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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白月光回国后,豪门千金她不装了顾泽川阮初棠 番外

朝花辞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阮初棠抬头看他,目露不解,“什么?”顾泽川想,或许她心里还有气,不想这么快就把那个礼物给他,没关系,他可以先给她台阶。他语气带着几分柔意,“刚刚在店里我语气不好,别生气了。”这样总行了吧?阮初棠叹了口气,抬头看他,神色认真道:“我没生气。”顾泽川不以为然,“口是心非。”“随你怎么认为吧。”顾泽川听见这话一下就不耐烦。“阮初棠,我都已经跟你道歉了,你还要怎样?”阮初棠手上收拾东西的动作没停,语气无波无澜地回:“我不需要你的道歉。”顾泽川定定地盯着她看了几秒。片刻后,他神色不太自然地问:“礼物呢?”阮初棠转头看他,“什么礼物?”“蒋禹洲说看见你给我买了一块儿手表。”顾泽川说,“你不是为了跟我道歉哄我买的吗?我都回来了,你还不准备拿出来?...

主角:顾泽川阮初棠   更新:2025-01-03 14: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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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泽川阮初棠的其他类型小说《渣男白月光回国后,豪门千金她不装了顾泽川阮初棠 番外》,由网络作家“朝花辞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阮初棠抬头看他,目露不解,“什么?”顾泽川想,或许她心里还有气,不想这么快就把那个礼物给他,没关系,他可以先给她台阶。他语气带着几分柔意,“刚刚在店里我语气不好,别生气了。”这样总行了吧?阮初棠叹了口气,抬头看他,神色认真道:“我没生气。”顾泽川不以为然,“口是心非。”“随你怎么认为吧。”顾泽川听见这话一下就不耐烦。“阮初棠,我都已经跟你道歉了,你还要怎样?”阮初棠手上收拾东西的动作没停,语气无波无澜地回:“我不需要你的道歉。”顾泽川定定地盯着她看了几秒。片刻后,他神色不太自然地问:“礼物呢?”阮初棠转头看他,“什么礼物?”“蒋禹洲说看见你给我买了一块儿手表。”顾泽川说,“你不是为了跟我道歉哄我买的吗?我都回来了,你还不准备拿出来?...

《渣男白月光回国后,豪门千金她不装了顾泽川阮初棠 番外》精彩片段

阮初棠抬头看他,目露不解,“什么?”
顾泽川想,或许她心里还有气,不想这么快就把那个礼物给他,没关系,他可以先给她台阶。
他语气带着几分柔意,“刚刚在店里我语气不好,别生气了。”
这样总行了吧?
阮初棠叹了口气,抬头看他,神色认真道:“我没生气。”
顾泽川不以为然,“口是心非。”
“随你怎么认为吧。”
顾泽川听见这话一下就不耐烦。
“阮初棠,我都已经跟你道歉了,你还要怎样?”
阮初棠手上收拾东西的动作没停,语气无波无澜地回:“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顾泽川定定地盯着她看了几秒。
片刻后,他神色不太自然地问:“礼物呢?”
阮初棠转头看他,“什么礼物?”
“蒋禹洲说看见你给我买了一块儿手表。”顾泽川说,“你不是为了跟我道歉哄我买的吗?我都回来了,你还不准备拿出来?”
阮初棠刚想说那不是给你的,顾泽川自顾自地继续说:“差不多得了啊,再闹就没意思了。”
阮初棠闻言蓦地笑了。
顾泽川眉头拧起,“你笑什么?”
“你说这话很好笑。”阮初棠对上顾泽川那双桃花眼,回道,“我确实买了一块手表,但是不是给你买的,我也不觉得我有什么地方做错了,为什么要跟你低头道歉?”
“不是给我买的?那你是给谁买的?”顾泽川眼中升起怒火,拳头不自觉地收紧。
“你管不着。”阮初棠回答得风轻云淡。
“我管不着?”顾泽川气极,“我是你男朋友!你给别的男人买礼物我怎么就管不着了?”
相较于顾泽川的愤怒,阮初棠平静多了。
她好笑地看着顾泽川,“你不是陈菀的男朋友吗?”
