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迦若莫凌霄的其他类型小说《公主复仇日常小说》,由网络作家“楠木夭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过碍于虎符和宝剑青冥乃是先先帝亲赐,陛下不好施为罢了!也是,先先帝疼宠孙女,愿意给孙女无匹的权力和荣宠,可是作为亲孙儿的陛下,却无法容忍自己的皇妹掌握能动摇自己的地位的兵权。功高盖主,大长公主在民间的声望极高,一般的女子若是抛头露面必会引人诟病,可是大长公主保家卫国耽误了一个女子最美好的年华。哪怕她在十八岁的时候未婚生女,还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百姓也从来没有苛责没有流言。那些文人学子,也多为敬佩大长公主,若是陈国似楚国那般有女子继承皇位的先例,大长公主有此等功绩声望,就是皇位也唾手可得。也无怪乎陛下想要收回兵权,只是……“大长公主手中的兵权只怕已经收回了十之七八了,想来已不足为惧。呵呵,爱卿此等想法却是错了。”陈王狭长的眸子微眯...
《公主复仇日常小说》精彩片段
不过碍于虎符和宝剑青冥乃是先先帝亲赐,陛下不好施为罢了!
也是,先先帝疼宠孙女,愿意给孙女无匹的权力和荣宠,可是作为亲孙儿的陛下,却无法容忍自己的皇妹掌握能动摇自己的地位的兵权。
功高盖主,大长公主在民间的声望极高,一般的女子若是抛头露面必会引人诟病,可是大长公主保家卫国耽误了一个女子最美好的年华。哪怕她在十八岁的时候未婚生女,还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百姓也从来没有苛责没有流言。
那些文人学子,也多为敬佩大长公主,若是陈国似楚国那般有女子继承皇位的先例,大长公主有此等功绩声望,就是皇位也唾手可得。
也无怪乎陛下想要收回兵权,只是……
“大长公主手中的兵权只怕已经收回了十之七八了,想来已不足为惧。呵呵,爱卿此等想法却是错了。”陈王狭长的眸子微眯,“我陈国最精锐的八万蓝翎卫可还掌握在清幽的手中,再加上不知数量的暗部之众,势力不可谓不小。”
闻人一鸣陡然想起他成婚那天出现在大长公主身边的暗卫,才不过数十人便有那般骇人的气势,陛下的担忧不无道理。
“陛下想?”闻人一鸣隐去了后面的话,天子之心不可妄加揣测,他还是等陛下吩咐就是。
陈王冷然落子,棋子撞击棋盘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朕想永绝后患。”
闻人一鸣久久无法回神,这便是皇族,自古天家无亲情,自己的亲妹妹都要算计,他不禁心里冒起一股寒意。
“呵呵,爱卿输了。”陈王不复方才的冷然决绝,嘴角噙笑。
闻人一鸣云淡风轻地笑道:“陛下棋艺高超,微臣输了实属正常。”
“这些时日无忧禁足大长公主府,你若是闲来无事便去瞧瞧,要不是那丫头非要缠着朕给你们赐婚,朕一时也想不到好办法收回兵权,现在有你暗中帮助朕,想必事成极易。朕知道你不喜无忧,这次且委屈了你。待得事成之后,朕必定会给你另赐一门你想要的婚事。”
“微臣谨遵陛下吩咐。”闻人一鸣垂首,看不清情绪。
“好了,爱卿先退下吧,朕也乏了。”
“是,微臣先行告退。”
看着闻人一鸣离去的背影,陈王眸光微冷。
“派人去盯着他,若有动向随时来报!”陈王对着虚空吩咐道。
“是。”一声冷硬的回答之后,四周一片寂静,偶有微风拂过,吹乱了袅袅而起的龙涎香。
出了宫门的凤无忧自然不知道,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已经向着大长公主府张开,只待时机成熟便当头罩下来。
整整一个月,凤无忧都待在长公主府安心禁足,凌风送信归来后告知长公主一切安好,让她莫要担心。
