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龙云雁沈千碧的其他类型小说《毒宠法医狂妃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灭绝师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可她不知道,沈千寻压根就不喜欢这种风头。在她的字典里,被人左看右看品头论足是件很无趣的事。但是,这是宴会,是社交,是一个是非流言飞涨的地方,也是成就梦想又或者野心的地方,如果你想混得风生水起,你就得先学会应酬。她骨子里的清傲,并不妨碍她与别人亲切友好的交往,毕竟,在现代的二十五年间,她并不是生活在真空中,身为高官之女,她很早就懂得什么叫察颜观色和圆滑世故。她张开嘴,露出完美的八颗牙齿,这样的笑容既含蓄而又不失亲切,面前人来人往,形形色色的脸,各式各样的表情,有王候将相,有名门贵妇,或不屑,或冷漠,或好奇,或观望,不管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她都一概浅笑以对。她性子是清冷,平常也不爱笑,可是,在这种时候,再弄个僵尸脸耍酷,那坑的真是自己。...
《毒宠法医狂妃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可她不知道,沈千寻压根就不喜欢这种风头。
在她的字典里,被人左看右看品头论足是件很无趣的事。
但是,这是宴会,是社交,是一个是非流言飞涨的地方,也是成就梦想又或者野心的地方,如果你想混得风生水起,你就得先学会应酬。
她骨子里的清傲,并不妨碍她与别人亲切友好的交往,毕竟,在现代的二十五年间,她并不是生活在真空中,身为高官之女,她很早就懂得什么叫察颜观色和圆滑世故。
她张开嘴,露出完美的八颗牙齿,这样的笑容既含蓄而又不失亲切,面前人来人往,形形色色的脸,各式各样的表情,有王候将相,有名门贵妇,或不屑,或冷漠,或好奇,或观望,不管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她都一概浅笑以对。
她性子是清冷,平常也不爱笑,可是,在这种时候,再弄个僵尸脸耍酷,那坑的真是自己。
微笑社交收益良好,在龙云雁的虎视眈眈之下,敢大刺刺上来跟她打招呼的人,绝对都有可能成为她的朋友。
而她的记性又那么好,只聊一次,便能将人的名字特征记得一清二楚,熟络得像相识多年的朋友一样。
见她从容不迫的穿梭于达官贵人之间,浅语低笑,龙云雁和沈千碧大跌眼镜,而早已提前到达的沈庆更是不自觉的瞪大了眼。
那个优雅美丽,惹来众多公子倾慕目光的女子,真是她那个卑怯懦弱的包子女儿?
斜倚在一棵木棉花树上的龙天若见到此种情景,亦是微微一怔。
这个女人,到底还能带给他多少惊奇?
他原以为,她到了这种场合,依然会拉着一张僵尸脸对人,不想,人家小嘴一张,笑开了,瞧那样子,倒是一朵开得浓淡相宜的交际之花!
沈千寻应酬一阵,便开始刻意隐藏自已,在人那么多的宴会之中,想找处安静的地方隐藏起来,不被人发现,还是很容易的。
她看到一株浓密的紫藤花架,就势闪身躲了进去。
坐在花架下的石条凳上,她轻舒了口气,向那宾客如云的花厅安静的望了过去。
第一眼,她就看到了五皇子龙天锦。
她没有办法不看到她,他是今天的主角,也是她将要导演的戏里,最重要的出场人物。
平心而论,龙熙帝的五个皇子中,龙天锦是最最正常的一个皇子。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大皇子生下来便是个残废,用现代的话说,就是小儿麻痹症,他是皇帝的第一个儿子,这样的模样令龙熙帝十分沮丧,说白了就是丢了皇家的颜面,于是,被幽闭起来,免得在他在外面招摇,丢了他父皇的脸。
