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晴陆斐的女频言情小说《失忆后,你才开始爱我温晴陆斐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月下南山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推开306包厢的门,暖色的灯光扑面而来,奢靡的气息瞬间将我包围。宋淮远正站在落地窗前,只在腰间松松垮垮地系着一条浴巾,露出精壮的胸膛。他背对着我,听到声音后回过头,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前,嘴角带着一抹局促的笑,那样的角度,和沈时竟然有几分相似。我的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看见我宋淮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陆斐哥,你来了,麻烦你跑一趟了,我的衣服不小心打湿了。”他说话的时候,眼神闪躲,白皙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我僵硬地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袋子递给他。“麻烦什么,反正他也没什么用,以后你随便使唤。”温晴坐在沙发上,猩红的嘴唇轻吐着烟圈,语气慵懒而轻蔑,她漫不经心地抬眼看了我一眼,眼中的厌恶和鄙夷毫不掩饰...
《失忆后,你才开始爱我温晴陆斐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我推开306包厢的门,暖色的灯光扑面而来,奢靡的气息瞬间将我包围。
宋淮远正站在落地窗前,只在腰间松松垮垮地系着一条浴巾,露出精壮的胸膛。
他背对着我,听到声音后回过头,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前,嘴角带着一抹局促的笑,那样的角度,和沈时竟然有几分相似。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看见我宋淮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陆斐哥,你来了,麻烦你跑一趟了,我的衣服不小心打湿了。”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闪躲,白皙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我僵硬地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袋子递给他。
“麻烦什么,反正他也没什么用,以后你随便使唤。”
温晴坐在沙发上,猩红的嘴唇轻吐着烟圈,语气慵懒而轻蔑,她漫不经心地抬眼看了我一眼,眼中的厌恶和鄙夷毫不掩饰。
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细密的疼痛蔓延开来,我低下头,沉默着,不去看她轻蔑的眼神。
宋淮远接过袋子,对我笑了笑:“谢谢陆斐哥。”
视线缓缓打量周围,只要一想到温晴和宋淮远可能会做的事,我的眼前一阵阵发黑,胃里翻江倒海,几乎要吐出来。
换好衣服出来的宋淮远此刻正关切地看着我,
“陆斐哥?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还不等我回答温晴冰冷的声音就传来:
“你不用管他,他就是装的,陆斐,别想我会同情你,你就算是死了也是活该!”
我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底翻涌的情绪,没有说话。
宋淮远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温晴两个人,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古龙水香味,混合着浓烈的烟草味,让我觉得窒息。
关门的瞬间房间里一下子暗了下来,只有几盏昏暗的壁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将我和温晴的影子拉得格外修长。
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一下一下,像是敲击在我的心上,让我无处可逃。
温晴一步步朝我走来,黑色的高跟鞋、黑色的紧身裙,将她衬托得像一只优雅的黑天鹅,却又带着致命的危险。
我闭上眼睛,不敢去看她,我怕从她的眼中看到仇恨,看到厌恶,看到我所不能承受的复杂情绪。
睁开眼,看到温晴站在我面前,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浓浓的悲伤和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我看着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我无法回答她的问题,因为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五年前死的不是我?
温晴突然伸手,一把抓住我的衣领,随后又慢慢松开,她看着我,眼神逐渐变得迷离,像是透过我在看另一个人。
“时哥哥......”
温晴喃喃自语,声音里是我从来没听过的温柔。
我知道,她把我当成沈时了。
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我和沈时长得有五分像,若是刻意打扮,相似度可以达到七分。
只是温晴从来不允许我和沈时打扮一样,她说那对沈时是一种侮辱。
“我好想你......”
温晴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她突然抱住了我,紧紧地抱住了我,我感觉到她的身体在颤抖,许久没有触碰她的身体,我整个人有些僵硬。
想转身想离开,却不舍得就这样丢下她一个人。
结婚三年,温晴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她在外边花边新闻无数,但也没忘记回家侮辱我。
就在我犹豫之际,温晴忽然开口:
“陆斐,别装什么清高了,你这样的人早就没有尊严了。”
是啊,我在她的面前,从来都没有尊严可言。
一番云雨,原本整洁的床凌乱异常,温晴靠在床头点燃一根烟,烟雾缭绕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从浴室出来我就看见这一幕,我记得医生曾经说过温晴要少喝酒抽烟,对身体不好。
于是我上前想拿走了温晴嘴里的烟,关切说道:
“别抽了,对你身体不好。”
话刚说完就被一巴掌打掉伸出的手,随后手上再次传来强烈的痛楚,混合着皮肉被烧焦的味道,让人作呕。
温晴死死地将烟按在我的手上,很快手被烫出一个洞,可我也只是死咬嘴唇默不作声。
“陆斐,长得像沈时是你唯一用处,滚吧!”