是以,凤无忧每日只是练练功,赏赏花,抄抄女戒,隔几日便派人去望江楼接弄月过府弹上两曲便差人送她离开,弄月既没有拒绝,也没有多问,每次抱着凤尾琴而来,也不说话,弹上两曲便抱着琴离开。
这样的日子过的到也算自在,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闻人一鸣每隔一天就会带上礼品上门,在吃了几次闭门羹之后依旧我行我素浑然不在意,方开始凤无忧还没有察觉到什么,等过了几日后她才明白许是上头那位吩咐过,否则闻人一鸣那么厌恶她,根本不可能过府。
一周后,闻人一鸣再带着礼品上门,都会有管家接待,留他在大堂喝上一肚子茶水,随后才送客。
闻人一鸣也不以为忤,每日喝喝茶,坐上半个时辰才离开。
也亏的他心性好,这一个月凤无忧愣是一次都没有露面,这让闻人一鸣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由心中升起一种古怪的不舒服,他在凤无忧面前何曾这般被慢待?从前她都是缠着他,烦着他,不允许任何女子靠近他。
陡然被冷遇了,还真是不习惯。
不过,这才是他想要的。
为了每日来长公主府的事情,云儿已经有些闷闷不乐了。
她怎么说也是为了他没了一个孩子,他怎能不多点怜惜?更何况柳尚书那边也隐晦的提点过他,让他不能亏待了云儿。
有了这层顾虑,后面半个月,闻人一鸣每三四日来一次,倒是让长公主府的管家放心不少,虽说他也差人安排了茶水点心,可他到底只是管家,又不是长公主府的正经主子,看着这少年丞相,当真是压力不小。
是夜。
凤无忧早早的便让喜鹊去休息,凌风也被她遣去打探相府的消息未归。
此时,凤无忧的悠然居算是整个长公主府防卫最薄弱的地方。
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凤无忧眼神悠远的看向泼墨般的夜空,陷入了沉思。
这么久过去了,她依然不太适应凤无忧的身份,每每从悠然居内醒来,她都恍然觉得她还在西岐,还在摄政王府。
“恨吗?”凤无忧低声呢喃。
怎能不恨,可她现在得一步步来,不然报不了仇不说,还得搭上莫名获得的新生。
步步为营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以她现在的处境来说真是举步维艰。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极其细小的声音,打断了凤无忧的沉思。
凤无忧身形微动,便掠出几丈之外。
“谁?”凤无忧小声喝道。
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凤无忧眼中,在朦胧的夜色下,容貌丝毫不显。
“刺客?”凤无忧念头方落,旋即便与来人交手。
凤无忧出手凌厉毫不容情,而那人却悠然自在的格挡,看起来并不将她放在眼里。
凤无忧眸光微冷,抽出腰间的软鞭,婉若游龙般向那人侵袭而去。
鞭子的去势极为刁钻,在袭到那人的身前竟是诡异的转了个弯,向着那人的手臂狠狠的抽了过去,来不及躲闪,那人锦色长袍被撕扯开来,在月色下隐隐可见白色的里衣。
“小美人真是彪悍,若是你想在下成为你入幕之宾说就是了,怎么能劳烦你动手为在下宽衣解带!”突然,那人低沉笑道,声音好听,却隐隐带着几分戏谑。
“喂……你的身份?名字?年龄?家里还有什么人?”凤无忧突然冲着虚空说道。
许久,屋内只有她的呼吸声,便再无一丝声响。
“喂,你是母亲派给我的暗卫吧?我难道不能知道这些?”凤无忧又开口道,还是不放弃。这是大长公主在离开之前强行塞给凤无忧的暗卫,她原本不想理会,可是一想到这人以后都会伴随她的左右,她就有些心理不太舒坦。
“暗卫,凌风,二十,无。”良久,虚空中传来一个略带低沉冷厉的声音。
“呵呵……跟我同龄啊!”凤无忧清冷的笑了,这个凌风还真是有趣,答个话都这般简单。
“公主,十六……”凌风又是冷硬地道。
