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畅江依的其他类型小说《小师妹带飞宗门,全家才求跪舔?晚了!江畅江依大结局》,由网络作家“一本不正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看上了一个人,想收入宗门做弟子。”温周是记得的,江畅不愿意做宗门侍女,所以他想好歹让她做个外门弟子。虽然她不能修行,但也只能厚着脸皮求师弟破个例了。可是这话听在秦白羽耳中,却不亚于一道惊雷!向来眼高于顶的师兄居然有看上的传人了?!青虚山传到他们这一代,只有师兄一个符修。这么多年师兄一个看上的传人都没有,眼看青虚山符修就要失传,秦白羽这才急病乱投医,带师兄来试道大会碰碰运气。苍天有眼,青虚山符修一道终于不至断代了!秦白羽心绪激越,连声音都微颤:“你要收个弟子?”温周口吻坚定如铁:“是。”“谁?”秦白羽的神色凝重,这一次他一定要把人抢过来,无论哪个宗门看上。谁阻拦他青虚山符修传道大业,他就和谁打一架!但这次温周犹豫了:“你先答应我。...
《小师妹带飞宗门,全家才求跪舔?晚了!江畅江依大结局》精彩片段
“我看上了一个人,想收入宗门做弟子。”
温周是记得的,江畅不愿意做宗门侍女,所以他想好歹让她做个外门弟子。
虽然她不能修行,但也只能厚着脸皮求师弟破个例了。
可是这话听在秦白羽耳中,却不亚于一道惊雷!
向来眼高于顶的师兄居然有看上的传人了?!
青虚山传到他们这一代,只有师兄一个符修。这么多年师兄一个看上的传人都没有,眼看青虚山符修就要失传,秦白羽这才急病乱投医,带师兄来试道大会碰碰运气。
苍天有眼,青虚山符修一道终于不至断代了!
秦白羽心绪激越,连声音都微颤:“你要收个弟子?”
温周口吻坚定如铁:“是。”
“谁?”
秦白羽的神色凝重,这一次他一定要把人抢过来,无论哪个宗门看上。
谁阻拦他青虚山符修传道大业,他就和谁打一架!
但这次温周犹豫了:“你先答应我。”
秦白羽郑重承诺:“师兄,你要的人,谁都不能拦。”
“就是那个......江畅。”
“江畅?”秦白羽眼眸微凝,郑重其事地再确认了一遍:“师兄,是上午那个悟性奇高但灵根被废的小姑娘?”
“对,就是她。”
“好!我相信师兄。”
师兄既然看上了,必定是有他的深意。
江畅,一定是明珠蒙尘的天纵奇才!
温周顿时喜笑颜开:“那说定了,不准反悔!”
“师兄放心!”秦白羽只当师兄是怕他抢不到了,当下信心满满:“马上就要下午测试了,趁其他人还没发现她的资质,我们先下手为强,直接宣布收她!”
一想到宗门符修有后,他心情激荡,迫不及待。
“事不宜迟,我们快去请各宗门长老到测试场地,做个公证。哼,免得他们到时不认账。”
温周有些疑惑,收个外门弟子为什么要这么大阵仗?
但秦白羽已经急切赶去,温周也不想了,开开心心地跟了上去。
管它呢,反正今后他要吃香喝辣的喽!
等到江畅下午来到测试场地时,发现人数比上午少了近六成,应该是用膳时被通知淘汰了。
入仙门,如登天。
上午出现的宗门长老不知为何也在场。似乎为避免上午乌压压一群人下跪的现象,长老们刻意收起了天生威压,人群得以窃窃私语议论。
“长老们怎么又来了?”
“下午的测试要长老作证吗?”
“不是,你们看其他场地,都没有长老在。和上午一样,似乎都来这里了。”
江畅看到行云道长这次把那位扔钱羞辱她的道仆也带来了。
明虚也看到了江畅,两人视线相对,明虚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他还记得江畅当日看他的眼神,并斩钉截铁地回答是想要杀他的。
明虚面带讥讽,甚至向江畅挑了挑眉,意思很明显。
呵,已然相见,各宗门长老都在,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杀我?
