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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烧火丫头,和首辅双宿双飞:贺双卿祁奚番外笔趣阁

温何故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夫人。”香云迅速上前,倾身恭敬的问道,“有什么吩咐?”李月容眼神冰冷,刚才那贱婢虽然顶撞了她,但她说的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有些贱民为了几两银子就可以去杀人,更何况上百两甚至上千两呢?不过,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一个银锭就是一个普通农户一百亩的收入......”电光火石间,她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一百亩可得五十两银子,也就是说一亩地得五钱,王府最小的一个田庄占地三千顷,最起码该有两万两银子!可林天生刚才给她看的账本簿子分明不到一万两!就算是遇到凌汛,难道毁了一半的田地吗?!真若如此严重,朝堂上早该吵起来了!好啊,真把她当冤大头了!李月容气的面色发紫,香云急忙端上一杯茶,“夫人,您怎么气成这样?”“砰——”茶杯被摔的...

主角:贺双卿祁奚   更新:2025-01-11 17: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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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贺双卿祁奚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成烧火丫头,和首辅双宿双飞:贺双卿祁奚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温何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夫人。”香云迅速上前,倾身恭敬的问道,“有什么吩咐?”李月容眼神冰冷,刚才那贱婢虽然顶撞了她,但她说的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有些贱民为了几两银子就可以去杀人,更何况上百两甚至上千两呢?不过,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一个银锭就是一个普通农户一百亩的收入......”电光火石间,她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一百亩可得五十两银子,也就是说一亩地得五钱,王府最小的一个田庄占地三千顷,最起码该有两万两银子!可林天生刚才给她看的账本簿子分明不到一万两!就算是遇到凌汛,难道毁了一半的田地吗?!真若如此严重,朝堂上早该吵起来了!好啊,真把她当冤大头了!李月容气的面色发紫,香云急忙端上一杯茶,“夫人,您怎么气成这样?”“砰——”茶杯被摔的...

《重生成烧火丫头,和首辅双宿双飞:贺双卿祁奚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夫人。”
香云迅速上前,倾身恭敬的问道,“有什么吩咐?”
李月容眼神冰冷,刚才那贱婢虽然顶撞了她,但她说的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
有些贱民为了几两银子就可以去杀人,更何况上百两甚至上千两呢?
不过,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一个银锭就是一个普通农户一百亩的收入......”
电光火石间,她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一百亩可得五十两银子,也就是说一亩地得五钱,王府最小的一个田庄占地三千顷,最起码该有两万两银子!
可林天生刚才给她看的账本簿子分明不到一万两!
就算是遇到凌汛,难道毁了一半的田地吗?!
真若如此严重,朝堂上早该吵起来了!
好啊,真把她当冤大头了!
李月容气的面色发紫,香云急忙端上一杯茶,“夫人,您怎么气成这样?”
“砰——”
茶杯被摔的四分五裂,李月容怒极反笑,她道:“查!王府所有的产业都给本宫一一彻查,本宫倒要看看这么多年到底欺瞒了本宫多少!”
......
贺双卿听着殿内的动静,心下欢喜,走路都带上了些轻快。
祁奚不欢喜。
他脸疼。
那药可是刚煎好的,滚烫无比,就这么直接泼上来了,她甚至连躲都没躲。
他平生就不耐疼,现在脸上更是又疼又痒,实在忍不了了,他道,你去济世堂拿点儿创伤膏敷脸上,否则你这脸就毁了。
贺双卿走到白月湖边,撩起裙角蹲在岸边,将冰凉的湖水扑到脸上。
瞬间沁凉无比,疼痛稍缓。
她看着水里映出的清秀面容,缓缓说道,济世堂最便宜的药膏都要三十文,可我一文钱都没有,王妃虽然留下了我,可月例得等到下个月才发。
她十分坦然的承认了自己的贫穷,心下毫无波澜,祁奚却有些难受。
他太知道贫穷的滋味了,小时候父亲惨死,他和母亲被族人赶出家门的时候也是身无分文。
哪怕后来的他位同宰辅,可是那些对于贫穷的印迹,还是深深的刻进了他的骨血里。
想到此处,他对贺双卿说道,我给王妃配制的药里有地榆和芦荟,你去把它们砸碎敷到脸上,跟创伤膏的效果也差不多。
我就知道你肯定有办法!她兴奋的起身说道。
......
香云私下找到了田庄里人员调动的册子,找到那些被无故辞退的大庄头,一一查实。
其中的大部分人都是因为和林天生不和才被赶走的。
眼下发现主家来查,一五一十把所有被他掩埋的事情统统吐出来。
不仅如此,香云还找到了林天生收受贿赂的证据。
王妃震怒!
