信,能否改变,都在于你自己。他思之己穷,表明你的意中人对你已无爱情可言,不仅无爱情可言,且将会对你有恨之入骨之境。原因何在?她尚在孤单一人,是为娇鸾雏凤,失雌雄,易言之,如有子女,恐怕不与她在一起度此生。”延明师父缓言轻语对他解释签上的内容。

与陆远一脸震惊的样子不一样,白鹿看到这签上内容的第一眼就知道它的意思,这句话曾是在她读本科的时候,汉语言文学老师在课堂上分享过的一个例子,对这句话她多多少少有一些印象。

她有些失落,陆远也一样。她选择不相信,陆远也一样。

延明师父看两人的表情如此,又秉着不能妄语的原则,没有说话,一手执签筒,一手将手掌向上,示意白鹿抽签,白鹿倒不像陆远,看中了一支,就直接抽出来递给师父,自己并没有看上面写的是什么,因为陆远那只签,她认定了这些签一定是不准的。

“你抽中的是八七签下,签上有书云‘便如凤去秦楼,云敛巫山。’”

师父还未解释,白鹿听到签上的内容,便已叹了口气,低下头。



海岸蔚蓝,黄昏散落。

毕业典礼上,蔚然作为优秀留学生代表发言。学士帽一端的流苏垂下,学士袍将他衬的更加笔挺,好像北方冬日大雪后的青松。白鹿小心的弯着腰,蹑手蹑脚的绕过人群,到最前排的拍照区域,给他拍照留念。

镜头聚焦,缩短焦距,再近一些,镜头拍到了蔚然的脸,偌大的场馆中回荡着他清晰的英文演讲,在即将按下快门的瞬间,白鹿听的清清楚楚“每当我遇到困难,那个女孩的背影就在我面前,她让我懂得生活的意义,就像中国的一位诗人,海子说的那样: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和你的心上人,一起走在街上。今天,我们一起毕业,她就在现场,我想对那个女孩说。”他停顿了一下。

咔嚓,快门定格在蔚然冷峻的脸上,从未见过的温暖笑容被镜头捕捉到。

毕业生们为他们热烈的欢呼、兴奋的鼓掌,白鹿淹没在这些极不真实的声音里,手中的相机也被冻结,她惊讶的用手捂住了嘴巴,心脏快速的跳动着。

蔚然将目光投向白鹿的位置,虽然来自世界上的不同国家,但在爱情面前,人类都有共同的心有灵犀,毕业生们马上心领神会,齐刷刷的随着蔚然看向同一个方向。

那个中国女孩,有着乌黑的长发,小鹿般清澈的眼睛,她穿着学士服,一手拿着相机,一手卷在唇边,震惊的站在角落中。

“我想对那个女孩说,要旅行到什么地方,都有我在你身边。”这句话,蔚然突然切换成中文,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烙在白鹿心上。

毕业典礼现场再次沸腾起来,即使同学们听不懂中文,也一定知道那是关于爱情的语言,用自己国家的母语告白,浪漫到宇宙。在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中,有人将自己手中的花束送给白鹿给予祝福。白鹿跌跌撞撞收下几束撞进怀里的花,巴黎啊,真的叫人晕浪。

从不表露情绪,每天说的话比吃的米粒都少的蔚然,在毕业典礼那天奇迹般的露出了罕见的笑容,拯救银河般的听到他说出那样的话,白鹿感叹真是活久见啊。

与青春有关的日子里,虽然金钱贫缺,但梦想永远不死。

那场展露心迹的毕业告白,并没有得到回应。

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

这周五,淮南区艺术馆有一个展,宋代历史人文主题。天空晴朗高远,工作日的时间里,看展的人并不多,展厅人影稀疏。竹子戴着黑色墨镜,涂了正红色的嘴唇,一身剪裁考究的连体裤装更显得婀娜,细长的脖颈上丝巾的点缀尽显气场,她手上拎着金色链条的白色水桶包,昂首阔步向白鹿走过来。

