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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春朝:大人害了相思病苏御周云若最新章节

望云际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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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闻言,哭得愈发难过,闫衡见状,一把将她揽进怀中。神情郁郁道:“云若你要体谅我的难处。”又道:“莫要说绝情的话来伤我,我自知出身配不上你,能娶你,已是我三生求来的福气。所以我无论做什么,都会首先考虑你。”“所谋的一切,也全都是为你!”他衣服上的那股馥郁芳香,让她皱紧了眉头。趁他不备,倏地从他腰间抽出那把匕首,猛地退开身来。一瞬间将匕首横在细白的脖子上,她神色悲戚又决绝地对他道:“可我今日被那淫贼轻薄,失了清誉,你定是介意的。”“与其将来被你嫌弃,我还不如现在就自我了断。”闫衡顿时大惊失色,手脚慌乱道:“那张大富都交代了,他只是抱了你一下,什么都没做,这算哪门子失清誉。快将匕首放下。”她不听,她偏要将匕首往脖子上搁。“姑奶奶,我求你了...

主角:苏御周云若   更新:2025-01-14 17: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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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御周云若的其他类型小说《回春朝:大人害了相思病苏御周云若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望云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闻言,哭得愈发难过,闫衡见状,一把将她揽进怀中。神情郁郁道:“云若你要体谅我的难处。”又道:“莫要说绝情的话来伤我,我自知出身配不上你,能娶你,已是我三生求来的福气。所以我无论做什么,都会首先考虑你。”“所谋的一切,也全都是为你!”他衣服上的那股馥郁芳香,让她皱紧了眉头。趁他不备,倏地从他腰间抽出那把匕首,猛地退开身来。一瞬间将匕首横在细白的脖子上,她神色悲戚又决绝地对他道:“可我今日被那淫贼轻薄,失了清誉,你定是介意的。”“与其将来被你嫌弃,我还不如现在就自我了断。”闫衡顿时大惊失色,手脚慌乱道:“那张大富都交代了,他只是抱了你一下,什么都没做,这算哪门子失清誉。快将匕首放下。”她不听,她偏要将匕首往脖子上搁。“姑奶奶,我求你了...

《回春朝:大人害了相思病苏御周云若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她闻言,哭得愈发难过,闫衡见状,一把将她揽进怀中。

神情郁郁道:“云若你要体谅我的难处。”

又道:“莫要说绝情的话来伤我,我自知出身配不上你,能娶你,已是我三生求来的福气。所以我无论做什么,都会首先考虑你。”

“所谋的一切,也全都是为你!”

他衣服上的那股馥郁芳香,让她皱紧了眉头。

趁他不备,倏地从他腰间抽出那把匕首,猛地退开身来。

一瞬间将匕首横在细白的脖子上,她神色悲戚又决绝地对他道:“可我今日被那淫贼轻薄,失了清誉,你定是介意的。”

“与其将来被你嫌弃,我还不如现在就自我了断。”

闫衡顿时大惊失色,手脚慌乱道:“那张大富都交代了,他只是抱了你一下,什么都没做,这算哪门子失清誉。快将匕首放下。”

她不听,她偏要将匕首往脖子上搁。

“姑奶奶,我求你了。你要有个好歹,让我和昭儿怎么活。”

眼见那匕首将要划破了她的肌肤,他顿时双膝一跪。

此刻,那双细长的眸子,急得通红:“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

她泪眼婆娑地望着他道:“你既这样说,那我便问你,一万两银子与我,哪个在你心里最重?”