“十六跟二十,差不多,差不多!”凤无忧懒懒地道。
那厢却没有任何声息了,凤无忧仔细感知了一下还是无法察觉凌风到底身在何处。
凤无忧笑了,她的轻笑让她的脑中一阵疼痛,该死的,脑袋上有个洞还真是痛,还好从丞相府一回来就找人来包扎伤口,不然的话以后肯定会有什么后患。凤无忧嘟囔着翻身趴在床上,好让自己能睡的舒服一些。
在床上趴了一会,胸口断了的肋骨还有移位的脏腑也生生的痛了起来。
“娘的”凤无忧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一声,前面肋骨疼,后面脑袋疼,她现在是伤患啊。
想了半晌,凤无忧冷声厉喝:“凌风,给我拿跟绳子来。”
折腾了许久,凤无忧仰躺在一根拇指粗细的麻绳上,眼皮渐渐变得沉重。
一旁隐在暗处的凌风却是无奈叹息,这位公主,还真是……不拘小节,竟然能躺在麻绳上睡觉,她就不怕万一她从麻绳上摔了下去,小命归西?唉……看来今夜,注定无眠。
只是他以前怎么听说无忧公主嚣张跋扈,性格暴戾?看来传言还是不可尽信。
翌日清晨。
“啊啊啊~~~~”大清早,只听一声尖叫,惊醒了在梦中正在拿着菜刀追杀着秦羽和那朵白莲花的凤无忧。
凤无忧一时忘记她此时正躺在一根麻绳上,她本来已经要砍死秦羽了,好梦却就此被打断,她刚想翻身看看谁扰了她的好梦,身子却失去了平衡,从麻绳上跌落。
“啊啊啊……公主小心……”又是一阵刺耳的尖叫。
凤无忧原本已经做好在床上多躺一段时间的打算,可是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来临,她落入了一个带着肃杀气息的宽阔又坚硬的怀抱。
凤无忧一时懵了,她抬起头看向抱着她的人,只见那人下颌弧线坚毅,面上一点表情都无。
人倒是长的英俊,就是呆了点,凤无忧心中暗自给眼前的人一个评价。
“凌风,把我放到软榻上。”凤无忧冷声吩咐道,端的是毫不客气。
凌风有些诧异,无忧公主并没有见过他,怎么知道他就是他?只是他也没有多想,他是公主的暗卫,天性便是服从公主的一切命令。
将凤无忧放在软榻上以后,凌风便一个闪身,隐去了身形。
这时,喜鹊拿着一套红色的衣衫,慢慢的挪到凤无忧的面前,扬起一张明媚的小脸,谄笑道:“公主,您没事吧?喜鹊刚才不是故意的!”
看着喜鹊这般模样,她想起了她从前养的一只白狐元宝,现在喜鹊的模样就像元宝做错事的时候摇着尾巴撒娇献媚时候的样子。
凤无忧陡然心中一软,她死了,元宝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只是看着喜鹊,她又想起喜鹊打断了她的砍人大业,还吵醒了她,心中怒气渐生。
良久,凤无忧的声音变得温柔,可是却如风吹浮冰一般没有丝毫的温度:“如果你没有一惊一乍的话,我想我不会有事。”
她人生禁忌之一便是,在清晨的时候不能影响她睡觉,否则她的火气会很大,而她的火气越大,她的表情便会愈加的温柔,隐藏着无限冰冷的温柔。
“公主,喜鹊这不是被您吓到,怕您从绳子上掉下来嘛!”说罢,喜鹊又小声嘀咕着:“谁让您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凤无忧听着喜鹊的话,额角隐隐有青筋在跳动,她的嘴角却勾起了一抹笑,没有温度的笑:“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从绳子上摔下来?嗯?”
喜鹊一阵瑟缩,心里暗自嘀咕,公主虽然在笑,可是她怎么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她不会是染上风寒了吧?喜鹊偷偷看了公主一眼,又是一阵颤抖。
公主啊!您能不能不要这么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喜鹊啊?您还不如像以前一样威胁要拧了喜鹊的脑袋当凳子坐呢!
