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孟映棠王莲花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美人太娇软,最野糙汉脸红了孟映棠王莲花》,由网络作家“么么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像个偷钱的小贼。”徐渡野嫌弃道。孟映棠脸红到耳朵。“我看你像抢钱的土匪。”明氏不客气地骂道。“是要抢钱,抢您的钱。”徐渡野厚着脸皮走上前来,没皮没脸地伸手,“祖母,给我二两银子,我今晚请裴遇和猴子他们几个吃饭。”“没有。”明氏哼道,“自己一个子不赚,就知道打我棺材本的主意。”孟映棠手里紧紧捏着装有二十两银子的荷包,有些纠结。她是不是应该给他二两银子?可是给她二两,万一自己钱不够呢?徐渡野瞥了她一眼,眼神似笑非笑。孟映棠顿时一哆嗦。“外面吃饭那么贵,让他们来家里吃。”明氏道,“一个个喝了酒就要上天,在外面还不知道能闯出什么祸来。”“我倒是想把他们请来,只是裴遇被您的厨艺伤到了。”明氏骂道,“小兔崽子,吃了我的饭,还堵不住他的嘴!叭叭...
《结局+番外美人太娇软,最野糙汉脸红了孟映棠王莲花》精彩片段
“像个偷钱的小贼。”徐渡野嫌弃道。
孟映棠脸红到耳朵。
“我看你像抢钱的土匪。”明氏不客气地骂道。
“是要抢钱,抢您的钱。”徐渡野厚着脸皮走上前来,没皮没脸地伸手,“祖母,给我二两银子,我今晚请裴遇和猴子他们几个吃饭。”
“没有。”明氏哼道,“自己一个子不赚,就知道打我棺材本的主意。”
孟映棠手里紧紧捏着装有二十两银子的荷包,有些纠结。
她是不是应该给他二两银子?
可是给她二两,万一自己钱不够呢?
徐渡野瞥了她一眼,眼神似笑非笑。
孟映棠顿时一哆嗦。
“外面吃饭那么贵,让他们来家里吃。”明氏道,“一个个喝了酒就要上天,在外面还不知道能闯出什么祸来。”
“我倒是想把他们请来,只是裴遇被您的厨艺伤到了。”
明氏骂道,“小兔崽子,吃了我的饭,还堵不住他的嘴!叭叭叭叭,讨厌极了。”
“您做的饭,确实堵不住嘴,因为真的食不下咽。”
“混账东西,你找打!”
徐渡野被明氏追得满院子跑。
孟映棠看着祖孙俩没大没小闹腾的样子,不由笑了。
她好像,已经习惯了徐家这样热闹自由的日子。
明氏到底没让徐渡野得逞。
她把二两银子给孟映棠,交给她去要一桌席面。
“一两半一桌的席面,剩下半两银子买酒水。不用买多好的,就在隔壁酒楼买兑水的就行,剩下的钱你攒着买花戴。”明氏叮嘱道。
孟映棠哭笑不得。
有时候她觉得徐渡野说得不夸张。
——明氏确实更偏向自己。
“祖母,我自己买菜做吧,约摸着一两银子都用不上。”
“不用,那多忙活。你只做饭给我吃,那些混账玩意儿吃了浪费。”
“我不觉得忙活,只要徐大哥不嫌弃就行。”
“他还敢嫌弃?哎,这个混账东西,真是有眼无珠。你这么好的媳妇在,要我的话,高低死缠烂打。”
孟映棠红了脸,低声道:“我出去买菜了。”
“去吧,多买点肉,都是饭桶。”明氏叮嘱道,“这估计是给渡野饯行,这不过几日就要去剿匪了。”
孟映棠提起这事,心里就密不透风地难受。
都是因为她。
否则徐渡野不会被记恨,也不需要以身涉险。
孟映棠挎着篮子出门,没有先去买菜,而是买了一只烧鹅并一壶烧酒提着,然后七拐八拐,去了兵营那边。
兵营这里她来过几次,比较熟悉。
弟弟几乎所有的银子都给她了,而在林家,她手里是不能有任何钱的。
起初她并没有把孟之扬给她的钱交出去,却被林菀发现,告诉了周氏。
周氏罚她在外面顶着烈日跪了两个时辰,并且告诉她,以后若是敢私藏一个子,就要打死她。
——周氏时时不忘提醒她,她是被买来的。
孟之扬后来送的钱,也都进了周氏兜里。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她说出来看弟弟的时候,周氏才不会拦着。
孟映棠常来,有一次意外认识了管军械的一个老卒,别人都喊他老王头。
老王头早年受了伤,左腿断过,没有恢复好,所以走路一瘸一拐。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他得了管军械的活,一干就是许多年。
孟映棠见他孤苦一人,自己做饭都夹生,心生怜悯,有时候给弟弟带吃食,也给他分一些。
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后来她才慢慢发现,老王头其实在这里是极体面的。
因为他分管军械,谁不想要好刀好剑?