闻言,他愣了愣。

聪明如他,此刻心里已经在盘算了。

下一刻,他换了副神情说道:“我对你的珍重,岂是银钱可以衡量的。要他一万两,也是不忍你为钱忧愁,你这般问我,还是小瞧我。”

说罢,起身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递到她面前。

盯着她的眼睛道:“我不是那等利欲熏心的人,那狗东西家中只有五千两,都在这里了,剩下的他三日付清。”

一瞬间拿过银票,她使劲压了压嘴角。

此时,闫衡看着空唠唠的手,眸底不觉划过一抹郁色。

夺过她手里的刀,瞪着眼不悦道:“何须这般试探我。你这样,跟拿刀捅我的心有何区别。”

到手的银子没了,可不是跟捅了心一般疼。

瞧着他郁结的模样,她嘴角上扬有些憋不住,忙捂住脸故作伤心地哭起来。

哭得他脑瓜疼,无奈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莫哭了。”

闫衡思忖,她不是个爱抹眼泪的人,最近却频频落泪,又联想到她这几日对自己的忽冷忽热。

这一切好像都是从崔盈盈进门后,才开始的。

可自己也没有落了把柄给她,心下一叹,怕是那天他情急之下抱走了崔盈盈,她瞧了闹心,故意与自己置气呢!

今晚的留下来,好好安抚她了。

一把揽过她的腰,闻着她身上清雅的香气,好久没碰了,即便刚泄完欲,这会儿又起了欲念。

火急火燎的就要将人带上床。

她猛然推开他,捂着鼻子道:“你身上有味道。”

闻言,他有些心虚,低头朝肩头嗅了嗅。

忽然将衣服一脱,大手一捞,便将她带到床上,霸道地压着她,见她反抗,只当是欲拒还迎。

欲火难耐时,被子里突然伸出一个小脑袋。

咧着豁牙的嘴,好奇地问:“爹~你在干什么?”

“························”

突兀的童音,直接让他愣住了。

大眼瞪小眼,闫昭嘿嘿一笑,一下子就从被子里钻出来,

“爹~”

闫衡顿时黑了脸,一把将他扯下来,自己也大刀阔斧地坐起身。

没好气道:“回你屋里去。”

他一挑眉:“先来后到的规矩你懂不懂?我先来的。”

说罢,撅起屁股又钻进被窝中。

闫衡正要发作他,突然门外传来顺子的声音。

“大爷,军中急招。”

他闻言,有些泄气地捡起衣服,回头看了周云若一眼:“今晚怕是回不来了,你不必等我。”

说罢,也不等她回话,扭头离开。

周云若揉了揉额头,神色凝重。

今夜虽免遭他的魔爪,可以后怎么办?夫妻间这种事,便是她拒绝,以他的性子,犯起浑来,定会对自己用强。

她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经此一事,和离怕是还要等些日子。

周家对闫衡来说不仅是靠山,更是他此时往上爬的阶梯。他一定不肯轻易放自己离开。只有坐实了他的罪,才能逼着他放手。

一夜辗转反侧。

次日,周云若特意穿上那件留仙裙,一张圆圆的鹅蛋脸,略施粉黛,肤如凝脂,眉弯秀目,雍容柔美。

她的美,更胜在神韵。

走至外院,见闫昭与崔盈盈混在一处玩解蹦蹦,一根红线在她指尖交织翻成不同的花样,逗的闫昭笑个不停。

瞧瞧,就算重来一世,他二人的关系也终究会其乐融融。

闫昭对上她的眼,想到她昨夜将自己赶出屋门,冷眼一瞥,扭过头,理都不理她。

好得很,这般她也能走得更加坚定。

皇宫外的长明街,是京都最繁华的地界,那里是贵族豪门的聚集地。

中郎将府就坐落在长明街的末尾。

石霞扶她下了马车,身着华服的夫人们,正络绎不绝地进到府内。

熟识的官家夫人互相打着招呼,她这般的生面孔,又生得这般好相貌,自是引起了她们的注意。

见她气度不凡,都以为是哪家新贵家眷,有几位夫人率先对她露出友善的笑来。

只是当听到门人大声通报:“禁军校尉闫家前来祝寿。”