她脸色漆黑的听香云汇报。
“夫人,奴婢去京郊的田庄走了一趟,根本没有什么凌汛,庄稼长势喜人,听庄户说,一亩地最起码能产出一百三十斤粮食,林大管家最起码私吞了将近一万五千两白银!”
“不止如此,奴婢发现京城里那些值钱的铺子老板都和林管家沾亲带故,他们每个月至少向他上供三百两银子。”
阴云笼罩在殿内,王妃眉头紧锁,额间眉峰紧皱,从牙缝中恶狠狠地挤出几个字:“真是岂有此理!”
香云从手中拿出一本册子,回禀道,“夫人,林管家这么多年以来,借王府的名义横征暴敛、收受贿赂,这是他这些年来向他受贿的名单。”
王妃伸手拿过册子,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她翻着册子,每翻一次,殿内的威压便沉重一分。
香云眼观鼻鼻观心,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暴风雨的降临。
片刻后,她放下册子,冷漠的眼睛里透着震怒,冰冷的脸上没有丝毫犹豫,“去,把林天生给本宫带来!”
......
西院,天井。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青石板上,穿着青绿色襦裙的姑娘手拿捣药杵,正一下一下的捶在药材上。
“咚——”
“咚——”
沉闷的声响在这个寂静的庭院里响着,形成了一股有节奏的韵律。
不多时,药材变得黏软,渐渐变成了糊状,她用指尖轻轻挑起,熟练地涂抹在自己脸上。
秀丽的面容瞬间面目全非,贺双卿好奇自己现在的样子,于是去屋内找铜镜。
脚还没动,这时却听见正院那边传来一阵嘈杂的哭嚎声。
她还未反应过来,脚却先转过了弯。
贺双卿怔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方才那瞬定是祁奚操控了她的身体。
你做什么?怎么堂堂首辅这么爱看热闹?她阴阳怪气道。
祁奚脚步飞快,笑着问道,难道你想错过仇人落马的好戏?
这么快?!
贺双卿也不恼了,甚至开始催促祁奚快些跑,生怕晚了就见不到那对恶毒父女的下场。
盛王妃治府一向以严苛著称,往常林天生没少借这个由头磋磨下人,府中下人碍于他的权威敢怒不敢言。
这下听说他的丑事,整个王府都沸腾起来了。
胆子大的已经偷偷摸摸的往后院走,那些胆小的也全然没有了做事的心思。
盛王妃索性将所有下人都叫到后花园,将林天生所犯之事一一公布。
贺双卿赶到的时候正遇到王妃借此事敲打下人。
林天生被剥光了上衣,赤身坦体的跪趴在地上,身上全是一道道的血痕,嘴上堵了一块儿抹布。
他双目狰狞,目露凶光的盯着王妃,那眼神,似乎要杀了她。
王妃冰冷的如同利刃般的眼神回视他,朱唇轻启,愠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管家林天生欺上瞒下、背信弃义、大逆不道,今日本宫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其乱棍打死,以儆效尤,望诸位引以为戒!”
“尔等须谨记,王府之内,不容半点污秽。从今往后,谁敢再犯上作乱,这就是下场!”
话毕,她扬手一挥,旁边举着笞杖的侍卫瞬间上前,一下一下打在林天生的背上。
贺双卿有些不忍,背对着那血腥的场面,只剩下耳朵里的凄厉哭嚎。
半刻钟后,前方渐渐没了动静,她试探性转回去,地上只剩下一滩又一滩的血迹。
李月容拧了拧眉,额上又传来轻微的阵痛,她起身回去。
“王妃娘娘!奴婢要揭发一个人!”
她皱眉转身,后厨的王婆子正死死地拽着一个丫头。
瞧见她转身,她激动大喊,“王妃娘娘!这人是林天生的女儿,她和林天生是同伙!”

翠屏平日里仗着是王府大管家的女儿,没少对其他人作威作福。
眼下墙倒众人推,后厨管事王婆子直接将她拉出来,势必要把翠屏摁死!
