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书房门口，我悄无声息地来到费老的房间。
老头子年纪大了，觉浅，屋子里的窗帘严丝合缝，透不出一点光亮。
换作别人，这样的光线下根本分不清南北。
可我就是被养在黑暗中的人啊。
没有人能比我看得更清楚。
我静悄悄地走到他床边，俯下身用眼睛仔细描绘着他的轮廓，头发扫在他脸上使他有些瘙痒，我看着他慢慢睁开眼睛，直到我确定他视线聚焦看清了我的模样，我朝他笑了笑。
「晚上好啊。」
他猛然睁大双眼，一张脸上极具惊恐。
我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抓起被子将他要呼叫的声音狠狠塞进肚子里。
人在生命遇到威胁的时候，往往会有比平时意想不到的力量。
他是，我也是！
他拼命地挣扎，我也拼命地按紧被子。
在挤压的作用下被子逐渐变薄，我似乎能感觉到手心下他扩张的轮廓，和急促的热息。
期间他手脚并用，想制造声响引起费明知的注意。
可费家真的太有钱了，这幢别墅太大了。
建筑材料一等一的好，隔音也是做到了行内极致，唯一能漏声的门缝也早被我用墙上的大衣堵住了。
所以我心无旁骛，全神贯注地欣赏着他的死亡。
……
不同于费老，费时和费清都是我用领带勒死的。
我先是走到床后，从床头镂空的地方伸手将领带固定在脖子上，确保无误后再使尽全身力气向下拽！
比起向后拉，向下使力更能杜绝氧气被吸入的可能。
这时他们的双脚不由得交替向后蹬，脑袋紧紧靠在床头，几乎要贴在我的身上。
他们的眼睛用力向上翻着，从最开始的惊慌逐渐变得涣散，再到瞳孔缓缓放大变成墨黑色，最后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
至于费明知，在他清醒的状态下我没有能正面杀死他的胜算。
所以我蹲在楼梯口，等他关掉书房的灯出来的时候，我用花瓶用力砸向他的头。
我知道头部在受到巨大冲击力的时候会有短暂的眩晕，
趁着他头晕的时候，我用从费时房里找到的美工刀在他身上连捅数刀，每一下都用尽了全力，只求能将刀插得更深些。
他很快反应过来，推开我就要跑。
其实如果他不跑，我还真杀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