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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后,偏执皇帝夺我入宫萧冕陆轻竹全局

小果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萧冕微凉的眸光追随那道身影。天色大好,廊檐下折射出金色的微光。他微眯了双眸,定在那缕光影上良久。陈许小心翼翼的踏至萧冕身侧,轻声道:“将军,陛下邀您进宫有事相谈。”心绪已然平静的萧冕不冷不淡的回道:“可有说何事?”“那大人透露了些许,说是关于楚国公主与您去南苑的事。”萧冕淡淡的冷笑了声,转身踱至书案前坐下,冷凝的双眸恰到好处的扫过案上的香囊,他微微一顿,脑中想起了今日在秋香楼见到的女子。这是自庆功宴后二人的第一次碰面,却不曾想,她身体虚弱成这样。随即,又很快将之抛之脑后。指尖撩过那双兽眼,轻轻的抚着。萧冕眼眸微敛:“叶仁回来没有?”陈许恭敬道:“将军,他们都已回京,只待您接见了。”萧冕摆摆手,“让他们不必来见我,立刻启程去往南苑。”...

主角:萧冕陆轻竹   更新:2024-12-06 15: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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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冕陆轻竹的其他类型小说《成亲后,偏执皇帝夺我入宫萧冕陆轻竹全局》,由网络作家“小果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冕微凉的眸光追随那道身影。天色大好,廊檐下折射出金色的微光。他微眯了双眸,定在那缕光影上良久。陈许小心翼翼的踏至萧冕身侧,轻声道:“将军,陛下邀您进宫有事相谈。”心绪已然平静的萧冕不冷不淡的回道:“可有说何事?”“那大人透露了些许,说是关于楚国公主与您去南苑的事。”萧冕淡淡的冷笑了声,转身踱至书案前坐下,冷凝的双眸恰到好处的扫过案上的香囊,他微微一顿,脑中想起了今日在秋香楼见到的女子。这是自庆功宴后二人的第一次碰面,却不曾想,她身体虚弱成这样。随即,又很快将之抛之脑后。指尖撩过那双兽眼,轻轻的抚着。萧冕眼眸微敛:“叶仁回来没有?”陈许恭敬道:“将军,他们都已回京,只待您接见了。”萧冕摆摆手,“让他们不必来见我,立刻启程去往南苑。”...

《成亲后,偏执皇帝夺我入宫萧冕陆轻竹全局》精彩片段


萧冕微凉的眸光追随那道身影。

天色大好,廊檐下折射出金色的微光。

他微眯了双眸,定在那缕光影上良久。

陈许小心翼翼的踏至萧冕身侧,轻声道:“将军,陛下邀您进宫有事相谈。”

心绪已然平静的萧冕不冷不淡的回道:“可有说何事?”

“那大人透露了些许,说是关于楚国公主与您去南苑的事。”

萧冕淡淡的冷笑了声,转身踱至书案前坐下,冷凝的双眸恰到好处的扫过案上的香囊,他微微一顿,脑中想起了今日在秋香楼见到的女子。

这是自庆功宴后二人的第一次碰面,却不曾想,她身体虚弱成这样。

随即,又很快将之抛之脑后。

指尖撩过那双兽眼,轻轻的抚着。

萧冕眼眸微敛:“叶仁回来没有?”

陈许恭敬道:“将军,他们都已回京,只待您接见了。”

萧冕摆摆手,“让他们不必来见我,立刻启程去往南苑。”

“是。”陈许立即应道,“那,那陛下那边?”

萧冕顺手将香囊丢至一侧,缓缓站起,大步迈出书房。

.