李月容头有些隐隐作痛,浑身都在爆炸的边缘,她扬手一挥,一句话就定了翠屏的生死:“发卖了吧。”
全程没有听王婆子说一句话,也没有给翠屏辩解的机会,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定了一个人的生死。
众人心有戚戚,贺双卿头一次见识到王妃的手段,杀伐狠绝的样子在她心上敲了一记重锤。
人命如此轻贱,在上位者眼中不过蝼蚁一般,虽然翠屏坏事做尽死有余辜,但她还是有种刻骨的胆颤。
正思忖间,没注意香云朝她走了过来,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香炉,透着股子氤氲的海棠香,凑到贺双卿眼前,悄声说道:“贺医士,夫人这两天头风痛好多了,没想到您的医术竟然如此精湛,都可以进宫当首席院判了。”
贺双卿笑着摆手,谦逊的说:“不敢当不敢当,都是些雕虫小技,哪里敢去太医面前班门弄斧呢。”
香云先是对贺双卿恭维了一番,待府中下人们散的差不多时,这才鬼鬼祟祟的将她拉到一处隐蔽的花丛后,面对贺双卿诧异的双眼,羞赧的道出来意:“贺医士,奴婢知道您医术精湛,手里一定有不传之秘,奴婢斗胆,有一个不情之请。”
“但讲无妨。”
香云犹豫片刻,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她道:“过几日就是曲宴,夫人一定会出席的,若是夫人在宴席上突然头风发作,您有什么可以立即之痛的好法子吗?”
原来是这等小事,贺双卿不用问祁奚都知道怎么回答,她道:“无妨,经过这些天的针灸下来,夫人的头风已经好了许多,只要在席上不动怒,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没想到香云听说这话之后,脸上的愁容更甚,贺双卿奇了,她问道:“怎么?莫非你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香云嗫嚅了几下,警惕的用眼睛搜寻了周围的环境之后,小声对她解释:“贺医士,有些事情您不知道,太后非常不喜咱们夫人,每次进宫必遭训斥,所以每回宫宴之后,夫人都要被头风折磨的难以入睡,到时候倒霉的都是咱们下人啊。”
李月容进府多年一无所出,并且还不允许盛王纳妾,偏偏善妒的名声即使传的京中皆知也无人拿她怎么样,只因其父亲是大名鼎鼎的齐国公。
如此肱骨重臣,撑起了朝堂的半边天,即使太后对她女儿的所作所为再不满,也不敢真正将她怎么样。
也就只能借宫宴的由头发泄一下心头的怨气罢了。
贺双卿见着香云忐忑又满是期待的眸子,只能先将人应付过去,“治病讲究循序渐进,就算是真有那种立即见效的法子,也终是治标不治本,甚至会伤害人体。这样吧,你且先回去,容我想想有什么不损伤身体的办法。”
香云得了她的应允,悬着的心终于落到实处,对贺双卿千万般感谢之后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首辅大人!你听见了吗?
她一走,贺双卿才激动的对祁奚大喊,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的现状吗,咱们可以一起跟着王妃出宫啊!
困在这丫头身体里这么多天,祁奚还真的有些待不住了,眼下终于有个好机会可以打听自己的消息,他也不自觉兴奋起来。
祁奚只觉得胸腔里涌起一股巨大的喜悦,暖洋洋的血液从五脏六腑流向四肢百骸,就像整个人都踏在云朵上,轻盈地飞向九霄云外。
这不是自己的感觉。
他奇怪的感受着身体里的异样,疑惑地问道,不就是进宫吗?你怎么兴奋成这样?
贺双卿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说道,我又不是首辅大人您,能天天得见天颜,我就是个升斗小民,现在有机会见到皇上,那可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怎么可能不激动?
她上辈子虽说也勉强算是个官家女子,但贺家距离名门望族实在是差得太远,贺父只是个五品芝麻小官,连进皇宫的门槛都够不到,更别说妄想面见圣颜了。
祁奚瞧见她高兴的样子,幸灾乐祸的想,等真正见到了她就知道什么是落差感了。
决定前往宫中之后,贺双卿在祁奚的指导下特地放轻了王妃汤药中几味药材的剂量,虽不至于致命,但药效却差了很多。
李月容原本就为了曲宴的事而心烦意乱,这几天时不时大发脾气,下人们天天心惊胆战的做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她抓到把柄。
谁想到越害怕越做错事,一个小丫鬟因为失手打碎了茶盏而被王妃罚跪,膝盖跪伤的疼痛直接导致她忘记了自己的分内之事,殿内正对着王妃榻上的窗户没有关严,冷风吹了李月容整整一夜,直接将人从睡梦中惊醒。
......
“咚咚咚——”
“贺医士!贺医士!”
天刚蒙蒙亮,贺双卿的房门就被人一脚踢开,甫一睁眼就被香云拽住胳膊往外拉。
一边拽一边说,“贺医士,夫人昨夜被冷风吹了整整一夜,醒来之后头痛欲裂,现在正在殿内砸东西呢,您赶快去看看吧!”
