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珩作为大宁国第一位女将,威风又有分量,如今被削职,皇后能不生气吗。
自然要拿她开刀。
呼啸寒风中,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凤栖宫外传来一声高呼:“太后驾到!容贵妃驾到!”
凤栖宫上下纷纷跪下行礼。
江凝晚转了面向,“给太后娘娘请安。”
皇后也匆匆前来请安,“臣妾给太后请安,天气这么冷,太后怎么来了。”
容贵妃朝皇后盈盈行礼,被皇后瞪了一眼。
太后看也没看皇后一眼,走到江凝晚面前,“冻得脸都白了,快起来。”
江凝晚受宠若惊,却不敢起,“皇后娘娘责罚臣女,时辰未到,臣女不敢起。”
太后面色一沉,竟弯下腰扶住江凝晚的胳膊,“是哀家让你起来的。”
江凝晚连忙起身,“多谢太后娘娘。”
“皇后,不知江凝晚犯了什么错?”太后冷声询问。
“她……”
太后直接打断:“据哀家所知,错的是陆家那两兄妹吧?陆清珩被削职,皇后冲江凝晚撒什么气,削职是哀家的意思,皇后打算如何罚哀家?”
皇后脸色骤变,立刻跪下,“太后明察,臣妾怎敢对太后不敬。”
“秦家之事的确是陆家兄妹的错,但江凝晚也不是一点错都没有,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她却闹的沸沸扬扬,甚至闹到皇上面前,有损皇家颜面。”
太后冷哼一声,“处置不公,才是有损天威!令天下人寒心!”
“皇后作为一国之母,更应做到公正,今日之举,小家子做派,你禁足凤栖宫好好反思吧。”
太后失望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容贵妃连忙拉上江凝晚,跟着太后离开了。
留下皇后气得脸色铁青。—
走出凤栖宫,容贵妃关切问道:“腿怎么样?没伤着吧?”
江凝晚摇摇头,“没事,多谢姨母关心。”
一声姨母,让容贵妃心中一痛,不由自主想起凌家。
凌家出事后,她也自顾不暇,加上以前本就避嫌,前朝后宫极少往来,无法照看到江凝晚,让她在秦家受了那么多委屈。
容贵妃暗暗握紧了江凝晚冰冷的手。
来到寿春宫,太后立即让人给江凝晚煮了一碗姜汤驱寒。
殿内的炉子里也添了炭火,江凝晚身子很快暖和起来。
太后看着她发抖的样子,心疼极了,“若非你姨母来找哀家,哀家还不知道皇后为难你,想必这段时间你受了很多委屈,告诉哀家,哀家为你做主!”
“有太后娘娘这番话,臣女不觉得委屈。”
便是再多的委屈,她也不能真跟太后说。
太后是谁,是秦北荒的皇祖母!
哪能当着太后的面说她孙子的不是?
她再可怜再委屈,于太后而言也是个外人。
太后听后更心疼了,惋惜道:“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北荒实在是不该负你!”
“当初他想娶陆清珩,哀家就不同意,陆清珩既然得封将军,就该珍惜,有了女子为将的先例,将来或许能让女子入仕为官,她就该在引领天下女子的那条道路上走下去。”
“奈何两人情深义重,哀家也不好棒打鸳鸯。”
“谁知如今竟做出害人性命的事情来,还指望她成为天下女子的表率,这种低劣品行,如何担起重任,哀家真是高看了她。”
“不能让她污了女将军三个字的清名,所以哀家让皇帝削了她的职。”
太后语气里满是失望。
说罢,又看向江凝晚,“是北荒对不住你,你今后若有任何委屈,都尽管来找哀家,哀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