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龙王龙王爷的其他类型小说《民国异闻录:龙王传说龙王龙王爷全局》,由网络作家“乌鸦喝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世道并不太平,快入冬了,省城内的流民又多了起来。听说城内几个施粥的善堂外,都排了很长的人龙,都是乌泱泱的流民。邬家作为省城的富户也办了一个粥棚,正在施粥,而邬小姐在粥棚里帮忙。我本来想去找她的。不过,师父正在潜心闭关,我替师父护法,所以没去。她们娘俩应该是饿坏了,所以我让张老头把剩饭剩菜热一下,端给她们。半碗青菜、一碗干豆腐片、一碟豆腐酱,半锅米饭,都会被她们吃完了。看来她们是真的很久没吃饭了。“多谢小法师,我一定感激您的大恩大德,您行行好,收留我们吧。我们家乡遭了旱灾,来到省城投亲,谁知道亲戚都死了,现在我们无依无靠,又没有落脚的地方,真不知道去哪了。我能干活的,什么活都愿意,只要给我们一口饭吃。”吃饭完,中年女人拉着小女孩忙给...
《民国异闻录:龙王传说龙王龙王爷全局》精彩片段
这世道并不太平,快入冬了,省城内的流民又多了起来。
听说城内几个施粥的善堂外,都排了很长的人龙,都是乌泱泱的流民。
邬家作为省城的富户也办了一个粥棚,正在施粥,而邬小姐在粥棚里帮忙。
我本来想去找她的。
不过,师父正在潜心闭关,我替师父护法,所以没去。
她们娘俩应该是饿坏了,所以我让张老头把剩饭剩菜热一下,端给她们。
半碗青菜、一碗干豆腐片、一碟豆腐酱,半锅米饭,都会被她们吃完了。
看来她们是真的很久没吃饭了。
“多谢小法师,我一定感激您的大恩大德,您行行好,收留我们吧。我们家乡遭了旱灾,来到省城投亲,谁知道亲戚都死了,现在我们无依无靠,又没有落脚的地方,真不知道去哪了。我能干活的,什么活都愿意,只要给我们一口饭吃。”
吃饭完,中年女人拉着小女孩忙给我跪下磕头。
我说:“女施主,这个事,要等我的师父决定,你们先起来,先休息一晚,明天再说。”
看她老实巴交,是那种很淳朴的乡下妇女,我决定让她留宿一晚。
毕竟,外面天寒地冻!
“好的!那多谢小法师了。”中年女人道。
通过聊天,我才知道女人的名字叫李春红,女儿叫林晴。
她是外省人,从安徽那边来的,她老公在逃荒的路上病死了,就剩下她们娘俩,一路要饭才来到了省城。
她老公有个表哥在榨油厂工作,本想投奔他,谁知道表哥前段时间死了,表哥的家人不接济她们母女,还将她们赶出来了。
我轻叹一声。
这世道确实很难,这种事太多了。
第二天,天色有些阴。
秋风卷着院子里的落叶,到处都是,有些寒风萧瑟的感觉。
我做完早课,推开房门,发现院子内的落叶,已经一扫而空,干净得让我觉得有点空旷。
那女人正在打井水,清洗地面。
那小女孩坐在旁边的石凳,晃荡着小脚,看我走来,赶紧跳下来,躲在了李嫂的身后,眼神充满了敬畏。
“李嫂,这些不用你,有老张头呢。”我说。
“我也做不了其他事情,但是这点家务活还是能干的,小高法师,你有换洗的衣服吗?都给我吧。我帮你洗。”
李嫂殷勤的说。
我有些不好意思,拒绝她的好意。
“小高法师,饭菜,我已经做好了,在锅里热着呢,我给你端过来。”
李嫂笑道。
我说:“那多谢了。”
李嫂的饭菜还算可口,都是家常菜,厨艺要比张老头好太多了。
我看了眼吃饭的小女孩,摸了摸她的脑袋,结果女孩受到了惊吓,又躲到李嫂的身后。
我问:“李嫂,她不会说话吗?”