“请问这位,是淮南千颂伊吗?”白鹿煞有介事的问竹子。

“맞아요. 나예요.”(没错,是我。)

“哈哈哈哈哈,你过分美丽了,竹子小姐。”

“你穿的什么东西,像我的丫鬟。”竹子抱着手臂,用下巴扫了白鹿一眼,假装很嫌弃。

“你做个人吧!我这头发上的丝巾和你还不是丫鬟CP嘛,快走了,哈哈哈哈哈哈。”白鹿穿的简单、舒适,今天是白鹿穿衣服,不是衣服穿白鹿。她拉着竹子到工作台领取已经预约好的看展入场券。

展厅很大,上下一共有三层,整个建筑是玻璃结构,上下通透明亮。白鹿和竹子走到第一层欣赏墙上的画时,蔚然正在第三层隔着玻璃窗看古籍看的入迷,并不是事先约好的缘故。命运有时就是这样,缘分开始后,有缘分的人们总会不期而遇。

第二层,蔚然站在宋代数学家秦九韶著作《数学九章》前,仔细浏览着面前简介卡上的内容:精研星象、音律、算术、诗词、弓、剑、营造之学...... 竹子百无聊赖的看着面前的一幅幅图,忽然看见前面几步远的蔚然,用自己的手肘碰了碰白鹿的胳膊,贴着白鹿的耳朵:“卧槽,那男人,好帅。”白鹿看过去,不禁笑起来,向着蔚然走去。

“任意高次方程的数值解法,同样的解法,秦九韶比英国人霍纳早了五百七十多年。”白鹿对蔚然说。蔚然抬头看见白鹿,回应她:“三斜求积术,和古希腊数学家海伦的公式完全一致。”两人相视一笑,只是蔚然的笑并不明显。

竹子跟着走上前,听到这俩人的对话大跌眼镜,在心里直呼,学霸的世界果然不是正常人能懂的。

三人一起走走停停,在第二层看展。白鹿给竹子拍照片,竹子在展品前凹造型,蔚然像冰块似的冷漠不语,只管看自己感兴趣的展品,他拉开背包的拉链,准备把笔记本拿出来,做些记录。这时,迎面走来几个西装笔挺的人,由讲解员引导着看展。

陆远?白鹿一眼就看到那几个人里,个子最高的他。这时,陆远刚好看到了她,也看到了她身边的蔚然。

“你们,在约会?”陆远的语气冷了下来,他脸上乌云密布,有失落、有伤心、有不解、有愤怒。

“和竹子来看展,遇到了。你也来看展吗?”白鹿看他的表情,这种感觉自己经历过无数次,高中的时候,她也用同样的语气、同样的表情,问过站在江语身边的陆远。有种报了一箭之仇的爽快。

“嗯,这栋展馆,是老师的设计作品,我参与了设计,这次老师来中国,展馆负责人邀请我们来参观。”陆远的语气瞬间变得缓和,对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暴露出来的在意和误会有些尴尬。

正说话时,两个小朋友追赶打闹着跑了过来,跑在前面的小朋友撞在了蔚然的腿上,蔚然急着拉住快要倒在地上的孩子,背包里的笔记本、钱包、耳机、文件散落一地,一位年轻的妈妈跟着跑过来连连道歉。

陆远蹲下来帮蔚然捡东西,捡起手边摊开的钱包时,分明瞥见照片位里的照片,是一张两个人的合影。

照片里蔚然和白鹿穿着学士服,他们紧挨着站在毕业典礼的幕布前,白鹿手里是几束鲜花,快要抱不住的样子,同样幸福的笑容定格在两人脸上。

陆远的心痛到无以复加,还好,没有人发觉他看到了钱包里的照片,他很自然的将钱包和文件递给蔚然。

蔚然伸手接过来:“谢谢。”

“那我就先过去了。”陆远的话听起来没有什么异样,表情平静得体。

忙了一整天,回到家时Uni蹲在门口迎接,见到陆远,喵呜喵呜的叫了两声,猫没喂饱,人也留不住。心想到,怪不得对于自己明里暗里表露心意,白鹿都没有什么回应,呵,原来是和蔚然在一起了。陆远不禁苦笑自己像个傻子,骂自己活该,更没权利生气。

