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婉清苏锐明的其他类型小说《嫡姐抢亲?我嫁落魄世子躺赢!全局》,由网络作家“哎哟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玉秀听到这话,心中的大石这才落了地。老夫人命下人呈上一堆吃食,“可不能饿着我的宝贝孙女。”苏玉秀看着满桌吃食,摸了摸半饱的肚子,旋即对着老夫人撒娇道:“还是祖母疼惜秀儿。”苏玉秀在老夫人慈爱的目光下,硬着头皮吃了两碗饭。老夫人刚走,她便马不停蹄地奔到时暖阁。“哟!我的好妹妹,这都火烧眉毛了,还有空看书呢!”苏玉秀双手抱胸,嘴角挂着一抹嘲讽。苏婉清仿若未闻,依旧静静看着手中的书,神色淡然。苏玉秀冷哼一声:“有什么好装的,这里又没有外人!”苏婉清缓缓放下书,眼神冰冷地看着她:“怎么,庄子还没有住够吗?”苏玉秀气得小脸通红,秀丽的面庞因愤怒而微微扭曲。若不是面前的人,自己堂堂侯府嫡女,怎么会在庄子上住了三年,被人白白笑话了这么多年。苏玉...
《嫡姐抢亲?我嫁落魄世子躺赢!全局》精彩片段
苏玉秀听到这话,心中的大石这才落了地。
老夫人命下人呈上一堆吃食,“可不能饿着我的宝贝孙女。”
苏玉秀看着满桌吃食,摸了摸半饱的肚子,旋即对着老夫人撒娇道:“还是祖母疼惜秀儿。”
苏玉秀在老夫人慈爱的目光下,硬着头皮吃了两碗饭。老夫人刚走,她便马不停蹄地奔到时暖阁。
“哟!我的好妹妹,这都火烧眉毛了,还有空看书呢!”苏玉秀双手抱胸,嘴角挂着一抹嘲讽。
苏婉清仿若未闻,依旧静静看着手中的书,神色淡然。
苏玉秀冷哼一声:“有什么好装的,这里又没有外人!”
苏婉清缓缓放下书,眼神冰冷地看着她:“怎么,庄子还没有住够吗?”
苏玉秀气得小脸通红,秀丽的面庞因愤怒而微微扭曲。
若不是面前的人,自己堂堂侯府嫡女,怎么会在庄子上住了三年,被人白白笑话了这么多年。
苏玉秀微微扬起下巴,“哼!苏婉清,你现在表面这般平静,实则心中慌得要死吧。我且告诉你,这门亲事本就是我的,你若不想真的进那荣亲王府,便乖乖将忠勤伯府的玉佩交出来。”
苏婉清拿起书,懒得再给她一个眼神。
苏玉秀见状,心中怒火更盛,一时口不择言:“那下贱之人所生的东西,果然都是这般,就爱抢夺他人之物。你和你那不知廉耻的娘一样,都是让人厌恶的存在。”
苏婉清猛地将手中之书放下,霍然起身,扬起手便要打向苏玉秀。
苏玉秀惊慌中侧身一闪,那巴掌虽未落在脸上,却打在了肩膀上。
苏玉秀又惊又怒,尖声叫道:“你敢打我?你这个贱人,你以为你是谁?”
苏婉清眼神冰冷如霜,迅速上前,一把拉住她,厉声道:“走,我们到祖母面前、父亲面前,你把刚刚之话再说一遍。”
苏玉秀奋力挣脱她的手,刚要继续怒骂,却忽然心中一动。
她意识到此时与苏婉清僵持下去并无益处,忽然眼珠一转,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我知道了,妹妹今日心情不佳,改日姐姐再来看你。”
走到院门口,还不忘回头恨恨地看了眼时暖阁,“苏婉清,有你和你那个娘跪下来求我的时候!”
...
六个木雕兔子依次在桌前摆开。
有的粗糙,只勾勒出兔子轮廓,线条简单;有的细致,毛发可见,双目灵动,宛如活物。
许是时常被人放在手中把玩,木雕周身都是圆润而有光泽的。
自七岁两家商议起婚事后,每年苏婉清生辰时,杨恩昱都会亲手刻一个小兔子给她。
九岁的小男孩粉雕玉琢,小手绞着衣角,结结巴巴道。
“清儿妹妹,我娘说,等...等我送够八个,就能娶你为妻啦。”
说完还固执地看着自己,一直等到她接过那只几乎看不出兔子模样的木雕。
这才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说道:“那我等你长大哦!”
苏婉清拿起桌上最丑的一只,气呼呼地对着它道。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是个这么招桃花的!”