“这女孩怕生,见了不认识的,不会说话呢。晴儿,小高法师不是坏人,不要害怕。”李嫂安抚道。
小女孩这才乖乖的回到桌子上,继续扒饭。
“李嫂,我想好了,我给你安排到一户人家做佣人,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我问道。
昨晚,我回房后,想了下,觉得将她们母女留在道观实在不妥。
此事也没必要请示师父了,所以我决定拜托下邬小姐。
邬小姐心善,他们邬家有家大业大,赏口饭吃,还是很容易的。
我若是开口,邬小姐应该不会拒绝。
“好的,好的,那就多谢小高法师了,你快吃饭吧。”李嫂道。
我又吃了两口,不知道为何,发现突然头晕,眼皮子很重。
眼前的李嫂和晴儿,在视线之中,也模糊了起来。
我心中大惊,道:“李嫂,你这饭菜里……”
谁知道下一秒,李嫂的面容猛地凶狠起来,双眸迸发出凶光,嘴里竟然布满又尖又细的獠牙,发出阴沉的嗓音:
“当然是下了药。小子,要怪只能怪你身上的阳气太重了。”
我的意识虽然很清醒,可是我的身体却已经不受我控制了。
我的灵魂好像与我的身体分离了。
我拼命想掌控自己的身体,可是身体纹丝不动。
立马,我意识到这件事并不是那么简单。
这个李嫂的身上,并无半点妖气,就连江月影都没有提醒我,显然这并不是一般手段能做到的。
而且,这里是道观,乃是妖怪禁地。
毕竟,有祖师爷们的神像镇压,普通的妖怪根本不敢进来。
所以,这个李嫂的背后,必定有人指点。
不然,此等妖邪,不可能伪装的这么完美。
李嫂将我的身体搬到房间里的床榻上。
那个小女孩吓得大哭,吵得她有些心烦意乱,怒道:“死丫头,你再乱叫,我第一个把你吃了。要不是看你帮老身博取一点同情的份上,我先吃了你。”
说完话,李嫂打量着我,说:“真是美味啊!阳气太盛了,简直是极品!”
我的意识很清醒,可是动弹不得。
我想将江月影唤醒,都做不到。
李嫂阴笑了声,张开布满獠牙的嘴巴,朝着我的脖子咬过来。
“原来是一头魑魅,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
突然,江月影那慵懒的声音在我体内响起。
“谁在说话?”
李嫂一惊,连忙退开了好几步。
“是我!你姑奶奶,居然连我的人也敢动!不知道他是我的男人啊!”
江月影显出了一道清丽影子,绝美的面容,眼神冰冷,目空一切,杀意滔天。
突然,李嫂眼疾手快,没等江月影出手,她从怀里取出一张残缺的符咒扔过去。
也不知道是什么符咒,看起来已经残破不堪了,上面的字迹都有些模糊不清,应该是一张年代久远的古符。
古符一出,竟然将江月影的影子镇在原地,无法动弹。
江月影大惊失色,怒道:“上古镇灵符!你……你究竟是什么来历?竟然连这种古符都有?这一定是背后有高人指点!”
“哈哈,看来那个赵道长说的不错,这小子体内还果真有个妖魂。等我吸了这小子的阳气,再将你这个妖魂吞了。老身便功德圆满了,可以修成阴神了。”
李嫂得意的笑道。
“赵道长?”
我恍然大悟。
难怪李嫂的身上没有半点妖气,而且能够避开道观内的神像镇压,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指点的。
我不由得后悔,当初江月影让我杀他,我却手下留情,如今铸成大错了!
我赶紧走到窗户前,果然看到一个倩影从院墙跳进来,落入院子当中。
在冷月清辉的映照下,那是一张清秀的脸颊,倒映出纤弱的身影。
黄老爷子看到邬小姐从三米多高的院墙上,一跃而下,轻轻的落在地上,登时瞪大了眼睛,露出惊恐的表情。
原来,他将信将疑,可是看到邬小姐轻盈的落地后,现在彻底信了。他期待的目光看到我的师父。
“妈拉个巴子,还真的来了。这个刘一鸣,死了,还不消停!”
