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恶心?
郑浅,你花我钱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恶心?
现在你觉得我恶心了?”
周承越像被说毛了,他讽刺地笑了一下,“你身上的包、你的外套、你脚上穿的这双鞋,你戴着的这条项链都是我花钱给你买的。
你怎么不觉得恶心?”
“这个圈子里这样的事多了去了,郑浅,我已经对你够好了。
我只是今天不小心犯了个错,你有必要这么劈头盖脸吗?
你跟我分手,你看你以后还能不能过得这么舒服!”
他越说越激动,脸色都涨红,最后道:“郑浅,像你这么爱较真,难怪你爸不要你!”
这一瞬间,我的世界静音。
当初我父母离婚,就是因为父亲出轨,但那时候的我不懂事,哭着喊着不让爸爸离开,可他还是选择撇开了我。
后来,他有了一个美满的家庭,有了一个新的女儿。
他对新女儿就像是曾经对我一样宠爱。
和周承越恋爱六年,我曾经把这件事告诉过他,那时他紧紧地抱着我,闷声说:“浅浅,像你这样的女孩,就应该得到最好的爱。”
但他现在说,郑浅,难怪你爸不要你。
我的头顶像被浇了一盆冷水,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当着周承越的面,我沉默着脱掉脚上的羊皮靴、身上的羊绒大衣,取下脖子上的项链,把它们都塞进包里连着车钥匙直接砸到了他身上。
我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后,我回头,看见的是周承越仍然发红动怒的眼睛,以及躲在他身后的方心雅的微笑,她朝我歪歪头,挑衅又愉悦。
“我们不用再见了。”
我留下这句话,果断地走了。
出医院后,我才发现又下雪了。
我里头穿了件厚实的针织衫,可也抵御不住寒风。
我擦了擦眼泪,准备打开软件打车。
“郑浅,又是你?”
卡宴停到我面前,季珩的脸出现,他上下扫了我一眼,言简意赅,“上车。”
我上了他的车,他问,“怎么了?
和承越吵架了?”
车里开着暖气,我搓了搓手,平静道:“是分手了。
麻烦你把我送到家,我取些东西。”
“嗯。”
前视镜中,我看见季珩点头,他慢声道:“然后你打算去哪儿?
要回家吗?”
我愣了下,没反应过来,“什么?”
他唇角轻轻一弯,说:“我说,回微市。”
我家就在微市,离江城只有三个小时多的车程。
或许是因为被寒风吹坏了脑袋,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所以在四个多小时后,我坐着季珩的车回到了我家位于的小区。
正值清晨,季珩开了半夜的车脸上却毫无疲惫之色,甚至还直接帮我拿了行李箱。
“谢谢。”
我咬着嘴唇,想扫他的收款码,“我给你转点钱,就当是车费了。”
突然又觉得尴尬,季珩他家财万贯,估计也看不上我的小几百元。
季珩摇头,他单手插兜,丹凤眼轻眯,“不用。
你在家好好休息过年。
我先走了。”
没等我挽留,他就离开了。
我在家舒舒服服地过了一个年,而在这期间,周承越没有联系过我。
但我能看到他的行踪。
当初资助的时候,我也加了方心雅的微信,这回忘记删,所以从初一开始她就给我发照片。
是周承越带她到南省旅游的照片,有大笑的她、古怪的她、平静的她,也有温柔着拍照的周承越、逗狗的周承越、为她排奶茶的周承越。
还有平静睡着的周承越。
她洋洋得意地告诉我:我的照片都是承越哥哥拍的哦。
我反手就把她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