俱是收了笑脸,身子一转,瞧都不瞧她一眼了。

经历过的人,心境大不相同,此时一双明眸宠辱不惊,举止投足落落大方,气度上已胜了她们。

上一世,就算闫衡遇到了那个让他爱惨了的女子,也只是以平妻迎她入门,这闫家主母的位子他始终未动,兴许是在她面前发多了毒誓,怕遭雷劈。

这一世,这位置她要拱手相让。

望着头顶这方门边,那“常”字格外显眼。

踏过步阶,锦色裙摆飘飘,风姿翩翩。

矗立在水榭旁的男子,痴痴望着那道倩影,不觉咽了咽口水,忙对小厮道:“二能,快去给爷查查这女子的来历。”

二能歪嘴笑道:“是,国舅爷稍等片刻,小的马上将那女子的身家背景调查来。”

眼见那抹绝俗的身影消失,他急的一脚踹去:“啰里巴嗦,快给老子去查。”

二能歪嘴哎呦一声,忙抚着屁股跑开。

不消一刻,二能便跑来,将打听来的消息一股脑地说给他听。

国舅爷疑惑道:“她夫君当真只是一个校尉?”




石霞抬眸望着她,那双哭红的眸子,有一瞬的怔然。

周云若大声道:“打开笼子,我要她。”

牙人一伸手,张开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贵人莫怪,这女子比个汉子还野,一旦打开笼门,她跑了,小人没法向上面交代。”

给了银子。

她一把拿过牙人手里的身契,给到她手中。

石霞颤着手,似是不敢相信。又听她温声道:“以后没人能伤害你。”

她顿时朝她跪下,嗓音带着哽咽:“您助我脱离苦海,恩同再造父母,石霞无以为报。”

周云若扶起她,离近了,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上,长着些许雀斑,只一双眼睛格外明亮清澈。和初见时一样。

闫衡迎娶平妻的那年,自己生了场大病,下人们都去巴结新夫人,她躺在寂冷的屋里,觉得活不久了。

迷迷糊糊中,有人来给她喂药,跟她说话,一声一声的安慰着她。

醒来后,望见的就是这双明亮清澈的眼睛。

上一世,石霞陪了自己大半生,想起她的死,周云若胸口抽痛。

这一世,她要看她平安终老。

又听石霞认真道:“石霞孤身一人,了无牵绊。恩人若是不嫌弃,就收下石霞,往后必结草衔环,报答您的恩情。”

周云若拉起她的手,说了声:“好!”

触到她满手的老茧,心下难过,她才二十岁上下,这样一双手,要做多少粗活,可想而知。

轻轻抚摸她的掌心。目光温柔而哀伤。

“以后不会这么苦了。”

几道阳光照在周云若细腻白嫩的脸上。

石霞深深吸了一口气,一种莫名的感动悄然涌上心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那些过往的苦,好似消解了大半。

二人走出阴暗的屋子,外面日头正盛。

忽闻一阵吵声。

寻声看去,正见一名汉子撸起袖子,一脸凶神恶煞威吓道:“你这个死胖子是存心找打。我念你是女人不与你动粗,你还来劲了。”

“咱这是牙行,花银子买人的地方,你成日在这叫喊卖身不要钱,啥意思?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今日我必将你打得爹娘都认不出来,叫你还敢来。”

胖女子浑身是肉,衣服都被撑得紧绷,她闻言丝毫不怯。

反而凑到那汉子脸前,表情欠欠儿的道:“你要能打趴我,我以后再不来了,可若是打不过,得给我买一筐馒头。”

汉子只觉受了辱,不再与她废话,直接上了手。

紧接着“嘭”的一声,地上尘土飞起,再看那汉子已被抱摔在地,蜷着身子痛呼起来。

牙人见此,就要去报官,周云若及时拦住他道:“别急。”

说罢迈步上前,石霞紧跟其后,握紧拳头,将目光锁定在双福身上。

“你为何卖身不要钱?”

