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听眼波潋滟而明媚:“我是小,那你刚才就不知道小一点,弄疼我了。”
明明说得不是一回事的“小”,他却都听懂了。
江慎失笑:“大小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侧了身,更贴近她,掌心覆住她的手:“疼?”
施听奶奶地哼了声:“废话,你撞那么狠,我能不疼……”
“问你手疼不疼。”
施听怔了下。
望着他灼灼深眸,心里奇异划开一圈圈的涟漪,不易察觉。
旁人只当笑话看,他却在乎她手疼不疼。
“疼啊,都怪施雪意脸皮太厚。”施听忍不住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心疼我了吗?”
“嗯。”他很轻应一声。
她心里那圈划开的涟漪中间,又开了朵粉色花苞。
“那你就心疼着吧,反正,我不疼了。”她一副得便宜卖乖的表情 。
江慎重重揉她鼻尖:“小没良心的。”
施听来了点劲,还不太困,眨眨眼:“你还没回答我,今天怎么会在这里?开发业务?”
他笑了下,并没打算回答,顺着她的荤话说:“对,赶场子。伺候完你,后面还有几位等着我。”
施听掐了下他的腰:“真是辛勤的老牛先生。”
他指尖点点她白皙额头,教导主任般口吻:“你的脑子不用正道上,都用来起外号了?”
“你管不着。”
施听翻了个身,枕着他的胳膊。
背对男人,开始闲聊起来,“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加你好友吗?”
“嗯?”
“你的微信头像。”
江慎缓然睁开眼,他的头像是什么,他也得想一下才记起。
一幅乌鸦栖落白塔上的油画。
施听说:“那幅画叫《乌鸦白塔》,是我妈妈早期比较冷门的作品,我没想到会有人欣赏它。”
男人眼波沉沉:“原来你妈妈是画家。”
“是。”施听显然不太想多聊妈妈的事,随口揭过去,“你是怎么知道那幅画的?”
江慎抚着她的后颈:“忘记哪一次在画展见到过,觉得很有意境,就随手拍了下来。”
“意国画展?”施听微微眯着眼。
这幅画第一次亮相就是在意国,但反响不好,后续在其他国家就没展出过了。
江慎点头。
施听惊讶:“你在国外还有业务呢,不愧是你。”
“有资本、有实力,为什么不行?”他手指抚摸自己英俊的脸庞,竟然说得头头是道。
施听忍不住笑出了声:“那,有资本又有实力的头牌,你愿不愿意当我一个人的弟弟?”
*
今晚是最特别的一次。
互相交换了体检报告后,他们约定每周见一次,用微信联系。
施听在性方面洁癖严重,她对他唯一的要求是干净。
一旦发现他有别的女人,立刻停止关系。
而他的要求是,不探查他的身份,不追问他是谁。
施听听到这个要求时,还不高兴:“你这不公平,你都知道我姓甚名谁了。”
他扣紧女人的五指,吻着她说:“在我床上,只谈你情我愿,不谈公不公平。”
什么破理由……
施听心里暗暗吐槽,却无法拒绝。
瞒着全世界,背着所有人,她第一次包养了个男人。
……
宴会临近结束,施听才收拾好下楼。
她穿着随意,BM风短款小上衣,配阔腿牛仔裤,长发活泼地束起,满身青春气息,远远一眼还以为只有十八岁。
散场宾客们,正三三两两往外走。
施听留在宴厅里,她晚上基本没进食,加上与头牌弟弟的体力活动,肚子早就饿得空荡荡。
她随手捻起桌上的蛋糕,毫无形象地吃起来。
施爷爷正和宾客致谢,看到她,转着轮椅上前:“看看都几点了还吃。”
施听瞥一眼老人,继续吃她的,小脸傲气:“我吃我的,爷爷管不着。”
“管不着以后别喊我爷爷,没你这孙女!”老爷子一下脾气就烈了,转轮椅要走。
施听鼓气撅嘴,还是舍不得老人家生气的,跑过去扶住:“您都多大年纪了,还跟我这小孩斗气,爷爷你幼不幼稚呀。”
“我才要问你幼不幼稚!”
施爷爷终究是嘴硬心软的,见她主动求和,脸上皱纹也舒展开。
他握住施听的手,展开,仔细瞧看:“手掌心还疼不疼了啊?”
果然,还是爷爷最心疼她。
施听舔了下嘴角的奶油,甜丝丝的,她笑嘻嘻的:“早不疼了。”
“当众打人,还说那种大逆不道的话,什么死啊活啊的,你想彻底跟你爸断绝关系吗?你知道施家那些小姐少爷,背地里怎么说你吗?”
“有什么呀,我过我的生活,他们爱说什么,随便。”
知道她没心没肺,老爷子讲再多都是徒劳。
他叹息,任施听推着往外走,转移话题:“说起你,跟你那老公处得怎么样了?”
“……”
还老公呢,早离了。
施听心虚地舔了下嘴角,冲爷爷笑了笑,“就那样呗,他工作挺忙的。”
但姜还是老的辣,老头子看出她在有意规避。
他沉声说:“国家元首也要谈恋爱呢,他有那么忙?都结婚快三个月了,连来施家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
施听咬咬后槽牙,不禁有点头疼。
听这次爷爷坚定的态度,看来,这次是掩不过去了。
见她沉默,老人家突然想起什么,皱眉问她,“是不是他对你的不好,你瞒着不敢说啊?”
“嗨呀,您真是爱瞎操心。您孙女是那种会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性格吗?”
施听语气里掩饰不住的小炫耀:“今天我穿的裙子漂亮吧,这就是我老公给我买的。”
爷爷这才收回严厉目光,依旧闷闷不乐:“一条裙子就能把你哄开心,从小到大白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