白鹿并不知道,今天在展馆,陆远帮蔚然捡起钱包的时候看到了那张合影。

她还是会觉得,再和陆远相遇,自己一定不要再掉眼泪。这一次,要找机会问清楚,高二时那件事,心结不解,就一直会变成定时炸弹,总有一天会爆炸。对于白鹿来说,这件事,是她最在意的。在这之前,她不想和他有朋友之外的关系。

打开手机,奇怪,今天一天都没有陆远的消息,也没有接到他的电话。自打和解做朋友后,陆远每天都会给她发消息,诸如早安、午安、晚安,Uni的靓照,最近去哪里出了差,哪家店的冰汤圆很好吃下次可以一起去吃吃之类的。

白鹿喜欢和陆远现在的状态,是在相互慢慢靠近,小心治愈着之前的伤疤。

以朋友的身份,不必太累。

“今天,很忙吗?明天一起去吃湖南路那家桂花冰汤圆吧。”她给他发送了消息,就去安心洗澡了,反正陆远一定会回复,也定会赴约,她这样想。

从浴室出来,擦干湿哒哒的手,看了下手机,没有收到陆远的回复。吹干了头发,又敷好了面膜,还是没有收到他的回复。

每天晚上睡前,白鹿会按时吃药,帕罗西汀都已经认识她了,那是治疗轻度抑郁的药物。吃了药准备休息,屏幕里还是空空如也,真的很奇怪,陆远还是没有回复消息。

她觉得心里很慌,那种收不到陆远消息的窒息感,又想把她拉进深渊。


白鹿在蔚然怀里几经挣扎,都无法挣脱,干脆放弃了抵抗,心跳的厉害,但她不愿意承认,不敢承认,也不敢面对,只能听他把要说的话说完。

蔚然扶住她的肩膀,真挚的看着她的眼睛:“白鹿,你只要在阳光下肆意欢笑就好,因为,我会为你挡住所有的黑暗。”

嗡... ...

她的耳朵里灌进了洪钟似得声音,直敲心底。曾经听到他说类似的话,还是在两三年前毕业典礼上,在浪漫的法国,当时她的内心毫无波澜,只觉得感谢。可是此时此刻,一切都悄悄改变了,它改变的无声无息。再听到这话,心快从嗓子里蹦出来,到底是怎么了?

“对不起,蔚然,我和陆远在一起了。”她大声冲他喊出这句话,她必须说出来,她不能再等了,挣脱他的手臂,起身,朝沙滩远处跑回去。蔚然听到了这话,呆傻在那里,臂膀环成的围城,轻而易举的就被她打破。

我和陆远在一起了。

呵,多么讽刺的一句话。

到底是为什么,他连问都没有机会。刚才吻了她的那个时刻,现在来看显得像个十足的大傻子,真是讽刺。

可是他明明感觉到,刚才她身体的颤抖,她克制的欲望,她体面的拒绝。他不相信,她对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

“白鹿,我不会放弃的!”他站起来,站在高高的石头上,大声对着她跑远的背影呼喊,用尽了全身力气,夜色里,变得十分悲鸣。

回到房间,白鹿久久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陆远打来视频电话,她没有接,刚才的事情让她有些心虚。她没办法马上转身投入到和他的浓情蜜意里去。她越来越怀疑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心烦意乱,想找个人说说话,她把视频打给了司理理。

“什么!!!???你和蔚然接吻了!!!啊啊啊啊啊啊!!!”司理理在视频那端兴奋尖叫,“我就说蔚然小哥哥才是最岛的!快说说,快说说,什么感觉!”显然,司理理站在蔚然阵营里。

理理尖叫的时候简直是震耳欲聋,白鹿把电话放的老远,等她尖叫完,她才拿起电话:“呼,理理,不是我们接吻了,是他强吻的我,我... ...”

