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简福禄的女频言情小说《锦裳裁成泪满衣裴简福禄全文》,由网络作家“瑶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前尘往事断肠诗我是尚衣局中的掌事女官,寒来暑往,已经为皇上裁了五载新衣。他不会知道,那一针一线里,都藏着我缠缠绵绵的情意。后来他娶了我的宿敌做皇后。他们大婚的吉服由我亲手缝制,衣裳裁成的那一刻,我对他的爱意忽然烟消云散。但他为什么,还要对我纠缠不休?1裴简近身伺候的太监福禄来请我去量体裁衣时,我正犯着头风。头风虽然算不得病,但发作起来最厉害。无奈君命难违,我身上再不适也只得匆匆前往。裴简寝殿中燃着龙涎香,他坐在书案前闭目久久沉思。见我进来,他捏了捏鼻梁,一脸疲态的样子,唤我阿姐。我心底一酸。自从登基之后,他一直是这样疲惫的样子,我有些心疼,却毫无办法。我熟稔地应了这样大逆不道的称呼,福禄识趣地退出去,寝殿中只剩下我们二人。他脱下外袍...
《锦裳裁成泪满衣裴简福禄全文》精彩片段
前尘往事断肠诗我是尚衣局中的掌事女官,寒来暑往,已经为皇上裁了五载新衣。
他不会知道,那一针一线里,都藏着我缠缠绵绵的情意。
后来他娶了我的宿敌做皇后。
他们大婚的吉服由我亲手缝制,衣裳裁成的那一刻,我对他的爱意忽然烟消云散。
但他为什么,还要对我纠缠不休?
1裴简近身伺候的太监福禄来请我去量体裁衣时,我正犯着头风。
头风虽然算不得病,但发作起来最厉害。
无奈君命难违,我身上再不适也只得匆匆前往。
裴简寝殿中燃着龙涎香,他坐在书案前闭目久久沉思。
见我进来,他捏了捏鼻梁,一脸疲态的样子,唤我阿姐。
我心底一酸。
自从登基之后,他一直是这样疲惫的样子,我有些心疼,却毫无办法。
我熟稔地应了这样大逆不道的称呼,福禄识趣地退出去,寝殿中只剩下我们二人。
他脱下外袍,我的指尖从他肩膀上轻轻略过,要用力踮脚才能量到他肩膀的宽度。
因为这个姿势,我们靠得有些近了,他的呼吸沉沉地落在我发顶。
不过几年时间,他竟然已经长得这样高了。
我想起自己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还是一个母妃病故的皇子,没有实力雄厚的外祖家庇佑,性子又倔强,惹了先皇厌恶,在深宫中过得很艰难。
后宫中的人惯会看菜下碟的,他穿的衣裳看着光鲜,实际上却并不暖和,被下面做事的奴才偷工减料了。
我也是偶然间发现他在隆冬中冻得嘴唇发白,才知晓这件事。
那时我刚成为尚衣局的掌事女官,重罚了下头为他裁衣的人,还为他重新赶制新的冬装。
当时他还不及我高,张开双臂,任由我为他量身形,乖巧得让人心疼。
“我母妃在世时,同贵妃交恶,这些阴私手段多半是贵妃授意的。”
他告诉我,我不必为他做这些。
做了也只是徒劳,于仕途并无益处。
但我的为人准则就是刚直不阿,况且,我为他做的衣裳是按照皇子的份例来的,莫说贵妃,就是皇后娘娘也挑不出我的错来。
在他最艰难的几年里,我一直这样照顾着他。
他对我很亲昵,叫我阿姐。
即使后来他得了皇后娘娘青眼,又顺利夺嫡登基,也一直低着头,声音低沉地叫我阿姐。
我就在这一声声的阿姐中爱上了他,即使我自己也心知肚明,这种爱永远见不到天日,也得不到回应。
我的眼神忽然落到他的书案上。
方才他就是对着上面的那封折子冥思苦想,而我的视线瞥过去,一眼就望见了“封后”二字。
我忽然像被人闷闷地打了一棒槌,脑后的神经一下一下抽搐着跳起来,痛到几乎站不住了。
若不是裴简扶住我,我估计已经跌坐在地上。
“阿姐又犯了头风吗?”