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让我滚了,不过没关系,医生说我也没多少时间能活了,等到瘤子再长大些压迫神经,我就会忘记那些痛苦的事情了。
温晴,到那个时候你会有一丝伤心吗?
我被带着来到采血室门口,医生最后一次跟我确认:
“陆先生,需要的血量可能比较大,如果中途感觉不舒服,一定要立刻告诉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脑海里突然闪过温晴那句“如果你今天不来,你就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或许在她的心里,宋淮远也比自己重要吧,我自嘲地笑了笑:
“没事,你抽吧,无所谓了。”
冰冷的针头刺入皮肤,我看着鲜红的血液顺着导管缓缓流进血袋,心里却一片麻木。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开始觉得有些头晕脑胀,眼前也一阵阵发黑。
我用力地甩了甩头,想要让自己清醒一点。
看到我的反应,医生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关切地问道:
“陆先生,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强撑着笑了笑:
“我没事,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
医生见我脸色苍白,不放心地说:
“陆先生,您还是先休息一下吧,等下我再过来。”
随后便拿着血袋离开了,我点点头,闭上眼睛,无力地靠在椅背上。
温晴,这也算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以后,就让宋淮远陪着你吧,至于我,也该为自己而活了!
缓过一阵后,我挣扎着从椅子上站起来,身体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扶着墙壁,我踉踉跄跄地朝门外走去,迎面撞上了一个人,是傅柯文。
“陆斐,你怎么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我抬起头,努力想要挤出一个笑容,却发现自己连扯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了。
见我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傅柯文有些担心的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摇摇头,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
这时,身后传来温晴愤怒的声音。
“陆斐!”
我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转过身。
温晴看着我,眼里满是嘲讽:
“怎么?抽点血就不行了?淮远还没出来你不能走,万一还需要抽血怎么办?”
听到淮远,抽血这几个字,傅柯文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愤怒反驳:
“温晴!你怎么能这么对他,你知不知道!”
“柯文,别!”
我打断了傅柯文的话,我怕他说出我要死了的事情,我不想让自己狼狈的一面出现在温晴的面前。
为了不让自己倒下,我全身的重量几乎都在傅柯文的身上,
“带我走,快。”
傅柯文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温晴,最后什么也没说,扶着我转身离开。
我被扶上车,无力地靠在椅背上,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头像是被人随意拉扯一样疼痛不止。
“你没事吧?”
傅柯文担忧地看着我,递过来一瓶水。
我摇摇头,没有力气说话,只是闭着眼睛,脑海里不断回放着温晴刚刚那怨毒的眼神,像一把把刀子,凌迟着我本就残破不堪的心。
傅柯文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真相?或许,她知道你生病了,就不会这样对你。”
告诉温晴吗?我不想,可若是不告诉她,早晚有一天她会发现的。
到时候她肯定会开心吧,觉得我的报应来了。
我苦涩地笑了笑,睁开眼,看着车窗外飞逝的景色,声音虚弱得像一片即将凋零的落叶:
“没用的,她不会信,就算信了,也不会原谅。”
“你就应该直接告诉她所有的真相,告诉她当初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沈时而是你!”傅柯文还想说什么,却被我打断。
“别说了!”
“陆斐......”傅柯文心疼地看着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我累了,让我休息一会儿吧。”我无力地靠在车窗上,声音低不可闻。
傅柯文看着我日渐消瘦的脸庞,想起我一次次拒绝治疗的无奈,心里像堵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喘不过气。
他突然想起,自己有个朋友是脑癌方面的专家,前段时间刚从国外回来,或许......