胡探长怒道。
“我擦!还真的被鬼上身了啊!我可没有害他,找我干什么?我娶了那个施曼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老爹,这个都怪你,非要我娶她,我说不愿意,你还要将我赶出家门!她把刘一鸣都克死了,迟早把我也要克死。”
黄百川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的动静,吓得浑身直哆嗦,转头埋怨黄老爷子。
黄老爷子气得心脏病都快犯了,捂着胸口,表情难受。
我师父神色凝重,示意众人不要出声。
“曼珠,你在吗?出来……”
突然,一道男人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后院里,回音很大,有种穿透灵魂的感觉。
“我说吧,他就是来找施曼珠的,跟我没什么关系。”黄百川斜着头,得意洋洋的道。
一看他说话,胡探长赶紧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当“邬小姐”走进小土台的时候,师父再也没有犹豫,手作剑指,念念有词,发动了阵法。
瞬间,从地面上射出了三道血红色的光柱,呈三角形,将“邬小姐”锁在了阵法里面。
同时,小土台上浮现一座金色的宝塔虚影,飘到“邬小姐”的头顶,将“邬小姐”压制了,要把刘一鸣的灵魂摄走。
这一番操作,让胡探长、黄老爷、黄百川他们都看呆了。
胡探长朝着师父竖起了大拇指,笑着说:“张道长,果然道法高深。”
师父没有理他,而是推开了房门,从房间内,走了出去。
他身形消瘦,一袭道袍,在清月的倒映下,显得有几分仙风道骨。
“刘一鸣,也该结束了。若不是你母亲托贫道,让贫道一定带你去见她,贫道必定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轮回!”
师父眼神凶狠,大喝一声。
“你个臭道士,要你多管闲事!你这阵法,虽然困住我了,但是却抽不走我的灵魂,只要我不愿意,我可以一辈子寄居在这个肉体内。 ”
刘一鸣威胁道。
我心中一惊,杀意骤起。
这就是撞鬼命!
是一种极其特殊的命煞格局。
要是刘一鸣赖在邬小姐的身体内不走的话,那只能强行镇压刘一鸣的鬼魂了。
这种情况下,如果刘一鸣反抗,吞噬邬小姐的灵魂,那邬小姐的灵魂就彻底消失了,甚至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了。
“刘一鸣,你这个王八犊子,想要做什么?你想害死邬小姐?她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学生。你也做过老师,竟然害自己的学生,你还有没有一点为人师表了?”
胡探长是暴脾气,上来就是破口大骂。
可是,刘一鸣压根就没有理他,喝道:“臭道士,我奉劝你别再多管闲事!”
“大胆厉鬼!看来你是不会幡然醒悟了!”
师父怒了,须发皆张,眼带煞气。
他手掐法诀,念动咒语,再次发动锁魂阵。
悬浮在“邬小姐”头顶的金塔虚影,刹那间,发出耀眼的金光,将整个后院都照亮了。
刘一鸣发出痛苦的惨叫声。
一道道阴气如黑雾般蒸腾而起。
“邬小姐”清纯的脸庞浮现了一个男子的面颊虚影。
毫无疑问,那便是刘一鸣了。
黄老爷和黄百川被这一幕吓坏了。
黄百川这混球,缩在老父亲的身后,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我师父是想将刘一鸣的鬼魂从邬小姐的身体内逼出来。
这金塔虚影,蕴含了强大的法力,对鬼魂有着强大的压制效果。
忽然,那男子的面容虚影露出狰狞的表情,怒喝道:“臭道士,你再敢施法,我便毁了这小姑娘的灵魂!”
我不由得大惊失色。
虽然这个时候,刘一鸣被锁魂阵锁住,动弹不得,但是邬小姐的灵魂被他的鬼魂钳制了。
若是真如他所言,邬小姐的灵魂被毁了,就算刘一鸣的鬼魂被消灭了,以后邬小姐也是一具行尸走肉了。
可师父远比我想象之中更加心性坚定。
我原以为他慈悲心,但是他杀鬼的时候,还是很杀伐果断。
他继续掐诀,施加法力。
那座金塔再次绽放出一道道的光圈,比太阳光还要猛烈,让刘一鸣发出痛苦的惨叫声。
邬小姐脸庞上的那个男子面容虚影都面容扭曲了。
“快!弄死那个恶鬼!道长,法威盖世啊!”