能够让男人信服的男人,对方的实力,绝对远高于自己。
“说那些屁话有什么用?”徐渡野冷冷地道,“你今日来做什么?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
“我……”孟之扬有些难以启齿,却还是硬着头皮开口,“这次剿匪之后,我应该会升一级,有几十两赏银。我想和徐大哥商量一下,先给你一半的银子,把我姐姐带走……剩下的银子,我给你打个借条,之后一定还给你。”
徐渡野一听这话,气闷不已。
他救这个王八羔子做什么?
就该让他被土匪乱刀砍死!
“姐姐为我吃了许多苦,我希望她以后日子过得安逸些。”孟之扬沉声道,“我观徐大哥对姐姐也没有男女之情。若是老夫人这边需要人照顾和陪伴,我愿出钱给老夫人买个丫鬟……”
简而言之,他不愿意让姐姐再伺候人。
半晌之后,徐渡野咬牙道:“你的意思是,在徐家,我欺负你姐姐了?”
“没有,我断然没有那个意思。”孟之扬解释道,“只是姐姐性格柔顺,逆来顺受,受了委屈也不肯说。徐大哥这般英雄人物,虽然眼下不得志,但是现在这般局势,我自己估计,早晚还得征流放之人入伍的……”
现在军营太缺人了。
要知道,徐渡野这都是被流放的第三代了。
西北有很多这样的人。
他们现在不去兵营,已经在这混乱的时候成为了一种“福利”,很多当地人,愿意把女儿嫁进这样的人家,因为日后生的孩子,不必上战场。
天高皇帝远,虽然祖上得罪过皇帝,但是几十年过去,现在和平头百姓也没什么区别。
百姓对于他们免除兵役很有意见,上层也有人见不得他们这么安逸。
所以让他们服兵役,也是迟早的事情。
而徐渡野这种人,倘若入了军营,那就如鱼得水,定会脱颖而出。
“徐大哥前程不可限量,日后三妻四妾,自有贵女为你开枝散叶。我姐姐这般,委实不合适。”
徐渡野想想,如果在一群女人之中,孟映棠确实会被人欺负死。
但是,人进了他的门,他孟之扬上下嘴皮子动动,就要把人给接走?
他不是舍不得孟映棠,他是,不能这样被别人摆布。
要不他一个大老爷们,脸往哪里放?
“那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徐渡野道,“你还做梦拿银子,赶紧打住。你当朝廷为什么这次剿匪要用我们……单单是人手不足吗?”
“那是因为什么?”孟之扬是真的不懂。
“是因为没有钱!重赏之下,何愁没有勇夫?没有钱,发不下兵饷,所以不能继续募兵。加上你们死了得给几十两抚恤银子,百姓死了,随便给二三两打发了去。”
所以,别做什么春秋大梦了。
“可是上次,我就拿到了二十两银子。”孟之扬不信。
“上次,是有商人出资,因为被围剿的土匪绑架了他儿子,还撕票了。其实就是花钱雇你们卖命。不过这次,可没有那么好的金主了。”
孟之扬浓眉几乎蹙到一处,手也握紧。
原本他以为这次能把姐姐带走,结果竟然是一场空吗?