他转头看了看熟睡中的我,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缓缓启动了车子。
等我醒来的时候还是在车里,傅柯文正在车外和一个女人交谈着什么,两人见我醒来停止了交谈。
女人最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后转身离开了,傅柯文打开车门坐了进来。
“是你朋友吗?有点眼熟。”
傅柯文转过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后开口:
“你不记得了吗?柳倩啊,当初她还追过你呢?”
柳倩?
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只是追过我这件事,我怎么不记得了呢?
难道是脑癌的副作用,会导致我忘记一些以前的事情吗?
刺骨的冷意包裹着我,意识逐渐从黑暗中浮起,我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刺眼的白光让我不禁地眯起眼。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鼻腔,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我转头看见了好友傅柯文正坐在床边,
“你醒了?你晕倒在路上,好在有人发现把你送到医院,我接到电话就赶来了。”
他手里拿着一张纸,眉头紧锁,神色凝重。
见我醒来,他立刻起身,将床头摇高了一些,动作轻柔地帮我调整姿势。
“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摇了摇头,视线落在他手中的那张纸上,那是我的检查报告。
我问:
“看出什么了?”
傅柯文将报告放到床头柜上,沉默了几秒,才开口:
“陆斐,医生说你脑袋里长了个东西。”
他的语气小心翼翼,像是在试探我的反应,见我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或恐惧,他才继续开口:
“陆斐,我问过医生了,现在手术还来得及的!”
“手术?”
我低声重复了一遍,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可能来不及了。”
傅柯文一脸震惊地看着我:
“你说什么?来不及是什么意思?”
“这个东西是从小就有的,这就是我的命,我早就该死的,只不过运气好多活了几年而已。”我淡淡地说,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傅柯文猛地站起身,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什么?你,你是说从小就有,那你怎么不早点进行治疗!也不至于拖到现在啊!”
我闭上眼,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
“小时候家里没钱,耽误了治疗,现在就更没必要治了。”
听见我的话傅柯文激动地抓住我的肩膀:
“陆斐!你怎么能这么想!你怎么能放弃治疗?手术成功的几率很大的!”
我睁开眼,平静地看着他,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
“可是我觉得死了也挺好。”
傅柯文沉默了,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是我唯一的好友,我和温晴还有沈时三人之间的纠葛他都一清二楚。
“陆斐,我知道你还在自责,还在为五年前的事内疚,那件事不是你的错,你已经被她折磨五年了,还不够吗?”
说到这里傅柯文激动地抓住我的手,语气急促:
“听我的,先做手术好不好?只要手术成功,你就和她离婚,然后我给你找一个地方好好休养身体!”
离婚吗?我怎么舍得和温晴离婚,我好不容易才留在她身边。
我无力地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温晴充满恨意的眼神,心口一阵刺痛,再次睁开眼,我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恳求:
“柯文,答应我,别把我的事告诉任何人,尤其是温晴。”
看着我苍白的脸色,傅柯文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他担心我,但我已经做出了决定。
与其带着无尽的痛苦和悔恨苟延残喘,不如就这样离开,或许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病房里沉闷的气氛。
来电显示是温晴。
“喂?”
我接起电话,声音沙哑。
温晴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不耐烦,
“陆斐,你现在马上来一趟豪庭酒店,306包厢,带一套男士的衣服和内裤过来。”
说完,不等我回答,她就挂断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指尖泛白。
“豪庭酒店?她......”
傅柯文欲言又止,眉头紧锁。
温晴作为温氏集团的总裁,她的身边自然不缺主动献身的人,我扯掉手背上的输液管,准备下床。
傅柯文一把按住我,指着我缠着纱布的左手和正在滴血的右手,怒吼道:
“陆斐,你疯了吗?你看看你的手!你是个男人,能不能有点骨气?她到底把你当成什么了?自己在外边偷吃,居然还让你给别人送内裤!”
我推开他的手,眼神平静,语气却异常坚定: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只是......在生我的气。她也很苦的。”
或许是被我的言论震惊了,傅柯文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仿佛我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生气?她都这样对你了,你还替她说话!陆斐,你醒醒吧!为了一个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你到底要卑微到什么程度!”
是啊,我到底在执着什么?