她还是第一次见公主这般模样,明明目光如刀子一般冰冷吓人,可是说话的神态表情又温柔到了极致,这,不是她所知道的那个暴躁冲动的公主……公主一定是中邪了,一定是的。
“嘿嘿……”看着笑得温柔冰冷的凤无忧,喜鹊还是头皮发麻的鼓起勇气上前来,“公主,喜鹊伺候您更衣吧!”
凤无忧随意一瞥,发现喜鹊手上拿着一堆艳红色的东西竟然就是拿给她的衣衫,她额角的青筋跳的更甚了,她生平最厌恶的,便是红色的衣衫,那总让她想起沾染在身上那怎么也擦洗不掉的鲜血,带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乖,换套衣服过来。”凤无忧笑的更加的温柔,只是眼里不时有寒光闪过。
“为什么?”喜鹊不解,这不是公主最喜欢的衣衫吗?
“哐当”一个青瓷花瓶在喜鹊脚边碎裂开来,喜鹊惊诧的抬头,便见自家的公主笑的极是温柔,当得倾国倾城,好似刚才碎裂的青瓷花瓶不是从她手里扔出来的一般。
“喜鹊这就去换衣衫。”喜鹊心中一阵颤抖,立马跑了出去,顾不上心疼那价值不菲的花瓶。
经过喜鹊这没头没脑的一顿折腾,凤无忧心中的怒火已经渐消。
现在她的身子还是太过虚弱,凤无忧只不过撞上了假山就香消玉殒,她可不想再遇到什么人还未再活出一世就魂归冥府,只怕是下次就没有这么奇诡的气运魂附他人,更别提图谋未来了。
喜鹊圆脸上闪过一抹不解,不过她竟出奇的没有多啰嗦,低头应道:“是”
喜鹊不同往日那般聒噪让凤无忧侧目,不过她也没有多想,便举步向着笛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近了,笛声忽而婉转缠绵,不复方才的豁达清朗。似是吹笛之人在怀念自己心爱之人一般,那点点愁思浸透笛音之中,平白让人生出了一股酸涩。
凤无忧突然不想知道那吹笛之人是谁了,她刚想举步到别处走走。
忽而笛声尾音一转,气势如奔腾的万马呼啸而来,带着凌冽的劲风,席卷万物。
神思一晃,凤无忧眼前竟然浮现出另外一幅画卷。
万骑铁马踏破夜幕而来,为首的人墨色长发随风飘扬,冷硬的面庞上一点表情都无,身子似是钉死在飞驰的马背上,那一刻,天地万物都悄无声息,她能看见的唯有他。
那是她第一次遇见秦羽时候的场景,秦羽带着亲信急匆匆的赶路,与她狭路相逢。
她那是已经是骁骑卫的副统领,性子孤傲,不肯相让。
两人在皎洁的月色下打的不可开交,双方的属下也剑拔弩张,狼女性子最烈,直接冲杀到秦羽的亲卫中厮杀,伤了不少人。
后来,后来是个什么情况呢?
