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子姝温子茹的其他类型小说《宦官妃:欺君宠妃不许逃温子姝温子茹 番外》,由网络作家“橘色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贤妃顿悟,用颤抖的手写出了几行还算看得清楚的字迹,温子恪看了一眼,心中大惊,当下只是收了纸后便不动声色的离开了这座寝殿。“你们一个个都机灵着点儿,若是把贤妃娘娘给怠慢了,小心你们的脑袋。”温子恪望着守在殿口的宫人,嘴上如此说着,心里却毫无想法。一旁的宫女太监连忙跪下应道:“是,温主管。”温子恪听到回应,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这座宫院。第二日一早,温子恪便早早起身洗漱,昨夜其实一宿未眠,一直都在清理着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情里零零碎碎的线索,好不容易有了些头绪,天还没亮就迫不急待的出了住处。如今她已经是皇上的贴身太监,自然不需要和一帮小太监们挤在一起,所以她有了自己的单独了隔间以后,这才方便了许多。一改前几日的阴霾天气,太阳终于从厚厚的云层...
《宦官妃:欺君宠妃不许逃温子姝温子茹 番外》精彩片段
贤妃顿悟,用颤抖的手写出了几行还算看得清楚的字迹,温子恪看了一眼,心中大惊,当下只是收了纸后便不动声色的离开了这座寝殿。
“你们一个个都机灵着点儿,若是把贤妃娘娘给怠慢了,小心你们的脑袋。”温子恪望着守在殿口的宫人,嘴上如此说着,心里却毫无想法。
一旁的宫女太监连忙跪下应道:“是,温主管。”
温子恪听到回应,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这座宫院。
第二日一早,温子恪便早早起身洗漱,昨夜其实一宿未眠,一直都在清理着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情里零零碎碎的线索,好不容易有了些头绪,天还没亮就迫不急待的出了住处。
如今她已经是皇上的贴身太监,自然不需要和一帮小太监们挤在一起,所以她有了自己的单独了隔间以后,这才方便了许多。
一改前几日的阴霾天气,太阳终于从厚厚的云层里露了个脸,驱散了不少雾霾,让人的心情也跟着晴朗不少。
温子恪这次格外仔细的将自己打理的清爽利索,一改前几日的颓废模样,昂首挺胸的来到了贤妃所处的大殿之处。
到了殿门口,这才又将昨夜自己心里好算计好的事情再重新过了一遍。
随即脚跟一转朝着太医院而去,刚好趁着人少,把手里的事情处理一下。
温子恪来到太医院,便看到有不少太医已经出勤,当值的都是一些体力较弱的年长太医,留下来做一些辅助性的工作。
她细心的选了一位经验老道的老太医,来到近前小声说道:“张太医,小的这里有一副药方,是朋友正在服用的,这上面的药材都是些什么症状的病人才能用的?想着您经验最丰富,想请教请教,看看是否有什么差池。”
那名老太医性子温和很好说话,因为陈时权的缘故,所以温子恪来太医院也算是勤快的,时不时送一些宫中的糕点水果,跟这些太医们都混得非常熟络。
老太医听到温子恪这般说,不由有些自负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说道:“即是有药方,那老夫就帮你看一下。”
“那就多谢张太医了。”温子恪对他恭敬的行了一礼说道。
“无妨无妨,身为医者治病救人乃是常事。”老太医连忙摆手说道。
“张太医,我来的匆忙忘记带了药方,不过我记得药方的内容,不如直接撰写给你如何?”温子恪故意这么说道。
太医脸上略微有些尴尬,连忙拿过自己的纸笔给温子恪用。
温子恪倒是坦然面对,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脑海中开始呈现昨日自己急急写下的草稿,最后凭着一点记忆,将药方写了出来。
老太医接过温子恪递过来的药方,看了两眼,顿时脸色微微一变。
“张太医,可是这方子有什么问题?”温子恪连忙询问道。
老太医的神色她尽收眼底,这方子肯定有问题。
“温总管,这方子本是稀疏平常,可是独独有一味药老朽很久以前似乎遇过,多少有些怪异,可否留在老夫这里观摩一两日,翻翻前人写的医典,找找其中的怪异之处。”老太医浑浊的眼球却死死地,盯着那方子,整个人似乎都沉浸到了他那过往的世界里去了。
温子恪听到老太医这般说,自然是同意的,于是便将这方子留在了太医院,转身离开。
温子恪将自己心头上最大的一件事情处理完,便放松了不少,这才又转身回到了贤妃的住处。
贤妃依旧像昨日那般口不能言,只是睡眠的时间在慢慢缩短,精神自是好了不少,身体略微能动了些。
温子恪在殿内殿外细细巡视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不妥之处,这才回到病床前探望贤妃。
“娘娘,小的来给您请安了,娘娘今日可有不适之处?是不是请个太医看看。”温子恪的话多少让贤妃有些感动,眼眶微红的看着她。
“贤妃娘娘今日可吃药了?”温子恪知道贤妃娘娘不能说话,等不到答复便继续问道。
贤妃娘娘微弱的点了点头,若不仔细观察,其实发现不了。
温子恪心中对她的怜悯又多了一层,这女子今后的生活还不知道能不能恢复如常。
那幕后之人又何必对贤妃这种可怜之人下这种黑手,这摆明了就是赶尽杀绝吧!
