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到谢蕴灵的狠厉毒辣,陆嘉恒又痛又怕,一句话都不敢再多说,连隔空哄一下孩子都不敢。
即便如此,还是碍了谢蕴灵的眼。
先被用力的甩开,不等他缓过来站稳,毫无情绪的一脚,就直接对着他的胸口踹过来。
陆嘉恒胸口瞬间剧痛,浓烈的血腥味,顺着气管直冲喉咙口。
谢蕴灵冷漠的脸庞,并无一丝一毫枕边人该有的温柔与怜悯。
“我有没有警告过你,逸舟是我的逆鳞,他的幸福快乐比我的命还重要?”
“私下里无论你怎么作怎么闹,我都能够纵容,但你千不该万不该,欺负到逸舟头上,仗着我对你有点兴趣,就自以为能挑衅替代逸舟!”
绝无仅有的阴寒冷厉,陆嘉恒害怕:“我错了,我都知道我错了,可是蕴灵,姜先生他已经不在了,我...他不在就轮得到你?”
又一巴掌,直接把陆嘉恒前一巴掌打松了的牙又打掉了两颗。
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陆嘉恒痛得直哆嗦。
“丈夫是丈夫,情人还是情人,在你放弃工作选择爬床的那天,你就应该明白,无论你,还是你儿子,都只是我人生一个无足轻重的点缀而已,我想玩就跟你们玩,不想玩了,你们就得滚。”
前所未有的冷漠,陆嘉恒陡然变脸:“你这是想过河拆桥?”
“什么过河拆桥?”
谢蕴灵绷着脸,浑身充斥着肃杀的冷意。
“你在你老公身体不便,满足不了你强大需求的时候找上我,为了痛快,你不管白天黑夜,想要了就得我来配合,偶尔我身体不适,你还不乐意,一味的叫我补,为了伺候好你,我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你说丈夫是丈夫情人是情人,极尽贬低我,你都没有心吗?
真的不觉得你是在过河拆桥吗,谢蕴灵?
你以为没有我,你就能永远忠诚的和你老公在一起,这辈子再不偷别的腥吗?”
“闭嘴!”
谢蕴灵哪里听得这样的话,喷着火的眼睛,滚烫得像是刚从油锅里滚过。
“我不说,姜逸舟就能重新活过来了?”
陆嘉恒猩红撕裂的嘴角,陡然勾动起嗜血残酷的笑容:“死心吧!
谢蕴灵,姜逸舟他已经死了,是被你杀死的!
如果不是你对我好对我儿子也好,宠着我惯着我,把我惯得不知天高地厚,如果不是你一次次的离开他,忙里偷闲的与我约会,连爬完一座山的时间都不给他,他会决绝自杀,不说抢救收尸了,连埋葬祭奠的机会都不肯给你吗?”
轰,犹如一个巨大的惊雷,在谢蕴灵心口炸开。
她茫茫然的站在那里,脸色惨白的不知所措。
“你想分手,那就分吧,当谁真的离不开你呢。”
陆嘉恒冷笑着,面无表情的撇嘴:“要不是你给钱足够多,对你老婆又足够绝情,谁会铤而走险,试图用孩子来绑住你呢?
你以为你很优秀,很厉害,很值得人爱吗?
不,谢蕴灵,你花心又滥情,愚蠢还又假清高,没有你老公姜逸舟,你就什么都不是,你只是无父无母,大学都读不完的辍学生、交际花,仅此而已!”
哐当,病房的门被摔上。
陆嘉恒离开许久,谢蕴灵还维持着跌坐的姿势,久久缓不过来。
真的是她的错吗?
是她害死了姜逸舟?
是她一手纵容了陆嘉恒,导致姜逸舟的死亡?
可她的初衷并不是这样。
她只是偶像包袱太重,不想姜逸舟看到她不堪的一面。
她希望她和逸舟在一起的时候,永远都是温柔的、缱绻的、浪漫至极的。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爱变了味,一刀一刀的,扎向她最亲最爱的逸舟。
心底里难受得不行。
不知怎么做,还能做什么,谢蕴灵在身体稍好以后,坚持出院,来到和姜逸舟最后一次见面的凤凰山。
顺着山脚一步步往上爬,那一日的欢歌笑语,化作树叶缝隙间的细碎光点,一点点浮现在她的面前。
“唔,逸舟...”山间无人处,谢蕴灵彷徨无助的哭出声。
不敢让眼泪耽误前行的脚步,她倔强的抹干眼泪,继续往上爬。
她要用她的脚步,来丈量姜逸舟最后一天走过的路,体会他当时,痛苦又失望的心情,努力想从他最后一面的温柔中,找到他也会对她不舍的痕迹。
脚下忽然松动,她整个人一颤,连忙往前走,好避开这块位于陡坡边的石阶。
可是晚了,一脚踩空,她直接摔了下去。
最多十来米的陡坡,她摔得晕头转向,支撑不住的晕了过去。
再醒来,是在一个充满着书香气,简单又清新的房间里。
满书架的书,墙上挂着一把吉他,一眼便让她认出,这是逸舟,是姜逸舟最喜欢的风格。
姜逸舟从大学后就重遇,就爱上了吉他,和她求婚那天,他还亲自用吉他为她演奏了一支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