凤无忧回忆,可是那些记忆都是上辈子的了,她想不分明。
似是后来她擢升为骁骑卫统领,再一次见到了他,那时她才知他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
凤无忧脚步突然变得犹疑,她怯了,前世那般累人的记忆,她不愿再想起,哪怕她满含仇恨而生。
气势高昂的笛声突然急转,变得呜咽,似是郁郁不得志的人在轻轻低诉,满怀怅惘。
凤无忧的脚步下意识的向笛声传来的地方走去,不由自主。
燕归亭
这个亭子是先帝为自己宠爱的贵妃薛氏修葺的,那个她应该称为外公的男子,最心爱的女子不是大长公主和陛下的母后,现在的太后。
据说当年先帝下江南,遇见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为了得到那个女子,不惜用强。那时那女子已经有夫婿,她苦苦哀求先帝,可是先帝却像是着了魔,不顾女子的哀求,强行让女子入宫为贵妃,一时荣宠极盛,位列三妃之上,位分仅次于当时的皇后,现在的太后。
那女子入宫之后,郁郁寡欢,只两年便病逝了,也没有为先帝留下一儿半女。
先帝为了纪念那个他真心爱恋的女子,建造了这座燕归亭,时常思念那位贵妃。
这算是先帝的一段风流韵事,也因为这一段延续两年的往事,让太后对先帝恨透了,也让太皇太后对这个儿子失望了,那时候先先帝还未仙去,因着先帝为了儿女情长不思朝政,不过两年便郁郁驾崩,先先帝便以太上皇的身份再理朝政,大刀阔斧的将兵权下放大长公主凤清幽,并将现在的陈王扶持登基。
凤无忧想着那段往事,脚步已走到燕归亭下的台阶。
她抬首望去,一抹温柔萧瑟的背影出现在她的眼中,绝世而独立。
带着死寂般的清冷,削薄,瘦弱。
她心中掠过一抹痛楚,不知道是为了自己曾经所爱非人,还是为了眼前这个陌生背影而心疼。
笛声婉转,而后收音。
男子转过身来,看见凤无忧陡然一惊,手中的白玉笛子掉落,发出“哐当”一声清脆的声音,断成了两截。
凤无忧也看清了男子的面容,他容貌绝世,脸色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青色,嘴唇却是不点而朱,微敞的长袍下隐约可见瘦削的锁骨。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睿小王爷秦长风。
凤无忧顿时无语,她不过闲逛竟然会遇到秦长风在这里吹笛子,还惊的他摔断了笛子,她有这么可怕吗?
“咳咳咳……长风参见无忧公主。”秦长风轻咳不止,如玉的面庞染上红晕。
凤无忧挑眉,不是第一次觉得秦长风风华绝代,只可惜他身子不好,否则定然是人中之龙。
“不必多礼!”凤无忧说罢,上前几步捡起地上已经断成两截笛子,这笛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玉质温润,显然不是凡品,“可惜了小王爷一支上好的白玉笛子,很名贵吧!”
秦长风看着凤无忧手中的断笛,眼中闪过一抹心疼,可口中却说:“不贵不贵……咳咳咳……只是普通的笛子,长风命人再打造也就是了,公主还是不要碰比较好,咳咳咳……仔细别割伤了手。”
凤无忧笑了,这是她重生以来笑的最澄澈的一次。
她害的这人打碎了心爱的笛子,他却提醒她不要割伤了手,这人还真是……善良。
这种善良,是她早就没有的。
“不如本宫赔你一支笛子吧!”凤无忧捡起断了的笛子,仔细的看着,这笛子面上的花纹光滑润泽,想来这是因喜爱经常把玩的缘故,她心里有些歉疚,若非她被笛声吸引出现的突兀,他想来怎么也不会失手摔落。
这笛子,是这人的心爱之物吧!
“不用劳烦公主破费了。”秦长风淡淡一笑,继而又是一阵咳嗽,“咳咳咳……就算再有一支笛子,却怎么也不是原来的这支。”
从凤无忧手中接过笛子,秦长风爱怜的轻抚着,“在下试着修补一下,咳咳咳……看能不能好些。”
“补过了的笛子也自是比不上以前。”
“毕竟东西还是原来的,只是有了瑕疵罢了,左右不过是个物件,虽然不能再吹奏,看看也是好的。”
凤无忧笑了,有些赞赏秦长风的豁达:“小王爷可比一般人豁达多了。”