温子恪念着她搭救过自己的情份,心中难受,在床边伺候的时候更是尽心了几分。
就在这时,百里玉珩早例下了早朝,便赶到了殿内探望贤妃。
“皇上驾到。”小太监尖细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温子恪赶忙转身,来到寝殿的门口,带着众多宫女太监跪下行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里玉珩在人前,依旧板着那张臭脸,雷厉风行的走进了寝殿内,整个殿内的宫人一改之前的松散劲儿,纷纷进入了高度紧张的工作状态。
直到百里玉珩看到床铺上的贤妃虚弱的对着他缓缓展开一个笑颜时,他的眼底出现了一抹温热。
贤妃看到皇帝时,眼底闪过火热的激动,但可惜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能无奈的躺在那里。
“爱妃,近日可好些了?”百里玉珩语气空前的温柔,轻声问了一句。
旁边的温子恪赶忙回道:“启禀皇上,贤妃娘娘,今日的身子能转动了,许是有所好转。”
百里玉珩一听,连忙高声朝着殿外喝道:“来人去请太医来诊脉,看看爱妃的病情是不是已经大大好转。”
温子恪悄悄后退几步,安静的站在皇帝身后,不管贤妃是不是跟三王爷一边的,到底是被人下了毒手,可如今深深的躺在床上受罪也是事实。
皇帝为贤妃的身体一点点细微进展雀跃着,想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温子恪心头却略微有些难受。
百里玉珩并没有察觉到这些,而是在吩咐太监过后,便转身再看向贤妃,仿佛屋内的其他人都不存在一般。
寝殿内一时间安静下来。
不多时,那名跑去传唤太医的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
“启禀皇上,大事不好了!”小太监一跑进寝宫,就大呼小叫的扑跪在了地上。
百里玉珩眉头一皱,温子恪便对着小太监就呵斥道:“不管出了什么事,你这般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把心放回肚子里再说。”
皇上的脸色因为温子恪的话略微柔和了些,随即看向小太监沉声问道:“你如此惊慌,所为何事?”
小太监被温子恪训斥了一顿,赶忙收起了自己的失态,这会儿言语间也多了几分谨慎。
“启禀皇上,刚才奴才去太医院里传唤太医,得知太医院里的张太医,忽然离奇暴毙了,事有蹊跷,所以……”小太监趴跪在地上,声音越来越小。
“忽然暴毙?张太医虽然年长,但深知养生之法,其一直身康体健,怎会忽然暴毙?”皇上惊讶的站起身,看向地上趴跪着的太监追问道。
“奴才不知我才听了消息,便赶回来通报给皇上。”小太监这会儿吓得浑身哆嗦,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温子恪刚好就站在他旁边,抬脚轻踢了一下他,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皇上请稍安勿躁,此事确过于蹊跷!”温子恪朗声说道。
温子恪说这话时,实则心中早已震撼至极,她今早才刚刚去了太医院,找过张太医。为何还没过午时,张太医便已经暴毙而亡?
温子恪忽然想到那张被她抄录下来的方子,张太医的死,肯定和那张方子有关系,也许那方子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温子恪越想越觉得有些后怕,如若她写的方子被公布于众,落了人口实,那背后之人岂不是要对她下死手。然如今张太医已死,自己今早寻他必定有人看到,这样的话自己岂不是……
温子恪的心头思绪万千,实则才刚过了眨眼之间,就连地上的小太监,都还没有来得及离开寝殿。
百里玉珩看到温子恪的神色,忽然觉得有些奇怪,却并没有挑明了说,只是看着小太监多问了句:“蹊跷?何故有如此一说?”
那小太监这才看着温子恪吞吞吐吐,而温子恪被他也瞅得心里不由发起了毛,百里玉珩似是预感到什么,便给那小太监吃了颗定心丸:“但说无妨,这殿内并无外人,朕不会怪罪于你的。”
听得此言,那小太监一闭眼,似下了很大决心的说道:“太医院里的人说,一大早,只有温主管前去寻过张太医,他走后不久,那张太医便突然暴毙,而且死状惨烈,便是被人投毒而死。”
此言一出,如晴天一霹雳般,震得殿内那几人不由阵阵心惊,而百里玉珩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温子恪思索片刻,便转身跪倒在地:“皇上,奴才去太医院寻那张太医,也只是想过问一下贤妃的病情,却不曾被人陷害至此,奴才冤枉,还请皇上明察。”
这一句知晓,就是八年。
她身形瘦弱高挑,和普通男子无异。八年来都未曾被人给发觉。宦官说话大多都有些不男不女,她女性化的声线也没有受到太多的怀疑,顶多有人觉得她长得过于清秀了些。
温子恪从九岁到了如今的十七岁,从名不见经传的小宦官,到徐总管去世之后顶替他成为了温总管。
令温子恪心寒的是,当初徐公公跟家中禀报说温子姝死于秀女中的明争暗斗,父亲却是关切的询问温子茹如何了。八年来,也未曾有人再想起过那个温子姝,似乎这个人在他们生命中从来没出现过一般。
而自己的姐姐温子茹从小小的秀女,也爬上了嘉妃的位置。
只不过,年末的时候,温子恪听说嘉贵妃得罪了那个喜怒无常的皇帝,往日的风光不复,倒是被打入了冷宫。
作为总管的温子恪,自然也管理着给冷宫的妃子送去膳食的任务。平日里温子恪也都没有苛刻过温子茹,吩咐人送去的饭菜都比其他的冷宫妃子要好很多。
这一日冬至,温子恪记得是温子茹的生日,于是处理好了自己的所有日常之后,温子恪拿了一床新的被褥,准备亲自去给温子茹送去。
有皇帝的后妃花钱给温子恪,想要收买她,在被子里做了点手脚,让她帮忙弄死冷宫的温子茹。
可是温子恪拒绝了。
后宫的事情,她能不过多干涉就不去干涉,明哲保身这件事情在皇宫中再为重要不过。
不过,温子恪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
八年了,不知道温子茹见到她现在的脸,是否还认得出来?若是她知道自己当初处心积虑害死的妹妹,居然就是现在每天给自己供给伙食和炭火的人,又究竟会是怎样一种神情?
今日她生日,自己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她?让她也好生回想一下当初,也顺道提醒一下她在宫中应该知道的规矩。
带着一丝冷冷的笑意,温子恪第一次亲自朝着冷宫走去。
白雪簌簌的落在温子恪的油纸伞上,一路款步走到了冷宫门口,还未推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了摔碎东西的声音和女人的谩骂声。
温子茹早前在温府的时候就骄横跋扈,被宠得无法无天,如今看来这八年的光阴里,她还是没什么太大的长进。
打开了门上的锁,推开这座小院破旧的木门,温子恪从容的走了进去。
正抱着花瓶准备朝着地上摔下去的温子茹抬眸朝着这边看了过来,眼神在触碰到温子恪的脸的瞬间,整张脸都变成了铁青色。
淡淡的瞥了温子茹一眼,温子恪径自走了过去,将棉被放在美人榻上。
身后传来了一声呵斥:“站住!抬起头来给本宫看看!”