不过一介道途路断的臭虫罢了。
“我知道了!”江依小手一拍,幸灾乐祸指着江畅:“刚才我就奇怪为什么你没有被淘汰?看来长老们已经知晓你作弊的手段,准备当众惩戒你了!”
大家恍然大悟,觉得江依说的有道理。
“对啊,如果不警示,今后有人有样学样,成何体统?”
“哼,真是作死,在长老们眼皮底下耍手段,胆大妄为!”
“她惨了,听说上一次在大会作弊的人,被绑在断肠崖,日日受飞禽啄肉,四十多年才得以死去。”
江畅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不喜不悲。
“秦白羽到底什么事,怎么还没来?”若水宗长老孙不闻蹙眉说道:“大动干戈把所有宗门请来,又故作玄虚。”
行云微微笑道:“道友,青虚山虽然名声不好,但秦白羽为人还算正经。兴许真有事,耐心等一会吧。”
“来啦来啦。”秦白羽和温周风风火火赶来,两人春风得意,嘴角上扬,见谁都笑。
“烦扰诸位特地赶来,是想和大家分享一件喜事,也请大家做个见证。”
孙不闻性子急:“有什么事大殿说不就好了,非要到这?你快说。”
秦白羽长笑一声,长袖一挥,向底下人群走去。人们见德高望重的仙人长老竟走向他们,纷纷让出一条道。
秦白羽走到江畅面前,一枚令牌自掌中飘到江畅眼前。
“江畅,你资质卓绝,我宗天门峰温周长老有意收你为真传弟子,你可愿意?”
一语若惊雷,所有宗门长老倏然站直身体,目光不可置信在秦白羽和江畅身上徘徊。
青虚山温周要收真传?收的还是一位废品灵根?
要是别门别人也就算了,青虚山固然势力不大,但那可是温周。
青虚山的门面,南玄境符修中无人敢说稳赢他的温周,一生眼高于顶谁都看不上的温周。
江畅也很震惊,转而心想温老爷子后门开的这么大?未免太黑太明目张胆了吧?
然而当她看向温周,却见温周居然也张大了嘴,满脸错愕。
但机遇已然贴脸开大,江畅干脆弯腰施礼:“江畅愿意。”
大事已成,尘埃落定!
秦白羽仰天大笑。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江依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原地无能狂怒:“凭什么!仙长,她江畅凭什么!我不服!”
行云身后的明虚同样心事重重,脸色变幻不定。
“对啊,凭什么?”孙不闻也问出长老们的疑惑:“她在符修一途有什么特别的资质?”
他和温周算是同期修真,又都是符修,彼此之间明争暗斗竞争了几百年。要是其他人,孙不闻只会笑他眼瞎,但是他是温周,眼光苛刻到连极品灵根天才都被看不上的温周。
莫非,这江畅真有什么资质被他遗漏了?
“哈哈哈,孙长老,这就是你和我师兄的不同了。”秦白羽继续仰天大笑,意气风发:“我师兄早就看出江畅的非同凡响,而诸位却遗漏了。为免明珠蒙尘,我青虚山只能先收她了。”
孙不闻眼角微微抽搐,压着嗓子:“别得瑟了,快说!”
他倒要看看他究竟哪里看走眼了。
其他长老也很期待,就连行云都侧首倾听。
“哈哈哈哈,既然如此,师兄,你就揭开真相吧!告诉大家,你为什么收江畅!”
秦白羽仰天仰到脑袋都成九十度了。
可温周这时候却沉默了下来,并且低着头。
“哈哈哈哈,师兄,此事已成,就不必藏着掖着了,他们抢不走你的爱徒!”
“师兄你大胆的说吧!”
被全场目光聚焦和师弟的放肆得意逼急的温周豁出去了,抬起头,大声喊了出来。
江畅回到江家,便见一派其乐融融。
胖如狗熊的许七嬉皮笑脸地叫着父亲江德明岳父。
赵姨娘依着父亲眉开眼笑,庶女江依则张望着门外,眼见江畅踏入门中,眼睛一亮。
“江畅,爹让你把凝气丹交给我,你快去拿来!”
