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带着雪花飞进了屋内,屋中只泛着点点火星的炉子根本起不来任何保暖作用。
谢嘉芙冻得瑟瑟发抖,她一边想念着空调和取暖器,一边跺跺冻得麻木的脚,尽量语气平缓地说道:“你先试试鞋子合不合脚,不合脚的话我再拿回去改改。”
谢嘉芙的本意是拿回去让人改改,但傅云辞却误会了。
他顿了顿,薄唇微抿,难得开口问道:“这鞋子是你做的?”
傅云辞这么一问,谢嘉芙突然福至心灵,茅塞顿开。
对哦,她怎么没想到这招呢?
她只想着从没有人给傅云辞送过鞋,却忘了一双由她亲手做的鞋更有价值和意义。
现在承认的话应该能拉到很大一波好感吧?
谢嘉芙大脑飞速运转,把其中的利弊都想明白后。
斩钉截铁地道:“那当然!”
那当然不是的啦。
她一个土生土长的现代人,怎么可能会做鞋呢。
这不是痴心妄想吗?
不过这个谎既然都已经撒了,那就再加点料让它更真实可信一点。
谢嘉芙抬了抬受伤的手,继续道:“我为了帮你做鞋子,不仅三天没睡好觉,手指上还被戳了无数个洞,可疼死我了。”
她语气中满是委屈。
傅云辞:“……”
他的不由自主地落到了谢嘉芙受伤的手上,他确实没想到谢嘉芙竟然会亲自给自己做鞋,
见傅云辞不仅没反应,目光还落到了自己手上。
谢嘉芙心中发虚,妈的,他不会想给我把纱布拆了验伤吧?
她默不作声地将自己的包子手往身后挪了挪。
这毫无底气的动作落到傅云辞眼中却成了不好意思。
傅云辞心中五味杂陈,他俯身想将地上的鞋捡起来。
他刚动的时候,谢嘉芙心中一紧,以为他真的要来看。
见他没有那方面的想法,谢嘉芙松了口气,连忙走上前狗腿地说道:“我帮你我帮你。”
傅云辞的伤口在腹部和背部,一弯腰也许又会把伤口崩开。
她可不想再重新给傅云辞包扎了,待在傅云辞身边,她时刻都得绷着身子,生怕一句话不对就会被对方记一笔或者被他暗中捅刀子。
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谢嘉芙暂时厌了。
况且,此刻的傅云辞面黄肌瘦的,就像一具骨头架子。
一没腹肌二没胸肌的,谢嘉芙看书的时候对他的痴狂迷恋也早已经审美疲劳了。
但疲劳归疲劳,为了活下去,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比如现在,谢嘉芙笑容甜美地握着那双鞋子,将其递给了傅云辞。
“你背上有伤,躬身不方便,要不我帮你穿吧?”
她甜糯糯地问道。
单从谢嘉芙俏脸上的笑容来看,是诚意十足的。
就连傅云辞一时半会也分辨不出她话中的真假。
他告诫自己,谢嘉芙为人多变蛮横且极度自我不讲道理,她的话不能轻信。
傅云辞颔首道:“谢小姐千金之躯,云辞不敢冒犯。”
“哎呀,没事,大家都是自己人,举手之劳而已啦。”谢嘉芙说着蹲下身,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去脱傅云辞的鞋子。
傅云辞没想到她是真的要替自己穿,一时躲避不及被她抓住了脚踝。
温软的手心触上,一股酥麻由脚踝上升至头皮炸开。
傅云辞浑身一颤,捏紧了拳。
他冻得青紫的脚背跟谢嘉芙莹白如玉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放手。”他声音低沉,语中染上了丝丝怒气还有几分难以察觉的羞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