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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去舟亦远姜逸舟谢蕴灵 番外

今越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逸舟...”谢蕴灵痛苦的喃喃。旧日回忆的巨大冲击,她已经无心去细想,她醒来为什么不在医院,而在一个陌生中又有一点点熟悉的房间里。思念如潮,谢蕴灵忍着痛,慢慢的走向放满书的书架。手还没有摸上去,忽然听到开门声。下意识的扭头看去,然后她就看到一个和姜逸舟别无二致,但明显年轻许多的男孩推门进来。谢蕴灵的呼吸瞬间滞住了:“逸舟,逸舟...”她自问声音并不轻,但很奇怪,空旷的房间里似乎只有风吹动窗帘的声音,没有听到她的说话声。姜逸舟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她,直接走向了吉他。“逸舟你怎么不理我?这才多久,你就不记得我了?”谢蕴灵惶恐,紧追上去,伸手去拉他。然后,她就眼睁睁的看着她的手,直接洞穿了姜逸舟的衣服,无色透明没有实体的一般,从姜逸舟的身...

主角:姜逸舟谢蕴灵   更新:2024-12-10 17: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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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逸舟谢蕴灵的女频言情小说《舟去舟亦远姜逸舟谢蕴灵 番外》,由网络作家“今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逸舟...”谢蕴灵痛苦的喃喃。旧日回忆的巨大冲击,她已经无心去细想,她醒来为什么不在医院,而在一个陌生中又有一点点熟悉的房间里。思念如潮,谢蕴灵忍着痛,慢慢的走向放满书的书架。手还没有摸上去,忽然听到开门声。下意识的扭头看去,然后她就看到一个和姜逸舟别无二致,但明显年轻许多的男孩推门进来。谢蕴灵的呼吸瞬间滞住了:“逸舟,逸舟...”她自问声音并不轻,但很奇怪,空旷的房间里似乎只有风吹动窗帘的声音,没有听到她的说话声。姜逸舟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她,直接走向了吉他。“逸舟你怎么不理我?这才多久,你就不记得我了?”谢蕴灵惶恐,紧追上去,伸手去拉他。然后,她就眼睁睁的看着她的手,直接洞穿了姜逸舟的衣服,无色透明没有实体的一般,从姜逸舟的身...

《舟去舟亦远姜逸舟谢蕴灵 番外》精彩片段

“逸舟...”谢蕴灵痛苦的喃喃。

旧日回忆的巨大冲击,她已经无心去细想,她醒来为什么不在医院,而在一个陌生中又有一点点熟悉的房间里。

思念如潮,谢蕴灵忍着痛,慢慢的走向放满书的书架。

手还没有摸上去,忽然听到开门声。

下意识的扭头看去,然后她就看到一个和姜逸舟别无二致,但明显年轻许多的男孩推门进来。

谢蕴灵的呼吸瞬间滞住了:“逸舟,逸舟...”她自问声音并不轻,但很奇怪,空旷的房间里似乎只有风吹动窗帘的声音,没有听到她的说话声。

姜逸舟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她,直接走向了吉他。

“逸舟你怎么不理我?

这才多久,你就不记得我了?”

谢蕴灵惶恐,紧追上去,伸手去拉他。

然后,她就眼睁睁的看着她的手,直接洞穿了姜逸舟的衣服,无色透明没有实体的一般,从姜逸舟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谢蕴灵傻眼了。

向来冷静的眉眼,泛起猩红,破声的大叫:“逸舟,我在这儿呀,逸舟。”

姜逸舟毫无反应。

先拨弄了下琴弦,轻灵悦耳的曲子,让他心静下来以后,然后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考试:“高考分数出来了,我考了698,国内任何一个大学应该都可以报,你呢书雅?”

书雅?

这可是个女人的名字啊。

谢蕴灵瞬间咬牙,一双含着恨意的眸子,几乎睚眦欲裂:“书雅是谁?

逸舟你快看到我,回答我,书雅到底是谁?”

