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我手中的东西后,肖悦立马就要拿。
我的玉坠怎么会在你这!
彩洁挡住了对方伸出的手。
我故作惊讶地开了口:四年前的除夕,我只不过将这玉坠借过肖女官一次,怎么便成了肖女官的东西了?
肖悦面上有些挂不住:这本就是我的东西。
我却是笑了笑。
肖女官有什么证明吗?
肖悦有些紧张,但还是强装了镇定:这些年我在宫里一直佩戴着,这就是证明。
我没了力气,就听彩洁替我开口:那可不一定,除去材质,两个玉坠长的几乎一般无二,光用肉眼怎么看的出?
大概是因为知道验证的方法难寻,肖悦此时也不慌了:那不知郡主有什么高见?
我看向萧珩,却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方也在看着我。
可否请陛下做个见证?
我说道。
萧珩点点头。
我这才开口,或许他人不知,可这个玉坠陪了我多年,我是知道的清楚。
其实这块玉坠并非完全纯白,若将其剖开,里边会有一块色斑。
在肖悦紧张的神色下,我接着开口:女官既说这是你的东西,那请问这块色斑,是何颜色?
看着肖悦不知所措的双眼,我回想起了那年除夕。
我和肖悦一开始并不相识。
只是那年除夕宫宴,她被嫡姐欺负,我顺手帮了一把。
姐姐的玉坠,能否借我一些日子?
这玉坠和我故去生母的遗物太像,我想把这个样式画下来。
小姑娘那时一身素衣,嫡姐穿的光鲜亮丽,众人追捧,可她哪怕只是戴了一支发簪,却也要被为难。
就连和我说这话时,眼神也是那样的小心翼翼。
这玉坠对我来说还算不上意义深刻,我便借给了她。
过了一段时间,她把玉坠归还,就没了消息。
直到第二天一早,萧珩收了一个女侍从。
看到对方的脸,再加上宫中纷传的佳话,我自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同样,肖悦肯定也知道,那天救下萧珩的人,是我。
说起来,要是我说出来,萧珩或许也不会信。
在他的印象里,我一生平安顺遂,十指不沾阳春水。
殊不知曾经在庄子苟延残喘,只能学医自救,才是我大部分的人生。
至于肖悦。
她一开始或许是真的想画下样式。
可正巧碰上萧珩逐府询问,拥有了这玉坠,她就有了脱离苦海的一根绳。
她怎么会舍得剪断这根绳子?
那天之后,肖悦曾委婉的试探我的口风。
我直接找了个借口,说自从对方归还后,玉坠就不知道丢在哪了。
不知道肖悦信不信,可那时候的我,确实是不屑抢这份功的。
我觉得若是喜欢一个人,便无需掺杂其他的情感,更不必以恩情加身。
我相信自己能靠真心感化萧珩。
可现在,我已经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曾经随手就扔的吊坠,不屑一顾的小事,都成了我现在求之不得去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