秦长风脸色微红,似是想到了什么,他轻咳几声:“公主也比一般人大胆许多。”
闻言,凤无忧便想到之前在卧龙山暖泉发生的一切,当初秦长风可是只穿了一条亵裤,她又是看又是下水捞人又是渡气,这一连串的作为,确实大胆,不过对于从小在军营摸爬滚打的她,当真算不得什么。
于是,凤无忧淡定道:“过去的事情已然成为往事,还望小王爷莫要再提了。”
待秦长风的状况好了些,明远立刻收拾暖池边的东西,想要尽快离开这里。
秦长风看了一眼凤无忧离开的方向,嘴角挂起了苦涩,在心中无声呢喃:“无忧公主,如你所愿,今日的事情长风会烂在肚子里,永远不再提起。”
只是各自分开的二人都不曾想到,今日,这里,是一切纠葛最初开始的地方,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遇见,一旦发生,便再也逃不过命运编织的巨网,要么被束缚沉沦,要么彻底打破桎梏。
翌日
长公主府
悠然居内
凤无忧只穿着单衣侧卧在软塌上,眉头紧缩似是睡的不太安稳,透窗而入的光线暖暖的落在她绝美的面庞上,都驱不散眉间萦绕的阴霾。
“公主公主”一大清早,喜鹊便叽叽喳喳地叫了开来。
听见响动,凤无忧直接惊醒,紧接着她无力叹息,夜探相府遇白衣人被坑,挟持柳清云逃离相府受伤,在卧龙山暖池遇到秦长风救人,迷了半夜的路回到相府,昨夜她真是折腾的够呛,等回到公主府已经快要天亮,这睡下还不足一个时辰,喜鹊便来唤她,真是……让她心中暴躁,想要永远堵上她的嘴。
“公主公主”喜鹊知道自家主子早晨起来气性比较大,只敢站在门口继续唤着。
“又是何事?”凤无忧没好气的开口吼道。
听到凤无忧中气十足的怒吼,喜鹊这才端着铜盆走了进来。
见凤无忧没有收拾她的意思,喜鹊眉开眼笑,本就有些圆的脸像是一朵花般,分外讨喜。
她放下铜盆开始伺候凤无忧穿衣洗漱,不过她本就是跳脱的性子,没有沉默多久就开始叽叽喳喳的说了开来。
“公主,我今儿个听到管家娘子说,闻人丞相新娶的那个妾室啊,昨夜被人从相府劫持了出去,失了清白,闻人丞相大怒当街杀人。嘿嘿……真是老天有眼,那种夺人夫婿的贱女人,注定不会有好下场。”
凤无忧原本还昏昏欲睡,听见喜鹊的话之后,她一个转身抓住喜鹊的胳膊,皱眉问道:“你说什么?那个女人失了清白?”
喜鹊见凤无忧神色可怕,不禁有些瑟缩。
“是……是啊,坊间传言,那女人昨夜被贼人劫持至相府不远处的暗巷,给那贼子玷污了,闻人丞相在天方亮的时候才找到那女人,不过闻人丞相也太大度了点,失了身子的女人还要,这事可是传的满城皆知了呢!唉……”说罢,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喜鹊笑着道:“不过女子一旦让丈夫外的男子沾了身子,不死的话也一辈子抬不起头,公主以后嫁到相府,也不必过多在意那个女人,她这一辈子,算是毁了。”
不同于喜鹊的开心,凤无忧的眉头一直紧皱,不得纾解。
她坐在梳妆台前,有些烦闷。
她昨日将柳清云放在暗巷便离开了,根本没有想到她会被人玷污,那不是她的初衷。这世道对女子诸多苛责,昨夜发生的事情,今日就已经传的满城风雨,一个失了名节的女子,就算不死这一辈子也只能活在痛苦之中。丈夫宗族的污点,自家门楣的耻辱,只怕是那流言蜚语都会要了她的命。
不过她倒不是愧疚,那女人暗算过她的前身,昨夜曾言要对付她,以稳定她自己在相府的地位,她不是温弱良善的人,自然不会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而去同情一个说不上危险却也不可小觑的敌人。
只是传言有些好笑,她一个女子怎么会玷污风清云呢!这玷污了她的人是谁?
是无意碰见还是有所预谋?
想了许久,凤无忧苦涩一笑,怎么现在她遇见事情都会想到是否有潜在的危险或者是阴谋?
她何时变得这般谨小慎微?以前不论遇见什么,她都无所畏惧,只是向前,挥刀斩断所有麻烦,大刀阔斧的清除障碍,所向披靡,她何曾会顾忌这么多。
是谁让她变了?是秦羽,还是她的身死,抑或是她重新获得生命?