温子恪转过身来看着神情充满审度的温子茹,淡淡笑着的说了一句。
“茹姐姐。”
这三个字一出口,温子茹的手便是一抖,花瓶也掉落在了地上,清脆的声音划破了冰冷的空气,温子恪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
惊愕不已的看着面前穿着太监总管衣服的温子恪,温子茹走上前来一把拽住了温子恪的衣领。
“你是子姝?”
“多年不见,姐姐芳华依旧。不知姐姐在冷宫的日子过得可好?”
温子恪皮笑肉不笑地寒暄道。
陈年往事瞬间涌进了脑海,温子茹不禁恨得紧紧地攥紧了自己的拳头,怒声道,“你怎么还活着?!”
温子恪伸手抓住了她的揪住自己衣领的手腕。
“没能如你所愿死在净身房,真是可惜。”
果不其然,在听到“净身房”三个字的时候,温子茹“嚯”得睁大了眼睛,一双美眸死死盯着容温子恪,双眼中写满了警惕。
“你……你扮作太监在宫中蛰伏多年,今日特地过来看本宫笑话?”
“姐姐多虑了。”
温子恪妃挑了挑眉,看了一眼美人榻上的被褥道。
“记得今日是你的生日,特地来看看你,让你也知道一下,你心爱的妹妹还活着。前些年啊,我身份地位不够,如今总算爬上总管的位置了。”
温子茹咬牙切齿地看着她,从牙缝之中挤出一丝冷笑。
“温子姝,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身份抖出去?”
温子恪此时倒是一脸无动于衷,嘴角还淡笑着说。
“姐姐的衣食住行,可是都要通过我。你现在位居冷宫,你觉得你我谁的权力更大?”
盯着温子茹的脸,温子恪想起自己曾经在温家被打压了整整九年,想起自己的母亲被温子茹的生母排挤欺负,温子恪这些年来的隐忍悲愤都齐齐涌上了心头,说话也不由得变得狠毒。
“茹姐姐,我劝你位居冷宫了,就安分守己,不然哪日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啪”——的一声轻响,温子茹的耳光重重的落在了温子恪的脸上,她白皙的脸上瞬间就浮现了一片红痕。
“温子姝你就是来看我笑话的是吧!一个女子混成太监,男不男女不女的狗东西,你还在我面前骄傲个什么劲儿!”
温子茹扬起手又是一个耳光过来,温子恪伸手阻拦,二人扭打在一起。
温子恪的三山帽也被温子茹给掀翻在地,头发被扯得极其凌乱。而温子茹也没落得什么好下场,险些被温子恪给刮花了脸。
一番缠斗过后,温子茹被温子恪一把给推到在了地上,然后温子恪冷笑着看着她。
“茹姐姐,你若是想要温家败落,想要一辈子走不出这冷宫大院,你大可威胁我或者与我作对。”
温子茹:“你连温家都要陷害?!”
捡起地上的三山帽,温子恪带着未消的怒火拍了拍帽子上的灰尘。
“你和爹爹本就不看重我,我若是哪一日不高兴了,为何不敢?我要是你,稍微聪明一点儿,就知道来依靠我帮你走出这里。你检举了我,欺君之罪,株连九族。审时度势几个字,姐姐应该好好读读。”
说罢,温子恪就走了出去,锁上了房门。
温子茹虽然傻,可是好像还不是傻得那么离谱,温子恪走出来之后并没有听见她的谩骂或者嘶吼,屋子里只有砸东西的声音。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温子茹伸手胡乱摸着自己被扯乱的长发。
今日是她冲动了,隐忍了这么多年,居然今日没忍住就这么爆发了。
冷冷的空气灌入了胸腔肺腑,良久,温子茹才冷静了下来。
来日方才,对于温子茹,她万万不能再这么心急。
温子恪整理着头发往回走,忽而听见了窗户被开启的声音。
抬眸看去,温子茹这间厢房对面的厢房处,从窗户里跳出来了一个穿着紫色蟒袍的蒙面男人。
心里一凛,温子恪知道若是自己没记错的话,那间冷宫厢房里住的是静妃娘娘。早在四月前就被打入冷宫了,一直没有放出去。
温子恪正准备低下头假装没看见快步走人,可是那蒙面的男人却是已经看见了她。
矫若游龙,不过眨眼之间,温子恪就感觉面前一阵寒风逼近,那人就已经到了她跟前,袖中的匕首一横,直接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温子恪不由暗暗窃喜,陈时权是太医房里最为年轻的,两人有过几面之缘,而且对温子恪也谈得上是救命之恩。
在宫中的这些年中,要说一次病没有生,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只要不是生死关头的大病,温子恪都是凭着自己的一股精神气死抗过去的。
偏偏有一次,受了罚,屁股上的伤口迟迟不好,人一直发着低烧,当时正值炎热的夏天,只怕这样下去,伤口便会会发炎溃烂,温子恪只得硬着头皮,自己一瘸一拐的去太医局谋些草药来。
那知大晌午的,日头一晒,便晕倒在医馆的门口,被出门奉命问诊的太医陈时权撞着个正着,等他用嗅盐救醒她时,温子恪却死活不愿接受他的救治,只是强硬的坚持自己拿药回去涂。
陈时权不明就理的一把脉,才发现温子恪是女儿身,但是他并没有揭发出来,两人反而成了朋友,只不过两人每天的事务太忙,并没有过多的联系。
温子恪不由使了个眼色给陈时权,陈时权低着头悄悄跟了过来,“这贤妃究竟是何症状?”
陈时权轻声轻语的说道:“不知道是何原因,喉咙肿痛的自己口水都咽不下去了。”
“是不是被人投了毒?”温子恪不由想起前皇后的遭遇。
“这个还真不好说,没有确切的证据,谁也不能妄自推断。”陈时权保持着一贯严谨的作风。
见问不出个什么,温子恪不由有些气恼:“那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先吃了一些镇痛的药,再熬了一些消除炎症的汤水,你们等会喂她喝便可先睡下休息。这病也没什么巧的,多休息,不会致命的。”陈时权也只能说这些了。
温子恪不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虽然在皇上面前,她有些畏手畏脚,可是对这些为数不多的朋友,她还是有些放松的。
迟迟疑疑的,她磨蹭到贤妃的床前,百里玉珩的眉间已经纠结成一个疙瘩了,他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是对方在向他示威吗?
想到这里,他十分愤怒的将摆在床边的药碗狠狠的砸向了地毯上,旁的宫人立即上前赶紧清理起来。
温子恪不由怯怯的在一旁道了声:“皇上!”
