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眯着左眼,看着那边那个小子,心里暗道,“你还真敢啊!看来还是惩罚力度不够,就该关你几天大牢的!”
张茂则回来的时候,看到赵祯脸上的惨样,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导了。
“官家,外卖买来了,现在用吗?”
“没心情!”
有心情就怪了,平白无故让人打了一拳,现在左眼还肿着呢!
“官家,要不小的给您煮个鸡子,敷一下?”
“去取来!”
明日还要上朝,总不能顶着这张脸去吧?
即便是国丧阶段,该上的朝还是要上的。
到底是他赵祯正式亲政的第一个早朝,也是他第一项人事任命的早朝。
虽然他还在纠结,怎么样做,才是最好的。
“唔,什么味道?膻味这么重?一闻就知道矾楼的羊头签子,罢了,聊胜于无吧!”
神特么聊胜于无!
你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吧?
朕让你吃了吗?
见到从地上爬起的曹佾,自顾自的走到外卖的食盒前面,拿起一根竹签子就往嘴里塞,“口感确实不如高阳正店的羊头签子,画虎画皮难画骨。”
“咳咳咳!”
“哟,还有人呢?你不是那个谁吗?”
朕就是那个谁!
好小子,不给你屁股打烂,朕跟你姓!
“官家,鸡子来了,还热乎的!”
张茂则也是诧异的看着正在那里自顾自吃着羊头签子,还不忘评头论足的曹佾,“你这是...醒了?”
“张都知,你也是,大晚上不睡觉,把我弄来这里做什么?原来是请我吃夜宵啊?也不说拿把椅子过来!这是待客之道吗?”
好家伙,你是直接断片了是吧?
还请你吃夜宵?
赵祯面色不善的接过鸡子,刚刚敷上左眼,就疼得他龇牙咧嘴。
“你这样不行的,让开点,我来给你弄!”
曹佾朝着掌心吐了一口口水,然后双掌搓揉发热后,直接给他按摩起来。
赵祯感觉自己当场就要气得原地去世。
掌心还能闻到浓郁的羊膻味,你这是故意气朕的吧?
“忍着点!那么大的一个人,居然还弄伤自己。”
弄伤自己?
你说得这是人话吗?
一只手给赵祯搓揉着眼眶,另外一只手,直接敲打在床沿边,接着就手脚麻溜的取出鸡蛋,直接往嘴里塞去。
张茂则都看傻眼了。
这胆大心细脸皮厚方面他啥都不服,就服曹佾。
“张都知,还有吗?”
这是还没吃饱?
“那里不是有羊头签子吗?”
“太膻了,狗都不吃!”
可你刚才没少吃啊!
赵祯又被气得狠了,跟这小子说话早晚被气死。
“再有两个时辰,御膳房就有人了...”
“还要等两个时辰?那不得饿死了?前头带路,我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吃的吗?话说你大晚上给我弄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事情啊?”
“高家人...是不是你做的?”
“什么高家人?我做什么了?”
张茂则将方才发生在天牢里的经过简单叙述了一遍。
“这么严重?难怪我回府的时候,阿姐说我身上都是虱子呢!说实话,张都知,即便是人犯,也有生存的权利啊!你们牢房里的卫生情况很糟糕啊!还没等人犯招供,都得疫病死光了。”
好家伙!
被曹佾的插科打诨,张茂则都差点信了。
天牢那么久都没出事,你一进去就出事了。
“喏,这是被虱子咬过的地方,还有痕迹呢!只能说,没死都得脱层皮!”
“罢了,不说这个。说说你今天为何要敲登闻鼓?”
“登闻鼓院都有记录,张耆张相公也知道缘由。”
“朕要听你亲口说!”
“高家人几个大男人背后蛐蛐我家阿姐的名节,这么大的事情,全东京都知道,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