所以,这样的场合,大皇子是无缘出现的,大家也习以为常,好像大皇子什么的,天生就是用来遗忘的,就算没有残疾,也逃不掉被废或被害的命运。
二皇子便是太子龙天赫了,他倒是挺正常,不缺胳膊也不少腿,就是面相看起来有点呆愣痴傻,猛不丁一看,都忍不住要把他当智障。
当然,这是民众私底下的说法,朝臣们的定义是,憨厚耿直,大智若愚,沈千寻没发现他有什么大智,但陷害人的伎俩倒是不少。
此时的他,正穿梭在众人之中卖弄口舌,到哪儿都是滔滔不绝长篇大论,动辄为国为民计,好像生怕旁人不知道他是储君。
三皇子龙天若就不用说了,招蜂惹蝶,眠花宿柳,不知被多少女人玩过,偏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此时他正斜倚在一株木棉树上卖弄风骚,微翘着脚儿,低垂着眉儿,半斜着眸儿,连胸膛也是半露,典型的浪荡公子。
但说来也怪,就这样的货色,偏有人吃他这一套,他的身边围了不少女宾,有老有少,也不知他说了一句什么话,都掩唇笑了起来。
四皇子龙天语照例没有出现在这样的宴会之中,但沈千寻的面前却不自觉浮起他的脸。
说来也怪,同样的一张脸,因为神情气质的不同,简直判若两人,沈千寻的思绪在那夜浓密的花丛和莲花般沉静的面庞上略略多停了几秒,很快,便滑向今天的主角,五皇子龙天锦。
一袭绛红锦袍的龙天锦,即使身处人群之中,依然能让人把他一眼认出来,剑眉朗目,气宇轩昂,沉稳谦和等词儿便是专门为他而生的,龙天运身上有一股正气凛然的气息,相比之下,他比太子更具备当储君的气质。
沈千寻对他的观感还算不错,当然,或许是受到前身残存记忆的影响,毕竟,在前身受到诬陷之日,也只有他开口说过一些尚算公平的话,这样一个善良温润的优质男,配给沈千碧那样的货色,实在是糟蹋了。
她略凝了神,又去找龙熙国最小的一位皇子,六皇子龙天运。
说是最小,但龙天运也已年近二十,但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成一些,也跟龙熙帝长得最像,也算得上一个美男子,只是,皮肤略嫌苍白,眉毛略嫌疏淡,眉毛一淡,那双黑眸也略显无神。
其实说无神也不对,更多的时候,这位六皇子黑漆漆的眸子似专注于某种事物之上,这让他的眼神看起来有种异样的幽暗。
那种幽暗让人遍体生凉,仿佛置身幽谷寒潭,又躺在一处惨绿的苔藓之上,那种阴冷潮湿的感觉,一直沁入到心里头。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很快便移开了目光,耐心的等待着生辰宴开始。
正午时分,宴席终于开始,半个时辰后,客人们已是面酣耳热,狂性猛涨,茉莉花的香气格外沁人,令人心旷神怡,无限沉醉。
可不管谁醉着,沈千寻却醒着,她清醒着,寒凉的目光,牢牢锁定宴席上的两个人。
沈千碧已喝得面如桃花,显是体力不支,被龙云雁扶去后院的厢房休息,一柱香后,太子龙天赫也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往后院走。
沈千寻轻吁一声,垂下眼敛,耐心等待,不多时,一条矫健的身影从后院奔出,却是八妹,她抑制不住脸上的兴奋,附在她耳边道:“姐姐,鱼儿咬钩了!现在要不要收网?”
“不急!”沈千寻淡淡道,“等到他们食髓知味难分难舍之时,捉起奸来,才更有看头!”
她理理衣裳,一脸平静的去赴宴,一旁密切关注她一举一动的龙天若却有些坐不住了,这妮子,怎么还不动手?
“皇上,是有此事……也不是,并非如这丫头所言,那件事证据确凿,无可抵赖,否则,臣又怎舍得将亲生女儿送入大牢?家门不幸,出此妖孽之女,皇上,臣……”他说着竟抹起了眼泪,一幅羞愧难言的模样,真正是唱念做打俱佳,演技已趋完美。
沈千寻看在眼里,差点呕了出来,她挺直脊背,毫不示弱,清清朗朗道:“是非曲直,岂由父亲一张嘴说了算?父亲若是爱女儿,便将那验尸官和程大人尸身一道请到相府佛堂,重演清晨之事,女儿与他当场对质,若他能解释清尸身之上的疑点,女儿甘愿伏法!”