“你还知道回来,贤妃被人下了毒,而且不知道宫中还有没有类似的病症发生!”百里玉珩声音不大不小的传到温子恪的耳边,她万分诧异刚刚那个陈时权没有对她说实话。
“奴才……”温子恪觉得现在没有时间也没有必要再去解释什么。
“我刚刚封锁了消息,免得造成不必要的恐慌,还好发现的及时,要不然至少是她这嗓子要废了。”百里玉珩本以为贤妃是三王爷派来的人,可是如今看来,又似不像,没有必要向自己人下手呀。
温子恪感觉到时间越来越紧迫,对方已经按捺不住,开始行动了,正在怔怔的出神时,百里玉珩将一个小小的戒指戴到了她的小指。
温子恪有些受宠若惊,手欲抽回又似无处安放,终是放弃了挣扎,开始端祥着那枚戒指。
这是个细细小小的指环,上面有些暗纹,显得很精致,一颗小小的祖母绿是唯一的装饰。
“这是我前些日叫人打造的,你戴在身上,戒身是银做的,可用来试探食物或汤水是否有毒。”百里玉珩并没有过多的解释他是为什么早早想到定制这样的物品。
温子恪心里不由暗暗感动,从小到大关系她的人怕是没几个吧,皇上日理万机,这样的细小的事情也能想得周全。
但是她还是不敢抬头去多望他一眼,直是用眼角的余光感受着他带来的温暖,还有一些她不懂的东西,可能要加以时日才会慢慢读懂。
贤妃在睡梦中还紧皱着眉,似乎痛苦没有减轻丝毫,而帷幔外的两人,虽一言不发,有着看不见的暗流在涌动着。
夜幕沉深,小扣子兴高采烈的从一个小门缝里挤了出来,哼着小曲,在路上摇摇晃晃的走着。虽然天干冷干冷的,好在今晚的月色真心不错,温子恪这几日为了照顾贤妃的病情,忙得是不可开交,偏偏皇上又只准他一人接近贤妃,反而是小扣子落得清闲。
这不,刚刚偷偷跟人玩了两小把,做为一个太监,人生也就这点小乐趣,今日赢了点小钱,心情无比愉悦。
因为天冷,这路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啦,而且就是怕这样的行径被人发现了,所找的位置也极为偏僻,等好不容易快找到住的院子,已经是很晚了。
平常这路,小扣子也走过无数回了,但是今日,却总是觉得有些不同以往。他越走越觉得四周一片死寂,却又好像无数黑手铺天盖地的向他围过来,不觉得四周望了望,把衣领拉得更高了些。
直到瞄至前面不远,有两个绿油油的亮点,闪烁着诡异的光,小扣子不由心跳加速,等到那亮光一跃到他的跟前,不由抱头蹲着大声惨叫起来,好一会他才站起来,发现原来是一只黑猫路过此地。
“真晦气!”不知听那个老人曾说过,黑猫是不祥的,小扣子准备那天抽个空请人帮他到庙里去求个签,保保平安,不由脚下加快了步伐。
可是走过路口的那口枯井时,却发现站着一个黑衣人,因为衣服的颜色跟夜色溶为了一体,所以小扣子竟然没有发觉他,但是他黑色的眼眸却跟那猫儿一样,闪着异样的光芒,让人难以忽视。
“是谁站在那里,敢吓本大爷,好大的胆子。”小扣子一句话还没有喝完,就感到脖子上一片清凉,不是那种冬日的寒冷,而是一种生命的体征一点一点向往剥离的透心凉。
他的喉咙里咕咕的发出几声古怪的响声,手脚不甘的抽搐了几下,终是再也动弹不得了,血像盛开的一朵奇异的花,大片大片的向石板上延伸着。
直到温子恪第一时间接到消息,赶了过来看到他面无血色,横躺在血泊之中,心情顿时十分的悲痛起来。这小扣子,怕是她亲近人里,第一个离开的吧。
“小扣子!”
她蹲在旁边,手颤抖的摸上他的脸,冷冰冰的,却还是不及她的心冷。
一个没有什么心机的人,还是一个小孩子,本就承受了同龄人不一样的经历,却就这么早的结束了生命。
只来得及看最后一眼,便被人匆匆抬走了,砖面上的血迹也被人快速的刷得干干净净,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痕迹,倾刻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可能是对温子恪今后人生里触动最深的一次,因为它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本来她就像这样,不男不女,混混沌沌的过一生算了。
可是,一个又一个的年轻生命,从她眼前消逝,而她却无能为力,温子恪有些不争气的流下了眼泪。
“温主管,这大清早的站在这里,是干啥呢?”一个故作热情的让人讨厌的声音响起,温子恪不回头都知道这人是她恨之入骨的百里云鹤。
百里云鹤已经习惯温子恪对他冷淡至极的态度了,干笑了两声:“哟,一大早哭得惨兮兮,让下面的人看了,平白闹了笑话。”
虽然知道这句话是为了故意激她的,但是温子恪终于是有了反应,再怎么流眼泪,也不能让百里云鹤这样的人看了笑话。
想到这里,温子恪不由立即伸手将脸上的泪水擦了个干干净净,宫里了这样的事情,为了不闹得人心慌慌,所以消息是不可能外传的,但是这个百里云鹤第一时间就来了这里,肯定跟他脱不了干系。
“王爷,不知您大清早的,到这里来,是为何事?”温子恪不像以前那样有些惧怕这个百里云鹤,反而有种无所畏惧的勇气。
没想到眼前这个看着弱弱小小的人,胆敢质问起他来,百里云鹤轻轻一笑,面不改色的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去哪,又何须你一太监来过问。”
如此蛮横不讲理的话,也只有无赖才说得出来,真是强盗逻辑,温子恪不由嗤笑了声:“王爷,您说的对,您说什么是什么,我们做下人的,无力反驳,你保重身体,小的先行告退了。”
“站住!”百里云鹤瞬间拦住了温子恪准备离去的步伐,他有些脑怒的说道:“大胆奴才,本王有让你走了吗?”