黄百川这厮,躲在黄老爷身后,握着小拳头,给我师父加油打气。
“住手!道长,请快住手!”
突然,施小姐从房间内冲出来,哭得梨花带雨,跪在师父的面前。
师父轻叹一声,说:“也罢。”
他便收手了。
他一收手,那座金塔虚影也就消失了。
没了金塔虚影的压制,刘一鸣恢复正常了,看向了施小姐,道:“曼珠,我终于见到你了。”
“你真的是一鸣?”
施小姐看着眼前稚嫩的少女,有点不相信,这个少女体内的鬼魂,就是她两年前死的未婚夫。
“是我,是我,我是特意过来看你的。这两年,我朝思暮想,便是再见你一面。知道你嫁作人妇了,所以很犹豫,怕打搅了你的生活。谁知道你的丈夫黄百川是个烟鬼,说什么今天我要弄死他!”
刘一鸣很激动,再次发出男人的声音。
他说完话,想冲出法阵,朝着黄百川扑过去。
“妈呀!道长救我!这孙子果然是要来杀我的!”
黄百川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紧紧抱着我师父的大腿。
“一鸣,不要冲动,他虽然喜欢抽大烟,但是对我还好,你别害他!”
施小姐跑进去了锁魂阵内,抓住了“邬小姐”的手,苦苦劝说道。
“曼珠,我好想好想带你离开,带你远走高飞,可是如今,我只是一个鬼!”
刘一鸣一把抱住施小姐,痛苦的嘶吼道。
我们果然看见了受伤的赵道长,他的额头破了一个口子,用纱布包起来,坐在一旁,脸色很难看。
他的几名弟子受伤严重,已经送到医院了。
看见我师父,赵道长木讷的抬起头,跟我师父打了声招呼,脸上写满了尴尬。
出师不利啊!
“赵道兄,这妖物怎么样了?”我师父问道。
“之前,我做法事想将这个妖物驱赶走,可是这妖物却不肯走,于是我强行施法,用锁龙阵想将这个妖物锁起来,结果这根铁链竟然被妖物崩断了。”
赵道长叹了声,指着井边的铁链。
这婴儿手臂粗的铁链竟然被一股蛮力崩成数段,上面还有血迹,显然是被妖物震断后,铁链弹开,这股冲击力极为强大,受伤是难免的,可能还会死人。
师父走过去,摸了摸铁链,叹道:“这个妖物果然不一般,道行可怕。不过,它不愿意离开,恐怕是有什么因果。”
赵道长点头,道:“看来不解决这个因果,这个妖物是不会离开的。呵呵,它若是不肯离开,贫道只能布置杀阵,将此妖物镇杀!”
我心中鄙视,这个赵道长也就说大话,真要布置杀阵,该怎么杀?这妖物可是在井底的,难不成您老人家还钻进井里面?
师父答应了赵道长,留下来继续布置锁龙阵,赵道长有点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想法,随他去吧。
我担心师父安危,再三提醒他,师父点头,然后我才赶往赣江边寻找那个女子丈夫的下落。
我离开后,还是心有不安,总感觉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我沿江边寻找,彼时的江面,白帆耸立,商船如织,蓝天白云,风景如画。
这是在现代社会都看不到的景象,在我找回记忆之前,在未来,我也来过赣江边。
那时候,江面浑浊,商船稀少,两岸都是高楼大厦,那已经是21世纪了。
回顾往昔,百年来,世间已经沧海桑田,江河湖泊,有些污染严重的地方,也不适合妖物生存了。
江边有很多渔户,我向他们打听江边的庙宇和道观,附近有龙王庙、观音庙,也有土地庙、道观。
我一一寻找,并没有找到那个男人。
直到次日下午,我在靠近新建县的一个破庙内发现了一个瘸腿男人,蓬头垢面,拄着拐杖,望着平静的江面。
“何永胜?”
我走过去,冷不丁地叫了声。
男人惊讶地回过头,眼神呆滞,一脸木讷地看着我,“你是谁?”
“你是于桂丽的丈夫何永胜?”