“徐大哥,之扬,喝茶。”孟映棠端着茶水进来。
她已经感受到屋里气氛有些不对。
床上的人眉宇间颇有些得意,而弟弟则有些颓废。
“我且再等等看看。”孟之扬道,“倘若赏银发下来,我再来打扰。”
他不想在姐姐面前露出不好的情绪,所以没有多坐,很快就告辞离开。
王莲花激动:“认识啊!怎么不认识了?她被林家赶回来,又和一个野男人不清不楚,娘家人都不好意思收留她。这位公子,您还是别和这种伤风败俗的女人说话了。”
“哦,原来如此。”裴遇点点头,做出恍然大悟的名字。
他缓缓走到孟映棠面前:“裴某今年及冠,家有薄产,若是姑娘不弃,裴某愿请媒人上门提亲。”
孟映棠手足无措,“裴公子,你说笑了。”
王莲花这次是真的跺脚了,“这位公子,你怎么油盐不进?不要被她迷惑了,她……”
“不为美色所惑,难道要听你这个丑八怪酸言酸语吗?人家不要的东西,你当成宝,还好意思耀武扬威?你非但长得丑,还没脑子。”
孟映棠:不愧是徐渡野的朋友——如出一辙的杀人诛心。
哪个女孩子能忍受被这样当街羞辱。
王莲花眼珠子气得都要瞪出来。
“算了,不逗她了。我还有事,来,给我拿瓶蔷薇水,挂我账上。还有这是我嫂子,她今日买的东西,也全都挂我账上。”
“不用……”
“我才是,我才是要进林家的人!”王莲花还在歇斯底里地喊。
裴遇懒得理她,拿了蔷薇水,对孟映棠拱拱手,“嫂子慢慢逛,裴某先告退。”
裴遇走了,王莲花还在持续崩溃。
“贱人,你竟然还沾林家的光!”
明明应该是她!
醉胭脂里东西贵得惊人,母亲说只让她选一样。
孟映棠却能随便选,只因为那位公子不听自己的话,还以为她是林慕北的女人。
她不是,自己才是!
给她买啊!
她需要!
孟映棠懒得理疯狗,掏出一两银子放在柜台上,“给我两盒半两银子一盒的香膏。”
“好嘞,这就给您拿。姑娘,我们这里还有上好的鸭蛋粉,您可以试试……”
王莲花闻言脸色扭曲。
她刚才也想试鸭蛋粉,可是小二说不能试!
她们看人下菜碟。
气死她了,气死她了!
“娘,我们走!改日,我让林少爷陪我出来买东西!到时候,我看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哪个敢轻看我!”
众人议论纷纷:“哪个林少爷?怎么没听过镇上还有这么厉害的人物?”
“就是啊,还要娶太守的女儿,谁家啊?”
“是林慕北林少爷!”王莲花头扬起来。
“林慕北,就是那个让妻子养活全家,然后又始乱终弃,想要降妻为妾的?”
“啧啧,他算什么东西。”
“就是,还太守的女儿呢!这般造谣,也不怕被抓进去。”
王莲花震惊地看向众人。
疯了,疯了。
他们一定都是疯了。
他们怎么敢这样说林家呢?
林家虽然之前倒霉,但是马上就要好起来的!
王莲花觉得她有义务让众人明白这个事实。
于是直到孟映棠出门,都还听到她在身后歇斯底里地解释:“林家要复爵的,林家要复爵的,你们这些蠢货!”
人群之中,有个声音十分悦耳。
“如果林家真要起复,还会要你?”
众人哄笑一片。
孟映棠没有再多听。
她还得赶紧去买肉。
晚了的话,好肉都被别人挑去了。
孟映棠买了十几斤肉,两把青菜,想想决定再去买一条鲤鱼。
徐渡野喜欢吃鱼,尤其喜欢吃鱼眼睛。
她找了几家,都没有找到活鱼,就决定去河边碰碰运气。
活鱼可以回去处理,吐一下泥,再做出来的鱼,没有土腥味。
孟映棠沿着路找到河边。
河边垂柳依依,水面波光粼粼,远处扁舟点点,树下凉风习习。
孟映棠看看日头,知道时间还早,就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等等看,有没有打鱼的船回来。
——林家没钱了。
复爵是以后的事情,但是现在没有人供养他们了。
周氏带的那点钱,早就花完,这两年,一直都是自己在养着林家。
孟映棠没有抱怨过。
因为周围的女子出嫁了,谁不是被欺负?
她想她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她不给自己洗脑,这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只是现在来到徐家,在明氏的照顾下,她过上了从前想都不敢想的日子。
回头再看来时路,会心疼曾经的自己。
但是也庆幸。
幸亏她没有得见天光,所以才能在那暗无天日的日子里煎熬过来。
现在让她回去,那日子,真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你们两个谁呀?在我家门口做什么?滚滚滚!”
孟映棠听见明氏的声音,连忙打开门,就见明氏拿起屋檐下的大扫帚往外撵人,“别在我这家门口,晦气!”