灵根被废的第二天,她就改口不再叫姐姐了。
赵姨娘笑吟吟地拉着江畅,来到许七面前:“你爹已请人算了你们的好日子,五天后你就可以成亲!”
即使在江家人面前,许七也丝毫不顾忌地上下打量着,嘴角挂着淫笑。
“从前就觉得娘子是全庆安身材最好的,几日不见,发育得更好了嘿嘿。”
此言一出,就连江家的人都微微蹙眉,但都忍住了。
许家是不如江家,但手上拥有的资源却是天平秤上的砝码,一旦拉拢,庆安四大世家中江家实力将隐隐为首。
江依笑嘻嘻地对许七说:“满意吧?好好想想该怎么感谢我吧!”
江畅眼中掠过一抹杀机,正是江依提议,又和赵姨娘软磨硬泡,父亲才将她许配给了许七。
江父瞥了一眼江畅,“阿畅,既然修行已经无望,就安心做个凡人。依依说的不错,许家至少能保你安稳富足的生活,你就认命吧。试道大会在即,把凝气丹送给依依。”
“她才是我们江家的唯一指望,谁叫你不争气呢?”
试道大会,每三年一次。
优胜者,各宗门都会选做弟子。
江畅知道,江依想进宗门,惦记凝气丹很久了,从前明里暗里讨要了几回。
但那是娘亲留下的遗物,也只有一颗。
原主心疼妹妹,便自掏腰包,花了多年积蓄,为她买了几道初阶符箓。
可那一日原主跳湖,江依就站在不远处,冷脸看着她沉入湖底。
想到因此丧命的原主,江畅不卑不亢地说道:“爹,我也是要参加试道大会的,请退了婚事吧。”
“江畅你没病吧?”江依耻笑道:“你自己出了事,便要拖着江家一起丢脸吗?灵根都没了,凑什么热闹!”
她摇着江德明手臂撒娇,“爹,我不要和她一起去,丢脸死了。”
被江依一说,江德明也觉得江畅胡闹。
他瞪着江畅,满脸不耐烦:“不许去!这里没你事了,去把凝气丹拿给依依。”
“不给。”江畅简单明了拒绝,“我也不嫁。”
“江畅,你够了!”江德明沉着脸,指着江畅的鼻子怒斥。
“是为父过去太骄纵你了吗!我告诉你,成亲,送还灵丹,这是命令。至于你的想法?你没这个资格谈想法,明白了吗!”
“是呀畅畅,做人要知恩图报。”赵姨娘一边娇滴滴地轻抚江父,一边阴阳怪气:“你想想你从前的锦衣玉食是从哪里来的?就算出了事,你的命也比其他人好太多啦。”
就连七岁的亲弟弟江宁,也拉着江畅的衣袖:“阿姐,这是最好的选择。你不用怕,有阿爹在,许七他不敢欺负你的。”
一人一句,句句是为她好,句句在说她江畅自私自利,劝她认命。
江畅宁定不动,一个个望过去。
亲的疏的,好的坏的,慈眉善目说着吃人的话。
谁都想在背后推她一把。
让她彻底掉入深渊。
江父被冰冷的目光一刺,扬声道:“我们谁都不可能陪你再闹下去,就算你再投一次湖,我也会把你尸体嫁入许家。你生是许家的人,死是许家的鬼。”
江畅对江家彻底失望。
“家族对我恩惠算下来,这些......”
江畅将手上的箱子打开:“应该足够还了。”
江家人都瞪大了眼。
“这么多灵石!天,还是上品灵石!”江依眼眸充满了贪婪。
江德明回过神来,厉声喝问:“你拿了上明宗的赔偿?”
江畅只问:“这些我一分不留,家族过去给的恩情连本带利都还回。现在我有资格决定自己的人生了吧?”