这时,立夏挽起珠帘走了进来,瞪圆双眼:“小姐果真料事如神,侯夫人刚刚去了夫人院子里,眼下夫人那边正在四处打听赵大家的其他画作呢。”
椅秋则叹息着问道:“要是明日夫人知道二小姐的嫁妆里就有这幅画,还不知道该有多伤心呢!”
椅秋边说边看向苏婉清,希望她能拿个主意。
可苏婉清却只是沉默着,一言不发。
在大周朝,女子一般十五六岁便出嫁了,即便留在家里的,也大多不会超过十八岁。
她还能留在府中几年?护母亲几年?
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让她看清祖母和父亲的真面目。
虽然会苦,但总比日后自己不再被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要强吧。
第二天吃过早饭,苏婉清则乘马车出门了。
老夫人得知后,想起昨日儿子的话,冷冷道:“我倒要看看,长公主不在,她能翻出什么浪。”
...
这一日,天空有些阴沉,热风阵阵袭来,让人感到闷热难耐。
醉香楼里人并不多,安静中透着几分冷清。
包厢的门突然被从里面打开,惠和郡主如一阵活泼的风般出现在门口。
惠和郡主十四五岁的模样,一张鹅蛋脸白里透红,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
弯弯的眉毛下,一双大眼睛明亮有神。
一见苏婉清:“阿清,你可来了,你爹后来怎么说?”
包厢布置得极为典雅精致。
雕花窗户半开着,微风悄然溜进来,让白色纱帘轻轻舞动。
半刻钟后,圆形红木桌前的惠和郡主柳眉倒竖,俏脸含怒,“苏大人这是老糊涂了不成?巴结上峰也不是这么个巴结法啊!”
苏婉清微微浅笑,伸手为她倒了杯茶,缓缓说道:“那你倒冤枉他了,他并未想过要让我去当这个侧妃,他还丢不起这个脸。”
惠和郡主秀眉微蹙,满脸不解之色。
苏婉清见此,轻轻一笑,道:“赵大家的十幅画,除去荣亲王手上的那一幅,在京城的还有四副。两幅在宫中,被皇上珍藏于内府之中,那是常人难以窥视之地;一幅在丞相林大人手中,那林大人对这幅画视若珍宝,轻易不示人。至于最后一幅...”
苏婉清微微一顿,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在苏玉秀的嫁妆里。”
惠和郡主捂嘴:“你的意思是,你爹都这么大一个圈子,还是为了你这婚事?”
苏婉清点头,惠和郡主道:“不要脸简直太不要脸了,不行,我要去进宫找皇爷爷,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看中的男人被抢走的”
苏婉清差点被刚喝进口中的茶呛到,瞪了惠和郡主一眼,说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什么叫看中了男人?”
惠和郡主却不以为然,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怎么?你还敢说你没有看中杨恩昱?那是谁连个小兔子都舍不得送给我的人。”
苏婉清不理会她的搞怪,继续说道:“陛下虽然疼你,但这到底是臣子家事,此事陛下断不会插手。况且,若真将我爹逼急了,万一他当真把我送给荣亲王,那我可真是连哭的地方都寻不着。”
惠和郡主秀眉紧蹙,面露担忧之色,“那可如何是好?荣亲王叔那脾气,当真是谁的面子都不卖。我昨日去见他,他竟直接让门房传话与我,说没空!表哥也未必能将他请过来。”
昨日苏婉清又给惠和郡主写了两封信,其中一封就是给她表哥,想让他将荣亲王请来。
苏婉清目光黯淡,缓缓道:“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午后,惠和郡主倚着窗户,都快望眼欲穿了。
忽然,她眼睛一亮,欢喜地叫道:“来了!来了!”
苏婉清也快步走到窗户边。
只见一辆熟悉的马车停下,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身着官服走下马车,进了醉香楼。
此人正是惠和郡主的表哥,大理寺少卿魏延辉。
见他只是一人前来,苏婉清的眼神瞬间失落下来。
惠和郡主见状,连忙安慰道:“别灰心呀,说不定荣王叔一会儿就来了。”
很快,魏延辉的身影出现在包厢内。他还未坐下,便先满脸歉意地跟苏婉清说了句抱歉。
“我将苏四姑娘的话,着人转告给了荣亲王。不想他只回话,世人皆知赵大家之作只有十副,哪里来的十一副,下次诓本王也找个好点的理由。”
惠和郡主一听,小嘴立马撅了起来,气鼓鼓地说道:“荣王叔也真是的,怎么看都不看一眼就说我们诓人嘛!哼,我们...”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忽然想起阿清刚刚确实说了只有十幅画呢!