死过一次,她更加珍惜能活着的机会,她那么多的怨恨不甘,总得有人来为这些付出代价。
柳清云的下场,对于身为女子的她来说有些残忍,可她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从她算计原身让闻人一鸣打死的那天起,柳清云欠原身的便还不清了。
“公主,您怎么啦?那女人出了事,您该开心才是。若不是她,闻人丞相也不会重伤了您,您放心,没了那个狐狸精碍眼,闻人丞相总会发现您的好。”喜鹊在一旁劝慰凤无忧,手脚利索的替自家主子梳着发。
凤无忧抬头,诧异的看了喜鹊一眼,问道:“本宫什么时候说要嫁给闻人一鸣?”
“哎?您不是一直想要嫁给闻人丞相吗?现在没了狐狸精的威胁,您该开心才是啊!再说了,陛下这圣旨都下了,您不嫁也得嫁啊!”喜鹊睁大眼睛,极为诧异。
“……”凤无忧有些无语,她发现她跟喜鹊完全没有办法沟通,她又不能让她知道她不是凤无忧,自然不喜欢闻人一鸣。
不过……喜鹊有一点说的没错,只要圣旨的效力还在,那么她不想嫁也得嫁,看来是时候谋划一番了。
“喜鹊,那二十四个丫头可还好?”凤无忧淡淡问道。
“喜鹊按照公主的吩咐请了嬷嬷教习这些丫头诗书礼仪,只是这些丫头都是小门小户,出身贫寒,学习的速度分外的慢。不过听嬷嬷说,有几个还是不错的。”喜鹊回道。
凤无忧沉吟,良久她对着喜鹊道:“这些丫头你上点心,待学习的差不多了,先挑四个在本宫跟前伺候。”
闻言,喜鹊不由一惊,手下也没个轻重扯痛了凤无忧的头发。
“公主难道是不想要喜鹊了嘛?”随即,喜鹊不由泪眼汪汪。
凤无忧无奈,“本宫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
“可是方才公主说要选四个丫头近前服侍!”喜鹊小声道。
“怎么?你觉得你一个人能照顾的来本宫的起居?”凤无忧挑眉。
柳清云自知闻人一鸣看似温柔无双,却最是冷情,他最恨的便是别人的欺骗背叛。
她现在不能再编些谎言欺骗于他,只能引起他心中对她的怜惜。
“相公,我那么做不过是离不开你,我想要做你的妻,与你一辈子在一起,否则我哪里会如此不顾礼义廉耻做下那等羞人的事情。我知道你只是把我当做妹妹,你爱着的人也不是我是灵姐姐,可是从小我便想嫁给你,我不想失去你。”说着,她的哭声更加萧瑟凄然。
“住口,你姐姐现在乃是陛下最宠爱的贵妃,岂是你能妄议的,不要命了?”闻人一鸣皱眉冷喝。
柳清云心中一凉,这才想起来若是这话传出去别说是她,就是闻人一鸣都得受牵连,她便话锋一转掩面泣道:“相公,难道灵儿在你心里一点位置都没有?父亲生我的气,都不曾来观礼,孩子也没有了,我只能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你也会娶无忧公主为妻,我……我已经遭到报应了,若是连你都不要我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呜呜……”
看柳清云哭的凄惨,闻人一鸣不由心中一软,下药之事确实是云儿心思不正,可这也是为了他。
看着这张与心中那人相似三分的姣好面容,闻人一鸣心下更软,虽说云儿把身子给了他,可真正纳了云儿却是因为他放不下心中那人,那个他永远只能仰望的女子。
得不到心中所爱,纳了与她长相相似之人,也算是聊以慰藉。
这么说来,他对云儿更是亏欠。
罢了罢了,不过是下药,最终吃了亏的还是云儿。
如此一想,闻人一鸣不由轻声叹息,将哭泣不止的柳清云半拥着,只是他的脸色依旧晦暗不明,说到底这件事还是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一根刺,只要想起心中还是会不舒服,不管什么样的男人,都不喜被人算计。
柳清云伏在闻人一鸣的怀中默默啜泣着,可是在闻人一鸣看不见的地方,柳清云被泪水洗过的眸子中散发出幽冷的光。