双福听到声音,扭头看她,一张胖脸,微微一笑,眼睛就眯成了缝。

“姐姐人美心善,我实在是吃不饱饭了才如此。不如你买了我吧!没别的要求顿顿管饱就行。”

这人倒是有意思。

周云若略微思考,问她:“瞧你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家人可能同意?”

双福哂笑两声道:“我爹娘年纪大了,家中两个嫂嫂都嫌我能吃,哥哥们为难。又无人肯娶,我便只能自寻出路,也没甚要求,我有力气,给顿饱饭吃,我啥都能干。”

说到最后,她神情捎带几许落寞。

周云若看了,生了恻隐之心,温声道:“那你就跟我走吧。我能让你有馒头吃,还能让你有肉吃,不过你得听话。”

一听有肉吃,双福眼睛都亮了,连咽了几下口水。天上掉馅饼,又怕砸坏脑袋,双手护着胸道:“勾栏瓦肆我可不去啊!”

闻言,周云若扑哧一声笑出了声,连一旁的石霞与牙人也忍俊不禁。

那挨打的汉子,抬起头嘲讽道:“瞎子也不敢拿你卖身,瓦舍勾栏要能收了你,老太太都能挂牌子。”

这话说得难听,双福抬起脚就要踩他。

周云若朝她喊了声:“行了,打伤了人,是要进大狱的,那日日只能吃泔水。”

这姑娘一听乖乖收了脚。

再次确认一番,双方自愿,牙行之内,签订了契约,又给对方一些伤药费。

周云若带着二人到了聚仙来,京都最好的酒楼,迎客的小二见惯了达官贵人,此刻见周云若衣着素淡,又见石霞与双福衣着寒酸,立即板着脸拦住她们。

鼻孔里瞧人,指了指上方的招牌,冷声道:“识字吗?这是聚仙来~咱们这一杯茶都得二百文,出来进去的哪个不是达官贵人。看看你们,啧啧~”

说罢,摆了摆手,示意她们离开。

石霞与双福都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哪里进过大酒楼,平日里街边吃碗面,已是满足。

可周云若上辈子活到八十岁,什么阵势没见过,即便不被夫家重视,也是闫家名义上的主母,便是宫里的宴席她也是吃过的。

此时,她微眯着眼,黛眉一挑,神色立现凌厉:“狗眼看人的玩意儿,双福掌他的嘴。”

“好嘞”

双福立马上前甩了一巴掌,貌似力气大了,小二一时不慎被扇倒在地。

双福扭头不好意思地看向周云若:“主子,真没使多大劲。”

“你们......”

小二显然是被打懵了,指着她们,说不出话来了

周云若朝他扔了一块银子,学着他的口气道:“出门右拐有医馆,一两银子你还赚,不用谢。”

掌柜得在堂内看着,虚虚地擦了把冷汗,京中卧虎藏龙,这女子容貌姣好,虽衣着普通,可那通身的气度,绝不是平民百姓家能养出来的。

他忙上前赔笑道:“新来的伙计不懂规矩,合该教训,贵人消消气,您里面请。”

又亲自为她推荐菜品。

“将楼里的招牌菜上了即可。”

说罢,豪横的甩出一张百两银票。掌柜的一看,忙吩咐人传菜,并亲自领他们去二楼靠窗的雅座。

百两银票,看的石霞与双福目瞪口呆,双福心中雀跃不已,心道,这哪里是抱了个大腿,分明是抱了个金腿。天爷啊!以后不愁吃喝了。




追问她:“死当活当?”

“死当。”

“你·········”

他一把将她拉至面前。

气氛更加凝重了,只听他愤怒道:“你胆子是越发的大了,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幅画哪里值那么多银子?你现在就去给我退了。”

“退不了,华宝阁的东西一旦离店,概不退货,何况就算退了,也赎不回来了。”

“这画可不是普通的画,是前朝大儒亲手所画,在墨雨斋有人出一千两,我都没卖。你知道的,华宝阁从不卖赝品。”

闫衡硬着脖子,眯着细长的眼眸道:“如此,我还得谢你喽?”

