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熠安创业赔光家产的那一年,我嫌他穷要离婚。
他求我等把病重的母亲送走再说。
我冷脸拒绝,逼他离婚在协议书上签了字。
后来他功成名就,用尽手段娶了我,把我留在身边折磨报复。
他带不同的女人回家,进主卧睡在我的床上。
但我不哭不闹,甚至从不打扰他的好事。
他气疯了,泄恨般咬我的唇,质问我:“梁妙妙,还不生气吗?”
他不知道,我不生气,是因为我病了。
他热烈追爱的每一天,都是我生命的倒计时。
小护士给我打完了最后一针止疼剂,又开始了碎碎念。
“离开医院以后,不要劳累,不要生气。”
“最重要的是,不能受伤,绝对不能!”
小姑娘神情认真,把我当个小孩一样叮嘱。
我点点头,拉下衣服的袖子。
已经七月了,我还穿着长袖长裤。
衣服空荡荡的,遮住我孱弱的病躯和一身的针眼淤青。
口服的止疼片对我早就没有效果,现在得来医院打针。
以前是一周以来,现在是一天一来。
打得多了,血管也就不太好扎针了。
小护士每次要犹豫许久才下针。
她问我:“哦对了,你家属呢?
之前看你一直都是一个人来,以后再打针得叫人陪着你。”
我本想说家属没来,但对上小姑娘真诚关切的眼睛,我改口了。
“家属……我老公在楼下停车呢。”
我朝窗外看了一眼,黑色的迈巴赫显眼异常。
小护士有些不满,“让他动作快点,停个车需要这么久吗?”
我笑了笑,没再替他辩解。
其实我没说谎,我老公简熠安刚才确实在楼下停车。
只不过,他是陪另一个女人来的。
我们在医院一楼遇到了。
简熠安一手搀扶着身旁的女人,另一只手拿着挂号单,肩膀上还挂着她的包。
他刻意为她调整步速,长腿屈着,走的很慢。
我认得她,她是我老公的新宠,好像姓姚,叫姚之夏。
除了我之外,她是留在简熠安身边最久的女人。
以前那些女人,最多也就是一个礼拜半个月。
但是她,已经和简熠安好了一年了。
听说简熠安给她在公司附近买了套房,平时他也住在那。
他对她,到底是不一样的。
年轻漂亮的女孩,看向人的时候眼里装的浓到化不开的爱意,谁能拒绝呢?
很快,姚之夏脸上的笑容就落下来了,因为她看到了面前的我。
简熠安的脚步也随之停了下来。
他捏紧了手上的挂号单,我清楚看到“妇产科”三个大字。
简熠安看到我,脸上的温情变成了厌恶。
他微蹙眉头,声音也跟着冷下来。
“梁妙妙,你来这干什么?”
姚之夏看到我,像老鼠见到猫,缩了缩肩膀。
“简太太,我和简总……”我想起来了,她是简熠安公司的员工。
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吧。
不过要论近的话,我和简熠安更近。
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
同一个高中,同一所大学。
可以说打我有意识开始,身边就有简熠安的存在了。
我一直以为我们这辈子都会相伴下去。
可是现在,他选择陪伴其他人了。
我什么都还没说,简熠安先皱起眉头。
他强势搂住了姚之夏的肩膀,给身旁人倚靠。
冲我扬了扬下巴,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嘲弄。
“梁妙妙,你到这来有什么事吗?
你最好解释清楚,我怕夏夏误会。”
有事啊,我来打止疼针。
我剩的时间不多了,得靠止疼针挺过每一天。
可是这些话,我不想说给他听。
我问他,“我来医院有自己的事,和你们没关系。”
简熠安嗤笑:“还装呢?
你能有什么事,总不会是来医院看病吧?”
他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
“你可千万别说你病的要死了,我不会被这种冷笑话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