明知道温晴恨我入骨,明知道她心里根本没有我,可我还是像个傻子一样,心甘情愿地被她践踏、被她羞辱。
“柯文,你别说了。”我无力地闭上眼,声音疲惫,
“我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说完,我不顾傅柯文的阻拦,拿起外套,跌跌撞撞地走出了病房。
我撑着沉重的身躯,从床上爬起来。
还没站稳,背后一阵剧痛传来,我被温晴狠狠地踹了一脚,狼狈地摔倒在地。
“咚”的一声。
我的额头磕在地板上,眼前顿时一片金星乱冒。
温晴看着我狼狈的样子,突然笑出声来,笑声里充满了鄙夷和嘲讽:
“真蠢,你连你哥的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
她的话像一把刀,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我却无力反驳。
缓过神来,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额头上温热的液体顺着眼角滑落,模糊了我的视线。
温晴的目光落在我额头的血迹上,眼神有一瞬间的闪烁,但很快就被厌恶和冷漠所取代。
她随手将我的衣服扔了过来,语气冰冷刺骨:
“滚吧。”
我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捡起衣服,一件件地穿上。
每动一下,都像是有人拿着刀子在我的骨头上刮,钻心的疼痛让我眼前阵阵发黑。
我打开门,走了出去。
每走一步,我的心就更冷一分。
我知道,在温晴心里,我永远比不上沈时,甚至连宋淮远这个替代品都比不上。
我撑着几乎散架的身体,挪到路边,摸索着上了车。
车门“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喧嚣的世界,我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抖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机械地摸出打火机点燃。
这脸上要是留了疤,温晴怕是更要嫌弃我了吧。
猛吸了一口,任由烟雾在肺里翻滚,试图用这种方式麻痹自己,忘记那些锥心刺骨的疼痛。
“你连你哥的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
这句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扎在我的心口,让我痛不欲生。
也许,我应该庆幸自己得了脑瘤。
等到肿瘤长大,等到我失去所有记忆的那一天,我就可以彻底摆脱这些痛苦的回忆了。
到那时,我就可以忘记温晴,忘记沈时,忘记所有的一切。
我深吸一口气,发动车子,朝着医院的方向驶去。
至少现在,我还得保住这张脸。
毕竟,这是我唯一能取悦温晴的东西了。
我从医院出来,绷带下额头隐隐作痛,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一下下撕扯着我的神经。
温晴,你知不知道,其实我最怕疼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你现在眼里只有你的宋淮远,又怎么会关心我疼不疼。
刚走了几步,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慌乱的呼喊声。
我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只见几个医护人员推着一张病床,风驰电掣般地从我身边经过。
病床上躺着一个男人,脸色惨白,紧闭着双眼,身上盖着白布,隐约可见点点血迹。
我心头一震,
宋淮远?
我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直到看见他们把病床推进手术室,我的猜测才得到了证实。
宋淮远出事了。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如果宋淮远真的出了什么事,温晴会不会慢慢爱上我?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把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从脑海里赶出去。
她怎么可能会爱上我这个害死沈时的人!
最后看了抢救室一眼,我离开了医院,毕竟宋淮远的死活,我不关心。
回到家后我就进了浴室,看着镜子里被包裹起来的头,滑稽又可笑,一如我的人生。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终究是回不去了。
躺在床上我不由自主地开始乱想,此刻温晴是不是正陪在宋淮远身边?
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会不会为了宋淮远哭泣?若是她哭了,又有谁安慰她?她现在一定很害怕吧。
我烦躁地拿起手机,想给温晴打个电话,可是,号码还没拨出去,我就停了下来。
现在的我有什么资格给她打电话?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温晴打来的。
“陆斐,马上滚到医院来!淮远出车祸了,你和他血型相同,快点!”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温晴,你是想让我去医院给他输血吗?”
“陆斐,你没有拒绝的资格!别忘了,这是你欠我的!如果今天你不来,你就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当我赶到医院的时候,温晴正站在抢救室外面色凝重。
见我来了她赶紧叫来医生说:
“医生,人来了,你赶紧抽吧,他身体好你随便抽,抽得越多越好。”
医生有些为难地看着温晴,
“温小姐,宋先生失血较多,若是只抽一个人的血恐怕......”