江德明有些吃惊,江畅态度出乎意料的强硬,和从前仿佛变了一个人。
竟有脱离家族的想法。
但这时江依一句话点燃了他的怒火:“这本来就是上明宗退了你和辞镜婚约的赔偿,本来就是江家的!”
江德明回过神来,争吵之下,也没细想,便向江畅责骂道:“江畅,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无耻!用江家的名拿走江家的钱,还有脸用来还恩情!”
江畅不由冷笑:“那么,请问父亲,我和柳辞境的婚约,也是江家给的吗?”
江父一怔,脸色阴沉如铁。
庆安人人都知,当初江家大小姐不吃不喝在雨中站了三天三夜,以自毁灵根相逼,这才换得江家同意她与当初还是一介孤儿的柳辞境缔结婚约。
那一年,江畅深山遇见被群狼围困的柳辞境,狼群撕咬完柳辞境双亲后步步紧逼。
江畅空弓拉满,虚张声势与狼群对峙一个时辰,吓退狼群后由柳辞境背着下山。
可惜,都回不去了。
往后再见,不死不休。
“求见仙长,庆安江家女,同意退婚。”
江畅立在雪中,嗓音嘶哑。
这是她第七十二遍,替原主说这句话。
身后,流言不断。
“她的前未婚夫辞镜公子,已被上明宗收为真传,仙长亲自替他退婚,愿出一大笔补偿,江畅竟还不满意,以死相逼!现在怎么又同意了?”
“被强行斩断姻缘线,再求,也无可能了。”
“哎,这江家姑娘曾身怀庆安府第一水灵根,最有希望被上明宗破格选入,如今却这般卑微......”
“谁叫她前两日灵根被毁?”
雪中,江畅冷笑。
她苦苦求了这么久,不可能是为了一个男人。
实在是她缺钱。
灵根被毁,又丢了上嫁的婚事,江家急着将她另许他人。
不愿嫁,就得拿到底牌,好和江家谈谈。
门这时终于打开了,走出一个道仆,手里提着一大箱子。
“道长不想见你,要是你要的是补偿,已十倍在此,过来拿。”
不是不见,而是不想。
道仆脸上挂着嘲弄笑容松手,哗啦一声,箱子银票洒了一地,吸着地上的雪水,湿透了。
“凡人忤逆仙门,总要付出代价。没有杀你,你就该感恩戴德。”
江畅动作微顿,抬眼看了道仆。
沉下身子,一张一张,把银票收回了箱子。
直到江畅合上箱子转身时,道仆又叫住她,脸上挂着促狭微笑:“站住,你还没说,谢谢呢。”
江畅转身凝眸与他对视,身姿挺得又直又正。
道仆一怔,这才认真打量眼前这个削瘦的年轻少女,面孔又小又白,一对丹凤眼狭长如狐,凝视如渊,平静的伪装下隐约有蛰伏的凶兽。
她眼眸深处的锋锐让他心中莫名有些慌乱。
“你这眼神,难道还想杀我不成?”
江畅沉默注视着他,“是。”
话音刚落,一道强横霸道的威压猛然重压加身!
江畅暗暗咬牙,却依然被迫双膝跪下。
这是行云道长在警告她,纵然是道仆自作主张羞辱她,但仙门之人,凡人岂可放肆?
江畅死死咬着牙,小脸因用力而略显苍白,盯着那股威压一寸一寸站了起来。
全程一言不发。
她步履蹒跚,一步一步穿过中庭,穿过过道,穿过人山人海。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无人处,江畅遇见了柳辞境。
“小畅,把它退还给上明宗。”
柳辞境从小就有一股书生气,脸容柔和又清冷,举止从容,似乎惟独对江畅,才习惯于用这种命令的语气。
江畅不想理会,直接从柳辞境身边走过。
“你知不知道,”柳辞境一把拉住江畅的手臂,眼中闪过一丝怒色:“收了这些赔偿,就意味着你同意退了我们的婚事。”
“怎么?原来柳公子并不想退婚?”江畅嘲弄:“那么当日斩缘,柳公子莫非不在场?不声不响,难道不是已做了决断?”
