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皇后娘娘在牡丹宴后,留我在宫中过夜,还派贴身嬷嬷来伺候我。
不久后,宫中传来圣旨,定下我与太子的婚约。
当时我与太子两情相悦,我自然满是欣喜,可如今再看,却是笑话。
太子明明与我一起长大,两小无猜,中途却硬生生多出了个心上人,我却不知,当真可笑。
牡丹宴上我注意到扮成侍女混进来的周子家,前世她凭借一首《牡丹》动天下,此诗一出,得到文人墨客争相追捧。
若是此诗是她所写,我还会给她留一点体面。
可是她鸠占鹊巢,享受尽风光,如今这些也要物归原主了。
如前世一般,她缓缓念出:锦帏初卷卫夫人,绣被犹堆越鄂君。
垂手乱翻雕玉佩,折腰争舞郁金裙。
石家蜡烛何曾剪,荀令香炉可待熏。
我是梦中传彩笔,欲书花叶寄朝云。
她念完后,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更有人直言此诗只应天上有。
户部侍郎千金杜皎皎对我小声道,“这不是齐公子刚刚给我们看过的诗吗?”
我抿唇一笑,好戏开始了,我要众人将你高高捧起,再狠狠摔下。
“太子驾到。”
姜瑜来了,好好看看你爱的是个怎么样的人吧。
他亲自扶起周子家,眼神温柔赞叹道,“周家有女,文采斐然,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周子家果然好名字。”
周子家也红了脸,“臣女不敢当,左右不过是读过几年书,殿下谬赞了。”
好一幅郎情妾意图,艳羡旁人。
姜瑜用余光不经意扫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满厌恶,我便知道他也回来了。
可此时我的内心却毫无波澜,只觉得眼下之人好蠢,我真的会爱上这样的人吗?
当朝太子说出的话如此轻浮,只怕明日,言官的本子就会呈至御前。
宴会到场的谁不是人精,恐怕曾经想要靠姻亲投靠太子的,如今也歇了心思,而疼女儿的自是不必说。
毕竟一个如此轻佻之人,怎堪大用?
把女儿嫁过去说不准还会引火上身。
而周子家更是蠢笨,一个庶女说不过读几年书,就能做出此等佳作,得太子青睐,此话置在场女眷于何地?
恐怕待拆穿之时,这些贵女会叫她永无抬头之日。
而她的嫡母也绝不会叫她好过,无拜帖入宴,一个登不得台面的东西,当家主母自然会清理门户。
我本还想整一整他们,给生活添点趣味,他们却自投罗网,姜瑜还蠢笨地添了一把火,当真无趣。
我喝了点酒,有些热,便出去在园子里转转。
此时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石榴来请我,说娘娘有事邀我过去。
前世种种,早已将我和他的情谊磨得消失殆尽,我不爱他了,又怎会嫁给他?
不如早早打消皇后的念头。
我正要以身体不适回绝,谁知太子姜瑜便出现在我身后,他让石榴先下去。
姜瑜满眼讥讽道,“陶小姐,老实本分些,不要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我装的无措,“太子殿下,我比不得周家妹妹有文采(会抄),殿下心悦于她(垃圾喜欢垃圾),臣女自然不敢逾矩半分(你俩锁死),方才石榴姑姑前来,臣女也是想回绝皇后娘娘好意(老娘子心眼坏得很)。”
姜瑜看到我如此识趣,面上一怔,似是有话说,却最终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便生气地拂袖而去。
果然,你看这人就是犯贱,不缠着他,他还不乐意了。
不过跟我有什么干系,比起姜瑜,我更愿意回去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