一鸣哥哥,我可以允许你心中有姐姐,我也可以允许你对我只是怜惜,可你的正妻之位不能是凤无忧,绝对不能。
一对狗男女,凤无忧冷嗤,她的前身死在这两人手里,还真是不值。
不过闻人一鸣爱着陛下的灵贵妃,到也真是胆子不小。
就在这时,凤无忧陡然觉得身后不对劲。
她猛然转身,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一个身穿白袍的男子长身而立,墨发披肩随风扬起,面容在皎洁的月色下似是蒙着一层淡淡的光晕,让人看不真切他的样貌,不过朦胧间凤无忧却有种邪异的感觉,不由得浑身一阵不自在。
妖孽啊妖孽,凤无忧心中大呼。
看见凤无忧注意到了他,男子将手上拿着的什么东西放入怀中。
他的动作太快,凤无忧隐约间只觉得是一块玉般的东西。
晚上穿白衣到别人家房顶闲逛,不是傻子就是太嚣张。
这男人,绝对不是前者。
凤无忧心里暗暗戒备,她感觉不到这男人气息的波动,这人看起来好像是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可是她却觉得危险。
她的感觉,从来没有错过。
这人似是不怕被人看见,闲庭漫步一般向着凤无忧而来。
凤无忧皱眉,她只是想暗中窥探一番便离去,这人还不知是敌是友,也不知他到此是何目的,真是麻烦。
就在凤无忧心如闪电般思虑着这男子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时,男子迅速出手,直向着凤无忧面门而来。
凤无忧一惊,退后几步,悄无声息的侧身躲过男子的袭击。
男子去势未停,直到离凤无忧两丈远的地方才陡转身形,面对凤无忧。
男子勾唇,轻笑出声,在静谧的夜色中格外的惑人。他只出一招,便未再有任何的动作,而在两人错身的瞬间,凤无忧看清了男子的面容。
这男人面容精致胜似女子却没有女气,一双眸子狭长微冷,薄唇勾起,眉峰挺直斜飞入鬓。在他的眉间,盘踞着一个繁复复杂的图腾,用黑色的线条勾勒而出,诡异而清冷。
凤无忧没有看清那个图腾具体的模样,男子的身子便在两丈开外。
随即男子的面容似是又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华,似幻似真看不明了。
凤无忧见过的男人不知凡几,可还是第一次遇见能当得美字的男人,可是这男人却
美的妖异,让人心底发寒。
男子的眼神投向他方才来时的那边,隐约而见几点火光,他侧耳倾听,被风拂动的叶发出“沙沙”声之外,还有人嘈杂的声音似有若无。
凤无忧面对着男子,心神都被男子所吸引,没有察觉到男子所观察到的。
男子双眸微眯,白皙修长的手微抬,对着凤无忧做了一个挥手的动作,旋即他薄唇轻启,缓缓吐出几个字,带着清冷,带着戏谑。
“这位姑娘,多谢……”
还没等凤无忧反应过来他口中的谢字是何意思,男子一个闪身便掠了出去,不过几个跳跃间便借着浓黑的夜色隐去了纯白的身影。
好快,凤无忧一凛。
不过几个呼吸间,凤无忧皱眉,远处传来纷乱的脚步声,还有鼎沸的人声。
“不好了,藏书阁被人闯入……”有侍卫举着火把一边跑一边大喊着。
浓重的血腥味顺着微风弥漫开来。
几乎是瞬间,凤无忧明白了男子口中的谢字是何意思。
“该死的……”她被坑了。
这男人只是虚晃一招,表面上佯装出手,实则是让她让开一条路。不仅如此,她还成了他的替罪羊,他方才放入怀中的东西应该就是他潜进那什么藏书阁内盗走的,她大意了。
这男人绝对是妖孽中的妖孽,若是下次再遇见这个男人,她定不会让他好过。
凤无忧此时在心中暗暗发誓,只是现在的她还没能想到,她日后果真与那男子再次相遇,还发生了一段让她心神有些烦乱的纠缠。
“什么人?”
突然,有侍卫看见站在屋顶黑巾覆面的凤无忧,不由大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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