医生的话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可温晴却急忙打断医生的话:
”我不管,不管抽多少都行,必须把人给我救过来!“
看着温晴失控的样子,我竟生出一丝幻想。
不知道以后我要死的时候,她会不会这样着急,不过,反正我都快死了,她要抽就让她抽吧。
第二天一大早我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别墅。
温晴不在。
空荡荡的客厅里我像个游魂一样飘到沙发边,瘫坐在上面。
别墅里的一切都还是那么熟悉。
可却有多出了很多陌生的东西,此刻我感觉自己像个外人。
腹部开始有些痉挛,我起身走到厨房想给自己煮碗面。
但又忽然想到这个家已经有了新的男主人,又回到了沙发上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打破了别墅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木然地抬起头,看见温晴挽着宋淮远的手臂走了进来。
宋淮远看见我,脸色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了那副虚伪的嘴脸,笑着跟我打招呼:
“陆斐哥,你回来了?”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温晴走过来,一把拉住我的手,语气强硬:
“你怎么回事?淮远跟你打招呼呢,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甩开她的手,冷冷地说:
“我不想说话。”
温晴扬起手,作势要打我。
宋淮远连忙拉住她,假惺惺地劝道:
“晴晴,别生气,陆斐哥可能心情不好。”
我懒得看他们表演,转身回了房间。
温晴在身后喊道:
“既然回来了晚上给淮远煲汤,他胃不好。”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声音平静得可怕:
“可以,但你以后不要再为难我的朋友。”
温晴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一声:
“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我没有理会她,径直走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我就像一只被困在牢笼里的困兽,麻木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感受着绝望一点一点将我吞噬。
我到底在坚持什么?
也许,死亡才是最终的解脱。
我从抽屉最深处翻出一个铁盒子,里面装着我和沈时的照片。
照片上的沈时意气风发,笑容灿烂,而我,面无表情,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沈时,为什么你死了也不放过我?你和你母亲两个人到底要把我逼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
我的一切都给了你,难道还不够吗?
我痛苦地闭上眼睛,将照片狠狠地撕碎,扔进了垃圾桶。
敲门声响起,佣人怯生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陆先生,宋先生饿了,小姐让我叫您下去做饭。”
“嗯。”
我收起铁盒,起身下楼。
走到楼梯口,我看见温晴的房门紧闭,里面隐约传来嬉笑的声音。
我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走进厨房。
冰箱里食材齐全,我按照记忆中的步骤,开始洗菜、切菜。
可是,当我准备开始煲汤的时候,却突然愣住了。
我好像......忘记该怎么做了。
我茫然地看着眼前的食材,一股莫名的恐慌涌上心头。
难道这就是柳倩说的,我会忘记一些事情?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遍遍地回忆着煲汤的步骤。
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脑海中始终一片空白。
“砰!”
厨房的门被人用力推开,温晴站在门口,疑惑地看着我说道:
“你在磨蹭什么?淮远饿了。快把汤端出来。”
说完转身离开。
而我端着汤,面无表情地放在宋淮远面前。
他装出一副惊喜的样子,夸张地叫道:
“哇!看起来好好喝!辛苦你了,陆斐哥!”
温晴则一脸温柔地盛了一碗递给他:
“小心烫。”
宋淮远受宠若惊地接过,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大口。
下一秒,他却“噗”的一声,全吐了出来。
“咳咳咳......”宋淮远一边咳嗽,一边委屈地看向温晴,“好咸!这汤......”
温晴面色一变,也舀了一勺送入口中。
“呸!”她顿时也吐了出来,猛地将碗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陆斐!这就是你煲的汤?”
我有些不明所以,也拿起勺子喝了一口。
一股难以忍受的咸味瞬间充斥口腔,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看来,我真的忘记怎么煲汤了。
“对不起,我好像......不会煲汤了。”
我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宋淮远见状,立刻哭丧着脸,抓住温晴的手臂撒娇道:
“晴晴,陆斐哥一定是生我的气了,所以才故意把汤做得这么咸,你别怪他,要怪就怪我,是我破坏你们的感情。”
看着宋淮远这副做作的样子,我胃里一阵翻腾,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
我抓起桌上的勺子,想也没想就朝他扔了过去。
“啪!”
勺子不偏不倚地砸在宋淮远的额头上,顿时红了一大片。
“啊!”
宋淮远捂着头,发出惨叫。
温晴见状,顿时怒火中烧,猛地站起身,指着我的鼻子骂:
“陆斐!你疯了吗?你干什么?”