我心头一震,这男人的身上有浓重的水腥味,跟案发现场,以及赌场女鬼身上的水腥味是一样的。
“是的,你找我什么事情?”男人满脸冷漠。
“我看到你妻子的亡魂了。她是枉死的,若是不超度,是不会离开的。”我道。
男人点头,道:“我知道,你是什么人,究竟是什么事情?”
“我是为了化解因果而来,刘怀青四个人被妖物害死,与你妻子的死有关吧。”
我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我原本以为男子会沉默不语,或是拒绝回答,可以出人意料的是他突然目眦欲裂,满脸凶横,道:“是他们五个人害死我妻子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我要他们全部都下地狱!”
砰砰砰!
他用力地拐杖砸在地面上,表情很阴森。
我倏然而立,静静地看着,不过我皱着眉头,心中却在想:“五个人?莫非那个妖物不走,就是还害第五个人?也就是说妖物没走,那是因为要害死第五个人。师父现在守在井口,不让那个妖物出来害人,那师父岂不是危险了?”
“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那第五个人究竟是谁?你再不说,难道还想妖物害死其他人?”我急忙大声问道。
若是妖物出现害人,我师父出手拦截,与妖物正面交手,肯定是要吃亏的。
“我……我不想害死其他人,我只想要那个五个人的命,我要他们全部都死!”
男人握着拳头,发出愤怒的咆哮声,泪如雨下。
他又继续道:“那个水龙王,我救过它的命,有一年,这个水龙王被汽轮船撞翻了,是我救了它,为此我折了这条腿。
我老婆死后,托梦告诉我,是谁害死了她!那五个畜生全部都不得好死,他们侮辱了我的老婆,还将我的老婆吊死。我求告无门,被逼的没办法,这才求了水龙王。
它要报恩,要为我报仇,所以这才出手帮我杀了他们,还有一个,杀光他们,我就可以去见我老婆了。”
男人蹲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很无助,很绝望,让人都感觉窒息。
“那第五个人究竟是谁?”我叹道。
“刘勇进!他是最后一个了,哈哈……”
男人狞笑,笑容很疯狂,透着一种绝望。
我不能再在这里了,必须尽快赶回去。
如果那个“水龙王”再次出来害人,我师父不知道其中的因果缘由,肯定会出手阻止,势必将会爆发一场战斗。
以那个妖物的能力,我师父并不能够降服它,那就危险了。
我不顾一切的往回跑,终于在傍晚前,赶回了香潭胡同,发现赵道长再次受伤了,满脸是血,颓废地坐在井口附近。
附近的居民都像是吓坏了,不敢过来围观,只有几名警察在这里。
“我师父呢?”我怒问道。
还是来晚了一步,我闻到了浓郁的水腥味,显然是那头“水龙王”身上的。
赵道长发出一抹苦笑声:“刚发生过一场战斗,那妖物太凶猛了,你师父为了掩护我,魂魄被妖物带走了。”
我师父就躺在地上,呼吸全无,但是额头有一抹淡淡的灵光附体,只有道行的人才能看到这道灵光,这是护体灵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咬牙问道。
“那个妖物道行很可怕,妖魂能够出窍,说要拿一个人的魂魄来交换,才会放你的师父。”赵道长道。
“我知道是谁了。”
我想起了那个男人提起的一个名字——刘勇进。
张顺松和古兆林的两双眼睛都盯着我,我面不改色,在他们面前施展拘魂术。
拘魂术要比招魂术强大太多了。
之前,我招于桂丽的鬼魂使用过一次,效果很不错。
至于能不能招回苏瑜他们的魂魄,其实我也没有太大的信心。
眼下这种情况,也只能试一试了。
人有三魂六魄,他们的一部分魂魄离开肉身了,在深山老林里飘荡,很危险。
若是遇到山中的精怪恶鬼,将他们的魂魄吞噬了,那他们就会成为行尸走肉,或是变得痴痴呆呆了。
“敕令!拘魂!苏瑜归来!”