她说完,对着龙熙帝连连叩首不止,只磕得额头鲜血淋漓,口中悲呼:“圣上是真龙天子,臣女笃信皇上,求皇上为臣女作主!”
龙熙帝被她叫得心内生怜,这时,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上前道:“皇上,老臣见这沈千寻聪明伶俐,怕是不会做出那等浑事,不如就依她所言,再审一遍!”
“各位休听她胡言!”沈庆跳脚,“这女子惯会巧语诳人!那事证据确凿……”
“既然证据确凿,就更不怕再走一遍了!”又一位大臣施施然搭上嘴,“这样也好让她死心伏罪啊!不过话说回来,沈相,这丫头可是你的嫡亲女儿,虽说十几年不在身边,到底是亲骨肉不是?你就那么想让她进大牢?虎毒还不食子呢!”
他这一番话立时引得众人齐声附和。
宁贵妃的父亲,刑部尚书姚启善见沈千寻一出手就替女儿报了仇,心中本就十分感激,此时见她竟是那个不受待见的沈千寻,心中又生出无限同情,当即扬声道:“魏大人所言极是,沈相,若是不想背这食子的恶名,还是重审吧!有皇上作主审官,众臣旁听,断不会再冤屈了谁!”
大家异口同声要求重审,沈庆脸上的冷汗流得更多,他无助的望向自己的老丈人龙震,但龙震有什么办法呢?他的拥从者确实也不少,可是,今儿个有些邪乎,那些人似是早就计划好了的,他的人根本就没有空插嘴。
当然,谁的话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龙熙帝的态度。
沈千寻选的这个时机刚刚好,她立了一大功,让龙熙帝觉得,若是不帮衬她一点,有点说不过去。
在一片高呼声中,他很快拍板决定,就依沈千寻所言,案情在相府重新审过!
听到他的话,沈千寻这才松了一口气,一松驰下来,才觉周身衣裳已然被汗洇透,方才磕得太过用力,头晕得厉害,腿也一个劲发软。
这具身体太弱,实在没法跟她现代时的体质相比。
她叹口气,挣扎着爬起来,再脆弱她也得撑下去,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龙天若隔着重重人群,远远的看着她,明明已是体力不支,却还是倔强的爬起,那脊背越发挺直,冰雪娇颜上满是坚毅桀骜,与他印象中那个怯生生的丫头实在不可同日而语。
他歪歪头,自言自语道:“刑部大牢,真有这么神奇的疗效?”
阿呆在一旁呆呆应:“爷,要不,小的也去刑部大牢走一遭?”
龙天若鄙夷的瞥他一眼:“你抽风啊?还不快把爷的马儿牵来!爷等着去看热闹!”
有龙熙帝坐阵,各路人马的办事效率快得出奇,很快,程轩的尸身被抬进了佛堂,依清晨的见证者龙云雁和管家的说法,摆放在了香案之上,那个面容猥琐的验尸官赵康也被带了来,坐在一只小凳上,神色略有不安。
“奴才也是人!怎么能一言不和就割掉她们的耳朵呢?”
阮氏拿着拐棍在地上乱戳一气。
“祖母没做过这样的事吗?”沈千寻挑眉,“前些日子,院子里来了个叫柱子的后生,就因为打死不肯进祖母的内房,便被祖母扔去后山喂了狼!哦,还有,昨天还有个丫头把热水泼在了二姨娘手上,她便命人把这丫头的手剁了去!孙儿比起你们,真是甘拜下风!”
“你?”阮氏差点被气得背过气去,张嘴刚要说什么,沈千寻却飞快的打断她:“刚刚父亲还在皇上面前说我待下人太好,我仔细想了想,这确实是个很大的缺点,今儿个,我便改了!多谢父亲教诲!”
沈庆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沈千寻也懒怠再理他,径自又指了两名丫环和两名家丁,却仍不忘了把刘三叫上,这下再也无人敢拂逆,立时战战兢兢的跟在她后面走。
绕过相府光鲜灿烂的亭台楼阁,雕刻精美的抄手游廊,繁花似锦的花园,她一步一步向西北方向走。
这一路,真是美不胜收,引人入胜。
可是,谁能料到呢?这样的光鲜华美背后,会有这样荒凉破败的角落?
