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门外,上朝路过的大臣们看着段屿洲的模样无一不对他指指点点,所有人都在说这曾经的淮洲王是真的疯了,那明家千金的尸首是所有人看着凉透下葬了的,怎么可能是假死。
可段屿洲却不这么觉得,甚至还真就在皇宫的大门外从大早上就这么一直跪到了太阳快落山。
若不是宋缇月忽然出现,他说不定真的要这么一直跪着,直到陛下肯见他为止。
“洲郎,明忱那贱人有什么好的?
她已经死了,现在陪着你的只有我!
肚子里怀着你唯一骨肉的也只有我!”
宋缇月看着眼前她好不容易才抢到手的男人竟然还惦记着别的女人,整个人面目狰狞扭曲,气的快要炸了。
明明段屿洲只在乎她,明明他一直都说要娶的是她的。
凭什么还对着那已经死去的贱女人念念不忘?
凭什么?!
“宋缇月,都是因为你,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出现,不要打扰我和阿忱,若不是你三番五次的挑衅,阿忱怎么会死?”
“我?
你现在竟然敢来怪我?”
宋缇月忽然笑了,声音尖细而可怖,“哈哈哈哈哈哈哈段屿洲,我真是错看你了。
那个贱人究竟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对她一直念念不忘,她死了!
她早就被你害死了!
你就是一个懦夫,一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见异思迁的贱人。”
“明忱在的时候你不珍惜她,辜负她。
现在她死了你知道她的好,又想辜负我。”
“我真是瞎了眼,看上你这么一个没担当的男人。”
“宋缇月,我不许你这么说阿忱,你真当我不敢杀了你吗!”
段屿洲一听宋缇月的话语,瞬间急红了眼,奋力得一把便将她按倒在了地上,气疯了一般的死命的掐住了宋缇月的脖颈,像是真的要把她掐死似的。
天空开始逐渐擦黑,天边的乌云渐渐覆盖了整个京城,一时之间,电闪雷鸣,暴雨倾盆,瞬间便将整个京城淋湿。
宋缇月被男人偌大的力气掐着脖颈,天空之中倾盆而下的大雨迷的她再也睁不开眼,冰冷的雨水顺着她的长发滑落,仿佛冷到了刺破她的皮肤。
眼前的场景开始模糊,早已微微隆起的小腹开始绞痛。
“救命,放开……我要你把命给阿忱,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宋缇月的身体越来越沉重,身下开始流淌出的血丝逐渐和雨水混在了一起,她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喊道:“孩子,我的孩子……”一切在宋缇月最后的微弱叫喊声中戛然而止。
她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自那一日段屿洲上季府来闹过之后,明忱便总是噩梦不断。
哪怕是白日里小憩也总是被噩梦缠身,每每都会被段屿洲取子时的那可怕模样吓醒。
明忱扶着有些眩晕的脑袋再一次从床榻之上坐了起来。
窗外的天色已经有些擦黑了,她晃了晃脑袋,刚想下榻站起身,却只感觉眼前一黑,瞬间便头晕目眩了起来。
“砰咚——”是床头小几上的熏香落地的重响。
最近明忱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明明伤势已然大好,可却总是吃不下睡不好,甚至常常眼前发黑,今日也不是第一次差点晕倒了。
明忱扶着床榻边又坐了下来,面色有些苍白的难看。
照她这样的身体状况下去,季淮衍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离开的。
明忱叹了口气,却忽然听见房中一侧的窗户旁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响动。
“谁?”
四周安安静静的,仿佛刚才的响动是她幻听。
明忱抿了抿唇,刚想安慰自己是一定是太紧张了,却在下一刻转头之时蓦然看见了屋内竟出现了一个浑身水渍,满脸脏兮兮的高挺男子。
“啊——”尖叫的声音还未完全发出,下一秒,明忱便径直被男人用手帕捂住了口鼻,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