傍晚时分,陆轻竹倚靠在贵妃榻上,神色认真的看着手中的话本。

她并不是个不谙世事的大家闺秀,相反,市面上的大多数话本她都有狩猎过,可周燕送给自己的这些,她着实没有接触过。

比如,就她手中的一本,曾勾的周燕与她去了青楼。

这话本讲了一个青楼女子利用勾栏手段勾引大将军,最后与大将军成亲恩爱一生的故事。

虽然她知晓此事实在荒谬至极,不符常理,却在那赤裸的情节和文字中越陷越深,潦草的吃完晚膳,便迫不及待回了闺房。

“她知晓自己狼狈的模样甚是可怜,于是,她敛了眸,哀哀转着,也不说话,任那瓢泼大雨淋湿她的衣襟,良久,才在雨中哆嗦了一下,小手抓紧了身前男子的衣襟:“将军,奴家好冷……””

陆轻竹怔怔望着这段文字,想起了今早上周燕姐姐的话:

“轻竹,萧冕就算再厉害,他也是个男人,男人嘛,贪财好色,简单的很,你与其每天自怨自艾,不如,想想办法留在萧冕的身边吧。”

想着,陆轻竹缓缓敛下双眸。

上午的谈话还在眼前,陆仪听完她的解释之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她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她敏锐的感知到陆仪似乎变了,如果非要让她准确描述的话,那就是哥哥好像并不反感她对萧冕的爱慕了。

可她依旧记得之前陆仪说过,容王迟早有一天会与千雪姑娘终成眷属的。

心中另外一个声音立刻跳了出来:可殷千雪马上就要嫁人了,还有半个月,她与太子就会成亲,这个事实如何也扭转不了了。

陆轻竹想着,哥哥神机妙算,可在这件事上说错了,因为萧冕哥哥就算再喜欢千雪姐姐,他们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至于楚国公主……

陆轻竹恨恨的想,她绝对不会让萧冕和楚国公主在一起。

她这才想到哥哥所说,楚国公主与她一见如故,此去南苑的路上,要她一路前行。

可哥哥临走之前还是说了一句,说此事需要萧冕的同意,那如今,萧冕同意了没有?

这下,陆轻竹一点看话本的心思都没有了,从榻上起身,随手披上件藕粉色的斗篷,推开木门,徐徐跑向了书房。

书房的烛火盈盈闪耀着。

陆轻竹加快步伐,知晓陆仪应是还没从书房离开。

门外无人侯着,她小手一推,如入无人之境,径直走进了屋内。

这动静让书房内的二人抬起了头。

盈动的烛火下,孟怀仁清朗的眉眼微微一动。

陆仪不悦的瞥了她眼:“这么晚了还不休息?身体这样了还如此胡闹,赶快回去。”

说罢,不等陆轻竹反应,笑着对一侧的孟怀仁解释道:“这是舍妹,平日性情温婉,这会儿估计是有事找我,才会这么冒冒失失。”

孟怀仁闻言,当即笑道:“子仪哪里的话,本就是我叨扰在先,既然如此,那么怀仁就先告退了。”说罢,不疾不徐的起了身。

陆仪淡淡的笑笑,倒也没有阻止他的动作。

这两人的话倒让陆轻竹有些不知所措了,站在书房中手脚都有些尴尬的摆放着,看到男子要出去,赶紧挪到一旁让路。

她看见男子温和的对她笑了笑,待他的眼眸凝到她整个人时,陆轻竹注意到他怔了一下,而后两颊迅速窜上两朵薄晕。

她心下有些好笑,面上倒是递给了男人一抹柔柔的笑容,孟怀仁在这比花还娇的笑靥之下,缓缓敛了眸。

“你可知刚刚那人是谁?”

等书房内只剩二人时,陆仪幽幽道。

陆轻竹点点头:“他应该就是宁国公府的世子,孟筝的哥哥孟怀仁。”

她小时候见过他几次,知晓这男子是个脾气极好极温柔的性子,也因此让她印象深刻。他的容颜比起少年时还要丰俊,周身沉淀了读书人的儒雅和温润之气,不知该如何形容,但只需看上一眼,便让人心头舒畅。

她第一眼见到他就认出了他。

陆仪诧异的瞥了她眼,二人至少有十年未见过,她竟还知晓此人,不过京城也就这点地方,同为京中世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互相了解倒也正常。

陆仪没有过多纠结此事,眉间聚了抹似笑非笑的促狭:“不知妹妹找我来有何事?”

终于要说到正题,陆轻竹咬了咬唇:“哥哥,容王怎么说呢?”

陆仪挑挑眉:“说什么?”