越接近目的地,沈千寻越觉得喉头发哽,脚步虚浮,但她还是坚定向前。
终于到了相府的西北角,打开雪白粉墙间那扇精致的园门,眼前是一只摇摇欲坠的小木屋,院子里瓦砾遍地,荒草丛生,残阳如血,给这庭院更添了一丝悲怆。
真是难为了龙云雁,能在鲜花着锦般的相府搭建出这么一块地方,还真是不容易!
府里最低等的下人们,都比这对娘儿俩住得好!
沈千寻深吸一口气,在乱草丛间寻了块石头,用力向那扇被钉得死死的房门砸去!
很快,那破门便散了架,屋内的情形一览无遗!
空旷的木屋里,只一桌一椅一床一柜,床上的破棉絮里躺着一个人,或者说,一幅骨架,因为已经瘦得皮包骨头,那骨架有乱蓬蓬的一丛白发,一双充血的双眸不甘的圆睁,仿佛在控诉着她所遭遇的苦痛不平,森白的牙紧咬住苍白的嘴唇,干涸暗红的血痕顺嘴角蜿蜒而下,凄厉异常。
沈千寻上前整理尸体。
丫环和家门一脸惊惧,不敢靠前,沈千寻本也没打算让他们动手,料理一具尸体对她来说驾轻就熟,她的肉身,是这具尸体至亲至爱的人,所以,这种事她绝不会假他人之手。
“去劈柴烧水,打扫庭院,另外,给我准备沐浴用的物事和两床新被褥来!”沈千寻冷声吩咐。
五人唯命是从,利落的去办了。
准备好一切,夜幕已然降临。
春日的夜,仍是一片沁凉,沈千寻让刘三等五名下人离开,几人如逢大赦,一溜烟的跑开了。
这寂静庭院,便只剩下她一个人,守着一具尸体一盏油灯,形影相吊。
好在,沈千寻自十二岁起,便已习惯这种形影相吊的生活。
“娘,来洗澡吧!洗得干干净净的,好上路!”她安静的对着那尸体说话,伸手将她怒睁的双目合上,剥开宛真身上的破衣,将她小心的放入浴桶的温水之中,细细擦洗。
“要打架?”八妹一脸兴奋。
“偷人!”沈千寻回答。
“偷汉子?”八妹捂嘴。
“美得你!”沈千寻剜她一眼,“偷五姨娘!”
“啊?”八妹傻掉了。
沈千寻附在她耳边一阵嘀咕,八妹嗤嗤的笑起来:“这个活儿我喜欢,好姐姐,我这就去做!”
“做时小心一点,别让人揪到尾巴!”沈千寻叮嘱。
“姐姐你就瞧好吧!”八妹拧拧脖子扭扭腰,风风火火的去了。
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八妹笑嘻嘻的回来:“报告大姐大,五姨娘不知被哪里冒出来的野猫抓伤了脸!”
“哎呀,这可真是不幸!”沈千寻低叹一声,“那你可把祛痕膏送去了?”
“妥妥的!”八妹窃笑,“姐,你说,她用了自已送你的名贵膏药,会怎么样?”
“不知道,我只知道,她会怎么样,取决于她对我怎么样!”沈千寻雪眸微眯,“不作,就不会死!”
可是,作了,就不光会死,还会死得很难看!
傍晚时分,五姨娘容氏的房间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尖叫声。
“啊,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容氏看着镜中那个女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只不过是因为被野猫抓伤脸,心神不定,午觉多睡了一个时辰而已,怎么一醒来竟会变成这幅可怕的模样?
她的手颤抖着摸向抓痕处,那里已经开始肿胀流脓,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发黑腐烂……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她百思不得其解,尖叫着将梳妆台上的一应物事全部扫落在地!
“五夫人,您别慌,我这就帮您去请大夫!”身边的婢女流烟见状,忙急匆匆的跑了出去,将正在吃晚饭的大夫揪了过来。
大夫仔细问过容氏疗伤的情形,等到拿到那盒祛痕膏,放在鼻间一嗅,低叹道“是了是了,就是这膏药不对,这里面定然掺杂了令伤口发炎腐烂的虎狼之药!”