顾泽川下意识解释:“我跟陈菀不是那种关系。”
他的声音比刚才质问时小了许多,这话他说得底气不足,因为心虚。
他和陈菀现在的关系与其说是情侣,倒不如说是情人更合适。
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但是他名义上的女朋友还是阮初棠。
他喜欢陈菀的热情开放,喜欢她的主动撩拨,但也喜欢阮初棠漂亮的脸蛋和温柔懂事的性格。
他还不想这么快就告诉阮初棠自己和陈菀已经走到一块儿了。
顾泽川又解释道:“今天我跟陈菀去看戒指确实是我妈的意思,但是我们不是去给陈菀买戒指的,而是去帮我妈看,我妈新买了一条裙子,说没有合适的珠宝首饰搭配。”
“我妈说陈菀眼光好,懂得搭配,让她跟我一起去,不止是看戒指,项链、耳环、手镯,这些都要仔细挑,跟她那条新裙子凑成一套,我知道你误会了,但是那会儿我正在气头上,就故意没有解释,想让你吃醋。”
“吃醋?”阮初棠眸光冷冷的,“你还知道我会吃醋?”
“初棠,对不起......”
阮初棠冷声道:“你的道歉我收到了,但我不接受,礼物确实不是给你买的。”
顾泽川的声音陡然高了几个度,“那是给谁买的?”
“未婚夫。”
“呵呵,阮初棠你为了逼婚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啊。”顾泽川眼神嘲讽,“你的意思是我只有答应跟你结婚,做你的未婚夫,你才会把礼物送我,然后原谅我是吗?”
阮初棠眉心蹙起,这个男人怎么这么自恋?
他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啊,真以为她非他不可吗?
顾泽川眼中满含失望,他看着阮初棠连连摇头,“阮初棠,我还以为你清楚我们之间那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我以为你会懂事的,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逼婚,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阮初棠:“?”
顾泽川说完转身走了。
卧室门被“嘭”的一声摔上。
阮初棠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原想着趁今天这个事儿跟他好好谈分手,再告诉他自己是江城阮家千金,即将回去跟江时序订婚的事,但是他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
阮初棠想,或许顾泽川这样笃定她铁了心的要嫁给他,是她给他的自信吧。
以前她总是扮演听话懂事的乖乖女友,不查岗,不吃醋,不过多地询问他的隐私,除了跟他身体亲密接触做那种事,她几乎对他有求必应。
这或许给了他“她离不开他”的错觉。
他不知道,她之所以那么懂事,是因为早就知道了他没想过跟她有结果。
一年前,她想着带顾泽川回江城,告诉他自己江家千金的身份,却偶然间听见了他跟他妈孟雅琴打电话。
“妈,你放心吧,我知道你不会同意她嫁进顾家的,我也就跟她谈谈恋爱,真要结婚那还不得先过了你这一关?”
“你儿子可不是恋爱脑,结婚和谈恋爱我还是拎得清的。”
好一个“拎得清”。
从那时起,她就知道,顾泽川就没打算跟她走到最后。
说白了,顾泽川也没多喜欢她。
不过她也不是那种为了爱情要死要活的女人。
她拿得起放得下,既然顾泽川只想谈恋爱,那就谈呗,她需要陪伴和情绪价值,在这个举目无亲的陌生城市,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仅此而已。
她将自己保护得很好,初吻和初夜都在。
为什么不早点分手呢?
因为那时候还喜欢他,也习惯了他的陪伴。
人的感情是很复杂的,很多时候不是非此即彼、非黑即白。
那件事之后她就绝口不提自己是豪门千金这事儿了。
可是知道自己只是替身后,她忽然就觉得很没意思。
她可以接受跟顾泽川没有结果,接受他没有那么爱她,但是接受不了顾泽川把她当作陈菀的替身。
她是阮初棠,她只是她自己。
......
阮初棠没想到顾泽川的妈妈孟雅琴女士会找上门。
孟雅琴穿着深蓝色的丝绸旗袍,戴着名贵的蓝宝石耳环和项链,手上的鸽子蛋也和衣服的颜色相近,倒真如顾泽川所说那样,是一个会为了一条裙子买一整套珠宝来搭配的阔太太。
“你就是阮初棠?”这位阔太太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令人不喜的物品,眼中满满的都是挑剔。
阮初棠礼貌地打招呼:“您好,孟阿姨。”
“嗯。”孟雅琴走进屋子,目光逡巡一圈,最后落到阮初棠身上,“你跟泽川的事我都听说了。”
孟雅琴在沙发上坐下,双腿并拢斜放着,一副优雅姿态,说出的话却一点都不优雅。
“就你这样的女孩还想嫁入顾家?”