姜逸舟听不到她的声音,也看不见她的悲伤和绝望,年轻了八岁的俊朗容颜,带着阳光健康的明媚笑意,一句句的,与手机另一头叫书雅的女人聊着天。

“我对做生意不感兴趣,以后不想接手我爸妈的公司,我想报国防科技大学,在军工行业发光发热。”

“国防科技大学相较于其她大学,会很辛苦,也很忙碌没有那么体面,书雅你要是不愿意,大可以考虑其他的大学,不用总陪着我。”

“娃娃亲只是双方长辈的一句笑言而已,没必要一定要履行,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不会怪你的。”

那头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谢蕴灵很快就看到一抹爆炸的笑意,如烟花般在姜逸舟脸上灿烂了开来。

“真的?

书雅你也是这么想的?”

“国防科技大学这么辛苦,也不知要多久才能看到成效,更不知道会不会还没毕业就有隐藏身份证的一天,你真的愿意等?

无论多久都会等我?”

“好,我现在就出门,高考志愿我们一块儿填,有什么事我们也一起面对,好不好?”

电话挂断,姜逸舟对着手机屏幕亲了一下:“手机爹啊手机爹,真的很庆幸我回来得这么及时,还有重新选择父母、学业、和爱人的机会。”

亲完他就拔腿往外面跑了,谢蕴灵机械的跟着,瞳孔其实早就震了千八百回。

所以,她没有认错,眼前年轻了许多的男孩,真是姜逸舟?

他回到了十年前,才十八岁,刚刚高考完的时候。

犹记得高中的短暂分离,他们的重新相遇,他十八岁,她也十八岁。

十八岁的她一穷二白,无父无母无亲无眷,连学费都交不起,是他,变卖了他外婆留给他的遗物,帮她补足了大学四年的学费,还给了她一大笔的创业资金。

让她能够心无旁鹭的去创业,就是失败了也不怕,反正她学校账户上还有学费,也不担心后续又交不起学费。

如此深的情份,怎么忽然就,从头抹杀,重回年少了?

谢蕴灵眼睛瞪到几乎合不拢,只想赶紧抓住姜逸舟,想在她面前现出人形,想把一切都问个清楚。

可他跑得太快,她又没有实体,只能眼睁睁的看他跑出房间,上了一辆红色超跑,扬长而去。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雨大风也大,把谢蕴灵脸上身上吹得生疼,但她不敢怠慢,跟着车屁股跑的速度一点都不敢减缓,生怕一个不慎,就会弄丢了他。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觉得腿都快不是自己的,前面的车子终于停下来。

“书雅。”

姜逸舟俊脸扬起笑意,奔向商场门口广场上,端端正正站在那里,手上还提着两杯奶茶的年轻小姑娘。

顺着他的目光,谢蕴灵也往那边看。

只一眼,她的眼睛就刺痛了。


她竟然想要孩子了。

姜逸舟疑惑的抬头看谢蕴灵,却只看到一整片的大雾,浓雾幽深迷蒙了她的面孔,使得他用力睁眼看,但也看不真切。

看不真切那就不看了。

办完出院手续,回家换了一身轻便舒适的衣服,姜逸舟随谢蕴灵驱车前去凤凰山。

在山脚下停好车,看着那一级级的石梯,谢蕴灵犹豫:“老公你行吗?

你才刚出院,又爬这么高的山,身体是否撑得住?”

“撑得住的。”

姜逸舟坚持:“再说了,我不是还有你吗?

恋爱那会,有一次我爬山低血糖,是你扶我上去的,现在我要有什么意外,你应该也会扶着我、陪着我吧?”

结婚前的最后一次旅行,两人一起去爬雪山。

因为大多数负重都在姜逸舟身上,快到山顶他体力耗尽,实在爬不上去了,向导拉他都没力气往上爬。

是谢蕴灵,是她果断的站出来,先给了他一个安抚的吻,然后牵着他,一步步爬到雪山顶峰,与他共享绝妙美丽的日照金山。

那时他们的感情是真好啊。

谢蕴灵也是真的很爱很爱他,爱到不惜付出生命,不惜舍弃自我啊。

眼角有一点点酸,姜逸舟用力的深呼吸,好把酸意拂掉。

和谢蕴灵互相搀扶着、鼓励着,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绕过一道又一道弯弯绕绕的小山坡,眼看再转一道弯,就到山顶,恢弘的大殿几乎近在咫尺。

谢蕴灵的手机忽然响了。

隔着不算短的距离,姜逸舟能听到手机那头,陆嘉恒难以自制的哭声:“不好了,蕴灵,孩子刚刚从床上摔下去,头上起了一个大包,还呕吐不止,情况怕是不好了。”

下意识的扭头看姜逸舟,谢蕴灵垂着的手,狠狠的握紧。

“怎么了?”