我双手结印,作剑指状,施展拘魂术。
一道灵光从我指尖飞出,冲开山神庙,飞入漆黑的深山老林之中。
片刻后,那道灵光再次飞回来。
而苏瑜的魂魄出现在山神庙内,她全身被雨水都淋湿了,披头散发,表情呆滞。
古照林和张顺松的眼睛都瞪大了,一副震惊的表情看着我,却又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跑了苏瑜的魂魄。
我赶紧起身,手指点在苏豫的魂魄上,然后将她魂魄送回到身体里面。
见苏瑜没有醒来,我又往苏瑜的体内灌输了几道真气。
片刻后,苏瑜悠悠转醒,睁开了清澈的双眸。
望着山神庙的房梁,一副很茫然的样子,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她凝望着我的脸庞说:“小高师叔,是你把我救回来了?”
古照林兴奋的拍着大腿,说:“你总算是没事了。可不就是你高师叔将你救回来了嘛。你小高师叔的拘魂术实在太霸道了,比我们龙虎山的招魂术强大太多了。”
“那么厉害?”苏瑜将信将疑的道。
我笑一笑,没有说话,又继续施展拘魂术。
这次,我将刘理仲的魂魄招回来了。
刘理仲的魂魄出现在山神庙内。
他的身上布满了抓痕,还有火烧的痕迹。
情况很不乐观。
古照林神色凝重,说:“怎么会这样?”
“应该是碰到了山中的鬼魂。这些火烧的痕迹应该是鬼火,应该是被恶鬼抓进棺材里了。要不是高法师拘魂及时,恐怕刘理仲的魂魄要被恶鬼吃了。”
张顺松走上前,说出自己的分析,众人不禁地吓出了一身冷汗,都心有余悸。
我赶紧将刘理仲的魂魄送回了身体当中,让古照林灌输真气,又继续施展拘魂术,赶紧将妙音法师的灵魂拘回来了。
妙音法师的魂魄倒无大碍。
他们两个人也逐渐醒过来了。
不过,刘理仲的精神状态都不好,一副精神萎靡,脸色苍白的样子,好像生了一场大病。
三个人之中,他的情况最为严重。
妙音法师赶紧从衣服里拿出了一颗药丸,递给了刘理仲,说:“这是贫僧调配的回春丹,希望能够对刘法师有点帮助。”
“多谢妙音法师了。”刘理仲拱手道。
“不必客气,你应该多谢高法师。高法师真乃神人也。不仅将那个恶鬼诛杀了,还用此等精妙的手法将我们的魂魄拘回来,实在是奇才。阿弥陀佛。”
妙音法师对我做了一个佛礼。
我淡然的摆摆手。
刘理仲也连忙向我表示谢意,说:“多谢高师叔,您受累了。您刚才施展拘魂术,看起来脸色有点差,不如这颗回春丹给您使用。”
说完话,他伸手把回春丹递过来。
妙音法师苦笑道:“可惜,贫僧只有一颗回春丹了。此药调配不易,贫僧也舍不得用。”
我摇摇头,说:“我休息一晚便没事了,这颗回春丹还是你用。”
我把刘理仲的手推了回去,帮他喂了丹药。
刘理仲露出苍白的笑容,说:“高师叔,大恩不言谢,您但凡有用得着我刘理仲的一天,尽管开口。”
我点了点头。
大家又重新燃起了火堆,坐在火堆面前烤火。
苏瑜见我身上的道袍都湿透了,笑着走过来,说:“小高师叔,你把身上衣服脱下来吧,我帮你挂起来烘干。怎么啦,你还害羞啊。”
我确实有点害羞,不过湿衣服穿在身上难受,我脱下来递给她。
她灵动的眸光在我的上身扫过,掩唇一笑,然后把衣服挂起来了。
古照林开玩笑的说:“苏瑜,我身上的衣服也都湿透了,你怎么不问问我?”