柳辞境摇头失望说道:“为何你就这点格局?这莫大机缘对我有多么重要,你怎么会不知道?只要他日我道途大成,你受的委屈我十倍百倍补偿你又有何难?”
“小畅,为了我,就不能受点委屈吗?”
这话原主熟悉,从前只要柳辞境这样说,她便会自责或许是自己不够体贴,一次又一次委屈自己。
可是这次......只是受点委屈?
“他日相见,柳公子要叫我许夫人了,你很清楚,江家为我另许了人家。”
江畅道:“是不是这个身份会让你更喜欢?”
柳辞境面容平静,淡淡说道:“小畅,我心里有你,为了大局,这件事,我不会介意的。”
但是我介意!
江畅气笑了:“柳辞境,你要还是个人,还念着些往日情分,就请行云和江家说,不要让我嫁给许七。”
以上明宗的势力,这是轻而易举的事。
但柳辞境很冷静,这种冷静甚至是种冷酷:“师尊就是因为担忧我对你用情才动用斩缘,我怎么能再提此事让他失望?”
江畅心中一阵抽痛,原主残留的意识还在影响着她:“可我对很失望,你把它,还给我吧。”
她指了指柳辞境腰间挂着的香囊。
柳辞境看着腰间,眼神有些茫然:“这......是你的?”
瞬间他动容,沉声道:“为何你依然不懂!非要胡闹!”
江畅冷笑。
海誓山盟不作数,那毕竟是斩缘啊......
被斩缘者,会逐渐忘记与对方的情事,他日相见,形同寻常相识。
香囊本是原主送给柳辞境的定情之物,但柳辞境显然已受斩缘影响,忘记了这件事。
等他修仙一年半载,早就忘了自己,还好意思让她等他?
自欺欺人。
她摸出一块玉佩。
这块玉佩藏着极隐蔽,是当初柳辞境回送原主的定情之物,可见原主有多珍贵。
柳辞境盯着江畅手中的玉佩,眼眸震惊到放大。
江畅高高抬起手,重重砸下,玉佩在细雪中粉身碎骨!
不必解释,江畅撑伞转身离开。
“江畅,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没有错!你会后悔的!”
江畅停都不停,声音渐远。
“滚远点!”
十里外的瞭望亭中,两个老道一直在窥伺。
稍年轻的道长表情颇为赞赏:“连师兄的威压都能凭意志撑过,就凭这份道心坚忍,世间罕见。可惜了,灵根被毁。”
“可师兄,斩缘对你亦有业孽反噬,为何这次......如此冲动暴躁?”
“此女杀心暴戾,这类人,伏于尘土尚可,若是起势,就是祸害。”行云道长神情冷淡,“何况纵然她有天骄之姿,我亦要斩了这缘,否则辞镜的仙缘如何顺利?既有仙缘,我那点业孽侵蚀又何足挂齿?”
“仙缘?”行止大吃一惊:“灵清宗宁虞,她真的是谪仙?”
行云道长傲然一笑:“是,且她指名要辞镜,区区凡人,凭什么争?又拿什么争?”
“哼,江畅,你生是江家的人,死是江家的鬼!家族为你倾斜的资源你可以衡量,生你养你的恩,难道你也能衡量!”
江德明暴跳如雷:“你想不嫁,可以,家法有训,受三十六棍杀骨棍即可除名,否则皆为家族叛徒,生生世世受江家追杀!”
南玄江家有无数分支,但庆安府江家的杀骨棍却是天下闻名,它有识别受刑者修为的灵性,每一棍都能让受刑者感到痛不欲生。
一棍比一棍强。
有记录始,受杀骨棍最高者,受十六棍。
凡受棍者,无不痛哭流涕,痛改前非,成为家族最忠诚的死士。
江畅凝眸望他:“既如此,请家主行家法。”
一时风雪声来,而人声全无。
“你......说什么?”江德明不可置信地看着江畅:“我说的可是杀骨棍!”