姜逸舟满满的疑惑,又满满的信任:“是公司又有什么急事?

必须得现在赶过去吗?”

他着重了那个又字,谢蕴灵但凡细心一点,也会听得懂的,可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陆嘉恒和孩子,怎会用心去听他说了什么,脸上又是什么样的表情。

“是有急事。”

抬头看了眼他们身后,大约一百米左右就能到达的大殿,她神情僵硬,迟迟做不下决定。

“真有急事就去。”

姜逸舟故作轻松的甩甩手:“你已经陪我走了好长一段路,最后一段,我自己走也是可以的,人生总有许多路需要自己去走,我不可能永远都指望你一定陪在我身边。”

谢蕴灵卷翘的长睫毛,轻颤了下,不自觉的叫他名字:“逸舟...去吧。”

姜逸舟挥了挥手,面带微笑,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没再多想,谢蕴灵转身就走,越走越远,脚步也就越来越快。

直到转过刚绕过来的那道弯,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姜逸舟隐忍已久的泪,终于肆无忌惮的掉下来。

默默擦干净泪,他抬脚继续往前走。

一步几喘,他艰难走完最后百米的楼梯,巍峨雄伟的大殿,他虔诚的跪在蒲团上。

“佛祖保佑,愿我今生来世,和谢蕴灵,和大安朝,永不相见。”

抽了签文,挂了福牌,给了足够多的香火钱,姜逸舟下山回家。

叫来垃圾车,把前些天打包的生活行李全部拖走,连结婚入住婚房的时候,由他购买的软装也一并拆下来带走。

看着空荡荡的别墅,姜逸舟讽刺一笑,安静坐在唯一的沙发上,静候凌晨十二点的到来。

从下午等到夜深,临近零点,谢蕴灵还没露面,连一通电话都没打过。

唇角讽刺更深,姜逸舟把早就打包好的照片视频,和一百万的大红包一起发给秦律师:“麻烦你额外再帮我做最后一件事。”

放下手机,他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水果刀。

刀身锋利,划下去也没多疼,鲜血就不管不顾的流出来。

灵魂忽上忽下,急切想要剥离这具身体的雀跃中,姜逸舟抬眼,看唯一属于他,但因为要照明所以没有拆下来带走的水晶灯。

灯光恍惚中,他隐隐约约听到逐渐逼近的灵车声音。

真好,所有的一切,都按他事先预定的轨迹在往前走。

谢蕴灵,你一定也会很满意的,是吧?

谢蕴灵陪着陆嘉恒忙碌了一个白天。

带孩子检查,给孩子喂药,哭了一天哭累了的宝宝好不容易被阿姨带走,陆嘉恒劲实的身躯又缠上来。

“蕴灵我好想你,从你在医院陪你老公,我们就有好久没有做过了,这次我买了新的套子,是带颗粒的。”

颗粒的吸引力还是很够的,谢蕴灵的呼吸立刻就乱了。

从客厅到浴室的洗手间,从浴室洗手间到特意定做的超大水床。

一切结束,谢蕴灵靠在床头小憩,陆嘉恒神色迷离,将她揽在怀里。

当他手指又开始不老实,哼哼着又想要时,谢蕴灵心一紧,不知怎么的,想起白天将要离开时,姜逸舟温柔坚定的表情。

他是那么的温润如玉,那么的信任她。

她说公司有急事,他就相信了有急事,她说可以要孩子了,他就一个人也要爬到山顶,烧香拜佛许愿求子。

这么体贴善良的男人,她怎么能让他又一个人睡觉,连夜深都不回去陪他呢?

“够了。”

安抚在陆嘉恒脸颊落下一吻,谢蕴灵推开那作乱的手:“忽然想起还有点事,我先回家了,孩子你负责照顾好,改日有空我再来陪你。”

“蕴灵?”