猝不及防,周云若抬手就拧住他的耳朵。

众人都被她这一举动惊得倒吸一口气,要知道闫衡生气的时候,他老子都不敢招惹,她这是老虎头上拔毛,不嫌事大。

她用力一扯,将闫衡的脑袋拉近了,他的手也在这一瞬间暴起青筋,气压低得众人屏声敛气。

闫母紧盯着儿子握紧的拳头,甚至前倾起身子,眼中满是期待。

下一刻,周云若凑近他的耳边,低语几句。

只见他阴鸷的双眼,由暗转明。嘴角一勾,顿时换了副笑脸,再次确认道:“当真?”

周云若丢了他的耳朵,点点头,又将他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拨开,愁眉道:“我为你银子都花光了,这以后怎么办?”

闫衡绕到她的背后,体贴的将椅子给她扶正,微笑道:“你只管将眼前的事办好了,银子我来想办法。”

闫家人看的茫然又疑惑,好似刚刚发威的不是他本人,这会子对着周云若,他照顾的殷勤周到。

望着长子被揪红的耳朵,闫家父母气的直咬牙,先后起身离开了。

一顿饭吃到最后,只有周云若吃的最香。

天刚黑,闫衡就以当值为由,出了家门。周云若乐得自在。

悠闲的坐在窗边,喝着茉莉香茶,胸口舒畅。

两个时辰后,石霞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包点心。

她将点心放在桌上,转身回道:“主子,我已亲手将东西交给了三公子。”

见周云若盯着那包点心,微微一笑,解释道:“我到的时候,三公子正与友人饮酒,这点心是那位友人赠的。”

周云若眼波微动,轻轻的打开纸包,目光瞬间定住了。

而后眉眼含了笑,伸手捻了块芙蓉酥,表面是沾满酥糖的芝麻,入口甜香酥脆。

这是彭城的特色点心,满京都只有谢府的点心师傅能做出这个味道。

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天底下除了母亲,也只有谢云舟会记得。

不得不承认,是自己当初没福分,错过了。

如今他赠点心与自己,便是对从前释怀了。如此甚好。

她也要重新开始了。

“娘~娘~”

一声接着一声,此时,闫昭在门外拍着门。

石霞刚打开门,他就跑过来,抱着她的胳膊,眼泪汪汪。

“娘~我梦见爹变成了吃人的妖怪,他要吃了我。好可怕,我今晚就要跟你睡。”

小混账也不看人脸色,就一个劲地往她身上蹭,推开他又黏上来。

突然看到桌上有点心,拿起来就吃,嘴巴得了空,还要念叨人两句:“我还是不是你的亲儿子?有好吃的也不想着我。”

这会子吃着她的点心,还敢拿眼睛斜她。

周云若撇过脸,不去看他,沉声道:“吃饱了就回你自个屋。”

闻言,他眼珠子转了两下,也不说话。

晚饭闹了那一场,他根本没吃饱,这会只管吃。

吃得差不多了,又跑去窗边喝她的茉莉香茶。

此刻,吃饱喝足,翘着小腿晃晃悠悠,那德行跟他祖父一模一样,要搁从前,她一定会狠狠地训斥他。并告诉他,站有站相,坐有坐相。

这会周云若不去看他。

石霞见他那小模样,觉得有趣,笑了两声。

周云若轻声道:“你也辛苦了,我叫双福给你留了份烧猪蹄,在西屋的炉子上温着,你吃完了再睡。”

石霞点头,临走时还带着笑意,看了闫昭两眼,顺带将门带上。

只一眨眼的功夫,闫昭就爬上了床,小身子钻进了被窝。

瞧这样子,怕是撵不走了。

周云若沉了脸:“跟你爹一样死皮赖脸。”