“请家主行家法。”
江德明怒极而笑:“好,好,好!来人,请杀骨棍!”
“行家法!”
执法长老抬棍就打。
一棍下去,拍的江畅单膝跪地,只觉身体起初如蚂蚁爬行,瞬间沿途寸寸如针扎,随后炸裂开来!
“再打!”
又一棍,江畅气血上涌,唇角流血。
“再打!”
江畅撑不住,双手撑地,全身毛孔破裂,渗出血。
原主没与她融合的那部分记忆如开闸洪水,汹涌而来,一幕幕,悲欢爱恨,鲜明如昨日。
一棍接一棍,江畅起初还有忍痛咬牙的闷哼声,后来直接趴在雪地里抽搐。
第六棍,第十二棍......第十六棍......
人群开始躁动,谁都没想到这小小女子,竟坚忍至此,破了记录。
“家主......”连执法长老都手抖。
江德明阴沉着脸,“江畅,你可知错?”
趴在雪地里的江畅身体不时抽搐,闻言颤巍巍的伸出手,在雪地上艰难地竖起中指。
江德明看不懂这个手势,但依然感受到了江畅的桀骜不驯,怒火直冲天灵盖。
“再打!”
第二十一棍,江宁冲出人群,站在江畅面前,眼底有怜悯无悲痛。
“阿姐,错就是错了,你认个错,我向父亲求情,就没事了。”
江畅想起往日,她每月的灵石多半花费在这个天赋一般的弟弟身上,为他找天材地宝。
因他一句想要血狼牙,不惜违背家规,私自加入小队猎捕血狼险些丧命,看着他拿到血狼牙开心的那一刻,竟真觉得什么都值了。
而今天,他说,错了就是错了。
他认为,被当成狗,被随意安排命运,变成了蝼蚁就该任人宰割,这些,才是正确的。
江畅挤出力气,国际手势重出江湖。
“再打!”
江德明快气炸了,怒吼着。
第三十棍,所有人都噤若寒蝉,脸上不再有看热闹的表情,隐隐然透出惊惧之色。
江畅还不服软,并且还没死。
第三十五棍,江德明抬起了手。
“停!”
他表情复杂的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江畅,瞥见执法长老示意的眼神,知道江畅还有口气,轻咳一声。
“江畅,你今日受此教训,自当明白凡事以江家为先。自领三天思过,不得踏出江家半步。”
他想他给了江畅一个台阶,总该闹够了。
细雪中,江畅摇摇晃晃地站起,头颅低垂,风雪卷动她的发,仿佛她身后笼罩着巨大阴影。
她双腿已经不能站直,但已然站定了。
血一滴一滴从她长发遮掩的面部、从她断裂的手的五指尖落下,鲜艳如红梅。
“请家主,赐棍。”
她气若游丝,可一字字,清晰入耳。
江德明怔在原地,睁大双眼,仿佛不认识他的女儿。
江畅缓缓抬起头,死死盯着她的父亲。
“请!家主!赐棍!”
喉间迸发出撕裂声带的怒吼,一时周围人无不惊骇后退一步。
她分明已化成一匹受伤的兽。
她一步一步向江德明走去。
江德明为自己一时产生的怯意感到羞愧,恼羞成怒,吼道:“逆子,逆子!行家法!”
长老还在犹豫。
“行家法!”
最后一棍当头砸下,江畅仰头喷血,血雾扬起如月。
随后身体一软,重重砸在地上。
原主残存的意志随这一棍消散,所有意识都融合,从此她就是江畅。
她缓了好一会,才从雪地爬起。
“江家主,”她说:“我母亲的东西你不会还我,那就保管好,有一天我会来取。”
少一件,要一条命。
她转身一瘸一拐的往门外走去,从此天高海阔,自有天命。
身后传来江德明暴怒的吼声:“你给我滚!死在外面江家都不会为你收尸!野狗会咬烂你的血肉,鹰鹫会散落你的骨头!从此你不再是江家人!”
