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比恶人还要恶人!
吃了别人的火锅,喝了别人的烧酒,还要仇杀?
贺文渊这还是第一次见这号人物。
于是把曹灵的碗筷没收,气急败坏道:
“蛮不讲理的混小子,滚出去,要报仇让你老子来我看他敢不敢!”
“我还没吃饱呢!”曹灵伸手阻拦。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这么一句话。
不过从小到大没人敢这么跟她说话,以下犯上可是要军法处置的。
但是与这个人坐在一起吃东西却又很有趣。
他的火锅也很好吃,酒也很好喝。
自己一点被激怒的意思都没有“那还报仇吗?”
“报,吃饱了再说。”
曹灵要抢夺碗筷,看着他这个样子贺文渊倒有些发不出脾气。
真是怪胎!
这老曹都是怎么生出这些怪胎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没一个像他的。
曹灵好奇地望着他:“我听他们说,你对对子把三哥气吐血了。”
“他们还说,你会什么隔山打牛,能隔空打破五百斤的石磨。”
曹灵时刻护好自己的碗筷生怕他夺走,边吃边说。
贺文渊大无语:“那你还来报什么仇?”
曹灵有苦难言,本来以为这人知道点官场常识,指着曹氏腰牌把他给吓住。
谁曾想他根本不清楚这腰牌背后代表的身份。
而且,刚才贺文渊举止如此轻浮,眼下就更不能暴露身份了。
曹灵抿着嘴,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
“不报仇嘛也可以,不过有个事你非答应不可。”
贺文渊心中腹诽:我欠你的呀?你老爹来找我还得好吃好喝的供着,你这上来跟讨债似的。
曹灵心中也无声吐槽:我在父相心中有多重要你晓得吗!还能让你骑我头上?好一个伙夫,等你知道了我爹是曹操,本小姐是曹操的掌上明珠,看你还傲气不傲气!心里无限白眼,嘴上还是乖巧伶俐:“我那三个哥哥都只想拜你为师,你为什么不答应呀?”
“其实他们也都算人中龙凤了,是你能找到的最好的徒弟了。”
“你看你打得他们屁股都开花了,要不你收下他们,咱们也算两清了怎么样?”
说这话时,曹灵的语调变得讨好起来,还带着几分委屈与恳求。
贺文渊却不吃这套,嗤笑一声:“哼,对不起,不答应,你还是报仇吧。”
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啊!报仇就是个名义好嘛,论文论武,她可比三个哥哥差多啦,怎么报仇嘛!曹灵觉得迷糊,真是摸不懂这个伙夫了,明明吃火锅的时候还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一句话给人呛死,比她见过最矫情的大小姐还喜怒无常。
但是曹灵还想搏一搏,可怜巴巴道:“真的没有余地了么.”
“嗯”贺文渊摸索着下巴,眼前这小子倒还顺眼,怎么有种不想拒绝他的冲动。
贺文渊有些勉强,开口道:
“这样吧,你也看到了,我这伙房里冷清得很。”
“一个人难免孤独,孤独了就容易脾气不好,你陪我喝酒,喝开心了,我就考虑考虑你的提议。”
啊?我乃曹家大小姐,你要我给一个伙夫陪酒?曹灵觉得受到了侮辱,咬住嘴唇,怎么不喝死你!
“你若想喝酒,让我三个哥哥陪你喝便是了,给他们打这么惨干嘛?”
“和我喝酒也得分人。”贺文渊有些轻浮地笑了笑,故意打趣他:
“对了,方才我贴近你时,有一股淡淡的胭脂味,怪香的,我就喜欢跟这样的爷们喝酒。”
贺文渊心想,这个六公子有点什么特殊癖好吧。
应该是那种喜欢自己给自己化妆换装的女装癖爱好者吧。
贺文渊脑补了东方不败的那种形象。
曹灵捂脸:“你还是做个安静的美男子吧,不就是喝酒嘛,我陪你便是。”
曹灵知道这个人伶牙俐齿、诡计多端的,不是她能对付的。
干脆就闷声吃肉敬酒。
不过她有点高估了自己的酒量,就是贺文渊也扛不住这么喝,何况是她才刚刚才学会喝酒。
如此一来,不到半个时辰便瘫在了桌上。
“以为是个钻石,原来是个青铜。”
贺文渊不去搭理他,不动声色继续喝着,捞起火锅里的最后一片肉,再一听打更,已经是两更时分了。”
贺文渊戳了戳趴成烂泥的曹灵,不满地嘟囔了一句:“早知道还不如让他回去呢,害得我只能睡半边床!
虽然嫌弃,但是总不能把人扔那儿,贺文渊把曹灵扛起扔到床上,两人同枕而眠。
酒劲也上来了,他也很快便入睡了。
夜里贺文渊做了个梦。
他梦到花团锦簇中,一个容貌不清的女孩正与他策马奔腾。
两人来到海边,看到一物。
女孩侧头轻问:“这是什么东西呀?”
贺文渊一看,是个八爪鱼。
“这是八爪鱼,它的头软绵绵的,不信你摸摸。”
说着他自己也上前掐上一把八爪鱼的头,手感巨舒服。
就是有点太真实了。
他忍不住又掐了两下。
“啊—”
一声惊声尖叫把贺文渊从梦里吓醒。
贺文渊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的手正捏在曹家小子的胸上。
啊?不是八爪鱼来着吗?正当他发愣之际,一句“采花贼!”伴随着一记响亮的耳光袭来。
曹灵正抓紧被子惊恐地看着他,整个人缩成了一个球。
“我靠!”
贺文渊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对面。
“你是个女人?”
所以说刚才的八爪鱼头其实是……
可是尺寸咋有点不太对。
曹灵见他的目光一点收敛的意思也没有,越想越委屈,突然埋进被子里哇哇大哭。
贺文渊手足无措,结结巴巴:“呃……要不,我先出去。”
她没有扑过来咬人挠人真是万幸,贺文渊可应付不了这个。
贺文渊灰头土脸地跑了出去。
说实话,也别笑话他,女人的眼泪是所有男人都束手无策的。
贺文渊跑到井边,用冷水不停洗脸,等到完全清醒,心中涌上一股苦涩:“老曹啊老曹,这次我是真对不起你了,你把我当兄弟,我却恩将仇报睡了你女儿。”
贺文渊欲哭无泪。
这边曹灵撒了气心情也渐渐平缓了下来。
她自言自语道:“其实也不怪他……毕竟是我先骗他的。”
毕竟贺文渊可一直把他当男人对待。
但问题是现在他已经知道了,而且这种事情对于自己这么一个黄花大闺女来说实在是太过严重了。
曹灵又哭起来:“呜呜,我不是应该来报仇吗,怎么把自己都搭进去啦!
曹灵的脑海里冉冉升起了一个念头。
“只有一个办法了,但是难打要我要嫁给这个人,他还是个伙夫啊!”
她又纠结起来。
而且,他们分明才只见过一次面。
这要是让父相知道了,她自己倒是不会有什么事,但难保这个人不会被五马分尸!
曹灵正在纠结,贺文渊默默打了盆清水进来。
他清了清嗓子,似有抱歉:“那个,我先说明,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昨晚是喝醉了,再者我也不知道你是个女的。”
“至于对你不敬,其实是我做了个梦……”
“好了打住!”
曹灵嘟着嘴白了他一眼,说实话看着贺文渊现在这个扭捏吃瘪的模样,与昨晚大相径庭,竟然还有些暗爽。
“你要不要赶紧洗把脸赶紧回去,现在没什么人,不会被人看见。”
曹灵抹了一把泪花,不服气道:“你的意思是当什么都没发生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