闫昭露出半截脑袋,语气认真道:“娘说得对,爹就是死皮赖脸,还欺负小孩。祖父说他不是个好东西。”

上梁不正下梁歪,一辈传一辈。

深吸一口气,她起身从柜子里又抱出一床被。

夜深人静时,二房的院子里突然闪现一个黑影,他轻轻推开一扇未合紧的屋门。

屋内灯光微弱,崔盈盈靠在床前哭红了双眼。闫衡脱掉沾了寒露的甲衣,上前搂住她的身子。

将一包油纸包的点心,递到她面前:“知道你晚上没吃饱,我特地去聚福楼给你买的,你尝尝,比平洲珍味坊的点心还好。”

崔盈盈一扭身子,推开点心。

秀拳轻轻打在他的宽肩上,又哀怨道:“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儿,若不是你成日纠缠,我怎会不清不白地跟了你?“

说罢,抬起一双浸满泪水的眸子,黯然销魂。

“你既然与她恩爱甜蜜,当初又何必来招惹我?”

闫衡用手心抹去她眼角的泪滴,轻声道:“你别这样,我看得心疼。”

见女子负气地扭过头,他又道:“我若真爱她,又怎会与你来往?“

他掰过女子的脸,直视着她道:“你以为我就好过吗?看你受苦,就如同往我心上扎刀子,当初不带你进京,就是怕你跟我委屈,原打算站稳脚跟,再正大光明地将你接来。”

他叹了口气,眼神落寞:“如今闹成这般,还不是因为你不信我。”

女子一听,愈加委屈了,哽咽着说:“我怀了你的孩子,若被人发现,还怎么活?况且我那未婚夫已往我家下了聘礼,我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找你的呀!”

“没成想···········”

想起肚中死去的孩儿,崔盈盈顿时哭的不能自抑。

静夜里,声音格外显耳。

闫衡见状忙捂住她的嘴。

“你小声点。



此时,屋外下人禀报:“大爷,院外有人找。”

闫衡的眉宇间生出些许煞气,不耐烦道:“没眼力劲儿的蠢东西,爷这会子谁都不见。”

“可是......”

就在下人欲言又止间,一阵女子的哭声突兀的传入房中。

因着闫衡刚从平洲调入宫中做禁军,闫家在京中没有根基,他如今只是个小小校尉。

住的还是城北不起眼的二进小院子,大门外动静稍大些,立刻就传入内院。

闫衡闻声,麻利的起身出了床帏。背对着她一边穿鞋一边道:“今日天气格外冷,你莫出去了,应是市井妇人与下人撒泼,我去瞧瞧,马上回来。”

他声色听起来淡定,可长腿迈出的步伐却稍显急,一呼一吸之间人就消失在门口。

周云若扯了扯嘴角,露出嘲讽的意味。她起了身,一根玉簪随意挽起长发,看起来也别有一番韵味。

秋蝶磨磨蹭蹭的给她拿来了一件长斗篷。嘴里念道:“夫人,大爷刚才嘱咐,怕您着凉,不叫您出去。”

周云若下意识皱眉,脸色阴沉,冷冷道:“认清谁是你的主子,别忘了你是从周家跟来的,连同你老子娘身契都是周家的。”

秋蝶闻言,登时双膝跪地,低头咬着唇,声音微颤:“夫人息怒,奴婢知错了。”

周云若板着脸,一言不发走出屋子。

此时正值已时,这条街虽不繁华,可门外经过的货郎和采买的行人却不间断。

门外,闫衡正与一名女子低声说着什么。在他高大身姿的衬托下,女子显得尤为玲珑纤细。

路过的行人,时不时看向他们。女子红着眼眶轻声抽泣。闫衡急的扯了她一把,她就是死拧着身子不动。

周云若走进了,声音清亮唤道:“夫君~”

闫衡忙向她看去,不等她问,温声解释道:“她是我下属的遗孀,那人在军中突发急症死了,家人没领到抚恤金,这才闹到我跟前来。”

他最擅长深情的与她说谎话

她低声道:“也是个可怜人,夫君还是该帮衬的。”

转而看着她道:“瞧人冻的,快进屋暖和一会。”

女子缓缓抬起头望她,一双剪水眸,盈盈泪花闪烁其中,小巧的鼻头顶着寒风微微泛红,嘴唇如鲜艳的樱桃,在这深沉的冬日里,格外引人注目。

“夫君你瞧还是个美人呢!”