容氏傻掉了。
这药膏,是龙云雁给她的,一盒里头掺了慢性毒药,让她送给沈千寻,而另一盒,却言明是送她的。
她一向小心谨慎,从来不用龙云雁给她的东西,可是,这药膏确实珍贵,要费足一年的功夫才能齐集炼制之药,效果亦是绝佳,龙云雁和沈千碧也常用,她平时就心痒得很,万没料到,对方竟会在利用她的同时,也把她给玩了!
容氏艰难的咽了口唾液,紧张的问:“大夫,这还能不能治了?”
“于性命无妨,只是……”大夫没有再说下去。
容氏对着镜中的自己,咕咕的笑了起来。
烟云阁里,沈千寻正和八妹闲闲的卧在躺椅上磕瓜子喝茶。
“姐,你是没见她那半张脸,哈哈,就好像一只黑蜘蛛趴在上面,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八妹晃着腿儿,笑得前仰后合。
“人嘛,总要经历一些刻骨铭心的事,才能真正学乖!”沈千寻理理衣裳站起来,“我去瞧瞧这只狐狸,有没有做我们盟友的天份!”
她推开烟云阁的门,闲闲淡淡的走了出去,沿着曲曲折折的回廊一路向前,途中遇到奴仆下人若干,见到她,无不诚惶诚恐,敬畏有加,唯恐礼数不周招惹到她这个杀神。
沈千寻却是连是懒得瞧他们一眼,径直往五姨娘的院子而去,刚到院门口,就见一只镜子亮闪闪的飞了过来,她歪头避开,那镜子便在她脚底开了花,四散成无数碎片。
屋里头服侍的小丫头瞧见了,慌慌的跪在了地上,五姨娘情知有异,探头瞅了一眼,见是沈千寻,不由心虚起来,结结巴巴道:“原来是千寻啊,你……你怎么不好生歇着?”
“本想歇着的,可是,听府里头的下人们在那里乱嚼舌头,说五姨娘毁了容……”她边说边往里走,一眼瞅到五姨娘的脸,惊愕道:“怎么?竟是真的吗?”
五姨娘慌慌的捂住自己的脸,呜咽不语,沈千寻坐到她跟前,急急道:“这是怎么回事?上午不还是好好的吗?”
“还不都是那龙贱人害的!”五姨娘咬牙,忽尔又紧张的抓住沈千寻的手,仓皇问:“我给你的那祛痕膏,你可用了?千万不能用啊!”
沈千寻奇道:“为什么?”
“因为……”五姨娘面色变幻,眼珠乱转,转而又悲啼道:“那祛痕膏是龙贱人给我的,我只道是好东西,便顺手又送了你一盒,不想,她竟在里面放了虎狼之药,毁了我的脸不要紧,要是毁了你这个未出阁的姑娘,我的罪就大了!”
沈千寻心中冷笑,五姨娘腹部有一道旧伤,十分难看,自龙氏母女从汐贵妃处得到这宫中秘制的祛痕膏,成功祛除手臂小伤痕之后,她便心痒难耐,只是,龙云雁是什么人?怎会把这东西给她,越发神神秘秘保管,她连面都别想照。
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又神秘的祛痕膏一出现,她便已猜出几分,让八妹偷偷一试,果然她那里也有一瓶,遂趁她不备,来了个偷梁换柱,五姨娘果然就中了招。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了!
沈千寻心中快意,面上却作目瞪口呆状,安慰道:“姨娘莫担心,我还没来得及用呢!亏得姨娘提醒,不然……”
她低叹一回,又说:“这龙氏当真心狠手辣,姨娘怎么敢用她给你的东西呢!这回可算长了记性吧!”
脸都毁成这样了,再不长记性,那就该去死了!
沈千寻心里暗忖,能将这毒药据实以告,这五姨娘倒还有点资格做她的盟友。
五姨娘抬头,面上神情决绝狠厉:“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一定不会饶过那贱人!千寻,你信五姨娘,我所说之话,若是有假,天打五雷轰!”
沈千寻微微一笑:“我自是信姨娘的!姨娘不必发此毒誓!哦,对了,我在外头得到一些伤药,对皮肤恢复很有效,自已也一直在用,姨娘试试看吧,或许不能恢复到以前的模样,但应该会比现在好很多!”