贺双卿一边踢踏着鞋子一边踉跄着,随手从门口的水盆里胡噜了一把,就这么被带到了正殿。
“砰!”
一个不明物体从她脸颊擦过,重重的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在她脚边绽开。
贺双卿快速和祁奚交换身体使用权,随后微微福身,道:“夫人莫急,请容奴婢为夫人施针。”
香云急忙掏出针包递给她,只见祁奚从容不迫的绕到王妃身后,顺着她的头皮刮了几下,随后迅速的在她头上扎了三针。
只消片刻,王妃的眉头便舒展开来,香云见状轻轻的长出一口气,随后用敬佩的眼神看着她。
祁奚接着在王妃头顶按摩起来,状似不经意的提:“夫人被风邪入侵,近日需得静养,万万不可受风了。”
不能受风?这怎么行?
香云忧心忡忡的说道:“夫人,咱们明日还要进宫呢,若是称病,恐怕太后......”
“那个老东西!”
李月容想起她就恨得抓心挠腮,她又何尝不想不去,可如果真称病,不仅是对皇家大不敬,还亲自将把柄递到了太后那里,她又得借自己身体原因给王府塞人了!
“不行,不能称病!”
“可贺医士不是说......”
李月容直接打断香云的话,目光炯炯的看向祁奚,斩钉截铁道:“你跟我一起去!”

宴席结束后,李月容被留在了宫里。
贺双卿低头跟在最后,王妃在婢女的牵引下静静往前走。
玉明殿。
一位吊梢眼嬷嬷瞧见来人,倨傲的摇着身子,对李月容盛气凌人道:“太后正在用膳,请王妃稍安片刻。”
夜晚的风冷峭入骨,吹得人骨头缝里都是寒的,单薄的衣物根本抵御不了冷风。
但李月容却像感觉不到似的,细长的脖颈儿露在冷风里,发髻被寒风吹散,两缕发丝在鼻尖晃悠,可她还是一动不动。
不愧是大家闺秀!
贺双卿在心里暗暗敬佩。
不知等了多久,方才那个嬷嬷终于出现,她对李月容冷哼道:“太后已经安寝,请王妃明日一早再来请安,奴婢已经在西耳房为您预备好了,您请就寝。”
嬷嬷恭敬的弯下腰,实际在悄悄留意王妃的动静,如果她恼怒,这样太后就有把柄狠狠整治她了。
可这位一向嚣张跋扈的盛王妃并没有生气,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径直顺着她的意思移步到了西耳房。
“夫人,太后也太过分了。”
香云卸下王妃的钗环,一边为她打抱不平,小脸上全是愤懑。
李月容看着铜镜里的艳丽容颜,嗤笑了一声,“香云,莫要编排太后。”
那老东西能磋磨她的无非就是那几样,这么多年她都习惯了,她的手再长也不可能伸到她家的后院来。
李月容眼里闪过一道锋芒,等她当上太子妃的那天,一定要把这老东西赶出去!
......
太后为了磋磨盛王妃,特地给她安排了个漏风的西耳房,但她是主子,香云把所有能找到的厚被褥都给她铺上了,导致贺双卿只能凄凄惨惨的蜷缩着身体取暖。
......
一夜无话。
天还未亮,西耳房就有动静传来,王妃早早起身往正殿走,甚至连早膳都没用。
贺双卿双眼惺忪,和香云耳语,“太后也起不了这么早吧,夫人为何这么早就去等着?”
香云小声解释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往年有一次夫人起晚了,结果被太后罚在殿外跪了三个时辰,来来往往的宫女们全都看见了,从那之后京城都在传,盛王妃目中无人不敬尊长,为此夫人还受了国公爷好大一顿训斥。”
黑暗渐渐褪去,天际迎来了阳光,昨晚那个吊梢眼嬷嬷也终于出门,对王妃说道:“太后允王妃觐见。”
贺双卿小心翼翼的跟在最后,踏过玉明殿青玉铺就的甬道,顺着长廊来到了正殿内。
殿内燃着熏香,香雾弥漫处有一道人影,面容看不清,但她只觉得一道威压迎面而来,她跟着王妃跪下,虔诚地磕了三个头。
“怎地来的这样迟?”一道苍老又包含浓浓的不悦声响起。
“皇祖母恕罪,孙媳一早就在殿外等候,待您允诺之后这才进门,可能孙媳走的有些慢吧,您不满意也是应该的。”
太后听见这话直接火气就起来了,她重重的冷哼一声,随后直接发作:“哀家老了,这是都让孙媳骑到头上来了,既然盛王妃不愿意给哀家请安,那就赶紧回去吧,哀家这里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贺双卿心下震颤,王妃要是真走了,不出三刻,京中流言必定甚嚣尘上。
李月容很明显也知晓此事的后果,她转了转眼珠子,随后笑着打趣,“皇祖母不要和孙媳开玩笑了,您这里富丽堂皇的,就连那灯芯上都嵌满了最上等的南海珍珠,孙媳对您这里喜欢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心有怨言呢。”
李月容没等太后叫起身,自顾自的站起,从香云手里提着的盒子里拿出了个小檀木盒子,递到太后面前。
太后面色不虞,刚要发作,眼角却撇到她手中的东西上,脸色瞬间苍白。
她瞳孔皱缩,大惊,“这......这是?”