“祖母,您回来了。”孟映棠上前替她拎药箱。
林慕北和王莲花被明氏杂乱无章的一顿扫帚捶打撵走,只能到对面店铺屋檐下避雨。
“你呀,总是心软,同他们废话什么?”明氏放下扫帚,拍打着蓑衣上的水道,“走,咱们进去,赶紧关门。看见这晦气的东西,别恶心得饭都吃不下了。”
孟映棠把明氏迎进去,关了门没有再管外面的人。
她伺候明氏换衣裳。
“熏香了?”明氏闻了闻袖子上的香气道。
“咱们铺子里有些碎的香片,扔了可惜,我就自作主张,拿回来给您熏了衣裳。”
“不只是给我吧,我前几日听见那小子抱怨我熏香,说他衣裳都染上了。”
孟映棠低头轻笑,“谢谢祖母没有拆穿我,给徐大哥用的是雪松香。”
“倒是便宜那小子了。”
“祖母,徐大哥他们,有消息了吗?”孟映棠惴惴不安地问。
“没什么消息。不过你放心,他没事。”明氏根本没放在心上。
要别人只当徐渡野被人报复去送死,殊不知,他正愁没有这样的机会。
她这个孙子,从来都不是什么老实人。
他的野心,大着呢!
明氏也不担心他的前程。
一切都已经写好了。
只是,她希望,能有一个人,陪伴着徐渡野,看尽这一世繁华,免他孤寂。
见孟映棠忧心忡忡,明氏笑着对她勾勾手,转移她的注意力。
“来,我跟你说点好玩的。”
“祖母,您说。”孟映棠把热的姜汤放到她手边,“小心烫。”
“林家在镇上欠了好多钱,加起来好像没有一百两也有八十两,所以这会儿着急找人填坑,真是笑死我了。”明氏幸灾乐祸地道。
孟映棠不太会在背后蛐蛐别人,闻言只尴尬笑笑。
“看见他们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明氏道,“从前那般欺负你,我都看不过去。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祖母,林家什么时候复爵?”
“什么时候?马上,天黑的时候。”
“啊?”孟映棠震惊。
天,不马上就黑了吗?
“天黑了才能做梦。”明氏嗤笑道,“皇上要是真要赦免他们,早就下旨了。就他们那种破落户儿,皇上能记起来他们?真是异想天开。”
“可是如果不是有把握的,那太守大人,为什么要把女儿嫁进林家?”
“因为他女儿多,不值钱呗。”明氏扒拉着手指道,“你猜猜太守大人有多少个女儿?”
“多少?”
“大小二十六个,养住了的就也有十几个。”
孟映棠震惊。
怎么这么能生!
“太守那点本事,都在床上了。”明氏无情耻笑这个在孟映棠看起来高不可攀的贵人。
要知道,县令之上才是太守。
徐家位于镇上的房子是租来的。
前面是杂货铺,后面是住的院子。
小院宽敞干净,迎面而来是五间正房,东西各有三间厢房。
东厢房应该是厨房,因为她看到了里面的灶台。
院子里西北角搭着葡萄架子,葡萄架子下面竟然还有秋千。
院子里拉着绳子,晾晒着祖孙俩的衣服,看到男人的亵衣亵裤,孟映棠有些脸红。
因为是夏天的缘故,临窗的一方小花圃里,繁花盛开,五颜六色,只是不算规整,横七竖八地从篱笆里钻出来,有种生机勃勃的野性。
除此之外,西南角搭了个棚子,也有灶台,灶台上横七竖八放着两把青菜、半篓鸡蛋、一罐油和各种调味品……
“有点乱。”明氏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不太爱干家里的这些活,也干不好。”
“我来。”孟映棠道。
能帮忙干活,她觉得自己这还有点用处。
“这怎么行?走,先进去换衣裳。”明氏不由分说拉着孟映棠进门,“你先住在我隔壁。”
“好,都听您的。”
“我住正屋,渡野住西稍间,你住西次间,挨着我,离他那屋也近,省得你害怕。他要是欺负你,你喊一声,我就过去打他。好孩子,你放心,这家里,祖母说了算!”