她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只红瓷瓶来,五姨娘感恩戴德的接下,两人又说了一会话,眼见着天快黑了,沈千寻便告辞离开。
这一整天,虽然没做什么事,却觉得十分疲累,她在院中的躺椅上略歇了一会儿,素冠荷鼎香气清幽,令她无比放松,抬头望向天空,黑丝绒样的天际,星子一闪一闪,微风拂过耳畔,有异样的温柔。
“真是个恶毒的贱人!千寻素日里就是对你们这些下人太好了!”沈庆指着秋菊怒斥一通,转而又走到沈千寻面前,握住她的手,哽咽道:“寻儿,今儿这事,是父亲错怪你了!叫你受了那么多委曲,父亲对不住你哇!”
他说着,那眼泪又落了下来,滴在沈千寻的手上,像是毒蛇的脓液,让沈千寻一阵难言的恶寒,身上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这场景,这幅惺惺作态,还真是眼熟的很哪!
曾几何时,在现代,她那个风度翩翩的高官爸爸,在妈妈被抓入狱时,也曾流下这样的泪水,仿佛无尽的辛酸心痛与愧疚!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当她知晓那个丑陋的真相,她忍不住胃液翻滚,当庭吐了那终日扮良父佳夫的男人一身!
这前身的母亲,跟她的妈妈一样,爱上了一个虚伪无耻丑恶到极点的的男人!
如今往事重现,沈千寻虽然极力抑制内心的情绪,身子还是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见她沉默不语,龙熙帝沉声开口:“沈千寻,对于秋菊的事,你怎么看?”
沈千寻深吸一口气,迅速离座,跪倒在地上,以额贴地重重叩头,嘴里恭敬道:“皇上圣明,此案已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秋菊便是那杀人元凶!皇上亲临相府,为臣女脱罪,臣女感激涕零,无以为报,唯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龙熙帝面现欢颜,温言道:“真是个懂事的孩子!起来吧!”
“谢皇上!”沈千寻欲要站起,眼前却一阵发黑,沈庆在一旁忙扶住她,假意关心道:“可怜我家寻儿,自入大牢,怕是还一口饭没尝吧?都是父亲不好!日后,父亲定要加倍补偿于你!”
“不用了!”沈千寻语音悲怆,望向沈庆的目光冷冽如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千寻万不敢对父亲有所怨怼!父亲若补偿,便补偿在母亲身上吧!母亲嫁与父亲之时,父亲穷困潦倒,为助父亲考取功名,她没日没夜的赶制绣品售卖,累得浑身是病,如今父亲高居丞相……”
“我会好好待她的!”沈庆面皮紫涨,忙不迭的打断她的话。
沈千寻冷笑,悲怆道:“她已经无须父亲再好好对待了,只需父亲,以当家主母之尊容,为她风光大葬!”
“你……你说什么?”沈庆身子急颤,一脸的狼狈与尴尬,“你怎么……可以咒……她?”
“父亲,母亲已经死了,你不知道吗?”沈千寻面似寒霜,“父亲,别再用那些破木板钉住她的房间了,把那门放开吧!让千寻去收尸吧!”
此言一出,人群中再次炸了锅,大家都不由议论纷纷,都怀疑沈千寻真有通天鬼眼,而实际上,不过是她请求龙天若提前派人去打探过罢了。
龙熙帝使了个眼色,身边的内卫飞快离去,不多时即转回,附在龙熙帝耳边轻语:“皇上,那沈氏破衣烂衫,骨瘦如柴,死相甚是凄惨,所居之地,脏污破落,不堪入目,显然是……被虐至死!”
龙熙帝心头一缩,眼前突然浮起破落的小院里,寒风肆虐,奄奄一息的妇人,如破纸片一般躺在烂泥枯叶之中,凄凉悲怆的眼一直一直盯着他看,至死都不曾闭上……
他的呼吸陡然变得紧促,胸口一阵尖锐的刺痛,那梦魇一般的场景让他额头冒汗,坐立不安,他闭紧双目,双拳紧攥,牙关紧咬,良久,才吁出那股酸涩辛辣之气,这才理理衣裳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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