一年前,肖筱跟男友分手,男友列了一份账单,让肖筱还钱,账单显示,恋爱两年多男方转账五万多。
肖筱拒绝还钱,男友就起诉她,她便来到律所寻求帮助,当时律所其他几个律师都出去开庭了,只有阮初棠在。
“根本不是那样的。”肖筱哭得抽抽搭搭,“我跟他同居两年,我们俩一开始就说好了房租水电和生活费一人出一半,他说每个月转我两千,包含房租水电生活费,我这边也会拿出两千来共同花销。”
“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照他说的做了,可谁知道分手后他竟然让我还钱,说那些转账都是以结婚为目的的赠与,分手了理应还给他。”
“可是那些钱明明就是日常花销啊,怎么就成赠与了,两年来他送我的礼物加起来都不超过五百,他怎么有脸起诉我啊,呜呜呜......”
“我每个月那两千还是父母给的生活费,我一个大学生上哪儿找五万块钱还他啊,我也不敢跟爸妈说,要是知道我大学期间跟男的在外面租房同居,我爸会打死我的,姐,你帮帮我,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说来也讽刺,肖筱一个法学生,居然会着了渣男的道。
恋爱脑的女孩儿遇上渣男真是被骗得连底裤都不剩了。
阮初棠无奈地叹了口气,非常同情眼前这个女孩。
按常理来说律师一般都不会接这种连律师费都付不起的委托人的案子。
阮初棠却不一样,她不仅接下了这个案子,还借钱给肖筱交律师费。当时初棠想,肖筱的处境已经十分艰难了,如果没人拉她一把,她怕肖筱想不开做傻事。
律师费不是直接交给代理律师的,是委托人转给律所,经由律所给代理律师发工资。
阮初棠那会儿刚执业不久,在律所做授薪律师一个月工资也才七千块,她二话不说就加了肖筱的微信借钱给她让她交律师费。
接下那个案子后,阮初棠费了些功夫弄到了关键证据,打赢了官司,肖筱对她既佩服又感恩,大学一毕业就来律所给她当助理了。
眼下,肖筱红着眼睛问:“初棠姐,我现在已经挂证了走不了,等我实习期满了可以去找你吗?”
阮初棠怔了一瞬,没想到肖筱会这样问。
旋即,她笑意温柔地回道:“当然可以,我家在江城,到时候你要是想来投奔我直接联系我就行。”
“太好了!”肖笑破涕为笑,“姐,我跟你一辈子!你走到哪儿我就跟去哪儿,你可不能嫌弃我这个小尾巴。”
“怎么会。”
律所主任办公室。
主任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看见辞职信目露不解,“初棠,你怎么忽然要辞职,是工作上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阮初棠摇了摇头,“不是的主任,是我家里有点事,我必须得回去了,我知道辞职应该提前一个月说的,但是事发突然,我也没预料到,抱歉。”
阮初棠又补充道:“工作已经交接得差不多了,我手里还有一个案子十天后二审开庭,开完庭我就要回家了,现在提前和您说一声。”
主任默了默,回道:“既然这样,那好吧,祝你前程似锦。”
阮初棠从律所出来,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晚风穿过树梢沙沙作响。
阮初棠心里忽地生出一丝孤独感。
她马上就要离开这个生活了三年的城市了。
她想起刚到海城那时候,银行卡全被阮邵东冻结了,微信上只有几千块的零钱,她在酒店住了三天。
在这三天,她找了一份工作,在律所周边租了廉租房。
房租和押金押一付三,交完钱她几乎身无分文,靠着江城那边闺蜜的接济才吃得上饭。
廉租房小区鱼龙混杂,治安不好。
她刚搬来没多久就遇上醉鬼敲门。
每天三更半夜都吓得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不敢开门。
跟房东反映,房东却说他也没办法。
无奈之下她不得已搬了住处,还被黑心房东恶意扣了押金。
一开始她还好声好气地要押金,奈何那黑心房东不仅不退押金,还对她恶语相向,用各种脏话辱骂她。
她一气之下反手打了电话举报房东不给开发票、偷税漏税,接着又打了电话举报消防不合格,这还不够,她马上又去法院起诉违约和侮辱,搞得那房东焦头烂额,法院那边还没立上案,那黑心房东就把押金给退了。
她撤回了合同违约的起诉,却坚持不撤侮辱的起诉,最后房东因为人格侮辱败诉还赔了她一笔钱。
想到这里初棠忽地笑了笑,那算是她人生中最灰头土脸的时候了吧。
后来她听之前住在隔壁的女孩子说那醉鬼在她搬走后不久就被人打了,估计是惹到什么不该惹的人了,那黑心房东从那以后也销声匿迹了。
她只觉得是恶有恶报。
初遇顾泽川那天,她还是实习律师,跟着律所里的律师去顾氏集团旗下的一个小公司谈法律顾问合同签约问题。
那天顾泽川刚好在那家公司巡视,据他所说,他对她一见钟情。
后来顾泽川对她展开了猛烈的追求,各种细节都做得很好,情绪价值也拉满,那段时间他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在一起后,顾泽川对她也很好,他们也是有过一段甜蜜时光的。
转折发生在一周年纪念日那天晚上。
他们都喝了点酒,顾泽川想跟她做到最后一步,他走过来抱住她,低下头想要去吻她的唇,她惊慌失措下狠狠地推开了顾泽川。
顾泽川一脸受伤,哑着嗓子问她:“为什么?”
