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时间,工厂食堂人声鼎沸。
“梅姐,今晚加完夜班去河边喝会酒呗。”
“行啊,咱俩好久没聚了。”
我听见妻子爽快地答应。
恍惚间听到这熟悉的对话,我猛地惊醒。
看到妻子苏梅穿着蓝色工装坐在对面,正笑着剥橘子。
喊她喝酒的人是她闺蜜,王丽娟。
我使劲掐了下大腿。
剧痛让我确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老天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
掏出手机看了眼日期。
2024年11月8日。
就是这一天,一切噩梦的开始。
上一世,王丽娟打电话告诉我,说苏梅被郑建国猥亵。
我赶回工厂宿舍时,苏梅满脸泪痕,一句话也不说。
王丽娟却叫来了好几个工友,说一定要为苏梅讨个公道。
我当即带苏梅去派出所报案,想要郑建国受到法律制裁。
可我不知道。
这个决定彻底毁了我们的生活。
在派出所做笔录时,王丽娟作为目击者被传唤。
面对警察询问,她却说:“这事哪有那么简单。”
“苏梅天天在我面前夸郑主任多有魅力,真不愿意怎么不反抗?”
“说不定是你情我愿呢。”
警察的眼神从怀疑变成了厌恶,直接把我们轰了出去。
“你老婆主动得很,亲我的时候多热情啊。”
郑建国抽着烟,露出轻蔑的笑容。
我扑上去就是一拳,结果被铐进了拘留所。
“一个臭打工的,也敢跟我斗?”
他啐了口唾沫。
流言越传越难听。
“三十多岁还在生产线上混,能是什么好东西。”
“郑主任可真帅,也就比我大几岁,换我也动心啊!”
工友们的风言风语和所谓知情人的爆料。
把苏梅变成了人人唾弃的小三。
“早就觉得她不安分,原来是想傍上主任。”
“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也得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等我从拘留所出来。
苏梅已经跳河自杀了。
舆论开始同情起她。
有人说要等真相浮出水面。
也有网友自发去殡仪馆献花。
可我最爱的妻子,却永远离开了我。
追悼会那天。
王丽娟带着网红余嫚,直着播进了殡仪馆。
余嫚穿着一身素白连衣裙,对着镜头哭诉网暴者的可恶。
却让直播间的水军在评论区疯狂刷屏,说苏梅活该。
我把王丽娟拉到走廊,质问她为什么出卖我们。
她涂着艳红指甲的手指卷着头发,轻笑道:“郑主任给了五十万,这么大笔钱谁不心动。”
“现在网上一群人都在同情你老婆,这么多流量不就白赚了。”
我实在走投无路,从借了二十万给她。
她拿了钱,对天发誓说一定还苏梅清白。
结果第二天就发了篇十万加爆款:《工厂女工的血泪史:家暴老公逼死娇妻》文末她写道:“陈远山求我帮他掩盖真相。”
“可怜的苏梅被这种丈夫控制了十年啊。”
“我的良心不允许我这样做。”
配图赫然是我去求她时,她偷拍我被拘留时的监控截图。
舆论瞬间沸腾。
家暴丈夫成了苏梅自杀的导火索。
郑建国全身而退,继续在厂里当他的人生赢家。
王丽娟靠着爆料成了小有名气的快手网红。
而我,每天都要面对工友的白眼和网暴。
最后在高利贷和舆论的逼迫下。
留下遗书,从工厂楼顶一跃而下。
这一世重来。
我要让这些贪婪自私、吃人血馒头的畜生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