陆轻竹知晓陆仪在装傻,闻言上前一步,委屈的望着陆仪:“哥哥明知道轻竹在说些什么,哥哥就别逗轻竹了。”小脸皱成一团,倒将几日的病气一扫而光,显出几分生动活泼来。

她这副模样倒让陆仪生了几分打趣的意味:“轻竹还没成亲胳膊肘便往外拐,若是成亲了,岂不是转眼就要将镇国公府抛之脑后?”

陆轻竹想着与萧冕成亲的场景,脸上不由一红:“不会的,哥哥,你快告诉轻竹吧。”

眼看她真的着急了,陆仪这才停止了逗弄,眸光静静挑向不远处的烛火,淡淡道:“容王没有同意你同去。”

“咯噔”一声,陆轻竹脸上刹时一片苍白。

陆仪瞥了眼她,不疾不徐道:“明日一早,二人便会起身前往南苑,大概七天之后,会再次返京。”

七天……

陆轻竹心尖一颤,楚国公主竟要与容王相处七天……

一股无力顿时席卷全身,她仿佛被命运扼住了脖颈。

陆仪柔声道:“轻竹,南苑我曾呆过两个月,地处偏僻,荒无人烟,并不是个好地方,何况冬日满山的白雪,对一位年轻的姑娘来说,是个很无聊的地方。”

陆轻竹哀哀的望向哥哥,她知晓自己哭泣的样子着实可怜,因为从小不管她犯下多大的事,只要她一哭,陆仪总会沉默而后帮她善后。

于是当两颗泪珠滑落时,陆仪幽幽道:

“妹妹又想做什么?”

“哥哥,我想和萧冕在一起。”

对她的话并不意外,陆仪耸耸肩:“可他不喜欢你。”

明明在御花园的假山后,她偷听到萧冕和殷千雪的谈话,还为二人的两情相悦而心酸了一阵,让她觉得自己单方面的爱慕实在可悲,做出过放弃之举,可如今,她却完全不在乎了,“轻竹只要在他的身边就好。”

陆仪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妹妹身前,拍了拍她的额头:“轻竹,这可是你自己选的路。”

陆轻竹用力的点点头,喃喃道:“哥哥,这一次,我不会轻言放弃的,我并不要求萧冕全部的爱,只要能伴在他的身边,轻竹便死而无憾了。”

陆仪淡淡的颔首,摸了摸她的头:

“轻竹,祝你好运。”


萧冕听懂了,他沉默了半晌,目光落向人影绰绰的厢房,停顿了一会儿,终还是跨了进去。

丫鬟撩开帏幔,小心的从两侧退下。

男人步履缓慢,他望向正静静躺在床榻上的女子。

在他仅有的对她的记忆中,这女子给他的印象又乖觉又无赖,而此刻,她双眸紧闭,两只手垂在被褥上,指尖还有院落中郁金香的残花。

他小心的将那缕残花拂去,掀过被褥将她的两只手盖上。

眸光探向她的脸颊,她面容比起晚膳时更加苍白,他命令膳堂准备的食物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不然,她怎么悄然间又瘦了一圈?

“你为何要来南苑?”

萧冕紧盯着面前的女人,难道她不知晓她的身体来这南苑只会遭罪吗?

陆仪到底如何管你的,偌大的镇国公府竟看不住一个女子,让她连丫鬟都没带就独自跑来了这里。

可女子像睡着了一般,全然没有听到他的疑问。

萧冕心上一沉,倏地从床榻上起身,静静凝了会儿她,拍了拍手,候在门外的丫鬟急忙跑了进来。

“今晚为何没人跟着她?你们怎么伺候的?”僵硬冰冷的言语从二人头顶缓缓响起。

素梅和香寒对视一眼,皆是后背一颤。

素梅直接跪在地上,低着头颅不敢看男人:“将军,是素梅的错,晚间奴婢看陆姑娘已经无碍了,便离开了,不想陆姑娘竟离开了厢房,还……”

素梅回忆着刚刚的场景,当看到将军抱着鲜血淋漓的陆姑娘回来的时候,她整颗心都吊到了嗓子眼里。她们毕竟只是来暂时照顾陆姑娘的,一看她病好了自然也就离开了,可若是知道会是这样,她们定会分步不离的守着。

丫鬟惶恐的声音唤回了萧冕的理智,若是以往,他连解释都不会听,可如今,他的身后躺着一个为救他而生死不明的女人,他突然想为她积个福德。

男人沉默了会儿,摆摆手,疲惫道:“你们下去吧。”