这是陈年的老毛病了,裴简自然是知道的。
他却不知道我对他的一片真心。
我闭了闭眼,憋住呼之欲出的泪,尽力不让他察觉自己的异样。
朦胧中,我回忆起过去的点点滴滴。
我畏寒,他便在猎场中亲手射杀了一头熊,将厚厚的熊皮剥下来送给我做冬日的垫子。
我思念爹娘的时候,他一直陪在我身边,让我畅快地哭了一场。
我旧时为他裁的衣裳,已经不符合他现在的身份,然而他一穿就是许多年。
我们曾经靠得那么近,然而身份终究是一道天堑。
我一日比一日地清醒意识到,我们之间毫无可能。
我也知道,终有一天,他会娶一位世家贵女做妻子,但我没想到这一天来得那么快。
他终于要封后了,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2我很快就知道了。
帝后新婚是何等的大事,宫中上下都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
尚衣局负责裁制大婚的吉服,皇后娘娘今日入宫,我带着两个机灵些的宫女前去拜见,为她量身段尺寸。
我跪在殿外,太监为我唱喏,宫内却迟迟没有反应。
我们跪着的地方正是风口上,猎猎寒风吹得我摇摇欲坠,头又开始像针扎一样疼起来。
做人奴婢,生来是如此卑躬屈膝。
良久,皇后娘娘才像是终于发现了我一样,命我入殿。
我在宫女们的搀扶下才勉强站起来,脑子烫得有些不像话。
“江静檀?”
高位上的人试探着叫我,声音很熟悉。
我抬起头来,心下苦涩——皇后娘娘竟是赵凌,我的旧相识。
我未曾入宫前,也是爹娘视若珍宝的闺阁女儿。
我爹娘是皇商,府中有很多时兴的料子,我总是挑了好看的送给赵凌。
那时候,她是我最要好的手帕交,我对她毫无保留。
后来我们偶然出宫时,遇上了镇北王席策。
他坐在高头大马上,眼神往我们这边望过来,身上的铠甲在日光下熠熠闪光。
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谁能不喜欢呢。
我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那是人生中第一次的心动。
他送花给我,邀我一起游船,也带我感受射出剑去一击毙命的酣畅淋漓。
我那时候情窦初开,没有留意到赵凌嫉妒的眼神。
后来赵凌她父亲上了弹劾的折子,我家的家财被抄查一空,官爵也被悉数贬去。
而镇北王席策,也被先帝猜忌,命他戍守边关,永世不得归朝。
我的爱情还没有接过便被摧折了,连带着爹娘都要失去,哭得几次晕厥,而赵凌就在旁边冷眼看着我。
我被逼得走投无路,只能入宫做了女官。
入宫前,我曾经问过赵凌为什么。
她着看我,眼神中带着轻蔑。
我以为的挚友,原来从未瞧得起我过。
“谁叫你要同我抢东西呢,明明是我先喜欢镇北王的。”
“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我再也没有好朋友了。
时过境迁之后,她稳坐高堂,而我做小伏低侍奉着她。
她笑得很畅快:“这才是你应当做的事嘛。
我要你一辈子在深宫中侍奉我,看我得到所有你得不到的东西。”
小宫女们都噤若寒蝉,低着头不敢说话。
赵凌的父亲已经做了右相,权倾朝野,又出了一位皇后,难怪赵凌这么猖狂。
我心里一痛。
天道不公。
如果当真公正的话,为什么赵凌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呢?
我对她的嘲笑置若罔闻,低着头极谦恭地问,奴婢为娘娘量一量身段吧。
她走过来,在我举着尺子凑近时,却一脚将我踹翻在地上。
我出了一身的冷汗,身上到处都疼。
人生还真是艰难啊。
我甚至想就此死去,死了就不会再痛了吧?
