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傍晚时分,他在铜镜前特意换了身月白色长衫,看着铜镜中有些蜡黄的脸色以及青黑的眼袋。
他叹息一声:“这段日子当真是不该这般放纵,竟是叫月儿守了这么久的空房。”
他暗暗发誓,今夜过后他一定严苛要求自己,不再沉溺惜缘与其余青楼女子的温柔乡中。
当了一次瓢虫,那一辈子都是瓢虫,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霍言来到姜月饶的院子内。
姜月饶已换好衣裙,她一身淡紫色飘逸短襟襦裙,在眼尾处扫了些许胭脂,口脂也染了淡淡的粉色,整个人娇俏又妩媚。
飘逸垂落的襦裙衬得她格外纤瘦,倒是将她撩人的身形给隐藏住了。
今夜外人众多,为避免祸端她自不会展露身形。
“几日不见月儿,依旧是这般光彩夺目,”霍言走进院子便看见身姿纤纤的姜月饶 。
他心底涌起熟悉的惊艳,忍不住上前牵住姜月饶的小手。
不论瞧上多少回,月儿总会给他带来惊艳。
姜月饶看着面色有些蜡黄,眼下青黑的男子,早已不复从前的俊秀,她心中不由地闪过几分嫌弃,不动声色的将手抽了出来,转而从珍珠手中提过两盏做工可爱的兔子灯。
她将其中一盏兔子灯分给霍言,柔声说道:“想必花朝已开始,请大人快些随妾身出发吧。”
说罢,她便率先朝着府门口走去,霍言赶紧跟上前去。
另一边。
自皇宫的侧门处也出来一辆马车。
身形高大的俊美天子坐在里头,他正微瞌着眼闭目养神。
王德全在旁边小心汇报:“陛下,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只等全部真相在姜侧夫人面前揭开。”
陛下这段时日除了公务,便都将心神放在那位姜侧夫人的身上,瞧着是上心极了。
甚至今夜还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实在是过于荒诞。
但,天子之心岂容他这个奴才揣摩,他也只管做好本分即可。
*
华灯初上。
今夜的京城十分热闹,几乎是整个京城的人都会出动过花朝,沿路很是热闹。
姜月饶与霍言在京城的主干道路口便下了马车,人流拥挤马车并不便行驶,加上她本身就还有事要办,不可能一直坐着马车。
她容貌极其出色,刚下马上便引起周遭路人一阵骚动,但大家看她衣着上乘,周遭又有护卫丫鬟跟随,便心知定是哪家的贵人,很快也就收回了目光。
京城多权贵,百姓们也都见多识广,见怪不怪了。
姜月饶和霍言被护卫与奴仆围在周围开路,两人慢慢往前方走去。
“月儿是头一回参加京城的花朝,为夫今夜便带你好好逛逛,那护城河的湖中有大艘的画船,我们可上船观看烟火,”霍言语气温和。
路旁的灯笼光亮照在他脸上,倒是驱散了他泛黄的面色,本身他就长得不差,面色正常了整个人也显得温润如玉,丝毫瞧不出纵欲过度的模样。
姜月饶笑脸盈盈,她柔声道:“那妾身便谢过大人。”
霍言见她这般乖巧动人,顿时心里便有些痒痒的,忍不住抬手想要去牵她的小手,手才刚抬起来,周遭的人流却忽然涌动,朝着他挤了一下。
顿时,他与姜月饶便被人群给冲来了,回首望去却只能瞧见女子单薄而纤弱的身形,好在对方的身旁围着好几个丫鬟,应当是不会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