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珍珠脸上的表情有些龟裂。
但是她还是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不知道从哪儿抽出一张纯白的帕子,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公子,奴家真不明白你说什么,奴家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子而已哦~”
北慕森冷哼一声,“堂堂黑虎寨二当家,居然是这种货色?”
李珍珠抹眼泪的动作一顿,放下帕子,直勾勾盯着北慕森。
过了一会儿,她才开口,“你知道了还不从了我?我是看得起你才愿意让你当我的入幕之宾。”
李珍珠说话期间,手臂上的肌肉抖了抖,眼睛里带着不可拒绝的狠意。
两人对视着,北慕森趁着李珍珠的样子,迅速拿起旁边的凳子往李珍珠面前扔过去。
趁着李珍珠躲避的时候,一把扯过挂在房梁上的白色轻纱,使劲一扭,把轻纱扭成一条绳子,作为武器朝李珍珠招架过去。
李珍珠猝不及防,以一个很诡异的姿势躲过北慕森的轻纱,在地上翻了一个身,从裙子底下拿出了一把折叠的大刀,与北慕森对峙着。
看到李珍珠的大刀,北慕森皱着眉。
他以为赤手空拳,谁知只有他一个人是没有武器,只有一条轻纱。、
“小郎君,你没中药?那更好,我就喜欢性子烈的,带感!”明明是少女的声音,但是配上粗犷的身材和长相,违和感十足。
北慕森压根不跟李珍珠废话,率先发起攻击。
他一甩轻纱,轻纱像是铁链,朝李珍珠侧面飞去,李珍珠脸上多了几分郑重的脸色,抡起大刀朝白纱砍去,北慕森右手轻动,白沙换了一个方向,绕过大刀朝她身上攻击过去。
李珍珠也不是吃素的,她在抡起大刀的同时注意着走位,以一个微妙的姿势躲过了白纱。
北慕森左手伸出去,再次扯下左边的轻纱,左右同时进攻。
李珍珠看着两条白纱飞过来,她拿着大刀砍向左边的白纱,一个转身,打算一刀两条都砍过去。
左边的白纱跟她想象的一样,断了。
她脸色轻松了一些,手中的大刀换了个姿势,朝右边的方向砍过去。
却没有注意到北慕森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个杯子,瞄准李珍珠的右手,手指轻动,杯子像子弹一样朝她的左手飞了过去。
当她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杯子正中她的手腕,手腕传来一阵剧痛,一瞬间的麻痹感让她的大刀掉到了地上,同时白纱朝她也到了她的腰部。
柔软的白纱像裹了水泥一样正中腹部,给腹部来了重重一击。
北慕森用了五成内力。
她被白纱击倒,躺在地上,忍不住吐了一口血。
“你……你昨晚都是装的!”她指着北慕森,脸上带着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五岁习武,十五年的功力,连大当家都不是她的对手,这小胳膊小腿的男人,怎么可能伤到她?
但是伤到了就是伤到了。
她身体动了一下,想要趁着北慕森不注意翻身捡过身边的大刀,再次发动进攻。
北慕森会给她机会吗?
不会。
早在她动的时候,北慕森就动了动手,以一个人类无法达到的速度移动到李珍珠旁边,一脚踩在了她的胳膊上,直接把她的胳膊卸了。
“你,你怎么敢!你在找死!我兄弟是不会放过你的,只要我一句话,你那个小娇妻就得死!”她咬着牙,哪怕手臂被卸了,也没有发出一声痛呼,反倒是威胁北慕森。
但是北慕森不在意,“废话真多。”
只要他解决了这所谓二当家,再把这些小弟弄死了,谁还能威胁到江挽晴?
更何况,只要白世通以为自己还是中毒的,江挽晴不会死。
他昨晚也看出来了,这白世通算是个小头目,还是有点话语权的。
秉承着反派死于话多的定律,虽然北慕森现在不是反派,但是也不会跟李珍珠废话。
他找了一圈,还真找到了绳子。
十分嫌弃地把李珍珠武功废了,再用绳子绑起来,不顾李珍珠的反抗,随手拿着她自己的帕子塞进她嘴里,然后塞到了衣柜里,观察这个房间。
窗子紧闭着,但是还是能透过薄薄的窗纸,明媚的阳光从外边洒下来,桌子上铺了一层薄薄的光辉。
黄花梨木制成的梳妆台,摆着一面精致的菱花铜镜,首饰盒敞开着,里面放着几支女儿家簪发用的簪子。
窗子下面,还有一把沉重的古琴,古琴保养很好,一看就是主人家精致保养。房间里还挂着白纱,整个房间显得朴素而又不失典雅。
整个装修风格,定不是流匪这种人可以布置出来的,更不是在那边废弃已久的凶宅,指不定是哪家小姐的闺房。
他看了一眼那边柜子,确定了柜子门是关好的,他才靠近大门。
也许是信任李珍珠的武力,也不想打打扰了她的兴致,所以没人守着,这也方便了北慕森。
他悄悄把门打开,慢慢走了出去。
外面并没有人。
他还是很谨慎,朝门口的栏杆看下去,这里是二楼。
外面轻纱更多,五颜六色,还挂着许多灯笼。
楼下是一张张的桌子,还有一个很大的舞台摆在中央,一众丫鬟在下面收拾东西。
二楼倒是十分安静,所有房间都是紧闭着的。
北慕森看着这里,直皱眉。
这不是在大家小姐的房子。
他忽然想到了,昨晚他被捂了口鼻之后,似乎是没被搬多久就到了这里。
也许……这里就是青楼。
隐约记得,流匪拐卖女子就是卖到了青楼里。
但是他管不了那么多,先回去救江挽晴才是最重要的。
蒋琴琴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子,又不是十七八岁,哪会被迫出来接客?
相比起来,江挽晴才是最危险的。
他回到了原来的房间,看着紧闭的窗户,直接把它打开。
打开之后看到了外面的场景,这下面正是繁华的街道。
但是街道里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一脸宿醉,或者是浑身乏力。
北慕森看了看柜子,再看了看外面,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定。
他看向了床上的被子,把柜子里的李珍珠拿出来。
李珍珠发出“呜呜呜”的声音,眼神像淬了毒一样,盯着北慕森。
如果眼神能杀人,北慕森死了不知道几十次了。
北慕森手起刀落,一个手刀劈向了李珍珠,下一秒李珍珠两眼一闭,昏倒了。
把李珍珠放到床上,包着李珍珠,像货物一样扛在肩上,然后从窗子里跳出去,消失在这个名为春宵楼的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