她紧张得说话都结巴,“我......我还没准备好,你......你给我点时间。”
那之后顾泽川对她就没有以前好了。
再后来,她一直没有准备好跟顾泽川做到最后一步,甚至不愿意接吻。
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可能是因为第一次谈恋爱,不想发展得那么快,也可能是因为知道顾泽川吻过很多女人,也跟很多女人做过,她潜意识里嫌他脏,身体接受不了。
反正不论是什么原因,她现在想来只觉庆幸。
回到别墅,顾泽川不在。
阮初棠洗了个澡沉沉睡去。
还有十天,她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真好。

阮初棠去酒局上接顾泽川的时候,听见里面的交谈声,脚下一顿。
“泽川,陈菀回国了,阮初棠怎么办?”
顾泽川嗓音很淡,“什么怎么办?”
“你跟阮初棠不是在一起三年了吗?陈菀回国你怎么选?”
透过门缝,阮初棠看见顾泽川点了根烟。
白雾缭绕中,他沉默片刻,压着嗓子开口:“我不知道,我不想伤害阮初棠,但是我也放不下陈菀。”
朋友唏嘘:“陈菀是你的初恋白月光,当初你们俩那场恋爱谈得可谓轰轰烈烈,忘不掉也正常。”
另一朋友插话道:“不是,阮初棠好歹跟了你三年,长得还那么漂亮,你还没放下陈菀呢?”
顾泽川揉了揉太阳穴,声音带着些许疲惫,“阮初棠是很漂亮,我当初追她就是看她与陈菀有几分相似,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她身上寻找陈菀的影子。”
“你这是找了个替代品?”朋友叹了口气,“我都有点同情阮初棠了。”
另一个朋友又问:“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跟阮初棠提分手?”
顾泽川轻轻弹掉烟灰,“再说吧,初棠听话懂事,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分。”
身旁的兄弟拍了拍顾泽川的肩膀,“泽川,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可要想清楚了。”
“嗨,这有什么,两个都谈着呗。”另一朋友吊儿郎当地说,“你要是觉得对不起阮初棠就多给她买点礼物哄一哄,女人嘛,很好哄的。”
顾泽川嗤笑一声,“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一次谈三四个,我还没那么浪荡。”
门外,阮初棠自嘲地勾了勾唇,转身离开。
出了饭店,阮初棠沿着江边一直走,回想起这几年跟顾泽川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三年感情,她以为他们两情相悦。
可原来,她只不过是顾泽川初恋的替代品。
阮初棠站在江边,往左是车水马龙的大街,往右是奔流不息的江水。
眼角有泪划过。
烈烈江风吹起她的发丝。
阮初棠做了一个决定。
她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喂,爸,我同意回家联姻。”
黑夜将昏黄的路灯衬托得更加黯淡,灯下有小虫子飞来飞去。
阮初棠站在路灯下,望向无垠的夜幕,声音浅淡,“没怎么,就是玩儿够了,想结婚安顿下来了。”
“当初是我错了,是我不懂事,不该跟你们吵架闹离家出走,现在我已经想通了。”
“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就回江城。”
......