“啊啊啊啊啊啊!蔚然太爷们儿了,强吻!!!电视剧里才有的情节!!!天啊!!!我不行了,我太兴奋了!!!”白鹿把手机仍在床头,任她尖叫。“你平复一下好吗?我是我被强吻,不是你被强吻,你怎么那么兴奋?”白鹿有气无力的,本想问理理说说话,结果她一直尖叫个没完,“司理理,你再这样,我不和你说了,我挂了。哎呀!别啊!别别别!求求你了,我不叫了,我不叫了还不行嘛!哎呦喂,你快说,我保证不打岔,我保证好好听!”视频里,司理理竖起三根手指发誓。

“唉,我不应该对他有点感觉的,我以为我对他没感觉的。”她沮丧的说。

“白鹿,你这是在骗自己,虽然呢,我站蔚然小哥哥,但是你才是我的亲集美呀,你先别慌,你仔细想想,就刚才他抱着你的时候,他吻着你的时候,你是那种从心里面觉得有那种心动的感觉,还是荷尔蒙冲上了脑子而已,这两个分清楚了,就能划定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对他有感觉了。”司理理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白鹿却说不清楚这种感觉。

“那他知道不知道你和陆远在一起了啊?”

“唉,别提了,我正准备告诉他,他就,唉,你懂得。所以我就马上告诉了他,如果我当时不说,他可能会被伤的更惨。但是说了,也受伤。我只能告诉他,不然对不起我们三个人。他这么一弄,把我陷进不仁不义的地步了,我从此,就亏欠了陆远啊。”她心里和明镜似得。

司理理却不这样认为,视频那边她点的奶茶外卖到了,她到门口取了奶茶,就继续和她聊天,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怎么就亏欠了陆远啊,我不觉得,别忘了,陆远是怎么对你的,你这顶多是隐形伤害,只要你不说,陆远就不知道,而且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你不是已经告诉蔚然你和陆远在一起了吗,蔚然是不识时务,他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做了那样的事,我相信蔚然小哥哥那么好的人,如果之前先知道了的话,绝对不会这样做的,他越这样,越是证明他很爱很爱很爱你。陆远可不是这样,当时,他因为江语,明着暗着伤了你多少次,你怎么好了伤疤忘了疼。”

白鹿又何尝不知道呢?可是,没有人能在爱情的牢笼里全身而退。她需要花一些时间,弄清楚自己的内心,到底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培训的时间过得很快,再有两天就要培训结束了。

白鹿尽力装作没发生什么事一样,蔚然却颓丧了很多。鸿洛明明记得那晚她用手机录音了,醒来后却怎么也找不到录音在哪里。

陆远这几天工作特别忙,La Boum系列预售火爆,这边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他也根本不想再遇见江语,如果有什么事,让江语联络向总,江语却见缝插针,无孔不入,令她怎么都摆脱不了,向总并不知道他们曾经是恋人的关系,工作又推回给陆远,说是工作,也只剩下些简单的对接,江语在工作群中又把陆远微信加回来,几次以工作的名义约他出来喝咖啡,陆远本着专业态度,无奈屈就。

另一边他所在的建筑设计公司要做一个云南地区艺术展馆建筑主体设计,由陆远的小组承担,建筑设计公司这边,李察的小组对于这次负责人将这块肥肉发给陆远组去做并不服气,也对这个项目虎视眈眈。

白鹿在海南培训,不在他身边,蔚然又和她一起培训,陆远恨不得马上飞到海南去,偶尔打视频给她,她都不接,只权当她培训学习比较忙。自己这边艺术展馆建筑主体设计的项目刚落下来,带着小组全身投入进项目里。

叮当,陆远接到微信消息,是白鹿的。“在干吗?”

“白老师,您终于有时间理我了,过两天和宋言一起,准备去云南采风,要不要一起?”

“好啊,很久没有一起旅行了,理理也在大理,她定居在那,对云南熟悉,我们可以去看看。”

她想再问问自己的心,是不是和最初的初心一样未变。

培训接近尾声,年轻人们约在一起,今晚在海边举行小型的篝火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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