看着明氏那张年轻的脸和神采飞扬的眸子,孟映棠觉得喊她“祖母”,实在是有些难以开口。
不过她还是乖乖地道:“是,祖母。”
明氏拉着她到自己房间,打开柜子,里面挂着各种颜色各种材质的衣裳,看起来都很新。
“我喜欢新衣裳,做了很多。”明氏道,“不过不太有穿出去的机会。你知道,在村里,甚至镇子上,多买半斤肉都得被人蛐蛐,我也只在家里穿穿过瘾。”
“蛐蛐?蛐蛐咬人吗?”孟映棠觉得自己很笨,甚至都听不懂话。
明氏爽朗大笑,“蛐蛐不要人,专门膈应人。好了,来,祖母给你挑一身好看的。你这么年轻,就该好好打扮。”
孟映棠有些无措地用右手盖住自己左边衣袖。
那袖子,都磨得不像样子,补了又补。
林家日子过得也不算宽松,她靠绣活赚钱补贴着,才堪堪维持。
而且上有婆婆相公,还有小姑子,做新衣裳也轮不到她。
孟映棠没什么抱怨,但是现在被明氏拉着挑衣裳,心里就有些酸涩以及难堪。
明氏挨套往她身上比划,“你比我身材高挑些,可能有些不合适。你且先将就着,然后回头咱们买新的。”
“不用,不用,奴婢……”
“什么奴婢,咱们家可不兴那一套。”
孟映棠忽然语塞。
她想起来了。
从最初进门开始,婆婆周氏就说,她们从前是侯府,要有规矩。
然后就教她自称“奴婢”。
一直到她离开林家,她都是这般自称的。
从来没有一个人纠正过她。
他们也从来没有真正把她当成林慕北的妻子看待。
也是,她是周氏足足花了一百两银子才买到的人,买来的不是奴婢又是什么?
活该当牛做马。
不识抬举,就要被人撵出去。
“映棠,怎么了?”明氏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祖母哪句话说得不好,让你伤心了?祖母就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有口无心,你祖父活着的时候啊,把我惯的……”
提起亡夫,她眼中有着少女一般的爱意流淌。
看得孟映棠心里暖暖的,想起他们已经阴阳两隔,又觉得心酸不已。
原来,世间真有那么好的感情,即使生死相隔那么久,也能在记忆之中,永远熠熠生辉。
“祖母,没有,我,我就是觉得,您对我太好了。”孟映棠低头道。
“傻孩子,我对你好,是因为你值得。你看大街上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我怎么不对别人好?咱们认识也很久了,你什么人,值不值得帮,我心里还不清楚吗?”
孟映棠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祖母说过,以后不要再哭了。
她要听话。
“再说,我得你当孙媳妇,是我的福气,是那臭小子的福气。好了,不说了,就这套先将就着穿。你换衣裳,我给你弄姜汤去。然后咱们俩好好做顿饭。”
“是。”
孟映棠换好衣裳之后,把自己衣服抱出去,看到墙角的木盆,低声问道:“祖母,我可以用那盆洗衣裳吗?”
“怎么不行?家里的东西,你随便用。你看看皂角在不在盆后面,不在的话,多半又是那臭小子洗衣裳时候乱放了。你找找……”
孟映棠震惊。
听明氏的意思,徐渡野,竟然自己洗衣裳?
想到他那猛汉的模样,蹲在地上像小媳妇一样洗衣裳……孟映棠忙摇摇头,想把自己脑海中那种画面晃出去。
她好怕自己的想法被徐渡野知道,他会打她的。
孟映棠干活手脚麻利,很快把自己的衣裳洗干净。
不过她没好意思晾晒在外面,就想去自己房间——不过因为明氏还没正式带她进去,她也不好意思直接进去,就拿着衣裳,左右为难。
明氏正一手提刀,一手比划着鸡脖子,见她这般,不由道:“怎么了?把衣裳晒上呀!”
“那不太好吧,我还是回屋里晒吧。”
在林家的时候,她的衣裳是不允许晒出来的。
周氏说,只有没有规矩的乡下人家,女人衣裳才招摇地晒在外面,成何体统!
“那有什么不好的?晒衣裳,晒衣裳,得在太阳底下才叫晒衣裳。你放屋里,那叫阴干,潮乎乎的,多难受。快晒上——哦,我知道了,是渡野的衣裳碍事了是吧,来,把他衣裳收进去,他皮糙肉厚,没关系。咱们女人要紧……”
孟映棠:“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祖母,您忙,还有地方,我自己晒上。”
徐渡野已经很讨厌她了。
如果她再抢了他祖母的爱——虽然并非她本意,但是看明氏现在,正是这么做的,孟映棠觉得自己脖子凉飕飕的。
那双掐腰大手的力度,她还没忘记。
如果掐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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