素梅和香寒忙激动的叩首,死里逃生之际,行动间更是小心翼翼,缓步从两侧退了出去。

屋内又只剩萧冕和陆轻竹二人。

一旁的流银灯上,烛焰摇曳不定,夜色中忽地微弱暗淡了下来,萧冕上前一步,执起铜勺,挑了挑灯芯上的馀烬,那烛火瞬间便盈亮了开来。

男人转身,眸色复杂的盯着床榻上的女子,即便差点有人因她要受罚,她都毫无动静,这不由让他有些挫败。

“陆轻竹,”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这三个字在他唇齿间流连着,“若你醒了,本王便答应你一个条件。”

若你死了,本王会亲自向镇国公府赔罪。

陆轻竹,本王不希望你死。

.

天光微明,陆轻竹缓缓睁开眸子,抬眸望见头顶的折枝梅花纹床帐时,一时竟没缓过神来。

喉间火烧火燎,整个人似被蒸发了水分,她喃喃着想喝水。

守了她一宿的素梅和香寒听到那声呓语,忙不迭的捧着杯盏走了上前。

轻轻扶起床塌上的女人,却见她秀眉猛地拧了一下,素梅想着估计是牵动到她的伤口了,当即又小心的将她放回了床榻上,拿了一张干净的帕子浸了些水,一点一点的润着她的唇。

可明显缓解不了女子的干涸,那水瞬间就被女子干燥的嘴唇吸收,女人着急的舔了舔唇,却什么都没有。


他摆摆手,屋内的人尽数退下,他缓声道:

“你的伤势一时半会儿是离不开了南苑了,至于什么时候回镇国公府,还得看你的伤口恢复情况。”

“那……”床榻上的女子咬了咬唇,眸中闪过一抹羞怯和紧张:“容王会陪着我吗?”

她细若蚊蝇,每个字却都铿锵有力,重重砸在萧冕的心上。

萧冕的心竟一时酸麻了起来,这是一抹对他而言十分陌生的情绪。

凝着床榻上的女人,萧冕的眸中闪烁着一抹异样的失神。

此时此刻的她,竟比庆功宴那晚的月亮还要撩人。

萧冕薄唇紧抿,情不自禁的走上前来,在她床榻旁缓缓坐下。

“昨日贤妹似乎没有跟本王解释,为何要来南苑。”

旧事重提,当时萧冕对于她的目的漠不关心,可此情此景,女子的眼眸似星璀璨,此刻,只装得下自己,他突然好奇起这件事来。

陆轻竹微睁杏眼,她敏锐的察觉到二人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改变,控制不住的偷瞧他,见他正静静的凝视着自己,眸中倏地闪过一抹亮光,而后大胆的盯着他看。

萧冕眸间一动,微微躲闪开,却因心内那抹难言的悸动又挪了回来,不自在的与她对视着。

最后,反客为主,漆黑的眸紧紧攫住她的视线,唇瓣微勾,静等着她的回答。

陆轻竹心脏乱跳,最后还是她先羞怯的躲开了,眸光落向远处。

她撒谎了,此时此刻,她又胆怯了:

“因为,大夫说,来南苑对我的身体有好处。”她知道此番话实在无稽之谈,可她还是非常用心的拼接着谎言:“前段时间我高烧不退,我就想着,南苑万里冰封,定能缓解这种情况。”

“嗯,”萧冕点点头,似笑非笑地睨着她:“贤妹是看的哪家的大夫?说给本王听听,本王立刻就下令将他抓捕入狱,免得祸害其他病人。”

就见面前的女子转了转眼眸,并不想回答他的话,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安静了一瞬,突然道:“我那仆夫哪里去了?他可还好?”