百里云鹤见到她居然敢不搭理自己,有些懊恼,明明自己手中掌握着她的把柄,不跪地求饶也就算了,竟敢如此把自己不放在眼里。
他同时也在想,自己为什么见到温子恪以后,智商就越来越低了,尽说一些自己都听不下去的蠢话。
温子恪却无心情跟他过多的逗留,她现在只想快一点把贤妃的病治好,再把杀害小扣子的凶手找到。
“其实,温主管完全可以跟本王尝试着合作一下,何必苦苦争锋,贤妃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而下一个是谁,不用本王说,你也知道是谁了吧!”百里云鹤拦在她面前,摩挲着腰间的佩剑,时不时的抽出来,又放回去。
距离不近,依照百里玉珩的角度看来,绕是有灯照明,也只能看见温子恪一人。
温子恪没敢应声,方才百里云鹤的威胁还在耳畔,如今她若敢说出百里云鹤就在她身后,保不齐这人会将她女儿身份一并道出。
何况,此时她并没有抓住百里云鹤与静妃私通的证据,真的闹大,那么多人,即便百里玉珩知晓原委,为了大局,想必也只会罚她一人。
心下一凛,温子恪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温公公?”大总管的话再次传来,温子恪迎声看去,只见百里玉珩也看向这边,眸子幽深。
温子恪苦笑,突然脖子上的钳制消失,百里云鹤退了一步,在温子恪身后低声开口:“温子姝,别忘了本王的话!”
话落,温子恪只觉身后一阵厉风拂过,不用回头,她也知百里云鹤早没了影踪。
那头,大总管已没了耐性,搭着拂尘,腰身微弯,徐徐走来。
温子恪一震,方才他叫了几声,自己都没动弹,如今,她是万万不能主动上前。
眸光微扫,要尽快想些应付的法子。
这边,那大总管已来到跟前。
尖细的嗓音响起:“温公公,皇上在那,你怎不回……”
话落,那大总管看向前方,只见温子恪束起的头发凌乱不堪,双眼直直盯着前方,甚为惊恐,身子许是因为受了惊吓而不住的颤抖。
这模样,绕是见过世面的大总管也慌了神,仓皇转头,冲着殿门口大叫:“皇上……温公公他……”
大总管刚一转头,温子恪眉间轻动,一抹精光尽闪,然后迅速藏了。
那边,百里玉珩也察觉到不对,剑眉微皱,也带着众人走了过来。
一见百里玉珩的面,温子恪立马像找回了魂魄一般,木讷的双眼有了人气,眼眶微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声音哽咽:“皇上,这宫中有刺客。”
话落,大总管一惊,立马转身尖叫:“来人呐!护驾。”
那后方的侍卫得令,迅速聚拢,将百里玉珩围了起来。
纵使温子恪的那面也没放过,温子恪微微抬头,已看不见百里玉珩的身影。
心中微沉,她这般模样是装作大总管和侍卫看的,至于百里玉珩,既然是他吩咐的事情,想来,不用解释,他也会明了。
头上,百里玉珩的话果然传来:“你可瞧见了那刺客的模样?”
温子恪眸光一转,她知百里玉珩已然明白了她的举动,但随即覆了抹苦笑。
瞧见?何止是瞧见,那人还差点要了她的性命。
可如今她不能说实话,一是碍于人多,二是百里云鹤拿了温家的人相威胁。
稳了稳心神,哽咽依旧:“那人包裹的异常严实,行动极快,奴才是被吓傻了也没顾上去看那人的容貌。”
百里玉珩在里面轻轻应了一声,沉声道:“想来那刺客已走,你们且散开吧。”
那些侍卫得令,立马归了原位。
侍卫一走,温子恪便又回到了眼前,百里玉珩凝了温子恪一眼,神色复杂:“你也起来吧。”
温子恪一凛,暗道逃过一劫,恭敬道:“奴才遵旨。”
话落,才缓缓起身,作戏要做全套。临了,温子恪还不忘佯装恐惧的抖了抖身子。
温子恪身为百里玉珩的贴身太监,这个时辰,虽然已守完夜,此时,也应该在自己的院里,又怎会在这冷宫之中。
大总管不明其中缘由,方才他正睡的香甜,便被皇上叫起,来到了这偏僻的地界儿。
打眼,看了下温子恪,心中的疑惑越深,可奈何百里玉珩在场,纵然不解,也只能压在心里。
在这深宫之中,只有死人知道的最多。
想罢,将目光从温子恪身上挪开,冲着百里玉珩,脸上立马堆了丝笑,谄媚开口:“皇上,时候不早了,这外头冷,咱们还是回宫吧。”
百里玉珩微微颔首,算是同意了大总管的意见,一行人缓缓转身,一阵木门被开启的吱嘎声响,只听有人从屋内出来。
“皇……皇上……”一道不可思议的话语传来,前方,百里玉珩已回了头,温子恪随之看去。
只见静妃正愣愣的站在后面,面色惊慌。
温子恪心中冷笑,今日便是她与百里云鹤约定见面的日子,皇上突然到访冷宫,百里云鹤又不见踪影,她此时必然乱了阵脚。
“大胆,见了皇上还不下跪。”大总管手持拂尘,尖声训斥。
那静妃本就慌乱,哪经得起这般惊吓,腿脚发软,立马跪倒在地:“皇……皇上饶命……”
闻言,百里玉珩没开口,眸光压低,看着静妃的神色略显复杂。
温子恪暗叹这静妃痴傻,那大总管只呵斥她为何见了皇上不下跪,她这一席话加上那慌乱神色,登时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又一阵开门的声音传来,温子恪寻声望去,只见温子茹只着了件薄衣,现在门口,睡眼惺忪的朝着边看来。
此时子时已过许久,温子茹早便入了梦,只是这冷宫没有人气,温子茹难免胆颤,将自己的首饰变卖给送饭的太监,换了颇多的蜡烛。
一个人害怕时便会点上一根,方才她睡得正香,却被外头的吵闹声惊醒,心中有气,便出来看看。
眼睛半眯,一阵寒意袭来,目光触及到那抹明黄时,瞳孔迅速放大,来不及上前,急急跪倒:“臣妾……见……见过皇上。”