初棠在外面一个人走了很久,回到景和苑别墅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保姆张姨见阮初棠回来了,将手上的养胃粥递过来。
“阮小姐,您回来了,这是您给先生熬的养胃粥吧,我刚刚看都凉了又加热了一下,我这正准备送上去呢您就回来了,要不您给他送上去吧。”
阮初棠没说什么,接过粥往楼上卧室走去。
推开卧室的门,书桌旁边空荡荡的,电脑屏幕亮着,顾泽川人却不在电脑前。
浴室里传来哗哗水声,灯亮着。
他今天这么早就洗澡了吗?
阮初棠放下粥。
电脑上的微信提示声响个不停,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移动鼠标点开微信。
是陈菀发的消息。
泽川,我回来了,今天晚上十一点半到海城机场,你来接我好不好?
这条是十分钟以前发的。
原来他洗澡是为了去机场接他的白月光。
泽川,分开的这几年我一直都很想你,忘不掉你,我很后悔当初为了事业出国深造跟你分手。
我们都太骄傲了,学不会低头,我知道你其实心里还是有我的对吗?
泽川,这几年我谈了几个男朋友,都是没多久就分手了,跟他们谈恋爱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后来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我心里爱的始终是你。
我之前一直不敢回海城,因为我怕你还恨我,不愿意见我,怕看到你身边有了别的女人,怕你不爱我了。
当初是我错了,泽川,你能原谅我吗?
阮初棠沉默地看着,心里闷闷的。
她正准备关掉对话框转身离开,却看到顾泽川回了消息。
陈菀,我只想问一句,你还爱我吗?
他电脑挂着微信,洗澡还要用手机回。
阮初棠的心脏微微颤动了一下。
顾泽川每天的工作都很忙,经常没空回她的消息。
她已经习惯了,为了不打扰他工作,她现在都很少发消息给他了。
可是陈菀的消息顾泽川即使在洗澡都要抽出空来回。
爱与不爱,真的太明显。
那边陈菀几乎是秒回。
爱,只爱你。
好,我去接你。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三年的恋爱像个笑话。
阮初棠默默关掉对话框,将鼠标放回原位,当作无事发生。
她来到楼下厨房,也为自己盛了一碗养胃粥,一勺一勺地喝着。
顾泽川胃不好,这养胃粥是她专门为他学的,将提前泡好的百合、薏仁、红豆下入沸水,加入小米小火慢熬,快熟的时候加入切成小块的新鲜山药。
这粥做起来费时费力,但因为他一句“喜欢”,她为他做了两年。
一碗粥喝完,顾泽川从楼上走下来。
他已经洗完澡吹完头发,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
“你去哪儿了?刚刚回来没看到你。”
阮初棠淡声回应:“出去散了会儿步。”
顾泽川往门口走,“我有事要出门一趟,你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了。”
阮初棠垂眸,轻轻地“嗯”了一声。
“你今晚还回来吗?”阮初棠问。
顾泽川穿鞋的动作一顿,沉默数秒,才回道:“公司那边有急事,如果处理完之后太晚的话应该就不回来了。”
“哦,好吧。”女孩不吵也不闹。
阮初棠一向很懂事。
顾泽川没有多想,换好鞋后头也不回地出门了。
阮初棠上楼,推开顾泽川的卧室,电脑旁的那碗粥果然没有动过。
微信上,联姻对象江时序发来消息。
江时序:棠棠,准备什么时候回江城?
在阮初棠眼里,江时序是待她很好的邻家大哥哥,他叫她“棠棠”的时候,阮初棠不会觉得这是未婚夫妻之间的昵称,更像是哥哥对妹妹的称呼。
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
江时序:好,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随时跟我说。
嗯,谢谢时序哥哥。
江时序:早点休息,晚安。
这天晚上,顾泽川彻夜未归。
第二天清晨,阮初棠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喂?”
“初棠,后天我过生日,你记得来参加我的生日派对哟!”
阮初棠拿下手机,睡眼惺忪地看了看备注。
苏秋意,顾泽川交际圈子里的朋友,跟她关系还不错。
“好,你把地点发我。”
挂了电话,阮初棠起床收拾好出门,去商场为苏秋意选了一份礼物。
某知名品牌最新款的项链,跟苏秋意的风格很搭。
......
苏秋意生日当天,阮初棠早早地到了现场。
“秋意,生日快乐。”她将礼物递上。
苏秋意接过礼物,礼貌道谢。
正寒暄着,顾泽川挽着一个面生的女人姗姗来迟。
目光相接那一瞬,顾泽川愣住,“初棠,你怎么在这儿?”

