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话,就站在旁边看着刘韩美打算怎么做。
毕竟这小狼崽子说要磕头认错,我个人觉得,应该不光光是磕头认错走个过场,肯定得有诚心才行,这就不好教了,看她自己发挥吧。
刘韩美看了我一眼,脚步开始缓慢挪动往屋里进,看见刘父披着个外套蹲在墙角时,还是试探性的颤声喊了句‘爸爸……’
“别喊了,现在这身体里的根本不是你爸,你该怎么认错就怎么认错,按照人家要求来。”
刘韩美微微点了点头,扶着墙慢慢跪在了地板上:“对不起,我错了,我爸也错了。”
我没出声,等着她的下一句,结果到这就停了。
不知道该说啥好,看着刘韩美看向我的无助眼神,只能白眼一翻提醒她:“就你这两句话,谁都会说,要的是诚心!”
“那我磕头吧。”
她咬着牙在地板上磕了三下‘咚—咚—咚—’
力度不轻不重,用敷衍两个字形容一点都不带过分,磕完还特别委屈地看了我眼:“行不行?”
看着她红着眼眶的样我这火气蹭蹭往上冒:“刘韩美,你爹是杀了人家一母一子的命,就特马为了给你做这么一顶破帽子!
真的,要不是我干这行,我是真不想管你家这破事,可你倒好,做戏给我看呢?!”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点头应了声行:“既然你说你不是这个意思,那就拿出诚意来,要不然就别怪人家折腾你们!”
“可别人都是带真皮的……”
刘韩美揪着衣服角,带着哭腔问我:“到我这就折腾起人了,就我该这么倒霉吗?”
得,人家就觉得自己倒霉,根本没觉得自己有错过。
我不想跟她掰扯了,看着刘父握着拳头恨恨瞪着刘韩美站起身来,猩红着眼一拳打在了身后的玻璃窗上‘咔嚓’一声响玻璃碎了一地!
“不好!”
这小狼崽子一看就是被刘韩美的激怒了,下意识我赶紧拉起刘韩美往自己身后拽:“你快躲开!!”
往后退了两步,眼见着刘父自顾自的在地面挑选起一块锋利的玻璃碎片,握在手心里后压低了声音。
“行啊,我亲眼看着我妈被活活剥下一层皮毛,疼的一声都哼不出来......既然你没办法跟我感同身受,那我就让你也看着!看着你爹的皮被活活剥下来!”
“小狼崽子!!”
刘父额头的青筋暴起,举着玻璃碎片的手都在不停地颤抖:“别喊我!你们人都是一样!你帮她还护着她,根本没人在意我们!凭什么!!!就凭我们不会两条腿站着走路吗?!”
说着,玻璃锋利的尖端已经对准了他自己的手臂上,鲜红的血液从皮肤上渗出,‘滴答滴答’鲜血滴落的声音十分清晰。
大脑瞬间呆滞了,下意识蹦出了个念头,一定不能出人命,出了人命小狼崽子就再也没有下辈子了!
抱着这个念头,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大喊了声胡镜洲,就猛地朝小狼崽跑了过去,一只手紧紧的按着他手臂上的伤口,另一只手握住了他玻璃碎片的尖端。
“不行!”
抬头对上他眼睛的一瞬间,我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了一个场景,森林深处,一只长得很可爱的小狼,两只尖尖的小耳朵背在头顶,浑身灰色的毛发,但拖着一条留着鲜血的残肢躲在一棵树后面。
而从小狼漆黑颤抖的瞳孔中,反光出一幕骇人的场景,是只四条腿都被倒挂在一根树干上的母狼,它看着旁边拿着一把匕首的刘父,长大着嘴呜呜哀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