对,我确实是疯了!
我嫉妒得快要发疯了!
气氛在此刻陷入僵局,温晴也没想到我为什么会突然的暴起。
只因为和她结婚的这五年里,我可谓是逆来顺受,无论她在外面有多少的花边新闻。
我都没有生气的权利,可她不知道的是,以前我还抱着幻想,我幻想着有一天她回头的时候就能看见我。
看见我这个一直深爱她的男人!
可惜,她似乎永远也不会看见我,在沈时离开的那一天,我就被她判了死刑!
或许是我的脸色真的很难看,温晴难得没有像往常那样上来扇我耳光,她只是小心翼翼地查看了宋淮远的伤势后,吩咐下人快去找私人医生。
是啊,她当然紧张宋淮远的那张脸,毕竟那是除我之外最像沈时的脸。
她恨我不愿意和我亲热,那就只能时时刻刻地保护着宋淮远,真是可笑。
私人医生很快就来了,宋淮远头上这时候鼓起了一个小包,当私人医生拿着棉签给他消毒的时候,他委屈地直往温晴的怀里钻。
一双湿漉漉的眼神仿佛在诉说着委屈,我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感觉这一幕非常的刺眼!
早知道刚刚就不应该扔勺子,应该扔刀的!
处理完伤口后私人医生正准备离开,转头看见比宋淮远脸色还苍白的我,他有些担心地询问:
“这位先生看起来脸色有些不好,需不需要我也给他看看?”
正在抱着宋淮远安慰的温晴冷哼一声,说:
“他?看什么看?死了最好!”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温晴慢慢走到我面前,那双眼睛里蕴含着暴风雨。
就在我以为她会对我动手的时候,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然后说:
“你伤害了淮远,就该付出代价。”
说完她就带着宋淮远离开,没一会儿我就接到了傅柯文的电话,他说我的画室突然冲进来一群人肆意打砸,让我赶紧过去看看。
那间画室里存放着我从大学时期到现在一直创作的作品,是我对艺术事业的热爱,如果当初我没有和温晴结婚,或许我现在就是一个画家。
来不及多想,我赶紧往画室赶去。
当我赶到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我怒火中烧,原先干净整洁的画室里现在满地狼藉。
被撕得稀碎的画,还有满地的玻璃渣,深深刺痛着我的眼眸,这些可都是我的心血啊!
看着一人正将我的画丢在地上踩,我随手抄起地上的木棍上前,对着那人狠狠敲下去。
木棍敲在头上发出闷响,被敲中的人捂着头转头过看我,随后一滴血从他指缝中流出来。
他啐了一口:
“m的,你敢打我?”
然后一脚将我踢飞了出去。
原本还在角落里和几人争执的傅柯文听见响动,转头就看见我重重摔在地上。
他赶紧跑过来将我扶起,担心地问:
“陆斐!你没事吧?”
“我没事。”
我摇摇头,给好友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在他的搀扶下慢慢站起身来看着对面的几个壮汉。
虽然心里大致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但还是不死心地追问:
“你们是谁?是谁派你们来的!你们知不知道这是违法的!”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大笑出声,带头的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说:
“你就是陆斐?长得确实细皮嫩肉的,怪不得能入了温总的眼。不过现在温总说了,你惹她不高兴,她要给你点教训,如果以后你还不听话,下次我们砸的就不是一个画室这么简单了。”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男人的眼神看向我身边的傅柯文!
我赶紧挡在面前,隔绝了几人危险的目光,我不能让身边的人为了我出事!
傅柯文气得一把将我推到身后,他目眦欲裂的和那些人对峙着:
“你们回去告诉温晴,我不怕她!”
眼看他还想继续说下去,我赶紧捂住他的嘴,温晴是温氏集团的继承人,权势滔天,我可以不怕得罪她但是傅柯文不行!
他有自己的生活和家庭,若是因为替我出头害了他,我就算是死了也会良心不安的!
但好在那几人并未多说,只是深深地看我们一眼就准备离开。
忽然我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赶紧跑到最里边的小房间,看到里边的画都还好好的,我的心瞬间放了下来。
只是在数了数之后,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意识到可能被拿走了,我赶紧跑出去,刚好看到几人手里拿着一个被包裹起来的画框。
我严肃地说:
“把这幅画还给我!”