莫说如今温子茹身在冷宫,绕是之前是主子的时候,若想看一眼百里玉珩,那也是难上加难的事情。
如今自己心心念念的皇帝正在眼前,温子茹一时将冷意也忘却了,一心只惦念着自己睡觉时为何不带着妆容,或是打扮的得体一些。
心思百转千回,可百里玉珩却无甚精力想这没用的,扫了眼温子茹和静妃,声色默然:“起身吧,朕听说这冷宫有刺客现身,便带人过来查看,如今刺客虽然已去,不过你们二人自己小心些。”
只是话音落下,眼神却意味深长地从静妃身上扫过……
对于这些女人,百里玉珩纵然不爱,可在宫中出人命,也不是他想看到的景象。
百里玉珩的好心提醒竟比那冷风还能让人清醒,温子茹正起身,听闻这冷宫有刺客,腿脚发软,险些又跪了下来。
相比于温子茹,静妃倒平静许多,只是那清丽的脸上惊慌没有,倒增了抹忧色。
温子恪看了一眼又去瞧一旁的温子茹,温子茹此时正顾着害怕,一时竟没认出温子恪,可眼睛微转,随即反应过来。
看着温子恪的眸子睁得甚大,绕是这冷宫消息不通,可她还是知道了温子恪如今已成为百里玉珩的贴身太监。
她这个好妹妹可真是命大,当年那招没把她弄死,如今,当了太监竟也能随意靠近她做梦都想见着的人。
嫉妒心骤起,盯着温子恪的眼睛更阴狠了一些。
温子恪早已习惯自己这个姐姐的模样,如今即便她不服,也不能道出她的秘密。
想来,这世界上,也只有百里云鹤一人能够拿这秘密威胁她,方才的种种再次映入脑海,温子恪心尖微颤。
得了温子茹的怒视,本想回赠回去,可奈何如今她心思凌乱,是再也没兴趣理会温子茹了。
前方,百里玉珩已起了步,温子恪见状,连忙收回放在温子茹身上的目光,转过头,急急跟上百里玉珩一行人的速度。
一路,温子恪都待在侍卫的后面,不敢靠近百里玉珩的身旁,许是不想再遭受那大总管的白眼,又或是她心中有事瞒着百里玉珩,没有底气上前。
可奈何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到了寝宫内室,百里玉珩便开口吩咐大总管退下。
如此,这屋中便又剩下温子恪和百里玉珩二人。
百里玉珩坐在那软榻上引着热茶,他不说话,温子恪也断然不敢擅自开口。
那香炉还在冒着香气,温子恪重重吸了一口,经过方才的一顿折腾,如今得以放松,温子恪头脑昏沉,只觉越来越难受。
脚步往前挪了半步,想同百里玉珩请愿离开,可嘴巴刚动,百里玉珩便在那头率先启声:“今日那人你可确定是百里云鹤?”
闻言,温子恪刚刚舒缓的意识又紧迫起来,看了眼百里玉珩,温子恪深知,即便她不讲,百里玉珩也会去问暗卫。
如今,倒不如她先将能说的说了,想罢,恭敬开口:“回皇上的话,今日奴才收到暗卫的信,说一名男子三日后便会到冷宫,奴才得了消息,想禀告皇上,却又怕不实,正巧今日皇上让奴才回去换衣服休息,奴才便借机前往冷宫查明情况。”
到此,温子恪微微一顿,瞟了眼百里玉珩,继续开口:“那男子一现身,奴才便让暗卫前来禀告皇上,可谁知那人极其狡猾,将那些暗卫都弄没了意识,奴才在黑暗中寻了许久,饶是没看到那人的影踪,只得藏在冷宫的侧面,幸亏皇上您来的及时,否则奴才这小命啊,今日怕是不保了……”
话落,还不忘哽咽出声,生怕百里玉珩会不信她的惊恐。
百里玉珩对她向来信任,听了温子恪的一番话,凝了她一下,便沉声开口:“朕知道了,既已打草惊蛇便不要再查了,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温子恪闻言,心里一喜,不管以后如何,如今皇上到底是信了她的话,依照他的性子,也绝不会再去问那些暗卫。
“奴才遵命。”话落,急急一拜,便迅速转身。
许是动作有些快,又或者温子恪本身受了凉气,那股眩晕感再次传来,照之前要强烈几分,温子恪一惊,暗叫不好,可眼前一黑,要出口的话没出,便瞬间没了意识。
温子恪再醒来时,已回到了她自己的院子。
刚一睁眼,旁边的小太监便围了过来,满面焦急:“师父,您终于醒了。”
在这宫中,小太监想要升官发财,大多需要有大太监带。
她身为总管,徒弟自然不少,可最中意的也只有面前的小扣子。
温子恪缓缓转头,见小扣子眼中的担忧,心下一暖,柔声道:“快回去休息吧,不用守着我。”
“师父你可吓死我了,昨日我睡的正香,便听见外头极吵,我出门一看,便见大总管带了一群人抬着您进的屋。我还以为……”小扣子是个实诚孩子,又回想起昨日的情景,嘴一撇,话也哽咽,竟好似要哭出来。
温子恪知道小扣子担心的是何事,在这宫里,最不值钱的便是奴才的命,只要主子一句话,他们这些奴才便得老老实实的去死。
从前各宫的妃嫔便已是不好对付,如今她又成了百里玉珩的贴身太监。
俗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昨日那情形,任谁看了也会多想。
想罢,温子恪抬手放在小扣子的胳膊上,轻轻抚了几下,以示安抚。
顿时,脑中突然想起,昨日她是在百里玉珩的寝宫中晕倒,脸上立马慌了神,迅速起身,脑中的昏胀感犹在。
眼前一花,却也顾不得难受,抓着小扣子急急问道:“昨日我被送回屋子,那大总管可说了什么?”
小扣子被抓的一愣,怔怔开口:“说皇上有令,叫您好生修养,待身子大好了再过去伺候。”
话落,小扣子扬起胳膊,反手将温子恪的手一握,满脸羡艳:“师父,皇上待您可真好,您快同小扣子说说,您是怎么伺候的,昨日,皇上还特地请了大夫来。”
宫里有规定,主子生病有太医医治,而太监宫女身子不好会有相应的大夫。
闻言,温子恪一惊,瞪着眸子,急急道:“你可让那大夫给我瞧了?”