赵凌大概从折腾我中找到了一丝乐趣,反复命我站起身来,再将我推倒,像是在戏弄无处可逃的猎物。
我知道,自己身上大约已经青紫斑驳。
爬起来的时候,双手都带着颤抖。
太监在殿外唱喏,皇上驾到。
赵凌换了一副神情,施施然地行礼,然后开口告状:“陛下身边这个尚衣局的女官,做事好鲁莽,量臣妾的身段时几次弄疼我了。”
裴简的眼神扫过我,未做太多停留。
“不喜欢的话,就换人来。”
赵凌却摇了摇头:“臣妾想要浮光锦裁成的吉服,这是她家传的技艺,旁人都不会。”
我俯下身去,尽力争辩。
浮光锦本就极其珍贵难得,一匹布要五百个绣娘不眠不休绣上一个月,才能达到日光下熠熠生辉的效果。
大婚的吉服样式又精细,缝制起来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帝后大婚就在三个月后。
尚衣局实在做不过来。
然而裴简望着我的神色淡漠:“皇后的命令,做下人的只需要照办即可,不要辩驳。”
他仿佛没有看见我脸上青青紫紫的痕迹,不知道赵凌在刻意为难我。
我对赵凌的恨意忽然增添了一分。
3尚衣局最近灯火通明。
每一个小宫女眼下都是一团乌青,日夜赶工那件浮光锦的吉服。
皇后是个挑剔的主子,大家唯恐惹了她不满意,日后在宫中的日子不好过。
她们都日夜不停,我自然更要以身作则。
天寒地冻,我咳得停不下来。
烛火明灭间,我的意识忽然停顿一晌,然后栽倒下去。
醒来时,尚衣局的小宫女们都围坐在我床边,抽抽噎噎地哭。
“这是怎么了?”
我开口问,被自己喉间嘶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一滴血落下来,我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鼻血止不住地流。
床头已经有好几块帕子都染了血迹,分外触目惊心。
我不知自己得了什么病症,但血流不止,不是长久之相。
“太医都去宫外为右相诊治去了,我们去求了陛下身边的福禄公公,陛下却没有任何表示。”
她们都是十几岁的女孩子,平时同我很亲厚。
难得在深宫之中,还能遇见这样真挚的情谊。
我垂下眼眸,心忽然密密麻麻地疼起来。
终究我在裴简心中还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也或许是因为嫌弃我地位卑贱,所以纵使我性命垂危,也得不到他半分眼神。
我专心地用帕子擦自己脸上的血,一滴一滴,滴滴答答的,怎么就跟雨一样,停也停不下来呢?
赵凌这时候走进来,她身份尊贵,无人敢阻拦她。
彼时我一身素衣,血滑落到脖颈上,脸上没有半分血色。
而赵凌笑靥如花,俯下身来在我耳边说,她父亲并无任何不适。
“我就是讨厌你啊,所以不想要太医为你治病。
你看,陛下全部都听我的。”
她笑得得意。
我的齿痕深深地嵌入唇中,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我忽然问,盛极必衰,娘娘不怕大厦将倾的那一日吗?
赵凌恶狠狠地掐住我的脖子。
“我同陛下说,你对我出言不逊。
你猜陛下是怎么回答我的?”
她的声音仿若恶鬼,将我拖入冰窖。
“陛下说,不过是个奴婢,你不喜欢的话,杖杀了又何妨。”
我眼中蓄起一层薄薄的泪,失魂落魄的样子让赵凌越发觉出快意。
血顺着我的脸一直流,为我的脸色平添了几分狰狞。
而我只是圆睁着眼睛,想起当年,裴简还是个失势的皇子时。
那一年时疫,他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身边侍奉的人都另寻出路了,我在混沌中为他擦身。
他攥住我的手,一字一顿。
他说,阿姐,我裴简若有出头之日,一定千百倍回报阿姐今日的恩情。
那时我在心里默念,你的爱重已经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他早已不是那个失势的皇子,也早就忘了我们相依为命的情分。
我这一腔真心,不过是错付而已。
我这一生所求的东西,怎么总在失去。
洞见真相的那一刻总是心碎入骨,我出了一身的冷汗,眼眶却干涩得流不出泪来,只是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
爱意落空的疲惫。
赵凌离开前告诉我,镇北王战胜回朝,要进京来向陛下复命了。
他是朝中唯一一个异性王。
席家世代从军,战功显赫,封王拜爵是一代又一代名将用生命换来的。
但做皇帝的人总看不到这些,不得不用席家将领,却总是多加提防。
这一次,事出实在过于反常,恐怕是鸿门宴。
我抬起头来,对上赵凌的眼神。
她笑得很邪性:“你猜,他还记得你吗?”