闫衡抿了抿唇,没有接话。

周云若不着痕迹的瞥了她一眼,这朵娇花不仅长得美,手段也够阴,不然她一个外室怎能蛰伏多年。待将来他做了宣武将军,再也不用顾忌周家了。

她携子进门,一跃成为贵妾。

此时周云若盯着女子,一脸惋惜地摇摇头:“可惜了,如今却是死了男人的寡妇,将来可怎么活呦!”

余光捕捉到闫衡眼中一闪而过异色,周云若心中冷笑。

闫衡能进京入职,那是她向伯父求来的。

她父亲与大伯皆是元承十年的三甲进士,可惜天妒英才,父亲英年早逝,好在大伯官运畅通,如今在炙手可热的吏部任职。

因着这层关系在,他如今也只敢在外偷腥。

只见他伸出长臂,将她揽了过去,常年握刀的粗粝大手,替她紧了紧斗篷的系带。

“夫人莫要忧心,人各有命,既然你开了口,我便勉为其难,陪她去兵部走一趟,念着人情面子多少也能给些。天冷,你先回屋。”

见她看向自己,他脸上自然露出一抹微笑,低沉的声线故意放慢,在她耳边轻声哄道:“乖~回来时给你带聚福楼的蜜炙鸭子。”

不可否认闫衡年轻时候是好看的,他身形本就修长而挺拔,穿上禁军武服更添英武。

白皙的皮肤无论太阳怎么晒也晒不黑。这在武官中极其少见的。

这会子不管他对自己多么宠爱有加,周云若都不会陶醉其中。

因为她见过他的下流肮脏,也见过他衰老时,酒色寖淫下油腻且松垮的一身臭皮囊。

更忘不了,他狼心狗肺搂着别的女人,嘲笑她昨日黄花,不自知。

没让她下堂已是恩典。

眉间沉色一转,周云若对上他的笑脸:“夫君,你待我真好。”

闫衡闻言,轻轻点头。与他并肩而立,外人看着大概会觉得二人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想起他的手还搭在自己肩头,装做不经意的错开身子。

看了眼那名女子,见她眼圈都红了,手里那条泪水打湿的帕子被她捏成了一团。指关节因用力泛白,本是淡淡的青筋,此刻显得格外清晰。

前世她信了他这套说辞,由着她被安置在外面。

微微一笑,说道:“同为女人,她的处境真让人同情。夫君,咱们让她进来喝口热汤,暖暖身子再去也不迟。”

闫衡摇头道:“她现下应是没心情喝汤,还是早些去吧!”

回头见那女子还不移步,他沉了脸道:“还不快跟上,耽搁了爷的事,再不管你。”

女子闻言,满脸苦涩,裙下小脚跟上他的步伐。

周云若低眉冷笑,回身看了一眼秋蝶。将人招到身旁,附耳低语了几句。

秋蝶闻言神色一凛,看向那女子的背影,眸中多了一抹厉色。而后偷偷尾随了去。

过了午时才回到闫宅,神色忿然的将看到的全都回禀了周云若。

周云若招来几名小厮,动身前往。

城西槐花巷,她一把推开院门,带着人气势汹汹的快步朝里面走去。他的随从见了,忙大喊一声:“夫人,您怎么来了?”