她还记得那仆夫一脸惶恐的模样,而她醒来之后一心扑在萧冕身上,竟一事没想起他。顿时,满心羞愧,生怕他被误认为是刺客,进了狱中受了折磨。

萧冕却好笑道:“贤妹终于想到他了,放心,本王并没有对他做什么,并且今日已经遣他回了镇国公府。”

一并,也将他的赔罪信件一起带回了。

他又一次欠了镇国公府,而且,这次,他觉得比以往多了些不同。

可他看不清,悟不透,索性便不再思考。

陆轻竹闻言缓缓松了口气,微扬了小脸,唇瓣微翘:“谢谢将军。”

厢房内温暖如春,身侧这具躯体坚硬滚烫,她察觉到男人微微失神,却已无再多思绪去思考更多。

伤口隐隐作痛,她眉间轻轻拧了一下。

初醒时,伤口处被那两个小丫头轻轻上了药,她虽没有瞧到肩膀处是如何的模样,但她素来喜欢观察他人的情绪,知晓定是极为狰狞和可怖的。

那名叫素梅的丫鬟缠着沾了粉末的巾帕,小脸皱的极为痛苦,一双水眸溢满了担忧和怜惜,还没碰上她的伤口,就比陆轻竹要先一步龇牙咧嘴了。

陆轻竹看着好笑,忍着那蚀骨的剧痛,锦被中的小手紧攥成拳,待一切结束时,才虚脱的泄了力气。

纯白的巾帕被暗沉的血液缠覆,陆轻竹微微偏过头,仿佛鼻尖再次被血腥味所充斥。


两位丫鬟极尽贴心的帮女子将身上的汗水擦拭掉,而后帮她换上一身干净衣裳,这才出来复命。

萧冕早已在丫鬟进来伺候时便先走了一步,只吩咐陈许好好照顾她,再没说其他,让陈许一时猜不准这位女子对于将军来说到底是什么人。

但不管如何,陈许都小心翼翼极了,生怕怠慢了这位女子,命人在屋内时时刻刻照看着,若是醒了,及时来通知他们。

丫鬟们莫敢不从,急忙应是。

陈许这才放心的离去,还未回到将军身边,忽听门卫说有一封将军的急报,再也顾不上其他,连忙将信件藏于袖口中,疾步往南苑的书房跑去。

果见书房外守着叶仁,陈许心头一松,知晓将军就在屋内,将信件取出,恭敬得递给叶仁:“叶大人,这是一封将军的急报,请您呈给将军。”

叶仁眸光微垂,慎重的接过,而后推开雕花木门,径直走了进去。

耳聪目明的男人早已听到了外间的动静,未从公文上挪开视线,两指扣笼在书案上沉沉敲了两下,随后淡淡道:“放下吧。”

叶仁将信封放置于将军的右手侧,而后面不改色的出了门,轻轻将门带上。

木门将南苑隔成两个世界。

屋外是漫天肆意的冷风和枯槁的冬景,面容沉毅的男人像一尊挺拔的石像屹立着,势将一片肃冷抵挡于外。

屋内地龙蒸腾,沉静俊朗的男人在扫过信封上的文字后,不疾不徐的将其放置于烛光上,看着它燃烧殆尽。

——殷姑娘今日一切安好,心情甚是愉悦。

萧冕敛眸,大概也知晓她愉悦的原因,宁国公府暂时消停,她的太子妃之位得以保住。

男人淡淡的笑笑,将眸挑向公文之上。

不知过了良久,萧冕阖了阖眼,沉静的眸光凝向外间,暮色袭来,书房已暗了大半,陈许脚步放轻,适时的进屋将烛火点亮。

盈盈耀动的烛光之下,男人的眸光温和平静。

“她可醒了?”

语气平缓轻和。

陈许只是眨眼间便知晓将军问的是谁,立刻回道:“将军,陆姑娘还未醒。”

见将军不语,但眉宇间慢慢聚起了一团意味不明的情绪,陈许又立刻补充道:“臣期间问过纪大夫,他说陆姑娘并无大碍,无需担忧,加之守在身旁的丫鬟禀报,说陆姑娘呼吸清浅,面容柔和,看着像是极其疲惫睡着了,臣猜想着,很快便会醒了。”

似是为了证实陈许的猜测,木门外传来一道恭敬的声音:

“将军,刚刚一位丫鬟来禀报,说是陆姑娘已经醒了。”

陈许心上一喜,又立刻去瞧将军的反应,男人面容沉凝,仿佛刚刚眉宇间的蹙动只是陈许的错觉。

陈许心下揣摩着面前男人的想法,试探道:“将军,要不要去看看?”