于是,她眼珠一转,立马改口道:“就算诓他又如何,谁让他那么为老不尊的!”
说完,还跺了跺脚以示气愤。
苏婉清面色平静,还是郑重地给魏延辉行了一礼,“无论如何,多谢魏大人相助。”
一旁的惠和郡主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道:“阿清,那个赵大家到底有几幅画啊?”
老夫人三人走后,姜氏的泪水不断流淌,忽然,她只觉胃中一阵翻涌,猛地弯下腰干呕起来。
姜妈妈连忙让人去叫了府医。
姜氏一边呕吐,一边哽咽着,声音满是凄凉:“清儿,为娘这半生,竟是如此荒唐。娘不能让你也陷入这般悲剧当中。荣亲王当真收了郡主的画,就答应了不会让你入府吗?”
为避免姜氏怪自己让她干着急,苏婉清昨日告诉姜氏始末的时候,将画说成惠和郡主收藏的。
苏婉清轻拍着姜氏的后背,泪水也在眼眶中打转,“娘,您放心。荣亲王一言九鼎,定然不会反悔。”
下人送来一杯茶,姜氏漱完口后,缓缓说道:“那就好,只是郡主这次帮了咱们这么大的忙,娘一定要好生谢谢她。”
忆起昨日之事,姜氏眼眶泛红,“昨日你说要试一试你爹的时候,娘心中其实是极不情愿的。那时不明白为何,可今日,却全然想通了,大约是心底实在不愿去面对吧。”
她望着苏婉清那满是心疼的眼神,嘴角艰难地扯出一抹苦涩的笑,紧紧拉着苏婉清的手,泪水却在此刻无声地滑落。
“清儿放心,今日这一遭反而让娘彻底看开了,以后咱母女俩就好好过自己的日子,至于其他的,娘不敢再奢求了。”
说罢,她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畅快交织的神色,泪水却依旧不停流淌,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过。
“娘倒要看看你爹,会不会为了一幅画,就忍心把他一直捧在手心上的嫡长女送到荣亲王府去做小。”
苏婉清看着姜氏这张又哭又狠的脸,轻声问道:“娘,您想过和离吗?”
姜氏一听“和离”二字,脸色瞬间大变,眼眶的泪珠都一下子停止生产了。
“清儿,这话可万万不能胡说!”
......
夜,宛如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笼罩大地。清冷的月光如水般透过窗棂泻入屋内,给一切都披上了一层阴森的银霜。
黑暗中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让人不寒而栗。
苏玉秀在床上睡得极不安稳,秀眉紧蹙,面色痛苦,似在梦魇中挣扎。
一会惊慌恐惧:“不要,王妃,真的不是我!”
一会神色急切哀求:“王爷您相信我,相信我啊!”
一会面容扭曲,满是不甘:“苏婉清,凭什么,凭什么,明明我才是父亲的嫡长女!”
忽然间,她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喘气,胸口剧烈起伏。那苍白的脸上满是惊恐与茫然,在清冷的月光映照下,显得格外不正常的白。
仿佛她不是这世间之人,而是从幽冥地府逃出的幽魂。
“小姐,你怎么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苏玉秀一抬头,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手中捧着微弱的烛光。
书心?
她不是早被侧妃拉下去打死了吗?
苏玉秀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颤抖着声音大喊一声:“鬼呀!”
拿着烛火来看她的丫鬟书心也被吓了一跳,手一抖,烛光晃动得更加厉害。
她小心翼翼地往后看,声音也有些颤抖:“小姐,哪有鬼啊!”
良久,苏玉秀确信面前的书心是活人,她有体温有影子。
她就着清冷的月光,仔细打量了一下房间,这不是自己出阁之前在永宁侯府的闺房吗?
她心中涌起一股狂喜,难道上天听到自己的不甘,让自己重活一次!
她猛地拉住书心的手,急切地问道:“现在是哪一年?是什么时候?”
书心被小姐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回答道:“现在的庆贞十四年啊。”
庆贞十四年?
那不是她及笄前一年?
就是这一年,苏婉清和恩昱哥哥正式定亲。
后来北疆来犯,恩昱哥哥毅然奔赴战场,最终成为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而苏婉清那个贱人,也跟着水涨船高,成为令人艳羡的一品诰命夫人。
而自己...
却永远地死在了晋王府那阴暗潮湿的房子里,无人问津,无人怜惜。
老天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这一次,她定要逆天改命,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这一品诰命夫人之位,她当定了!