冰川蓝的宾利欧陆GT,颜色独特绝美,阮初棠眼前一亮。
这车,她很喜欢。
穿着西装的男人毕恭毕敬地下车,将车钥匙递给阮初棠,“阮小姐,这是江总送您的车。”
阮初棠接过钥匙,心中微微触动。
江时序对她是真挺大方的,这车落地得四百多万了。
“谢谢。”阮初棠对来人道了声谢。
“您客气了,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男人微微躬身,态度恭敬。
“嗯。”
男人刚走,阮初棠就接到了江时序的电话。
“车还行吗?”男人的语气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闲散,就好似在问今天这顿饭合不合胃口一样。
四百万的车,在他口中就像那菜市场的大白菜一样。
其实在他们这个阶层的人,送这样的礼物给未婚妻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可能是她这三年普通日子过久了,与原来的圈子脱节了,所以刚收到这辆车的时候有些适应不过来。
阮初棠道:“我很喜欢,谢谢时序哥哥。”
“喜欢就好,我记得你喜欢蓝色。”江时序嗓音低沉,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温润。
阮初棠不禁微微惊讶,“你怎么知道?”
印象中,她好像没有跟江时序说过自己喜欢什么颜色吧?
电话那边的江时序似乎低低笑了一声,“那年给你补课,你的笔记本文具盒都是浅蓝色的。”
阮初棠没想到江时序连这种细节都注意到了。
她确实很喜欢蓝色,刚刚见到这辆浅蓝色的宾利她着实被惊艳了到了。
“我看到这车的第一眼,心里就想着你肯定会喜欢。”江时序温声道,“开开看?这车车型较小,很适合女孩子。”
“嗯,我一会儿试试。”
挂了电话,阮初棠坐上车,没有马上发动引擎,她手握着方向盘,心下五味杂陈。
阮初棠有驾照,这三年来也没少开车。
但都是开的顾泽川的车,她自己的车还搁江城别墅的地下车库里吃灰呢。
她跟顾泽川在一起这三年,很多时候开他的车都更像是代驾,而不是女朋友。
顾泽川喜欢玩儿,出去喝酒了不方便开车一个电话打过来,她就要去酒局上接他。
她也听顾泽川的朋友说起过,顾泽川之前跟前女友分手,大手一挥就送了人家一辆八十多万的宝马。
顾泽川知道她这工作需要经常外出,去开庭去见当事人去谈案子,可是他却从来没提过给她买辆车。
倒不是阮初棠稀罕他的车,只是眼下将顾泽川和江时序放在一块儿对比,在意与不在意实在是太明显。
顾泽川的喜欢,真的很拿不出手。
阮初棠正神游天外发着呆,忽地听见一声惊呼。
“哇!这车好漂亮!我之前就想买这辆车来着,最后还是没舍得买。”是陈菀的声音。
阮初棠透过车窗,看见不远处的陈菀和顾泽川。
两人正往车边走来。
陈菀没想到会在顾泽川的家门口看到她梦寐以求的冰川蓝宾利欧陆。
这可是她爱而不得的梦中情车啊。
她家虽说跟顾家是世交,但是她家实在算不上什么豪门,顶多算是小康家庭。
这几年生意不好做,她爸的公司连年亏损,现在还指望着她嫁入顾家,让顾氏集团帮他们一把。
陈菀看见这车,毫不掩饰自己的喜爱,走上来伸手摸了又摸,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泽川,你帮我拍个照吧。”
陈菀站在车旁,对着车窗照镜子,整理自己的头发。
这车窗的玻璃是单向玻璃,从里面可以看见外面,但是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
驾驶座上的阮初棠侧着头看陈菀,跟看那动物园的猴一样。
正当陈菀照镜子照得入迷,阮初棠降下车窗,跟她来了个四目相对。
“哈喽。”阮初棠笑着甜甜地打了个招呼。
陈菀愣住。
“阮初棠?怎么是你?”陈菀的表情跟见鬼了一样。
这时,顾泽川也走到了车边。
他看见车里的阮初棠,眉头蹙起,“你租个宾利干嘛?”
他甚至都没问一句,就自顾自地以为阮初棠是租的车。
陈菀反应过来,调整好脸上的表情,露出一个嘲讽的笑,“阮小姐,你租车拍照啊?据我所知,像这种豪车租来拍照也不便宜吧,一张照片应该要花费你一个月工资吧?”
顾泽川的眉头拧得越发紧,脸上的嫌弃不加掩饰,“阮初棠,你租这玩意儿拍照?你疯了吗?”
