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的身份?名字?年龄?家里还有什么人?”凤无忧突然冲着虚空说道。
许久,屋内只有她的呼吸声,便再无一丝声响。
“喂,你是母亲派给我的暗卫吧?我难道不能知道这些?”凤无忧又开口道,还是不放弃。这是大长公主在离开之前强行塞给凤无忧的暗卫,她原本不想理会,可是一想到这人以后都会伴随她的左右,她就有些心理不太舒坦。
“暗卫,凌风,二十,无。”良久,虚空中传来一个略带低沉冷厉的声音。
“呵呵……跟我同龄啊!”凤无忧清冷的笑了,这个凌风还真是有趣,答个话都这般简单。
“公主,十六……”凌风又是冷硬地道。
“十六跟二十,差不多,差不多!”凤无忧懒懒地道。
那厢却没有任何声息了,凤无忧仔细感知了一下还是无法察觉凌风到底身在何处。
凤无忧笑了,她的轻笑让她的脑中一阵疼痛,该死的,脑袋上有个洞还真是痛,还好从丞相府一回来就找人来包扎伤口,不然的话以后肯定会有什么后患。凤无忧嘟囔着翻身趴在床上,好让自己能睡的舒服一些。
在床上趴了一会,胸口断了的肋骨还有移位的脏腑也生生的痛了起来。
“娘的”凤无忧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一声,前面肋骨疼,后面脑袋疼,她现在是伤患啊。
想了半晌,凤无忧冷声厉喝:“凌风,给我拿跟绳子来。”
折腾了许久,凤无忧仰躺在一根拇指粗细的麻绳上,眼皮渐渐变得沉重。
一旁隐在暗处的凌风却是无奈叹息,这位公主,还真是……不拘小节,竟然能躺在麻绳上睡觉,她就不怕万一她从麻绳上摔了下去,小命归西?唉……看来今夜,注定无眠。
只是他以前怎么听说无忧公主嚣张跋扈,性格暴戾?看来传言还是不可尽信。
翌日清晨。
“啊啊啊~~~~”大清早,只听一声尖叫,惊醒了在梦中正在拿着菜刀追杀着秦羽和那朵白莲花的凤无忧。
凤无忧一时忘记她此时正躺在一根麻绳上,她本来已经要砍死秦羽了,好梦却就此被打断,她刚想翻身看看谁扰了她的好梦,身子却失去了平衡,从麻绳上跌落。
“啊啊啊……公主小心……”又是一阵刺耳的尖叫。
凤无忧原本已经做好在床上多躺一段时间的打算,可是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来临,她落入了一个带着肃杀气息的宽阔又坚硬的怀抱。
凤无忧一时懵了,她抬起头看向抱着她的人,只见那人下颌弧线坚毅,面上一点表情都无。
人倒是长的英俊,就是呆了点,凤无忧心中暗自给眼前的人一个评价。
“凌风,把我放到软榻上。”凤无忧冷声吩咐道,端的是毫不客气。
凌风有些诧异,无忧公主并没有见过他,怎么知道他就是他?只是他也没有多想,他是公主的暗卫,天性便是服从公主的一切命令。
将凤无忧放在软榻上以后,凌风便一个闪身,隐去了身形。
这时,喜鹊拿着一套红色的衣衫,慢慢的挪到凤无忧的面前,扬起一张明媚的小脸,谄笑道:“公主,您没事吧?喜鹊刚才不是故意的!”
看着喜鹊这般模样,她想起了她从前养的一只白狐元宝,现在喜鹊的模样就像元宝做错事的时候摇着尾巴撒娇献媚时候的样子。
凤无忧陡然心中一软,她死了,元宝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只是看着喜鹊,她又想起喜鹊打断了她的砍人大业,还吵醒了她,心中怒气渐生。
良久,凤无忧的声音变得温柔,可是却如风吹浮冰一般没有丝毫的温度:“如果你没有一惊一乍的话,我想我不会有事。”
她人生禁忌之一便是,在清晨的时候不能影响她睡觉,否则她的火气会很大,而她的火气越大,她的表情便会愈加的温柔,隐藏着无限冰冷的温柔。
“公主,喜鹊这不是被您吓到,怕您从绳子上掉下来嘛!”说罢,喜鹊又小声嘀咕着:“谁让您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凤无忧听着喜鹊的话,额角隐隐有青筋在跳动,她的嘴角却勾起了一抹笑,没有温度的笑:“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从绳子上摔下来?嗯?”
喜鹊一阵瑟缩,心里暗自嘀咕,公主虽然在笑,可是她怎么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她不会是染上风寒了吧?喜鹊偷偷看了公主一眼,又是一阵颤抖。
公主啊!您能不能不要这么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喜鹊啊?您还不如像以前一样威胁要拧了喜鹊的脑袋当凳子坐呢!
她还是第一次见公主这般模样,明明目光如刀子一般冰冷吓人,可是说话的神态表情又温柔到了极致,这,不是她所知道的那个暴躁冲动的公主……公主一定是中邪了,一定是的。
“嘿嘿……”看着笑得温柔冰冷的凤无忧,喜鹊还是头皮发麻的鼓起勇气上前来,“公主,喜鹊伺候您更衣吧!”
凤无忧随意一瞥,发现喜鹊手上拿着一堆艳红色的东西竟然就是拿给她的衣衫,她额角的青筋跳的更甚了,她生平最厌恶的,便是红色的衣衫,那总让她想起沾染在身上那怎么也擦洗不掉的鲜血,带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乖,换套衣服过来。”凤无忧笑的更加的温柔,只是眼里不时有寒光闪过。
“为什么?”喜鹊不解,这不是公主最喜欢的衣衫吗?
“哐当”一个青瓷花瓶在喜鹊脚边碎裂开来,喜鹊惊诧的抬头,便见自家的公主笑的极是温柔,当得倾国倾城,好似刚才碎裂的青瓷花瓶不是从她手里扔出来的一般。
“喜鹊这就去换衣衫。”喜鹊心中一阵颤抖,立马跑了出去,顾不上心疼那价值不菲的花瓶。
经过喜鹊这没头没脑的一顿折腾,凤无忧心中的怒火已经渐消。
现在她的身子还是太过虚弱,凤无忧只不过撞上了假山就香消玉殒,她可不想再遇到什么人还未再活出一世就魂归冥府,只怕是下次就没有这么奇诡的气运魂附他人,更别提图谋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