江畅头也不回。
和她预料的一样,穿越之后的这具身体,肉身强度异常彪悍,并且正在飞速增长。
甚至扛住了杀骨棍。
当然,如果扛不住,她还有一个选择——杀出江家。
炼气三层当然做不到。
但前世师父惊天动地的那一刀刀意,竟也残留一缕随她穿越。
江畅昏昏欲睡,身体已无知觉如行尸走肉,穿过庆龙大道,第三个巷口转弯第六间店是打铁铺。
“胡爷爷,我的刀锻造好了吗?”
“江大小姐,怎、怎么这个样子?谁这么狠的手?”老铁匠老胡震惊起身,慌忙从里屋拿出一柄刀:“昨天刚做好的。”
江畅接过刀,颤巍巍地抚摸刀身,很满意,以刀驻地。
刀长五尺,刀身三尺八寸。
比寻常刀要长。
即便无家可归,她也有了依靠。
以刀撑地,她一步步往试道大会的方向走去。
这时,有脚步声踏雪而来。
“柳辞境?”
“嗯。”
他居高临下看着一身血迹的江畅,目光清冷,“好久不见。”
江畅想,分明早上刚诀别,他又忘了。
想必是斩缘对他的侵蚀正在加速。
柳辞境将几粒紫红色丹药扔出。
“这是上明宗特制的丹药,杀骨棍伤身不伤灵,应该很有效果。”他语调平淡,情感不再有起伏。
“对你,我记不起太多了。但那也无妨,想来我或是有亏欠你的。”
“丹药抵还,你我两清,今日之后,一别两宽。”
江畅靠着墙,视线模糊,焦点全在他的身上。
原主的记忆里没有这个人。
“好久不见,你......果然变了许多。”他在江畅面前站定,笑容扩大,眼眉弯起如月,人畜无害。
江畅醒来时,是在一间草屋。
炉边的水正腾腾冒着热气,窗外虫鸣鸟叫。
“醒了?上明宗的生机丸名不虚传,这么快就让你的伤势恢复大半。”
背对着她的救命恩人转过身。
“我是徐慕寒,灵清宗的。”
他生得俊美,有一种妖异的气质。
江畅听过这个名字。
灵清宗是五大宗之首,以奇门堪舆冠绝南玄。
前些年收了一个兵修天骄,极品风灵根加天生剑骨,半年筑基,三年金丹,被灵清宗视为挑战上明宗兵修第一的希望。
此人就是徐慕寒。
“你从前认识我?”江畅依然不记得过去和徐慕寒有过交集,因此也没有说,自己其实并没有吃柳辞境扔在地上的生机丸。
穿越之后,江畅就发现了自己身体有古怪。
即使修为境界停滞不前,但肉身的力量却在与日增长,就连受到极重的伤,也能在短时间内惊人的愈合。
轻易死不了。
这也是她敢硬抗三十六杀骨棍的底气。
徐慕寒不置可否:“很久之前见过。”
江畅敏锐地感觉到他有些话没说。
前世的杀手生涯让她精通心理微表情,迅速做出判定——他说的是真话,但隐瞒着一些事。
“你当街杀了许七。”
徐慕寒像听到了一个笑话:“许家算什么东西?一个纨绔嫡系,杀了也就杀了。”
五大宗门再一次让江畅刷新了认知。
许家在庆安府甚至是呼风唤雨的存在,但在灵清宗眼里,也不过是一个真传弟子说杀就可以杀的。
“其实许家来过人了,而我总要回宗门的,就护不了你了。”徐慕寒倒了杯水给江畅,饶有兴致问道。
“想好了吗?届时你孤魂野鬼一个,拿什么应对?”
江畅反问:“你为什么救我?”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一身浩然正气你看不出来?”
江畅才不信这种鬼话:“那你助人助到底,让我也能背靠灵清宗不?”
“没有这种可能。”徐慕寒冷哼一声:“你的那位未婚夫被宁家谪仙看上了,七天之后,就会宣告天下。”
“宁家,谪仙?”