陈菀笑道:“是呀,阮小姐,你挣多少钱大家心里都有数,就算你拍了照发朋友圈,别人也只会说你虚荣,你这是何必呢?”
阮初棠好笑地看着陈菀,“你这么了解是因为租过吗?”
陈菀脸上的笑挂不住了。
因为她确实租过。
之前名媛圈里那些女人晒车晒包,她眼红,撒娇让她爸给她买一辆豪车,她爸说家里现在没什么钱了,让她不要跟别人攀比。
她气不过,一心只想把朋友圈那几个爱炫耀的女人比下去,于是租了辆兰博基尼拍照打卡。
想到这里,刚刚被看穿的尴尬和窘迫消失,陈菀又忽然释然了。
她租的可是兰博基尼,那车得一千多万呢,比阮初棠租的这辆贵多了。
虽然陈菀确实租过,但是当着顾泽川的面,她是不会承认的。
她扬着下巴,一脸高傲地回:“我不需要租,我在国外的时候开的那辆兰博基尼比你这贵多了。”
“哦,是吗?怎么没见你开?”阮初棠问。
陈菀撒谎眼睛都不眨一下,“开腻了,那种跑车炫酷是炫酷,但不适合女孩子开,我前不久刚换了一辆帕拉梅拉,回头我开过来给你拍照,不收你钱。”
话里话外都是鄙夷。
她确实有辆帕拉梅拉,不过是买的别人淘汰下来的二手车。
没办法,她家现在大不如前了,他爸做生意年年亏,现在连家里的别墅都抵押出去了。
要不是为了钓顾泽川,她也舍不得买辆车来充面子。
“哦——”阮初棠拖长尾音,回她,“原来是这样呀,你刚刚不是想拍照吗?要不我借你拍?”
陈菀脸色黑了黑,“不需要。”
一旁的顾泽川又开口道:“阮初棠,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虚荣?”

开庭前一晚。
阮初棠在浴室洗澡的时候听见卧室里传来一阵什么东西摔碎了的声音。
她赶紧冲干净身上的泡沫,穿上睡衣出来查看。
卧室里空无一人,地上一堆陶瓷残渣。
阮初棠一眼就看出来摔碎的东西是妈妈留给她的那个陶瓷娃娃。
那是她十二岁那年生日跟妈妈去DIY店里一起染的,浅蓝色的玉桂狗,背后还刻着她和妈妈的名字。
看见满地碎片的那一刻,阮初棠只觉浑身气血上涌,怒火一瞬间吞噬了她。
“是谁!”她怒吼一声,冲出卧室的门。
“嘭嘭嘭——”阮初棠来到对面顾泽川睡的房间门口用手大力拍打着房门。
“顾泽川!陈菀!你们谁进了我房间!”
顾泽川的房间门打开,男人眼中盛满了不耐烦,“大晚上的干嘛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阮初棠的胸口因盛怒而剧烈起伏,她的眼神凶煞得像是要杀人,“顾泽川,你刚刚去我房间了?”
“谁去你房间啊?”顾泽川拧眉,“你不要无理取闹,我刚刚一直在房间里看合同就没出去过。”
“不是你,那就是陈菀。”阮初棠不再跟顾泽川废话,转身就往陈菀的房间走去。
陈菀的房间在走廊尽头。
顾泽川见阮初棠气势汹汹的,担心出事,便跟了过去。
“陈菀!你开门!”阮初棠气得直接一脚踹上陈菀的房门。
顾泽川看得一愣。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温软可欺的阮初棠吗?
发生什么事了,她怎么气成这样?
陈菀慢悠悠地打开门,“阮初棠,你发什么神经?”
阮初棠一把攥住陈菀的手腕,拽着她往自己房间走。
陈菀一边挣扎,一边步履凌乱地随着阮初棠的步子走。
“你放开我!阮初棠,你放开我!”
阮初棠将人带到房间,手上用力一甩,将陈菀甩开。
“啊!”陈菀一个没站稳,脚下踉跄,膝盖撞到一旁的柜子上。
“阮初棠你有病啊?”陈菀捂着膝盖怒声吼道。
“我的陶瓷娃娃是不是你摔碎的?”阮初棠欺身上前,气势逼人,“你刚刚来我房间干嘛?”