苏玉秀猛地紧紧抓住书心的衣袖,声音颤抖着问道:“苏婉清和忠勤伯府定亲了没有?”
得知今日是六月二十,苏玉秀立即从床上爬了起来。
夜晚的风微凉,吹得苏玉秀裙摆飘动,发丝微乱。
她却全然不顾,脚步匆忙地朝着苏锐明的北院奔去。
书心在后面焦急追赶,手中灯笼摇晃,光影摇曳。
“小姐,这么晚了,二老爷该睡了。”
苏玉秀充耳不闻,一心只想尽快见到父亲。
她必须告诉父亲,明日苏婉清就会怂恿姜氏与他和离。
一旦她们得逞,拿到和离书后,府中所有主动权都将掌握在她们手上,动不动就拿和离书来威胁祖母和父亲。
想到这里,苏玉秀心中满是愤恨。
即使这样,苏婉清出嫁后的第二年,竟然还是拿出了和离书,整个永宁侯府都成为了京城的笑话。
自己也为此没少被靖王府后院的那些莺莺燕燕讥讽。
重活一世,她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她要改变这一切。
苏锐明刚刚入睡不久,却被屋外的喧闹声硬生生吵醒。
他拧着眉披上衣服,带着几分被打扰的烦躁走了出来。抬眼便瞧见屋外被小厮奋力拦着的苏玉秀。
一见是他,苏锐明更没了好脸色。
瞬间双目圆瞪,怒容满面,大声斥责道:“这是干什么?成何体统?”
苏玉秀一看到苏锐明出来,急忙高声喊道:“爹,女儿有要事禀告。”
苏锐明冷哼一声,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有何事不能等到明日再说?这般莽撞,哪里还有大家闺秀的模样。”
苏玉秀满脸急切,语调急促地说道:“爹,此事万分紧急,明日就来不及了。苏婉清手上有最后一幅赵大家的画作,明日您去找李尚书的时候他就会提及此事。届时,他会趁机提出当年他娘入府一事。”
苏玉秀说到这里,苏锐明却已失去耐心听下去。
“简直无稽之谈!”
清丫头手上要是有赵大家的画作,不早就拿出来了?还轮得到现在?
一共就十幅画,每幅画的下落他都查得一清二楚,哪来的最后一幅?
“不是,爹,我说的都是真的。”苏玉秀急切地辩解着,眼神中流露出焦急。
苏锐明却丝毫不为所动,一摆手,让丫鬟和婆子把苏玉秀带下去。
几个丫鬟立刻上前,拉住苏玉秀往回走。
苏玉秀奋力挣扎着,大声喊道:“爹,您相信我,我能知道以后发生的事!”
“爹,你相信我,真的能知道!”
苏锐明听到这话,微微一怔,随即皱起眉头,对一旁的小厮说道:“去把府医叫来,给她看看,开点安神药。”
在苏锐明看来,苏玉秀定是魔怔了,才会说出这般胡话。
回去休息前,临走前却不忘叮嘱在场的所有人:“今日之事,若是有谁透露出去半个字,无论是谁,一律打发了。”
就这样,重生的当晚。
苏玉秀还没来得及改变未来,便被几个丫鬟强行按住,硬生生灌下了两碗安神汤。
六月的骄阳虽已西斜,但那空气中的燥热却丝毫不减。
苏婉清正在自己的黄花黎藤面美人榻上打盹,却忽闻一阵喧闹。
“小姐,不好啦!”
一道惶急的声音由远及近,小丫鬟立夏紧张的小脸映入眼帘。
“夫人房里的青蓝姐姐让人传话过来,说是老夫人和老爷要把小姐送给荣亲王做小!”
“立夏,别慌,慢慢说!”
苏婉清皱了皱眉,依旧坐靠在榻上,连姿势都未换。
她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生着一张娇俏的圆脸,吹弹可破的肌肤在光的映照下似是泛着一层柔和的光晕。
受她的感染,立夏稳了稳情绪,继续说道。
“半刻钟前,慈安居让夫人过去。青蓝姐姐故意晚去了片刻,竟正好听到老夫人和老爷逼迫夫人将小姐许给荣亲王做小。”
“说是老爷不慎弄脏了荣亲王珍藏的画作,荣亲王雷霆大怒,点名要小姐您去入府才肯罢休呢。”
一旁的丫鬟椅秋闻言,眉毛皱成一团:“那荣亲王的年纪,比老爷还要大上几岁了,老爷怎么可能允了他!”
坐在上方的苏婉清却忽地明白了过来,“他怎会不允,或许正等着我腾位置呢!”
椅秋微微瞪大了双眸:“小姐的意思是?”