陆嘉恒踉跄的奔下地。

谢蕴灵恍若未见,从柜子里取出一件和今天这件一样的裙子穿上。

一路疾驰,回到她和姜逸舟的婚房小区。

还没靠近,远远听到灵车的哀乐声。

精神和体力都透支了的谢蕴灵,吓得一个激灵。

是谁去世了?

是谁这么晚出殡?

灵车好像是从她家那个方向过来的。

姜逸舟...
见识到谢蕴灵的狠厉毒辣,陆嘉恒又痛又怕,一句话都不敢再多说,连隔空哄一下孩子都不敢。

即便如此,还是碍了谢蕴灵的眼。

先被用力的甩开,不等他缓过来站稳,毫无情绪的一脚,就直接对着他的胸口踹过来。

陆嘉恒胸口瞬间剧痛,浓烈的血腥味,顺着气管直冲喉咙口。

谢蕴灵冷漠的脸庞,并无一丝一毫枕边人该有的温柔与怜悯。

“我有没有警告过你,逸舟是我的逆鳞,他的幸福快乐比我的命还重要?”

“私下里无论你怎么作怎么闹,我都能够纵容,但你千不该万不该,欺负到逸舟头上,仗着我对你有点兴趣,就自以为能挑衅替代逸舟!”

绝无仅有的阴寒冷厉,陆嘉恒害怕:“我错了,我都知道我错了,可是蕴灵,姜先生他已经不在了,我...他不在就轮得到你?”

又一巴掌,直接把陆嘉恒前一巴掌打松了的牙又打掉了两颗。

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陆嘉恒痛得直哆嗦。

“丈夫是丈夫,情人还是情人,在你放弃工作选择爬床的那天,你就应该明白,无论你,还是你儿子,都只是我人生一个无足轻重的点缀而已,我想玩就跟你们玩,不想玩了,你们就得滚。”

前所未有的冷漠,陆嘉恒陡然变脸:“你这是想过河拆桥?”

“什么过河拆桥?”

谢蕴灵绷着脸,浑身充斥着肃杀的冷意。

“你在你老公身体不便,满足不了你强大需求的时候找上我,为了痛快,你不管白天黑夜,想要了就得我来配合,偶尔我身体不适,你还不乐意,一味的叫我补,为了伺候好你,我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你说丈夫是丈夫情人是情人,极尽贬低我,你都没有心吗?

真的不觉得你是在过河拆桥吗,谢蕴灵?

你以为没有我,你就能永远忠诚的和你老公在一起,这辈子再不偷别的腥吗?”

“闭嘴!”

谢蕴灵哪里听得这样的话,喷着火的眼睛,滚烫得像是刚从油锅里滚过。

“我不说,姜逸舟就能重新活过来了?”

陆嘉恒猩红撕裂的嘴角,陡然勾动起嗜血残酷的笑容:“死心吧!

谢蕴灵,姜逸舟他已经死了,是被你杀死的!

如果不是你对我好对我儿子也好,宠着我惯着我,把我惯得不知天高地厚,如果不是你一次次的离开他,忙里偷闲的与我约会,连爬完一座山的时间都不给他,他会决绝自杀,不说抢救收尸了,连埋葬祭奠的机会都不肯给你吗?”

轰,犹如一个巨大的惊雷,在谢蕴灵心口炸开。

她茫茫然的站在那里,脸色惨白的不知所措。

“你想分手,那就分吧,当谁真的离不开你呢。”

陆嘉恒冷笑着,面无表情的撇嘴:“要不是你给钱足够多,对你老婆又足够绝情,谁会铤而走险,试图用孩子来绑住你呢?

你以为你很优秀,很厉害,很值得人爱吗?

不,谢蕴灵,你花心又滥情,愚蠢还又假清高,没有你老公姜逸舟,你就什么都不是,你只是无父无母,大学都读不完的辍学生、交际花,仅此而已!”

哐当,病房的门被摔上。

陆嘉恒离开许久,谢蕴灵还维持着跌坐的姿势,久久缓不过来。

真的是她的错吗?

是她害死了姜逸舟?