王妃言笑晏晏,捏起手中的珠子举到眼前,原本暗淡的珠子瞬间变得光芒璀璨,九色轮转,光芒四射。
她道:“骊龙珠,这可是孙媳费了好大的劲才得到的呢,知道您喜欢东珠,特地寻了这世间罕见的宝物献给您。”
骊龙珠,相传只存在于九重之渊骊龙颔下,最难得的是,凡是骊龙珠光芒照射之地,蛇虺虫豸之毒统统消亡。
这可是传说中的珍宝啊。
太后脸都笑烂了,第一次对李月容的态度如此和煦,她拍拍她的胳膊,说道:“好孩子好孩子,哀家很喜欢。”
春日和煦,就连风都是温柔的。
贺双卿脚步轻盈,王妃没有被刁难,她们这些下人也就不用挨打,太后......也没有传言的那般可怕嘛。
李月容难得啊,比之前长进了不少。
祁奚抱着胳膊在她脑中说道。
怎么说?
他嗤笑道,以前的她一向横冲直撞,每每进宫都能流传出她如何如何不敬尊长的传闻来,也不是不知道忍,但她那脾气属于一点就炸,虽然反抗的比较爽,但对于她的名声总归是不利的。
没想到今天,他的语气里还颇有些刮目相看的感觉,倒是学会韬光养晦了。
贺双卿点点头,但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些违和感。
她虽然跟在王妃的身边不长,但总觉得,像她那样高傲的人,会甘愿伏低做小吗?
她一直想着这件事,一直到府里也有些心不在焉的。
香云看出来了,趁着没人的时候悄悄问她:“贺医士,您今日怎么了?是不是昨晚着凉了?哪里不舒服吗?”
她看向姑娘圆圆的眼睛,装作不经意的提起,“香云,今日夫人献的那什么宝物,是什么时候送到府里的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她这语气,香云戏谑的看着她的眼睛,笑道:“吃醋了?觉得我们都在瞒着你?”
“哪有。”贺双卿别别扭扭转身。
香云四处看了看,拉过她的衣袖,小声道:“贺医士,不是我们故意瞒你,而是这东西......”
她盯着她的眼睛,瞳孔渐渐放大,“根本不是宝物。”

直到坐在西院的榻上,贺双卿才如梦初醒。
她兴奋的问道,我这算是攀上靠山了吧!
是的。
听着祁奚肯定的话,她劫后余生般的拍了拍胸脯,长出几口气道,天呐,没想到这么容易,我的小命总算是保住了。
林天生就算是再一手遮天,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对王妃亲自指定的医士怎么样。
想到林天生,她突然想起祁奚拿第一根针时的异常态度,便直接问道,那根针怎么了?你当时好像笑了?
祁奚有些惊讶,没想到她观察的这么仔细,不过想起来也是有些好笑,他解释道,昨晚有人潜入你房间,特意将针上抹了剧毒,就是我用的那一根。
什么?!贺双卿惊怒不已,林天生竟如此恶毒!
竟拿人命当儿戏!
祁奚感受着胸膛传来的震怒,安抚她道,其实那毒不碍事。
啊?
贺双卿茫然了,一时间竟然忘了愤怒,问道,你把毒......擦掉了?
也不对啊,她记得他是直接刺进去的啊。
电光火石间,她突然明白了!
那毒与火不兼容,你把毒放到火上烤没了!
祁奚被她逗笑了,抱着双臂笑的仰躺在榻上,半天不能起身。
贺双卿又羞又恼,她又不懂这些东西,至于这么好笑吗?
祁奚笑够了,一张脸上满是愉悦的神色,他解释道,林天生抹的那毒是马钱子粉末,有大毒。
此人阴险狠辣,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若继续放任下去,迟早会酿成大祸,得尽快将此人处理掉才是。
他继续说道,但他蠢不自知,被人骗了都不知道,那人给他的只是普通的植物种子,只是熏染成马钱子的样子而已,根本没有毒性。
如今咱们有了王妃做靠山,想必他也会知难而退的。贺双卿说道。
祁奚觉得她太过天真,于是反驳道,等着坏人改过自新?还不如叫他重新投胎呢。
最好的办法是,等待时机将他一击必杀。
......
