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赵宁志太过激动,扬手将血燕打翻在地,“母亲当真这么说?”
我点头,同时也委屈极了,“夫君你说母亲为什么就那么不喜欢行远,行远怎么说也是他的亲孙子。”
赵宁志捂着胸口,又受刺激胸口痛了,我连忙安抚他说:“夫君你别激动,还没决定呢,你要保重你的身体啊。”
赵宁志缓了一回缓过来了,有些失望,“母亲怎么能有这个想法,行远好歹是我亲生的,而且我还没死呢,母亲就这么着急找继承人了。”
“夫君,你一定要活得久一点,若你去了,侯府就没我的位置了,我日后如何是好?”
我抹起泪来,很是伤心。
“你会不会说话?
能不能别在我面前说这种晦气的话!”
赵宁志大声斥了我一句。
赵宁志爆发了,我兢兢业业伺候他,这还是他第一次吼我。
我自知说错话,一副认错的模样,“夫君,是我不好,我不该说晦气的话。”
“还请夫君劝劝母亲,这是赵家的爵位,万万不能给了李家,不然怎么对得起赵家的祖祖辈辈。”
“母亲这次叫二舅和墨元表哥过来,会不会就是存了过继的心思?
母亲这也太令人心寒了……”我还没说完,赵宁志又晕过去了。
我连忙叫人,“夫君又晕倒了!
来人,快去叫大夫!”
大夫来了,李氏和李家父子也来。
大夫在帮赵宁志把脉,李氏苛责我,“宁志刚才还好好的,你是怎么照顾的?
怎么又晕倒?”
我低着眉眼,泫然欲泣,“夫君说他时日不多了。
让我将行远记在我的名下,将来继承侯府身份上也好听点,我就说了一句母亲你不同意,想要过继别人继承侯府,夫君听后就激动晕倒了。”
李氏咬牙切齿,“是谁让你跟宁志说这些的,我何曾说过要找别人继承侯府?”
我无辜地解释道:“刚才我抱着行远出去的时候听到母亲说宁愿将爵位给墨元表哥的话……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是母亲的声音太大了。”
李氏差点气都快喘不上来,顺完气后指着我骂:“我儿子真是造了孽才会娶你,我那只是一时上头的话,如何能当真,况且你二舅和表哥也不会要。”
可不是就是造了孽才娶到了我。
我看了李墨元一眼,刚好抓到了他神色一瞬间的微妙。
李旭衡跟着解释:“你母亲刚才只是一时口快才说那种话,日后侯府爵位会由行远继承。”
我羞愧地跟李氏道歉,“对不起,母亲,是儿媳误会了。”
大夫诊脉后出来了,长长叹了一口气,“老夫人,夫人,侯爷只余两月,若不再平心静气休养,不足一月。”
送走大夫后,李氏立马下令将我禁足,让我不得出自己院子一步,更不能出现在赵宁志的面前。
我顺从应下,心情愉悦,终于是不用日日再去看赵宁志那张晦气的脸了。
还有李家父子,虽然他们看起来没什么歪心思,但是我却觉得他们并不简单。
也就剩一两个月了,等赵宁志咽气,赵家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还有杨倩伊,好久都没去她,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夜深人静,我偷溜出去看杨倩伊,顺便去她以前住的院子的房间里放了一小瓶东西。
到了犄角旮旯的院里,我推开门,脚步轻声走了进去。
但那门年久未换,发出的吱呀声似乎把杨倩伊惊醒了,她从床上猛地坐起来,望向了门边。
房里昏暗,她未认出我,惊魂未定喊道:“是谁?”
我走进,将她把蜡烛点燃,笑着看向她:“是我。”
杨倩伊没了惊慌,反而镇定下来,似笑非笑地问我:“你半夜来这里是想杀人灭口吗?”
“杀人灭口怎么说?”
我一副关心的语气,“我只是来看看妹妹如何了?”
“你装模作样不累吗?”
杨倩伊冷哼,“赵宁志快死了,他的毒就是你下的吧?”
我笑了声,说了声“是”。
“妹妹想要害我,不就是想转正吗,为绝了妹妹的心思,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赵宁志去死。”
我柔声道,语气稀松平常,就如同平时聊天一般。
而杨倩伊却只道了声“疯子”。
“他死了,你就是个寡妇。”
我唇角更弯,“寡妇不是更好,寻个小白脸养着。”
杨倩伊可能是被我的话震惊到了,张着嘴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我继续说:“你也清楚男人都不靠谱,既然不靠谱,留着何用。”
杨倩伊无话可说,过会儿已经平静了下来,问我:“你来找我想要做什么?”
“没做什么,是来放你走的。”
我扔给她一袋银子。
她更是意外了,怀疑地看向我,“你放我走?
你会这么好心?”
“当然不会这么好心,你要是不走,等他们查到赵宁志的毒是你的下的,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那毒明明是你的下的。”
杨倩伊愠怒道。
“那毒是你下的,我只不过调转了过来,证据指向的可是你。”
“别挣扎了,那毒我已经放回你的房间里了,证据确凿,你不认也得认,如今我放你走,你还有条生路,随便你怎么选。”
话说完我便不再看杨倩伊一眼,离开了。
隔天下午,便有人来传,杨倩伊不见了。
随之,李家父子在杨倩伊的房里搜出了毒药,证明了赵宁志和李氏中毒就是杨倩伊所为。
经过询问得知,赵宁志和李氏都曾喝过杨倩伊的补汤,所以李家父子推断杨倩伊是将毒下在了补汤里。
唯一一个疑点是,为什么我没有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