“星州宁家,宁虞。”徐慕寒冷笑:“成年之时,风云变幻,百鸟来朝,我宗宗主为此出关,耗百年修为算得她乃谪仙转世,抢了先机,让她做了我师妹。”
原来如此,难怪上明宗要斩缘。
江畅恍然,这样说来,上明宗和灵清宗她是都去不了。
“况且你也罪不至死,灵清宗也没几个好东西,会把你教坏的,不推荐。”
江畅第一次见有人编排自家宗门,如此诚恳的。
“你那一刀,应该不是你自己的力量吧?”徐慕寒话锋一转:“不要再让人看到了,最好见过的都死了。”
江畅心中一凛,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她的肚子传来一阵空鼓声。
徐慕寒笑了笑,指着放在地上的鸡:“我准备了食材,你自己解决。”
江畅看了一眼:“不太够。”
徐慕寒傲然说道:“我已辟谷,不吃凡间这些俗物。”
......
“真香。”
徐慕寒嘬着手指,满嘴鸡油,心满意足。
一人半只鸡,他面前连骨头都不剩,目光偷瞄江畅面前的鸡腿,毫不羞耻地把爪子伸过来。
江畅一手拍掉他的爪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哎哎哎!鸡可是我拿......我买的!”徐慕寒急得连叫几声,嘻嘻笑道:“阿畅,我等会再去买几只。”
江畅念在吃人嘴短,何况还救过她的命,还是把鸡腿推到他面前。
徐慕寒眉开眼笑,抓起就啃,啧啧称赞:“你别说,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鸡!”
江畅倒不意外,这个世界似乎太专注于修行,对美食的烹饪并没有前世那么发达,基本都是水煮或者硬烤。
“话说回来,我救了你,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一只鸡不够?”
“当然不够,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徐慕寒嘎嘎咬碎鸡腿骨头吞下去:“要不你以身相许如何?”
江畅笑了笑:“吃鸡都不吐骨头,不敢嫁。”
“那你答应我一件事。”
江畅收起笑容,正色道:“好,你说。”
“我知道你要去安丰参加试道大会,明早一同启程,先去广泽,我们在那摆个摊铺,你做菜,五天之后再去安丰。”
若是从广泽再去安丰,其实中间绕了很大一个弯,而且莫名其妙要摆什么摊。
江畅不知道徐慕寒带着什么样的目的,但依然毫不犹豫答应:“好。”
“不问我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是。”
这次,轮到徐慕寒沉默了很久。
“早点休息,明日辰时出发。”
天方刚亮,江畅出门练习刀法。
前世师父传授的,每一刀都极其精练简单,不过扫劈突撩,但江畅练习的很认真。
在神识中,她战斗了上千遍,刀法也愈发利落。
隐隐然江畅知道,这样下去,她会领悟属于她自己的刀意。
徐慕寒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看着她。
“可惜了。”
灵根被废,终其一生,她都过不了筑基这一关。
天道酬勤,从来都是欺骗凡人的谎言。
......
到达安丰的第一晚,在徐慕寒的鼎力相助下,江畅“五天摊位”一炮而红。
几乎安丰人人都知道,有仙门中人吃饱没事干来凡间摆摊,菜品味道绝对是人间不该存在的。
一时摊位人山人海。
徐慕寒思维超前,大搞限量,唯一和江畅前世不同的是,他的限量法则不是先抢先得。
而是徐慕寒就是法则。
“你,秃头,不配吃,下一个。”
“一万两?我辈乃仙人,视金钱如粪土,下一个。”
“玄级法器?我差你一个法器?你看不起我,下一个。”
“什么?理由?没理由,就看你不顺眼。我们老板清风峻节,交的是朋友,别拿这些东西糊弄,我们老板根本不为所动!”
但江畅不仅大为所动,而且感到十二万分肉痛。
而且每天不管多晚,徐慕寒绝不允许江畅把食材都卖完,总要留一些。
江畅隐隐感觉,徐慕寒在等一个人。
第三天,徐慕寒终于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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