小扣子一笑:“师父曾吩咐过不得让任何人碰您的身子,昨日大总管刚说传大夫,我便说您只是太过劳累,不必兴师动众,想来那大总管也怕麻烦,便听了我的话。”
话落,温子恪重重舒了口气,看着小扣子,满意开口:“不愧是杂家带出来的徒弟。”
听了温子恪的夸奖,小扣子呵呵一笑,甚为开怀,乐够了,瞅着温子恪,关切开口:“师父,我昨日看您睡梦中直嚷着冷,想着您定是受了凉,我去将饭菜端来,您且吃一点儿,待会儿我去小厨房给您熬碗姜水去去寒气。”
听了小扣子的话,温子恪倒觉得不舒服起来,头上疼的难受,冲他点了点头。
小扣子见状立马起了身,往门外走去。
看着小扣子消失的背影,温子恪欣慰一笑,慢慢躺回被褥之中。
她为女人身,这是个绝对不可说的秘密,所以,这些年来,无论是生多大的病,她也绝不请大夫医治,就连平日里洗澡,也要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烧些热水在房中净身。
之前旁人总觉得她事儿太多,可日子久了,也都知道了她的性子。
昨日在百里玉珩的面前昏倒,她还生怕百里玉珩会查出端倪,可依照现在的样子,百里玉珩没有杀她,还让她好生修养。
想来,百里玉珩定没瞧出她是女儿身。
秘密没有暴露,温子恪理应放下的心却是怎的也安定不下来。
脑中想起,昨日在冷宫时,百里云鹤对她说的话。
若想保住温家上下就要杀了百里玉珩。
放着她对百里玉珩有意不说,就光凭一条谋朝篡位就足以让温子恪这一生都不得安生。
奈何也不能置于温家于险境之中,温家上下除了母亲对她好以外,莫说旁人,就连温子恪的亲生父亲也是对她不冷不热。
可他们的做法总是他们的做法,温家虽给不了温子恪相应的温暖,但温家到底是温子恪在这世间的心灵归宿。
温家动不得,百里玉珩她也舍不得。
调查百里云鹤一事,他已察觉,如今是万万不能再继续下去。
温子恪确实拿不出什么好办法能既保全百里玉珩又能安稳温家。
“师父,饭菜来了。”温子恪正苦恼着,门口的防风棉布帘子一开一合,小扣子便端着盘子进了屋。
温子恪缓缓下地,来到桌前坐下,低头,看面前有两盘小菜,一碗白饭,虽清淡,但香气扑鼻。
许是这菜太暖人,一时间竟把温子恪心中的忧虑冲走了一半,温子恪搓了搓双手,拿起筷子,捡了口菜放入嘴里。
不咸不淡,嚼了几口下肚,整个身体都被那菜暖热了。
“咕噜……”温子恪正想夹第二口,一阵奇怪的响声传来,微微侧头。
只见小扣子一手迅速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挠头,满脸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温子恪。
温子恪一笑,开口道:“你是不是只顾着守着我,饭都没来及吃?”
这宫中的饭是有规矩的,若错过了时间,便只能饿着肚子。
方才听那声响,不用猜,温子恪就知道他已极。
心里一疼,慢慢起身到一旁拿来备用的碗筷,往桌子上一放,拿了白饭拨了一半在那碗里,在将筷子一并推到小扣子的面前。
“来,陪着师父一起”
“师父,这…不合规矩”
小扣子面露难色,显然封建的阶级依然在他脑中根深蒂固。
压制住心里的恐慌,温子恪重重吐出一口气,只想开口时,不被百里玉珩察觉出她话中的颤抖。
“奴才遵命,这就去刑房领罚。”
话落,不等百里玉珩开口,双手用力撑着地面,急急起身。
身子向后转,作势便要出去。
“皇上……你莫要惩罚温公公,方才是臣妾不小心碰到温公公倒茶的手,才会导致热水流出,这事情都怪臣妾,请皇上不要责罚温公公……”
一道柔弱的声音传来,让温子恪将要出去的脚生生顿在原地,不得动弹。
闻言,百里玉珩修长的剑眉蹙在一起,抬眸凝了一眼温子恪的背影,再低头看向贤妃,柔声呵斥:“絮儿,这奴才嘴硬,受罚都不知为自己求饶,你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作甚?”
温子恪鼻尖萦绕着那极其好闻的香料味道,心中的酸楚涌起。
身后,那贤妃的声音再次传来:“温公公,还不赶紧给皇上认个错!如今这时候还嘴硬,那五十鞭子若真打下来,还不要了你的命?”
温子恪一凛,她向来懂得熟习人心,更何况百里玉珩又是她心心念念的,百里玉珩那话里的含义,温子恪又怎会不知?
百里玉珩要她认错,这话被贤妃说出,即便那女子是一片好心,温子恪却觉得异常难受。
迅速转身,没再往前,也没有去看床上相互依偎的两个人,膝盖弯曲,再次跪倒在地上,眸子中闪着坚定:“多谢贤妃娘娘为奴才求情,贤妃娘娘菩萨心肠,奴才感激不尽,可今日烫伤贤妃娘娘全是因为奴才蠢笨,皇上责罚理所当然,贤妃娘娘不必自责,为了奴才这条贱命,也极其不值得。”
“温子恪,你这般没有规矩,你是咬定了朕不敢杀你不成?”百里玉珩听见温子恪的话,脸上登时染起一层薄怒。
百里玉珩狠力,温子恪这会儿也来了倔强劲头。微微咬牙,道:“皇上是天子,想要奴才的命又有何不可?”