几人面面相觑,随后发出嘲笑声:
“陆先生,不好意思不能还给你,温总说了她看见自己的画像在这里就觉得恶心。”
不想废话,我准备直接上前争夺,可我哪里是几人的对手,争执间我被一个大力推倒在地,不偏不倚刚好落到地上的碎玻璃上。
玻璃碎片划破了我的脖子,我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流出来,耳边是傅柯文惊恐的叫喊声。
闭上眼的最后一刻,我心里想着,就这样死了也好!
这句话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几乎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温晴听见后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嘲笑的表情。
“陆斐,你要编也编一个像样的,你别以为你说快死了我就会放过你!”
她的话像一根根针,刺痛着我本就脆弱的神经,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就这样死在她面前,那样她或许就会相信了。
温晴忽然大力将我拉起,继续塞进车里,砰的一声关上车门,我只能任由她摆布。
车里的气氛凝固,我靠在座位上平复呼吸。
车子越开越快,两边的景物飞速倒退,变成一片模糊的光影。
这样的速度让我不由得抓住扶手,提醒道:
“太快了,慢一点。”
可驾驶座上的人却像是没听见一样,油门继续踩到底,我转头看着她阴沉的脸色,心里有些纳闷。
她是在生气吗?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看见我和柳倩在一起?
这异想天开的想法被我赶出脑海,她怎么可能在意这些。
她巴不得我去死,好给沈时赎罪。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一个急刹车停住后,温晴率先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我这才发现,车子停在了一家私人医院门口。
这家医院,是温家投资的,温晴经常来这里。
我推开车门,跟着她走了进去。
温晴没有理会我,径直走到前台,对护士说道:
“给我办理住院。”
护士看了我一眼,问道:“
温小姐,这位先生是?”
“不用管他。”温晴冷冷地说,“让他在外面等着。”
说完,她就跟着护士走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温晴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她到底想干什么?
为什么要带我来医院?
难道,她真的相信我快死了?我摇摇头,甩掉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不可能的,她怎么可能会关心我的死活?我找了个椅子坐下,静静地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有些昏昏欲睡,不知道过了多久,温晴终于从医生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她的脸色很不好看,眉头紧锁,她对我说:
“陆斐,你不是说你快死了吗?那你就在这里给我住着,哪都不许去,我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死!”
其中一个护士说道:
“陆先生,请跟我们来。”
事到如今我也没办法反抗了,温晴的性格若是我不依着她,还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我无力地笑了笑,任由她们带着我往前走。
走到一半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我转身对着温晴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温晴,我和柳倩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动她!”
说完,我就离开了。
病房在走廊尽头,是一间单人病房,布置得很温馨,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病房里有一个落地窗,我可以看见楼下的景色,走到床边我刚好看到温晴正在楼下打电话。
脸上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不用想我也知道电话那头的人应该就是宋淮远。
“陆先生,该吃药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杯水和几粒药片。
我皱了皱眉,看着那些药片,问道:
“这是什么药?”
医生表情严肃地说:
“这是温总交代的,说陆先生你精神状态不太好,让我们给你开点药,帮助你稳定情绪。”
精神状态不好?
原来在温晴眼里,我已经成了一个精神病。
“陆先生,请你配合一下。”
说着就要把药片往我嘴里塞。
我偏过头,躲开了他的手,冷冷地说:
“我不是精神病!而且我自己有药。”
医生愣了一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手里的药片,加重了语气说:
“陆先生,你别让我们为难,如果你不吃,我会找人按着你喂下去,到时候受罪的是你。”
强行喂药?
温晴!你真狠!
忽然一个想法在我脑海里出现,我不要待在这里被当成精神病,我要离开!
趁面前人不注意我打翻了他手里的药丸和水杯往外跑去,我心里只有一个信念,我不是精神病!我要离开!
可随即跟上来的医生在我身后穷追不舍,我拼命地跑,可还是被按倒在地。
冰凉的针管刺入我的皮肤,我感觉到有液体被推进我的身体里,身上压着的人让我喘不过气。
我只能不能地嘶吼着:
“我不是精神病!你们放开我!我不是精神病!”
直到眼前的画面越来越模糊,我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彻底地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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