苏婉清微微眯起桃花眼,目光中寒意乍现:“我这个父亲,为了他的宝贝女儿,还真是舍得下血本啊!”
见两个丫头一脸茫然,她又问:“沁芳居的那位还绝食着呢?”
几人瞬间明白了,立夏一跺脚:“老爷怎么能这样,为了帮二小姐抢您的婚事,居然如此对您!”
立夏口中的二小姐苏玉秀和苏婉清都是侯府二房嫡女,但苏玉秀是苏锐明发妻小张氏之女,而苏婉清是继室姜氏所生。
小张氏是侯府老夫人娘家侄女,所以苏玉秀在家中备受宠爱。
而苏婉清的母亲姜氏,一开始是以贵妾的身份进入府中的,在小张氏去世后,才被扶为继室。
当初侯府与忠勤伯府定下婚事,老夫人嫌弃忠勤伯家日薄西山,便不由分说地把这门婚事强推给了苏婉清。
没想到,那忠勤伯世子竟是个极有诗才的,仅凭一首《咏春》便博得陛下青睐。
当今圣上最喜诗文,忠勤伯世子年纪轻轻就在陛下面前得了眼,日后必定前途无量。
自此,心中不平衡的苏玉秀开闹了。
三日前,甚至闹起了绝食。
不过这次,向来逆来顺受的姜氏却突然硬气起来,说什么都不同意。
苏锐明大约也是心疼自己这个宝贝闺女,急了,这才想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苏婉清此时无比庆幸自己比旁人多活了一世,饶是她本就并未将侯府的这些“家人”看得太重,也没想过这具身子的生父和祖母会做这样的事。
若自己仅仅是个十三四岁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恐怕这辈子都要深陷在这畸形的亲情泥沼之中,直至撞得头破血流也无法挣脱。
“小姐,这可怎么办?”立夏焦急地问道。
“怎么办?”苏婉清目光中透着一股冷峻与决绝,“父亲铁了心要逼我,自然不能从他这边入手了。”
说罢,她立即吩咐起来:“椅秋,速速准备笔墨。”
“是!”
半刻钟后,苏婉清将已经封好的书信递给立夏。
“立夏,即刻去找你表哥来兴,让他稍后帮我往长公主府送封信,不得有误!”
立夏点点头,将东西抱在怀中往外跑去。
二人离去后,探查情况的椅秋从外走进来,有些担忧:“小姐,夫人还在慈安居呢!”
苏婉清轻轻一甩衣袖,沉声道:“更衣吧,父亲精心准备了这么一场大戏,我若不去,岂不是辜负了他一番良苦用心。”
慈安居
老夫人正坐在上首,她那干瘪的嘴唇紧紧地抿着,脸色铁青。
苏锐明则坐在一旁,眉头紧锁,冲着姜氏不耐道。
“都说了,清儿过去是侧妃,不是做妾!”
姜氏独自一人直挺挺地跪在中间,眼尾泛红,倔强地质问。
“侧妃不是妾室是什么?”
苏锐明眸子盛满怒意:“姜氏,你怎的如此不识大体,荣亲王是陛下的亲叔叔,其妻也是李尚书的表姑,若得罪了,为夫日后在户部如何做人!”
姜氏抬眼看着这个跟着十多年的男人,双眸中满是无尽的悲伤,祈求用最后一丝亲情唤醒他的良知。
“相公,清儿也是你的嫡女啊,你怎么能忍心把她送人做妾!”
苏锐明皱了皱眉头,满不在乎地说道:“她又不是嫡长女,再说了,你不也给我做过妾吗?”
一旁的老夫人听到这话,那原本铁青的脸色似乎缓和了几分。
显然是顺了口气,她微微眯起眼睛,阴阳怪气地说道:“就是,难道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进的我侯府的门?”
姜氏听到他说这话,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她实在没想到,自己的枕边人居然会当众出说此话。
姜氏也是官家小姐,其父是江南府上姜家的幺子,其母是前任户部尚书的亲女。
当初刚及笄的姜氏受闺中密友小张氏之邀,到府中做客。
说闹一阵后,不知怎么的困乏得很,再次醒来,自己居然在苏锐明的书房之中,还与苏锐明抱在了一起。
更被小张氏等人抓了个正着。
姜氏想过死,但在父母兄长的劝说,以及苏锐明三番两次登门之下,最终选择了妥协。
清清白白的官家小姐,就这么一顶小轿被抬进了侯府。
可当初口口声声相信自己,不是自己故意勾引的人,如今居然如此漫不经心的说出这样的话......