“温子恪……”百里玉珩被气极,从床边站起,镶金的靴子移动,这内室本就没有多大,几步便来到温子恪面前。
那靴子瞬间抬起,一股子疾风扑倒面前,温子恪一凛,急急闭眼,可预期的疼痛没有传来。
耳边,什么东西坠落在地的闷响。
头上,那阴影将散。
“絮儿……”百里玉珩焦急的声音传来,温子恪猛然抬头。
只见那原本躺在床上的贤妃,此时,竟躺在地上,许是她太过着急,没来得及将那锦被掀开,便带着它滚落下来。
经过一番折腾,此时正一圈一圈的裹着贤妃的双腿,腿上使不上力,只得用双手去支撑。
奈何那双手刚被烫伤,几丝殷红的血液从那白色布料中微微透出。
温子恪一惊,竟觉得那血色无比刺眼,盯着那女子,一时间竟动弹不得。
百里玉珩已来到贤妃的身前,大掌搁在贤妃的腰上,稍微使力,便想将她抱起来。
可贤妃却有意抵抗,不顾手上的伤痛,急急将百里玉珩的小臂反握,额头上浸出一层细汗,盯着百里玉珩开口:“皇上……您若不收回温公公的责罚,臣妾……臣妾便不起来。”
“絮儿,莫要胡闹!”百里玉珩一声低斥,绕是脸上染着怒气,可还是尽力的展现出柔情。
闻言,那贤妃抓着百里玉珩小臂的手再次收紧,许是牵扯到伤口,疼的她倒抽一口凉气。
百里玉珩一惊,急忙将贤妃的双手握紧,柔声哄慰:“你先起身,朕将那责罚收回便是。”
话落,贤妃眉间一喜,见百里玉珩眼中并无敷衍的神色,才任由百里玉珩搀扶着回到床上。
隔着床幔,温子恪还是在门口瞧见那女子双唇毫无血色,心中涌起一抹担忧,双腿一动,便想上前看看贤妃的伤势。
那头,百里玉珩已为贤妃安顿好,微微转头,正巧看见温子恪要上前的动作。
眸色一暗,沉声开口:“还不给朕滚出去。”
温子恪被这一声怒吼吓得一愣,往前的脚生生躲在原地,抬眼有些茫然的看向百里玉珩,只一下,便跌进他满眼的冷淡与疏离之中。
心底想被什么猛兽撕裂开来,温子恪疼的一抽,登时觉得喘气也变得十分费力。
眼睛干涩的要命,却还是不肯眨眼,只直直盯着前方的百里玉珩,再次确认几回,才认定那眸子里,微微映照的嫌恶。
还夹杂着一些温子恪看也看不懂,猜也猜不透的神色,心中悲怆,温子恪终于熬不住,微微低头,冲着百里玉珩微微一拜,小声开口:“奴才遵命。”
话落,再也不敢去看百里玉珩或者贤妃一眼,身子后转,抬手掀起珠帘子,逃也似得离开了百里玉珩的寝宫。
温子恪从百里玉珩的寝宫跑出,便回到自己的院子,将自己窝进棉被之中,被百里玉珩踢的胸口隐隐作痛,脚腕处也有些肿胀。
浑身像被打散一般,温子恪将眼睛死死的闭着,只逼迫自己不去想自己经历的一切。
温子恪也不知自己是怎样睡着的,由于习惯了早睡早起,天还没亮,温子恪便清醒过来。
揉揉浑身酸涩的肌肉,温子恪慢慢起身,叹了口气,昨日百里玉珩虽没有治她的罪,可也没有说过不让她伺候。
百里玉珩一天没下旨革除她贴身太监的职位,只要温子恪还能动弹,便要照常去百里玉珩的寝宫。
想罢,温子恪迅速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穿上,又简单的梳洗一番,便点起一盏小灯往外走去。
到达寝殿门口,温子恪微微抬头,见那内室的灯已被点起,心中一凛,只怕百里玉珩起身,发现没人伺候又要怪罪下来。
脚下的步子变得急促,开门进入,身子刚感觉到暖意,内间便传来百里玉珩的声音。
“絮儿,这些事自有人伺候。你手上的伤还未好,不必亲自动手。”
昨日百里玉珩的狠力再次映入脑海,温子恪突然有些不敢进去,可就这样走了又不行。
咬咬牙,直直进入里间。
隔着珠帘子,温子恪抬头,只见百里玉珩现在床边,贤妃倚在他的怀里,此时,百里玉珩的朝服已穿戴整齐。
温子恪心中一涩,这寝宫只怕是不需要她的存在。
眸光流转,在触及到贤妃手上的白色包扎布条时,心底一沉。
前方,那贤妃的眉眼已向温子恪这边打量过来。
那眸子一亮,推了推百里玉珩,看着温子恪,盈盈一笑:“温公公,您来了!”
百里玉珩闻言,明黄色背影微躲,也转头看向温子恪。
感受到二人的目光,温子恪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急急低头,冲着前方一拜:“奴才给皇上,贤妃娘娘请安。”
温子恪低着头,听见百里玉珩在前方发出一声冷哼,便从床边向门口走开。
许是昨日被百里玉珩踢了一脚,如今,百里玉珩再次靠近,温子恪竟不由的后退半步。
心跳加速,双眸禁闭,可等了一会,身旁一阵微风拂过,温子恪闻到一股子只属于百里玉珩身上的香气,疑惑抬头,余光里,只见百里玉珩已越过自己,走了过去。
温子恪心下一松,但随即被一抹悲怆代替。
如今,百里玉珩只怕是真的嫌弃她了。
身后,那步子停顿,温子恪立马警觉起来。
“贤妃娘娘仁慈,没有责怪你的蠢钝,只让你留在身边伺候,以此赔罪,温子恪若你再有下一次,朕绝不会轻饶你。”
百里玉珩微冷的声音传来,温子恪身子一抖,还没来得及回应,那珠帘子便被掀起。
紧接着关门的重响,百里玉珩便离开了寝宫。
“温公公,皇上走了,你不要这样局促着,坐下吧。”温子恪正出神,耳畔便传来贤妃那轻柔的声音。
人家都说,这皇宫外表虽然华丽,可实则就是一个大大的染缸,凡是进到这宫中的女人,不出一年,便会被染成一个模样。
但不得不说这女子是独特的,那眼底清明,任何喜怒都不遮掩,绕是这般轻柔的嗓音也是天生的,并没像后宫女人刻意压着嗓子发出的音调,轻轻淡淡,很是好听。
温子恪抬眸看去,经过昨日的事,她越发的对这贤妃讨厌不起来。
微微抬高下巴,心中有疑惑,竟不由的问出口来:“奴才昨日害贤妃娘娘伤的这样严重,娘娘为何不怪奴婢,还为奴婢求情?”
这是温子恪今日起身,从太监房到百里玉珩寝宫,一直寻思的问题,可即便绞尽脑汁,也没想透贤妃为何要替自己求情。
这件事情若放在其他的妃嫔身上,即便百里玉珩不开口,她们也会主动请求百里玉珩,杀了温子恪解气。
绕是放着这些不提,后宫的妃嫔若想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哪个不得巴结着百里玉珩。
在宫里,百里玉珩就是她们的天,敢问又有哪个妃嫔痴傻会因为一个奴才去违背百里玉珩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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