次日,贺双卿给王妃施完针后正在煎药,林天生带着十来个人给王妃请安。
看他们那穿衣打扮,应该是田庄上的管事。
快去听听他们说了些什么!祁奚催促道。
贺双卿捂着肚子“哎哟”起来,身旁的小丫鬟急忙上前搀扶,她趁机借口上茅厕将药罐子托付给了她,自己偷偷溜到了窗户下。
她侧耳偷听。
殿内隐隐约约传来王妃的询问声:“怎么这个月比上月少了这么多?”
她透过帷幔只能看到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随即一道浑厚的声音传了过来,“启禀夫人,这月初庄上发生了凌汛,不少庄稼都倒了,所以产量也不如上月,请夫人明鉴。”
李月容看着强势,其实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草包,她懒散的翻了一遍底下人交上来的册子,看到密密麻麻的数字,只觉得头痛又要犯,随手扔给林天生,说道:“本宫的那些首饰铺子呢?”
林天生用眼神示意身后一个瘦巴的中年男子上前,那男子飞快抬眼看了上方的王妃,见她闭眼假寐,迅速和林天生交换了个眼神。
随后躬身上前,谄媚的笑道:“因着开春,镜中的不少贵人都出来置办衣裳首饰,这月比上月足足多了三百两呢。”
他接着递过手里的账簿,说道:“这是账本,夫人您过目。”
李月容捏了捏眉心,她一直怀疑她的头风痛就是被这些麻烦事给引起的,不满的嘀咕:“才三百两。”
“罢了。”她道,“都下去吧。”
这就是不打算查账本了。
林天生和剩下的人对了个眼色,嘴角露出一个嘲弄的笑微微扬头示意他们退下,自己默默跟在最后。
贺双卿见人出来,一个闪身躲在了花丛背后。
待人走后,她绕过正院从净房那边转了一圈,才回到后院。
小丫鬟见她回来长舒一口气,“您可是回来了,奴婢还以为您出了什么事。”
“我能有什么事?”她笑道。
其实是小丫鬟不懂煎药,根本不知道要多大的火候多长时间,若是把药煎毁了,她怎么能承担的起这么大的责任。
贺双卿探头看了一下火,随后在鼻边轻轻扇了一下烟雾,轻嗅了一会儿,说道:“你做的很好,先去做别的事吧。”
等后院只剩下她一人时,她这才神游天外和祁奚说起话来。
我原本还以为这王妃看着盛气凌人的,以为她有多大的本事,没想到连手底下一个小管家都能把她骗的团团转。
祁奚想起以前他还未考取功名的时候,曾经偶然见过李月容一面。
那时候她还是齐国公的嫡女,盛气凌人的要求首饰铺的东家把铺子让给她,那东家不从,结果李月容大发雷霆,竟然活生生将那人的腿打断了。
他看不惯,上前理论,结果李月容竟然直接甩了他一鞭子。
要不是同僚求情,他恐怕也难逃她的魔手。
想到那事,祁奚脸色冰冷,他道,齐国公宠女儿这件事世人皆知,她想要的东西没有要不到的,但正因为人人恭维,所以她自己不求上进不学无术,甚至连账本也看不懂。
不过,他话头一转,这不也正是咱们扳倒林天生的大好时机吗?
浓郁的药香传来,贺双卿小心翼翼的将药倒出放在托盘上,随后昂首挺胸的向前院走去。
首辅大人放心,且看我如何拆穿贼人的真面目!
......
殿内芳香氤氲,门窗紧闭,贺双卿一进去就觉得头有些闷。
她放缓脚步走到王妃跟前,轻声说道:“夫人,药煎好了。”
李月容缓缓睁眼,十分不爽的看向她,“本宫怎么感觉今日的头愈发沉重了,是不是你懈怠了?”
她“扑通”跪倒在地,忐忑不安,“夫人明鉴,病情反复是治病过程中非常常见的现象,顽疾之所以是顽疾,正是因为它根深蒂固,夫人,求医不能贪快啊,需得一步一扎实的来,这样病才好得快啊。”
她又看了看紧闭的门窗,说道:“夫人,如今春日温暖,东风和煦,您需得时常开窗通风,这样经络疏通、气血畅达,才有利于您的疾病啊。”
李月容不解的问道:“本宫之前看了那么多名医,他们都让本宫关闭门窗,说是容易邪风侵体,怎么你就和寻常医士不同?”