或者说,席策还能活下来吗?
4皇后吉服裁成那日,我早已力竭,瘫倒在地上。
浮光锦果真流光溢彩,华贵至极。
我做了半生的衣裳,也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锦衣。
尚衣局的一个小宫女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望着这件衣裳。
“我爹娘是捕鱼的,但是捕上来新鲜的大鱼都要紧着卖掉换银子,家里吃的永远是死鱼。”
“那时候我娘亲说,木匠家中无凳坐,卖油娘子水梳头,世道如此,人分贵贱。”
我摸了摸她毛绒绒的脑袋。
她用金线绣成了吉服上栩栩如生的凤凰,自己却穿着粗布衣裳。
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世道果真如此吗?
我的心中忽然闪过无数不甘。
我曾经最好的朋友害得我家破人亡,无人为我讨一个公道。
她对我极尽凌辱,而我能做的只有默默承受,仅仅因为我地位卑微。
我的爱意得不到回应,我所珍视的东西都被无情摧毁。
如此想来,我心气郁结,又忽然想通了一些东西。
5御花园中的芍药开得极好,我去园中踏青时,正好撞见了席策。
目光流转间,原来有这么多情感交织。
在我对他生出朦胧的好感时,我们的联系戛然而止。
我爹娘被流放到西北边,而席策也惹了先帝猜忌,从此一去就没有消息。
我刚入宫时,总是做噩梦,每次都梦见席策的胸口插了三支箭,被捅个对穿,毫无生气地躺在血污中。
有时候又梦见我爹娘,押解流犯的官员粗鲁,不知道爹娘在苦寒之地会不会冷,身上会不会痛。
我在同一天失去了亲情与爱情,却毫无还手之力。
御花园中必定有许多双眼睛在盯着,然而席策还是走了过来。
“檀娘。”
他像往常一样唤我,仿佛我们之间并没有隔着那么多年的时光。
直到他将帕子递给我,我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眼角已经沁出了泪珠。
我慌忙接过帕子,指腹掠过他的手心,温热的,带着厚厚的茧子。
“你爹娘身子很康健,在雍州置办了宅子,只是非常想你。”
雍州是他驻军的大本营,想必是因为他的庇佑,所以我爹娘没有受多少苦。
单是这一件事,他就是我的再造恩人。
“你呢?”
我问。
西北苦寒,他日日要练兵,已经足够辛苦了。
更何况,与他对弈的是极凶残又极骁勇的匈奴人。
他原先的伤疤就已经足够多了,是不是要经历九死一生,才能活着回来。
“我也一样。”
我也一样想你。
他对我轻轻笑起来。
风吹得御花园中的芍药轻轻摇摆,花瓣上的玉露纷纷摇落,他的脸上还带着我熟悉的少年气。
我记得当初我们一起游船,他就送了我一对芍药形状的耳铛,明亮如星辰。
这种花也因此得到我的偏爱。
此后他每次离京出征,都会送我一支芍药,静静地放在我的窗前。
他说芍药别称将离,虽然将离,但总有重逢的那一日。
我家被查抄的同一天,他失魂落魄被驱逐到西北大漠,我推开窗子,发现了一支带着露珠的芍药,还有一包黄金。
他几乎对我倾其所有。
可是后来,我为什么会爱上另一个人?
愧疚快要将我淹没,我的身形在风中晃了晃,他及时扶住了我。
“放肆!”
我抬起眼,正对上裴简铁青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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