“母亲当初是怎么进侯府门的?不是父亲您跪在外祖父面前求来的吗?”
最终,老夫人放话,不管苏婉清母女同不同意。
荣亲王三日后就会向皇上呈上折子,等皇上准许后。
苏婉清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看着苏婉清扶着姜氏离开的背影。
望着苏婉清扶着姜氏离去的背影,老夫人满脸不悦地看向苏锐明,埋怨道:“你怎么就让她们走了?刚刚为何不让我提及秀儿的嫁妆里有一幅赵大家的作品?”
原来,今日苏锐明去荣亲王府赏画之时,是李尚书不小心将酒水洒到了画作之上。
知晓小张氏在去世前给大女儿准备的嫁妆里,其中正好有一幅赵大家的画作的苏锐明,为了巴结上司。
当场揽下了荣亲王那幅画的赔偿之事。
可他大女儿自小就没了娘亲,自己一个做父亲的如何能让她在这件事上吃亏。
于是,这才有了刚刚这一幕。
苏锐明对姜氏的脾性太了解了,她身为大家闺秀,一直对当年自己从侧门被抬进侯府的事耿耿于怀。
所以她是绝对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再去给人做妾的,哪怕是侧妃。
加上荣亲王府本来名声就狼藉不堪。
等到她六神无主之际,只要自己透露说秀儿那里有赵大家的画作,姜氏为了不让女儿嫁出去为妾,便只能同意将婚事还给秀儿。
如此,还能让姜氏和小女儿欠秀儿一个人情。
原本计划得好好的,但苏锐明对姜氏刚刚的反应太过不满了。
“母亲,先缓缓吧!”
老夫人妆容精致,却难掩脸上的刻薄之色:“怎么?你心疼了?”
苏锐明冷笑一声:“怎么可能?实在是姜氏太过拎不清了!”
“之前让她把亲事还给秀儿她就推三阻四的,如今事关一家人的兴衰荣辱,她居然还只盯着她那个宝贝女儿,到底是儿子这些年对她太好了,让她忘了谁才是这家里真正的主子!”
苏锐明对今天的姜氏很不满意,居然还想去荣亲王府闹事。
压根就没把他这个当相公的前程放在心上。
她以为她是谁,还当户部尚书是她外祖父不成?
她的父亲只是个工部的小小郎中。
还以为能有谁为她做主?
老夫人听了他的话,心中那股郁气这才消散了不少。
“你与娘一条心就好!以后娘要罚她的时候,你可莫要再站出来求情了,也该让她好好明白明白这侯府的规矩,别老是不知天高地厚的。”
苏锐明:“母亲说得有理。”
老夫人叹了口气:“那,画作的事,咱们何时开口?总不能真将那丫头送到荣亲王府吧。”
虽然她也确实有些想巴结荣亲王府,但...
她也是要脸的。
更何况刚刚四丫头临走时那冰冷的眼神,让她心里直发毛,若这丫头真在荣亲王府得了宠,到时候回来报复侯府,那可就不知是福是祸了。
苏锐明慢悠悠地说道:“一会再让大嫂去劝劝,先让姜氏着急一两天,等她四处打听后,求到儿子面前的时候再说。”
说着他眼中划过一丝狠厉,“正好借这次机会,让姜氏好好想想,该怎么跟相公和婆母说话,也该让她和清儿知道知道违抗我们的后果。”
“可那四丫头万一求到长公主哪里?”
苏锐明勾起一抹笑意:“母亲放心,长公主三日前就跟驸马一起下江南了,如今府中只有个惠和郡主,虽说郡主受宠,但毕竟是个孩子,以荣亲王的性子,便是那郡主求见,他都懒得相见。”
老夫人听完更满意了,“好!这下秀儿该高兴了!”
...
在慈安居的时候,姜氏本打算为了女儿豁出去了。
不想苏婉清却拦住了她,“罢了,母亲,既然已成定局,咱们先回去吧。”
姜氏一出门,刚要抱着女儿流泪。
苏婉清连忙拦着:“娘,我知道您想哭,但您先别哭。”
于是,姜氏还未来得及去感伤相公和婆母对自己态度的骤然转变,还未来得及去悲愤他们那翻脸无情的丑恶嘴脸。
便硬生生地将那些情绪咽了回去,瞬间切换到了战斗模式,急切地问。
“清儿,难道你有办法?”
苏婉清微微摇了摇头,目光坦诚:“女儿已经派人去打探消息了,现在咱们还是先回去听听情况再说。”
母女俩回到清音苑,没一会来兴就带回了惠和郡主的回信。
苏婉清看完信后,久久沉默不语。
姜氏焦急地问道:“清儿,郡主说什么?”