“夫人明鉴。”她郑重的行了个大礼,道:“奴婢是真心为夫人的身体着想,恕奴婢直言,夫人又怎知那些医士没有自己的私心呢?”
“什么私心?”
“夫人若是病体痊愈,他们又安能继续和王府攀上交情,又怎么能从夫人处得到各式各样的人脉与银钱?”
“混账!”
李月容被气得不轻,她怒目盯着这个贱婢,直接将滚烫的药扔了过去。
贺双卿面无表情,任由脸上的药滴落,随后谦卑的说道:“夫人心地善良,随手打赏的一枚银锭就是农户人家一百亩的收入,在这样的重利下,多少无能之辈都愿意试上一试。”
李月容沉默了。
贺双卿借口重新给王妃煎药退了出去。
王妃皱眉半靠在椅背上,突然猛地睁眼,大喊道:“香云!”

贺双卿屁颠屁颠的跟在王府管家背后,待登记造册之后,她就彻底成了盛王妃身边的一名......烧火丫头。
烧火就烧火吧,总归是有银钱的,家中小妹最起码不用送人了。
天马行空的想法在脑中荡漾,她突然想到了脑子里那个不速之客。
她在心中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到我脑中的?
祁奚不想理人,要不是皇帝那老头儿脑子里搭错了筋,非要让他找个夫人,他也不至于跑来参加什么劳什子王爷的宴会,结果夫人没看上,倒是有人把他的命给看上了。
若真的一死了之倒也罢了,谁想到一醒来就发现自己灵魂出窍,跑到了这不知名的丫头身体里。
这下好了,不仅首辅当不成了,还得日日跟着这丫头闻臭味、柴火味、烟熏火燎的呛死人的油烟味。
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怎么样了。
他这一身郁闷有谁知道。
他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可知道当今首辅?
他风流倜傥、面如冠玉,年纪轻轻却已位极人臣,盛京城内哪家贵族小姐不想嫁给他,就连平日上街收到的绢帕都塞满了整整三个大柜子,想必这个小丫头也是心里爱慕极了他的。
这样想着,心里便荡漾起来。
徐盛徐大人?贺双卿自是知道内阁第一首辅的名字的,事实上,她曾经还和徐大人有过几面之缘,那是一个非常令人敬重的长者。
那是家师,他早在八年前就致仕了,当今第一首辅是我,祁奚。
八年前?!
贺双卿的心被猛地一震。
祁奚也在诧异,眼前这个小姑娘看似年岁不大,却在听到自家老师早已致仕之后却流露出悲切的哀伤,他只觉得胸膛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憋闷。
他道,你......认识他?
贺双卿摇摇头,问道,现在是什么年份?
他沉默了一瞬,说道,永乐十五年啊。
永乐十五年?!
怎地就到了十年后?!
祁奚不知道这姑娘为什么突然如此激动,但也不藏着掖着,将他所遭遇的言简意赅的告诉了她。
也就是说,贺双卿听完了对方离奇的经历,严谨地措辞,你的魂体脱离了自身,反而跑到了我身体里,你不知道自己到底死没死,所以你需要我帮你探查你究竟是生还是死?
好聪明的姑娘!
面前这人看着其貌不扬,没想到竟一语道破他的心思。
还未及他回答,只见这姑娘耷拉下眉眼,面带沮丧地说道,可惜,只怕我有心无力。
为何?
贺双卿穿过莲花池,走到湖心亭前,默默的看了会儿屋顶的琉璃金瓦。
半晌后,她长叹一口气,盛王妃治府一向严苛,府里的下人们非必要不得外出,我又不是主子们身边的大丫鬟,也不是管事之类的,恐怕根本出不了府。
祁奚沉默,京城内遍地都是达官显贵,其势力又错综复杂,一些贵人们为了防止后院失火,所以对府内的下人们管教特别严,这其中又以盛王府居首。
但凡发现偷溜出府的,一律杖责八十,扔到柴房任其自生自灭。
祁奚想起了京内关于盛王妃李月容的传闻,随后重重地在心内叹气,勉强安慰自己,没事,事在人为嘛。
总归是天无绝人之路。
贺双卿默默点头,随后低头快速前往后厨。
还未到厨房,就听见一阵尖细的吵嚷声。
“哎呦那模样一看就是个狐媚子,听说是想爬王爷的床被赶下来的,王妃直接将人扔到后厨了。”
“早听说是个不安分的,王府多久没进新人了,外边稍微有姿色的女子谁不躲着盛王府,怎么偏偏她来上赶着,这心思一看就是不老实的。”
“也不知道那小贱人长什么样?”