是她一手纵容了陆嘉恒,导致姜逸舟的死亡?

可她的初衷并不是这样。

她只是偶像包袱太重,不想姜逸舟看到她不堪的一面。

她希望她和逸舟在一起的时候,永远都是温柔的、缱绻的、浪漫至极的。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爱变了味,一刀一刀的,扎向她最亲最爱的逸舟。

心底里难受得不行。

不知怎么做,还能做什么,谢蕴灵在身体稍好以后,坚持出院,来到和姜逸舟最后一次见面的凤凰山。

顺着山脚一步步往上爬,那一日的欢歌笑语,化作树叶缝隙间的细碎光点,一点点浮现在她的面前。

“唔,逸舟...”山间无人处,谢蕴灵彷徨无助的哭出声。

不敢让眼泪耽误前行的脚步,她倔强的抹干眼泪,继续往上爬。

她要用她的脚步,来丈量姜逸舟最后一天走过的路,体会他当时,痛苦又失望的心情,努力想从他最后一面的温柔中,找到他也会对她不舍的痕迹。

脚下忽然松动,她整个人一颤,连忙往前走,好避开这块位于陡坡边的石阶。

可是晚了,一脚踩空,她直接摔了下去。

最多十来米的陡坡,她摔得晕头转向,支撑不住的晕了过去。

再醒来,是在一个充满着书香气,简单又清新的房间里。

满书架的书,墙上挂着一把吉他,一眼便让她认出,这是逸舟,是姜逸舟最喜欢的风格。

姜逸舟从大学后就重遇,就爱上了吉他,和她求婚那天,他还亲自用吉他为她演奏了一支曲子。


甩甩脑袋,把晦气甩掉。

谢蕴灵盘算着要带姜逸舟出去住几天,最少要过完头七再说,免得他想起这事儿害怕。

好久没单独出去度假了,上次还是上上个月,可以要孩子了也不用做避孕措施,想想还是激荡的,谢蕴灵脚踩油门,加快车速,几下超过灵车,滑入自家车库。

“我回来了。”

谢蕴灵红唇微勾,挑起了只有面对姜逸舟时,才有的真心诚挚的笑容。

她所有的笑意,却在进了门,闻到屋子里浓烈的血腥味,而僵住了。

疑惑找到灯的开关,她看到纯白沙发上,人形的血迹。

安安祥祥,毫无挣扎的痕迹。

谢蕴灵幽黑的瞳仁,陡然紧缩。

“老公?”

顾不上大晚上的大喊大叫,会不会吵到旁人,她只想赶紧找到姜逸舟,然后抱住他。

然而他不在。

无论一楼还是二楼,无论卧室还是书房还是电影房还是这别墅里任何一个房间,全都没看到人。

没看到人不说,家里的东西也无端的少了很多。

小到洗漱间的刮胡刀,大到窗帘花瓶、床上用品。

这是怎么了?

遭贼了吗?

还是...心有所感,谢蕴灵跑到衣帽间,衣帽间同样空荡荡的。

摆放西装衬衫领带的一排排格子架子,全都空了,像被专业队伍洗荡过,毫无遗留。

怎么会呢?

这间别墅,安保措施极好,只有她和姜逸舟有进出的钥匙。

谢蕴灵踉跄的几乎站不稳,颤抖着手摸出手机。

拨打后却是冰冷的女声。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无论打几遍都是空号,微信也一样,直接注销,联系不到姜逸舟本人不说,这么多年积攒的聊天记录照片视频,也全都消失不见。

绝无仅有的幻灭,谢蕴灵心有所感,夺门而出追了出去。

一路驱车,也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总算追随到灵车的轨迹,谁知还来不及靠近,就被一辆黑色豪车拦住。

“让开啊!”

谢蕴灵双目赤红,猛打方向盘。

她往哪边打,黑色也往哪边打,相互撞上也在所不惜,只一意孤行要把她拦得死死的。

撞了好几次,车头撞烂了,谢蕴灵失了力气,停了下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近乎嘶吼。

秦律师不紧不慢,从驾驶座上下来,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递给她。

“这是姜先生委托我在今天凌晨十二点后给你的,请你签了吧,谢总。”

今天凌晨十二点后?