“那个恶鬼是小高师叔消灭的,我们又是小高师叔救回来的。你做了什么?”苏瑜白了眼道。
古照林嘿嘿笑了两声,说:“小丫头,要不是我把高师弟请来,今天我们一行人遇此劫数,恐怕都危险了。”
张顺松点了点头,说:“这都是命数,是我们跟高法师的缘分。高法师道法高深,灭了那个恶鬼,又救回了你们,令人佩服。”
张顺松的目光对我多了一些敬畏。
我说:“张督导,过奖了。”
古照林笑道:“高师弟,你就别谦虚了。今天再怎么感谢你都不为过。等回了省城,我们去聚贤楼吃饭,我请客。说起来,我还有点饿了。我看看这些盗墓贼,还有什么好吃的东西。”
古照林和苏瑜将盗墓贼的包裹拿了过来。
这些包裹里除了冥器外,有很多盗墓工具,还有炸药、猎枪、弓箭等东西。此外,还有很多干粮和药品,有葱油饼、马肉、烈酒等。
张顺松和妙音法师只吃了点油饼,并没有碰马肉和烈酒。
古照林大快朵颐,又喝酒,又吃马肉,好不快活。
苏瑜跟他一个样,也吃肉喝酒。
而我喝了一些烈酒,暖和身体。
烈酒入喉,一股热气在肚腹里扩散开来,将寒气驱走,身体舒服了不少。
“这把弓箭,成色不错,应该是把百年老弓,不知能否将这张弓给我?”
张顺松握着那张铁胎弓,拉了拉弓弦,有点爱不释手。
“张督导,喜欢,拿去便是了。”古照林笑道。
“那这把猎枪归我了,我从小就跟着爷爷打猎,猎枪我会用。”苏瑜笑道。
我没什么看得上的东西,古照林又让我挑一样东西,我拿了一把匕首。
品相还不错,应该是精铁打造,极为锋利。
苏瑜问道:“古师叔,这些冥器怎么办?”
“这些不义之财当然是归我们所有了。到时候,拿到省城里变卖,一部分充当我们镇妖司的资金,一部分拿出来救济那些灾民。”古照林道。
张顺松认同的道:“这样也好,也算是为这群盗墓贼做了一些好事。”
古照林说:“大家赶紧休息,天亮后,我们埋了这些盗墓贼的尸体,还要赶路。”
师父并不想多生事端,只想要回道观。
可是,泼皮嘲笑他,说要回道观,必须出一千大洋的赎买费。
原来看守朝天观的老道张炳义的儿子(正一派道士可娶妻),染上了抽大烟,于是偷出道观的地契,作为抵押,换取烟土。
说起来,这群泼皮有点意思。
他们虽然占据道观,但是对神像并没有破坏,或许是对神明心存敬畏,要不然早就将道观改成烟馆了。
师父和我去衙门问了下,想找官府解决这个问题,当时官府说地契在牛五手上,他们也没辙。
于是,师父费尽千辛万苦找到了原来看守朝天观的老道张炳义。
张炳义也是龙虎派的人,朝天观关闭后,他作为留守人员看守道观。
找到他时,是在一间小酒馆,他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浑身酒气。
我师父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给张炳义来上一耳光。
只是他头发花白,年纪很大,师父不忍心下手。
他酒醒后,跪在师父面前磕头认错,讲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这跟那群泼皮讲的大致一样。
师父怒不可遏,吼道:“你那个逆子呢。”
“不知道,我宁愿他死在外面了。”张炳义泣不成声。
他老婆走的早,唯有一子,对儿子有些溺爱,却没想到他染上烟瘾,成为烟鬼。
“师父,现在为难张老伯也于事无补了,现在只能另谋他法了。”
师父还要发脾气,我连忙拉住师父。
“可是有什么办法?现在地契在泼皮的手上。难不成将地契抢来或是偷来?看来只能跟这群泼皮无赖动手了。”
我师父虽然修道,好歹也是混江湖的,本身也有道行,对付一群泼皮无赖,就是杀鸡用牛刀。
只是他不想惹上这群泼皮,所以隐忍不发。
我沉思片刻,说:“我看那些烟馆害人不浅,不如从这方面做文章。”
当初,陈先生就告知我大烟的危害,可是时逢危局,兵荒马乱,难以禁止,反而成为府衙与地痞流氓牟利的工具。
我师父闻言,眼前一亮,笑道:“照夜,你有什么想法?”