陈菀眼神闪躲,明显心虚,“我......我才没有,我刚刚在房间里哪儿也没去,你别冤枉人。”
阮初棠直视陈菀的双眼,冷声道:“是么?我刚刚从浴室出来刚好从卧室门缝看见你的米色裙角。”
“你胡说!我刚刚去的时候明明穿的是灰色的裙子,这条米色长裙是我......”陈菀嘴巴比脑子快,话说了一大半脑子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她气急败坏,“阮初棠你诈我!你根本没看到我的裙角!”
“是你什么?”阮初棠冷冷地睨着陈菀,“这条米色长裙是你刚刚才换的对吗?”
阮初棠眼中寒光迸现,嗓音森冷如寒冬腊月的冰霜,“你来我房间干什么?”
陈菀被她的眼神吓住,下意识一哆嗦,“我......我就是去转转......”
“你没事来我房间转什么?”
陈菀咽了咽口水,生怕阮初棠发现她做的事。
“我......我就是......”
“好了!”顾泽川上前两步护在陈菀身前,“阮初棠你不要没事找事,不就一个破瓷娃娃吗?碎了再买一个就是了,你何必为难陈菀!”
“啪——”清脆响亮的巴掌声蓦地响起。
阮初棠用尽全力甩了顾泽川一个耳光。
顾泽川和陈菀都蒙了。
“滚!”阮初棠冲着顾泽川怒吼一声,“关你屁事!你凭什么替我原谅?”
陈菀见顾泽川被打了一巴掌,有些急眼了,她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顾泽川,怒气冲冲地跟阮初棠对峙,“你凭什么打人?”
“啪——”又是一声响亮的巴掌声。
“你也滚!”
陈菀的脸上瞬时出现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陈菀被打了一巴掌,心里又气又急,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她瞪大双眼扬起巴掌就要甩过去,阮初棠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旁边一甩,陈菀摔在地上,手掌按在那堆陶瓷碎片上,霎时鲜血淋漓。
“啊——我的手!我的手!”陈菀惨叫连连。
顾泽川反应过来连忙上去查看陈菀的伤,“菀菀,你没事吧?”
“活该!”阮初棠冷眼看着,“你不打碎也不会被扎伤。”
“阮初棠,你太过分了!”顾泽川瞪着阮初棠,怒声道,“快跟菀菀道歉!”
阮初棠眸光森然,“是她该跟我道歉,她打碎了我的东西。”
“泽川,好痛啊。”陈菀倚在顾泽川怀里,哭得梨花带雨,“你快带我去医院吧,我真的好痛。”
“菀菀,你忍忍,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顾泽川说完就打横抱起陈菀,经过阮初棠身边的时候,他狠狠地剜了阮初棠一眼,满脸阴郁地说:“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行。”阮初棠面无表情,回得很干脆。
顾泽川脚下一顿,感觉阮初棠真的很反常。
可是他顾不得那么多,陈菀的手还在不断地往下滴着血,他回头深深地看了阮初棠一晚,就抱着陈菀急匆匆下楼了。
那两人走后,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
阮初棠缓缓走到那堆陶瓷残片旁,蹲下身颤抖着手想要触碰残片。
眼泪一滴一滴地砸在陶瓷碎片上。
“妈妈,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留给我的礼物......对不起妈妈......”
偌大的屋子里,女孩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初棠十二岁那年,妈妈生了一场大病。
那个温柔娴静,唇边总是带着笑意的女人,被病魔折磨得形容枯槁,瘦骨嶙峋。
初棠那时候刚上初中,每天放学第一时间不是回家而是去医院。
她陪在妈妈苏清韵身边,跟妈妈讲着学校里发生的趣事,给妈妈唱老师新教的歌。
“妈妈,你什么时候能好起来呀?”小初棠坐在妈妈的病床边,清亮的眸子里藏着隐隐的悲伤。
妈妈已经病了大半年了,她的状态好像一天比一天差了。
苏清韵轻柔地摸了摸小初棠的头,唇边勾起温柔的弧度,温声道:“医生说妈妈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真的吗?”小初棠的眼睛亮了亮,脆生生地问。
“嗯呢。”苏清韵唇色苍白,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看向小初棠的眼神却温柔又坚定,“过几天妈妈就出院,陪棠棠过生日。”
“好耶。”
小初棠信了。
她以为妈妈真的很快就能康复。
后来她才知道,妈妈口中的“出院”不是康复出院,而是病入膏肓,医生已无力回天,建议她出院多陪陪家人,完成未完成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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