不,不!

谢蕴灵猩红着眼,一把撕了离婚协议书:“骗我,你在骗我!

逸舟他那么爱我,怎么可能和我离婚?”

“姜先生早就预料到你会这么做。”

秦律师又从车里拿出一份新的:“同样手动签字的离婚协议书,我车上至少还有十份,都是姜先生精心为你准备的,如果不想重复做无用功,就请尽快签字吧,谢总。”

谢蕴灵颤抖着手,接过离婚协议书。

末尾处板板正正的姜逸舟三个字,熟悉又无情,刺痛了她的眼眸。

“不可能的!

这怎么可能?”

难以接受,她指尖划破纸张,刺破下面的血肉。

“怎么不可能了?”

秦律师讥讽挑眉,把观看的时候顺便打印了一张的照片,一起送到她的眼前:“你在做这些的时候,早就应该想到,事情迟早会有败露的一天,不是吗?”

交错的皮肉,晃花了谢蕴灵的眼。

她腿脚瘫软的几乎站不稳,更加相信自己的直觉,相信那灵车,不是无缘无故深夜出现在这里。

“你让开!”

一把把秦律师推开,谢蕴灵跌跌撞撞的奔回车上,开着破得不行的车子,直奔附近最近的殡仪馆。

用离婚协议书吓唬她就算了,为这点事断送小命是不可能的。

她和姜逸舟认识这么多年,最是了解他的性格,看似温柔其实非常要强,他一定不会因为这点事而轻易放弃生命的。

他肯定是在吓她。

嫌离婚协议书力度不够,就用那么多血、用搬空的婚房、用灵车来吓唬她。

近一个小时的路程,谢蕴灵只用半个多小时就赶到了。

此时已近凌晨两点,深夜的殡仪馆,凉飕飕的,没几个活人。

找不到人问路,谢蕴灵就凭着直觉,顺着指示牌去找焚尸房。

她到的时候,焚尸房的大门刚好关上。

“等一下,再等一下。”

谢蕴灵失控的尖叫着。

可是晚了,焚尸房的大门还是无情的关上,并从里面锁上了。

“老公...逸舟...逸舟...”嘶哑的嗓子,喃喃的念着,无助的痛哭着。

哭累了,谢蕴灵慢慢的站起身,去找工作人员。

她的直觉肯定出错了。

姜逸舟就是想吓唬报复她,最多也就是坐灵车来殡仪馆走一遭而已。

没必要进焚尸房,没必要的。

一步一颤,谢蕴灵也不知道撞了多少次墙,摔了多少次跤,总算找到值班的工作人员,查到姜逸舟的名字。

得知他半个月前就来预约了,半个小时前他被送进焚尸房,这会可能已经开始烧了,谢蕴灵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怎么会?

怎么会连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

“是姜先生不让你见,还是你忙着约会偷欢,没空见他?”

秦律师高大的身子蹲下,把那份无孔不入的离婚协议,怼到谢蕴灵模糊的泪眼前:“签字吧,谢总,姜先生找我的时候可是说了,他不想连死了,还和你的名字捆绑在一起。”


比起八年前,谢蕴灵成熟了许多,也冷静了许多。

曾经她听一耳朵可能都会跳脚的话,今天她很安静的保持了沉默,耐心的等姜逸舟说完了,才又开口:“这不是还没结婚吗?”

“有区别?”

姜逸舟指了指谢蕴灵,再看了看高书雅:“时隔八年,你保养得再好,都改变不了你已经三十六岁,步入中年的事实,我姜逸舟时年二十六,博士毕业,大好年华,我凭什么不要从小知根知底、身为跨国集团总裁的未婚妻,要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只会说一些莫名其妙话的你?”

八年过去,她更老了,他变年轻了。

二十六岁的他,拥有让旁人艳羡的一切。

年轻,英俊,优秀,还有钱。

而她,初来乍到,一无所有,连最基本的身份证明也都没有。

对比是很惨烈,谢蕴灵仍不松口:“那又如何?

我爱你。”

“逸舟我相信你也是爱我的,不然你不会放弃回家的机会,救赎成功了还心甘情愿的留在我身边,只是我们之间缺乏沟通,在你发现问题后从未开诚布公的找过我,我们也从未推心置腹的谈过,所以你不会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也不会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对吗?”