萧冕淡淡的瞥了他眼,即便什么都没说,陈许还是读出了男人眼中的警告来。

陈许立刻就明白是自己会错意了,当下也放松了些许,而后将此事抛之一旁,沉眸喃喃道:“将军,季双儿的嘴巴实在太硬了,一下午,竟什么都不说,不仅是她,连她身边的侍女护卫都是一样,咱们的人审了一下午,竟然什么消息都没有得到。”

萧冕微侧了脸,眸光挑向烛台上摇曳的烛火,在柔和的光线下,微微勾起了抹笑意。

“她倒是倔强。不过本王很好奇,到底是她的嘴硬,还是本王的鞭子更硬。”


殷千雪淡淡的回道:“姑姑,千雪并不好奇。”

女子这副模样让皇后愣了一下,脱口而出的陈年旧事一下子梗在了喉间,她嘴角缓缓翘了起来,心下喟叹,面上不由欣慰:“不愧是我忠勇侯家的女儿,本宫的好孩子,太子和忠勇侯府交给你,本宫便放心了。”

女子面上勾起愁绪:

“姑姑,侄女无能,宁国公府的孟筝……”

皇后不屑的笑了一瞬:“好孩子,只要有本宫在,即便是天上的仙女也不足为惧,怎么说,本宫也是太子的母后,太子到底顾虑着本宫为他付出的一切……”

殷千雪这才放心下来。

这段时日,礼部携光禄寺,太常寺,鸿胪寺及九卿共同负责太子大婚,饶是她都因时间的临近和隆重的礼节而越发紧张。

明明孟筝被禁足了,已翻不出什么水花,可她却整夜失眠,心头绕着莫名的慌张。

“好孩子,你生来便应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

当踏出储秀宫的殿门时,她耳中仍喃喃着皇后的这句话。

殷千雪突然轻笑了一声,若她当了皇后,绝不会如她姑姑这般——

失败透顶。

戌时时,天气一反常态,下起了薄薄的小雨。

储秀宫台基前的一对铜鹿蒙上了一层晦暗之色,殿前跪着一排身穿浅妃色衣袍的宫女。

雨滴打在象牙黄琉璃瓦片上的轻悦之声,却让众人心头笼上了一抹淡淡的阴霾。

倏地,寝室中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发出一道哀鸣:

“皇后娘娘崩逝了!”

.

宫中最不缺的就是耳目,这消息传到宁国公府时,孟筝正在书房中看《女戒》。

哥哥从小虽习孔孟之道,却也并不迂腐,从来对这类训诫女辈的书嗤之以鼻,可孟筝向来是别人讨厌什么,她就喜欢什么,看着哥哥对此类书籍嘲讽不屑的模样,孟筝不过就是瞥了眼那明黄色的书皮,便瞬间来了兴趣。

她满不在乎的摊开纸张,没成想却看的津津有味。

这一个月,是她十八年来最煎熬的岁月。一个她没放在心上的皇后侄女,突然间抢了她未来夫君,夺她太子妃之位,打的她措手不及节节溃败。

等她晃过神来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不仅不被支持,还被哥哥禁足。

哥哥说,世间好儿郎很多,不必拘于太子一人。他恼她因为一个男人失了风度,没了骨气。

他说筝儿肆意张扬,该做天下最轻盈自在的飞燕草,而不是被困于宫闱中的牡丹花。

哥哥说的好听,她从来不想要自由,只贪图权贵,她从小享受着宁国公府和太子给她带来的无上特权,如何还能做回随风飘零的飞燕草呢。

何况老天给了她如此尊贵的身份,作为宁国公府的嫡女,自当是嫁给天下最尊贵的男人,而后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不然来这人世一遭又有何意义呢!

她白日也想做梦也想着成为太子妃,不就是为了高高在上的接受别人的臣服和跪拜吗?到时,就连哥哥和父亲也要如此跪她这个妹妹和女儿呢!

可这一切,被殷千雪夺走了!

她何德何能!

孟筝百思不得其解之余,这本《女戒》却为她开拓了一些思路,或许,她会输给殷千雪的原因是——

她没有殷千雪会装?

这一月以来,她已对这位对手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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