苏婉清默默地把信递给了她。
姜氏展开信,目光快速扫过信上的内容,只见她的脸色先是一阵苍白,随后涨得通红。
惠和郡主虽然没有成功见到荣亲王,但却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全都打听了出来。
“不行,我要去找你父亲,他怎么能,怎么能这样!”
知晓这画是李尚书弄污的姜氏,起身就欲往外冲,却被苏婉清一把拉住。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她这一世的母亲还是没有看透自己的相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娘,您去了又有何用,今日祖母和父亲的态度您看得还不清楚吗?”
姜氏难过地抱住苏婉清,哽咽着哀嚎:“他怎么能这样啊,他可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苏婉清听到亲生父亲这几个字,心中只觉得讽刺。
姜氏拉着苏婉清的衣袖说道:“不如我们去求求你外祖父。”
苏婉清摇摇头,叹息道:“外祖父不过是一个五品小官,荣亲王怕是见都不会见。”
姜氏又急道:“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真要眼睁睁地看着你去那火坑?”
苏婉清沉默,母女俩一时相对无言。
而此时,罪魁祸首苏玉秀正悠然地坐在自己的闺房中,喝着燕窝。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姑娘,不好了!小姐,老夫人来了!”
瞬间,房中一阵骚乱。
苏玉秀急忙躺到榻上,侍女快速为她擦粉,使其脸色更显苍白,其他侍女则手忙脚乱收拾桌上物品。
老夫人踏入房中,瞧见苏玉秀卧于榻上,那满脸的悲伤之色,如同被寒霜侵袭的花朵,惹人怜惜。
老夫人心中一紧,疼惜道:“我的乖孙儿,你这是何苦?怎的就这般折磨自己。”
苏玉秀眸中泪光闪烁,哀怨道:“祖母,孙女命苦,处处被那妹妹欺压,活着有什么用。”
老夫人忙道:“你放心,忠勤伯府这门婚事只能是我们家秀儿的。”
苏玉秀猛地从床上坐起:“祖母,您说真的?”
老夫人慈爱一笑:“我何时骗过你。”
接着,老夫人将今日之事告知苏玉秀,苏玉秀脸上露出得意之色,眼神明亮,嘴角微微上扬。
“那祖母,为何不直接让四妹妹到荣亲王府做侧妃?”
如此,那赵大家的画她都不用拿出来了。
见老夫人一愣,苏玉秀忙道:“妹妹到底是继室所生,能进荣亲王府应当也是高攀了,这门亲事不好吗?”
老夫人拉着她的手说:“那荣亲王名声不佳,我们只需吓一吓他,让他交出婚事即可。以后我们府里的姑娘还要正常婚嫁,你可明白?”
苏玉秀垂下眼眸,心中暗恨又让苏婉清那个贱人逃过了,面上却乖巧道:“祖母说的极是,只是万一日后四妹妹她还是比我嫁得好...”
老夫人将她拥入怀中,“放心,有老身在,她越不过你!”
书房里,姜氏刚开了个头,苏锐明便皱着眉斥责起来。
“素心,那画可是秀儿的嫁妆,如何能为了清儿赔罪给出去?”
苏锐明看姜氏的眼神仿佛是她提出了多离谱的要求。
“你虽说只是个扶正的继室,但秀儿这么多年也唤你一声母亲,她都已经快十五了,还没有定好人家,外面本就对你多有微词,如今她多日未进食,你不关心她也就罢了,怎么还能来夺她的嫁妆呢!”
姜氏被他这颠倒黑白的话气得浑身发抖,“难道是我不愿意给她找人家吗?当初明明是你和老夫人说,她的婚事不用我操心,还生怕我找人给她安排不好,现在怎么又怪起我来了?”
苏锐明怒目圆睁,大声吼道:“这些都不是你这个当母亲不上心的理由!你知道外面现在都怎么说你的吗?说你心如蛇蝎,苛待原配留下的一对子女,说你恶毒至极,连个孩子都容不下。说你就是个祸害,自从你进了这个家门,就没一天安宁日子。”
姜氏仿佛从未认识过眼前的这个人。“苏郎,这么多年,你我夫妻一场,你难道不清楚我是怎样的人吗?就是七年前秀儿故意撞死我五个月大的孩子,那都没在外说她一个不字!”
一提起此事,苏锐明心中更是恼怒。
“你是没说什么,但你怂恿清儿,让朱大人逼迫母亲给你一个儿媳当众道歉,素心,你问问整个京城,有你这么跋扈的儿媳吗?”