如此的大言不惭,姜逸舟只觉得可笑。

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背叛已成现实,还有什么好沟通的?

她所谓的重要,就是背着他搞这些,等被发现了再来表演夫妻情深吗?

这么多年情份,她要真有了异心,就不能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她变心了,爱上了别的男人,还想养那个男人的孩子。

好聚好散真的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吗?

薄唇挑起一抹讥讽的冷笑:“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挽回你。”

谢蕴灵伸手,那手心里,躺着一枚也很精致漂亮的,耀眼程度不亚于姜逸舟求婚钻戒的戒指:“你是我的丈夫,和我也认识了十年,要论知根知底的程度,一点都不比这个女孩少,但我爱你,不愿意强迫你,只求你看在我诚意足够的份上,再给我一次公平竞争的机会,堂堂正正的再救赎我一次,好不好?”

看来她从来没有好聚好散的打算,而是想撕破脸皮啊。

“既然我说人话,你听不懂,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不讲情面了。”

姜逸舟说着,直接拉扯高书雅的衣袖:“报警吧!

这样的赖皮人,怕也只有报警能够治她了。”

高书雅顺从的拿出了手机,还把拨好号码的页面呈给谢蕴灵看。

见她真要把号码拨出去,谢蕴灵生气的大叫:“不能报警,要抓,逸舟也会一起被抓的。”

言外之意,就是她被抓走,她肯定会把姜逸舟供出来。

姜逸舟和她一样,都是穿越时空过的人。

这就是谢蕴灵,是她自以为很拿得出手的爱?

高书雅冷笑着,按下了拨号键:“警方找上门了也好,就当逸舟正式毕业以后,为国家的科技发展做的第一次贡献,我想逸舟应该是很愿意配合的。”

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一点,意识到自己的第一次交锋,就输给了高书雅,谢蕴灵终于崩溃:“行!

我走!

算你狠!

我这就走!”

谢蕴灵高挑纤细的背影,迅速的消失在别墅门口。

别墅的大门哐当关上,看着那花枝缠绕的雕花铁门,高书雅如释重负舒了口气。

“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转头看姜逸舟。

姜逸舟也有点拿捏不定主意:“照谢蕴灵的控诉,这是她第二次过来了,第一次过来没待多久,两次之间还又间隔了那么多年,我也不知道她这次过来会待多久,什么时候才会回去,我个人觉着,只要挺过她待在这里的时间,熬到她回去,应该也就够了吧。”

“那...”高书雅迟疑:“刚刚的求婚,和晚上的家长见面...当然是按原计划进行了。”

姜逸舟想也不想,主动拉住她的手,犹嫌不够的把她揽到怀里:“你等了我爱了我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因为这么点小事,就放下风光迎娶你的决心呢,你要相信她只是我们婚姻路上的一个小小插曲而已,不管她怎么说怎么做,我们之间都不会变的。”

正午时分的阳光,柔柔的照着,照得人暖洋洋的。

高书雅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撞了一下,砰砰砰的直跳。

“还傻站着干嘛?”

姜逸舟伸手,在她瓷白细腻的鼻尖刮了一下:“不是说了下午去逛街置办东西吗?

家长见面耶,你总不能穿这个去见公婆吧。”

高书雅如梦初醒:“好啊你,你这是说我丑媳妇呢。”

谢蕴灵站在马路边的灌木丛里面,沉默的看姜逸舟轻拥着高书雅上车,有说有笑的驱车离开。

八年艰辛,终于得以见面,谢蕴灵做梦都没想到,等待她的会是这样的画面。

在来之前,她做过万千种假设,无一例外,都是姜逸舟会感动,会愿意坐下来听她说。

她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她和姜逸舟是相爱的,只是她一时走了岔路,暂时和他迷了路,等把误会解开,她们一定会和好如初,会和从前一样的相爱。

她怎么都没料到,八年时间,足够她穿越时空找到他的同时,也足够他从头开始,开启一段全新的人生、爱上一个不是她的女人。

他心里没有她了,一点都没有了。

那她就要放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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