照夜是我道名,自从我长大后,我师父一直唤我道名。
于是,我将我的办法告知了师父。
师父眼睛一眯,笑道:“此计甚好。”
其实,我的办法很简单,就是写信告知那伙泼皮,若是不归还道观,神灵罚罪,某某日,其某间烟馆发生火灾。
不过,我师父又说:“道夜,你经过世事太少,这种事不宜写信,且不说那群流氓是否识字,就算认识字,也嗤之以鼻,不如散布消息为好。张炳义,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张老头忙点头,应下了这件事。
猫有猫道,鼠有鼠路。
市井小民,更相信这种流言,而张老头很擅长传播这种流言。
果然不到三天的时间,整个南城都流传着这样的流言:牛五占据朝天观,得罪神灵,必有火神降罚。
牛五这群泼皮自然嗤之以鼻,可是当天晚上,牛五的一家烟馆发生了火灾。
其实,是我师父开坛做法,以火符为引,轻而易举的放火,并且做到了毫无痕迹。
警察局也查不到任何线索。
一连三天,牛五的三间烟馆都发生了火灾,虽然没有人员伤亡,但是损失不小。
他屈服了,来到了旅馆,将朝天观的地契归还了。
他知道是我们动的手脚,可是拿我们没辙,况且知我等是龙虎派的,心态上便畏惧了三分。
所以,他将地契给我们后,又补了两百大洋,笑道:“之前,我牛五多有得罪,这两百大洋算我给观里的香油钱,还希望道长高抬贵手。这钱你们还是收下,可不能推迟了。”
牛五将银元塞过来,放在师父的面前,拍了拍,言外之意:收下这钱,别给老子闹事了,不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我师父不是什么道德圣人,有钱收,来者不拒。
见我师父收了地契和银元,牛五拱手一礼,便不再逗留。
当晚,我们就从旅馆搬进了道观内,张老头也一并搬进来了。
他被赶出道观后,居无定所,乞讨为生,我们要是不收留,迟早会饿死在大街上。
况且,张老头熟悉省城内的环境,我们师徒的生活上以及柴米油盐也需要人来打点。
这群泼皮倒也有分寸,道观内的神像倒是没受到破坏,可是遗留的法器、家具却七零八落。
现在师父的身上有了闲钱,置办了一番,两天后,我们总算是收拾妥当,在这里安顿下来了。
朝天观里面挺大,有七八间房子,还有两个大院。
一个前院接待香客,后院是平时休息的地方,还有一块花圃,上面残留着枯萎的葡萄架,周围的花也干枯死寂了。
我师父喜欢花草,只是现在临秋了,其他花不好活,就种了点金盏菊。
又是过了两天,道观便敞开大门,迎各方香客了。
没想到之前的流言起到了一些作用,来此上香的香客倒也不少,有市井小民,也有周围一带的富户。
城南这一带最富的是邬家,祖上是瓷商起家,还出过大官,在城南有几条繁华的街道都是他们邬家的。
如牛五这种泼皮,可以在老百姓面前耍横,可是碰到这邬家,那不过就是摇尾巴的狗。
要不是邬家赏饭,他能在城南立足?
没多久,邬家找上门来了。
原来是邬老太太仙逝,八十高寿去逝,是喜丧,请我们去过堂会,做法事。
请了也不只是我们朝天观,城南的道士和和尚都来了。
不去不行,那就是不给面子。
我师父只能带着我前往邬家,我这一次真是被惊到了。
在洪城,有钱人过堂会,一般都是唱采茶戏。
这戏台下,聚拢了上千人,有达官贵人,也有平民百姓。
屋顶上都挤满了很多人,还有很多小孩爬到树上了。
卖瓜子的、糖人的、吃食的小商小贩穿梭人群中。
台上唱得好时,齐声喝彩,掌声如雷。
灵堂那边,是和尚道士念经,各念各的,杂乱不堪,反正也是图热闹。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门子热闹,跟着师父念了一下经后,就跑去看堂会了。
也是在这次,我遇到了邬小姐。
她坐在一张方桌上,左右皆是大家小姐,唯有她是那么的明亮,齐落落的长发,气质优雅,一颦一笑好像澄明的阳光,照暖了一颗孤独的心。
那时,我在想,如果她永远对着我笑就好了。
我以为和她没什么交集,我只是一个小道士,而她是大家小姐。
谁知道当晚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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