姜氏张着嘴,面对他的指控,一时居然不知怎么反驳。
那时她身怀六个月的身孕,府医说是个男胎,她满心欢喜地期待着孩子的降临。
却被苏玉秀撞倒,她眼睁睁看着鲜血如注,染红了衣裙,那个已然成型的孩子就这样生生消逝。
当时她躺在床上大出血,老夫人却怕此事影响苏玉秀,强硬地禁止她陪嫁出门求医。
要不是清儿溜去外祖家,外祖父亲自带人上门,自己这条命能不能保住还两说。
老夫人更是在清儿和外祖父的压力下,带着苏玉秀道歉向自己道歉。
最终以老夫人带着苏玉秀去庄子住了三年才算了解。
自己那时候,不是没想到这侯府待不下去了。
可她还有清儿啊,可从衙门里回来的苏锐明,一直跪在她的床头,紧紧拉着她的手,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他的眼睛通红,声音颤抖着:“素心,我真的好怕,怕你真的出事,怕自己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素心,你别难过,以后我们会有很多很多个孩子,”
“我答应你,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保护我们的孩子!”
他当时的脸上的悔恨,和眼眶里的泪水不似作假。
可他如今脸上的冷漠与厌恶,也不似作假。
她一时竟然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原来,对于当年的事,他居然...居然是这么想的。
姜氏只觉脑中一阵眩晕,身子猛地一晃,差点摔倒在地。
苏锐明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紧张之色,但他很快便克制住了上前搀扶的冲动。
他紧抿着嘴唇,心中已然打定主意,这次非要将姜氏调教好不可。
他冷冷地看着姜氏,声音不带一丝温度:“行了,秀儿的画你就别再肖想了。有这时间,还不如好好给清儿整理整理嫁妆。”
那话语如同冰冷的利箭,直直地射向姜氏,让她的心瞬间跌入谷底。
这一晚,姜氏在房里失声痛哭。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以前待自己还算和善的婆母,一夕之间像是变了个人。
当初那个跪在爹娘面前,承诺会一生对自己好的人,如今,也变得如此陌生。
苏婉清在院子里坐着,看着天上的月亮。
前世她忙于学习忙于研究,除了读书时短暂地对所谓的校草有过别样的心思。
再未涉及爱情,但她见过同学为男人要死要活,学妹为劈腿男友深夜买醉,还有女同事为逝去感情茶饭不思。
她知道女子一旦全身心陷入一段感情中是很难走出来的。
更何况,是苏锐明这种精心为姜氏编造的十多年的假象。
她或许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明白他们不是忽然烂掉的。
而是,一开始。
就全都是假的。
苏婉清一直等到姜氏房间的灯灭了。
良久,听不到里面低声的呜咽。
方才缓缓起身,神色凝重地叮嘱青蓝数语,随后才悄然离去。
青蓝望着苏婉清的背影,那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凄凉而弱小。
她心中涌起一股疼惜,轻轻叹息道:四小姐小小年纪,却承受了这么多。
夫人啊,您可要坚强起来,莫再让小姐如此辛苦。
......
翌日,魏大人那边就传来了好消息。
荣亲王今日午后愿意在醉香楼见苏婉清一面。
小丫头立夏,脸上满是笑容:“魏大人还说,这画到时候还是请小姐您亲自给荣亲王看。”
苏婉清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裙,狐疑地接过画,有些疑惑。“荣亲王没看这画?”
立夏挠挠头,圆圆的眼睛眨了眨:“魏大人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日一早他还没来得及去找荣亲王,荣亲王身边的人就主动来找了他。”
苏婉清虽心下疑惑,但眼下去见荣亲王的事比较重要,暂将此事放到了一边。
醉香楼
店小二热情地将苏婉清带到了昨日的包厢,没等一会惠和、魏大人以及荣亲王就接踵而至。
荣亲大约四十的年纪,白白胖胖,身着华贵服饰,一副富贵闲人的模样。
他嗓门极大,一进屋就嚷嚷起来:“魏家小子,快给本王看看,那《溪山牧童图》的第二幅到底是啥样?”
待看清里面的惠和郡主和苏婉清时,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惠和,怎么你这个丫头也在这里?”
惠和郡主一听,立刻噘起嘴,满脸的不高兴。“还不是您那王府太难进了!”
荣亲王忽然想起前两日这丫头好像是来自己府中了的,只是那时自己正忙着找人修复画卷没空理她。
苏婉清主动走到荣亲王面前,盈盈行了一礼,“小女苏婉清,多谢荣亲王今日过来鉴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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