“哎呦我刚刚路上碰见了,那身段那脸蛋儿,活脱脱一个小贱人。”
难听的话一句又一句落在耳边,祁奚火气都上来了,这些嘴碎的东西就该当场杖毙!
可贺双卿像是没听见似的,神色如常的到了厨房,笑着把手上的柴火放下,说道:“姐姐们好,奴婢是王妃特意指派到后厨的,以后请姐姐们多加指教。”
一个婆子转头,看见她的模样立马脸色扭曲起来,绕着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随后指着墙角堆着的木头道:“你先去把那些柴劈了吧。”
其他人脸色各异的看着她,都在等着看这个小贱人的笑话,没想到她什么也没说,静静地走到墙角,抱起一堆柴,顺手拿起旁边的斧子走到了天井。
随后拿起斧柄,顺着木头的纹路,“砰”的一声,柴木一劈为二。
祁奚沉默了。
众人也都沉默了。
贺双卿一下又一下的劈着,空气里渐渐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寂静。
那婆子是厨房管事的王婆子,眼见着被贺双卿那力气给震惊了,便有人不乐意了,直接上前来夺贺双卿手里的斧子。
“行了,小姑娘家家的做什么粗活,你去帮我把肉剁了吧。”
贺双卿瞧了瞧快要劈完的柴,又扭头看了看案板上丝毫未动的半扇肉。
不解的问道:“姐姐你是瞧见我快要干完了故意过来抢功的吗?”
翠屏:“......”
她仗着是管家的女儿在后厨作威作福惯了,平日里也没见有什么人敢和她过不去,没想到这新来的小贱人一句话就把她给问懵了。
她叉腰,恼羞成怒,“什么抢功?你一个被王妃扔来干粗活的能有什么功劳?爬床的功劳?”
说到最后还不忘挤眉弄眼的和众人嘲笑,眼里的鄙夷简直要冒出来。
贺双卿看了看后厨众人,无一不带有讽刺的眼神盯着她,有些人瞧见她甚至还啐了一口唾沫。
她默默的垂下眼帘,沉思不语。
祁奚从没见过这等刁仆,你不是力气大吗,拿着斧子去砍他们两刀,看他们还敢不敢乱嚼舌根!
贺双卿:“我......”
我来!
话音刚落,众人只瞧见方才还吓成鹌鹑的小丫头此时猛地抬起头,手中的斧子“咣”一声砸到众人脚边,定定的说道:“王妃既然把我安排到后厨,就说明我并没有做任何惹她生气的事,否则,以王妃的雷霆手段,我今日难道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和你们说话吗?”
“怀疑我是爬床不成的,难道你们是在质疑王妃治家的能力吗?”
“还是说,”她淡淡的瞥了一眼翠屏,“你对王妃早已是心怀怨恨,所以才这么不遗余力的抹黑她?”
祁奚这招祸水东引直接把翠屏干懵了,她都不知道怎么就扯到她身上了,半晌,她慌慌张张的回头找帮手,却发现众人都在低头默默,再无一人敢掺和进这事。
翠屏气极,看向贺双卿的眼里满是怨恨,掩面跑了。
闹剧一完,祁奚把身体的控制权还给了她,贺双卿只觉得浑身一沉,随后便发现自己能够抬起了手。
诧异地问道:你你你,你能控制我?
祁奚懒散地回:不是控制,只是能用你的身体罢了。
贺双卿心神一动,道:太好了,我把身体给你,以后你帮我干活吧!
祁奚嘴角抽了抽,懒散的躺在角落里,闭上眼睛假寐。
后厨的这点儿闹剧压根没被贺双卿放在心上,她干完了自己的活就向管家要了双铁铲。
祁奚满心绝望地想着,为什么发现刺客的时候他没有主动往刀上撞呢?
撞到胸口也就死了,一了百了。
也不用跑这来闻一些臭烘烘的牛粪味。
他崩溃死了,郁闷的开口:你不是负责烧火的吗,铲这个东西做什么?
贺双卿手中握着一把宽大的铁铲,正在哼哧哼哧的铲牛粪,旁边堆满了码的整整齐齐的三个筐,她正在往第四个筐里堆牛粪。
“你不懂,这些可都是肥料啊,梨树有了这些会长得很壮实的,结的果子一定又大又甜!”
丫鬟院子里有一片闲置的荒地,她请示了管家,特地要来这块儿地种梨树。
贺双卿望着一株株小幼苗,想起了自己的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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