她一把推开他,踹开屋门。

只见那女子坐在床边,闫衡站在一旁,细看腰间的墨色束带,有些松散。他神色略显镇静。

她骤然提高嗓门,指着他高声道:“闫衡你敢私养外室~”

他反应快,上前矢口否认:“没影的事,云若你听我····”

“啪~”

她可不听骗人的鬼话,一巴掌甩过去,顺带用指甲刮破他的脸。

前世闫家对外故意制造她是母老虎的谣言。既是承了这母老虎的威名,她便做个真恶人。




可母亲执着此事,所以每逢大考,她必亲自带哥哥进京赶考。

母亲哥哥,她太想他们了。

这一夜忧虑过重,委实没睡踏实,清晨眼底暗了一圈,便是浮了粉,也遮不住这憔悴之色。

秋蝶端着洗漱水准备出去,周云若叫住她。看了看早已等候在外的石霞与双福道:“往后她们在这里当值,这屋你就别进了。”

秋蝶大惊,忙跪下身子,水溅在自己身上也不觉。

颤声道:“夫人,奴婢做错什么了?”

周云若轻笑一声问道:“我与大爷谁是你的主子?”

她怔了片刻才回道:“奴婢打小便服侍您,在奴婢心里您是唯一的主子,谁也越不过您去。”

周云若笑了,而后目光深深看向她说道:“如此甚好。”

“二房最近出了乱子,我这当家娘子,不好袖手旁观。你是个稳妥的,过去帮衬一段时间,权当是替我周全了。”

秋蝶听了,揪紧的心瞬间松了。虽不大愿意,可也不敢说什么,总归还有回来的时候。她起身告了退,收拾一番,就去了二房院子。

周云若看了眼院中的夏婆子,低声对石霞二人交代了几句,起身就往前厅行。

刚来到厅外,便闻得欢声笑语,待她进去了,声音戛然而止。

一家人正围在桌子前享用着早饭,此刻见她来了,气氛突然就冷了。

一眼扫过去,那刚小产没几天的野花,竟然也坐在桌前,位置安排的极是巧妙。

左边挨着闫二郎,右边挨着闫衡,一家子这会儿视她与无物。

闫昭先是看了看父亲,见他喝着汤,头都不抬。又转向祖父。

见无人搭理母亲,眼珠子转了半圈,偷偷翘起嘴角,埋头继续吃饭。

周云若只能面无表情的走到桌子前,扫了眼今日的菜色。

啧啧舌:“清蒸鲈鱼,牛乳蛋羹,肉油饼,炒鳝面,血参乌鸡,哟~~还有燕窝粥啊!”

她目光定在那女子面前独一份的燕窝粥上,忍不住冷笑一声。

那女子抬起清冷的眸子,有一丝得意。

她笑了笑,歪着头对着闫二郎道:“二弟,你可真偏心,弟媳坐月子那会儿都没吃过燕窝。”

闫二窘得脸通红。

闫二媳妇见状,搁下筷子对她道:“大嫂,那会家中不富裕,如今日子好了,盈盈伤了身子,是该吃些好的。”

盈盈?竟这般亲近了。看来是知道实情了,一家子合起伙来了。

她嘴角一勾:“你心地真好,那这银子你们二房便自己掏吧!反正我一口也没吃。”

一家人的脸骤然垮了下来,瞧着闫二娘子的脸由白转青,周云若嘴角翘起。

闫二郎见状忙看向闫衡:“大哥,你看这········”

闫衡蹙起眉头,撂下筷子,不耐地对她道:“一家人计较什么,不就一碗燕窝吗?这钱我出。”

说罢,大方地掏出一包银子,放在桌上,听声音有些重量,想必又是不义之财。

周云若毫不客气,一把拿过来,握在手中。开口道:“中郎将的母亲两日后过寿,我正愁没银子买礼物,这银子来得正是时候。”

不顾他错愕的表情,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什么都不如你的前程重要,我现在就去华宝阁,夫君放心,我定给你办好此事。”

出了院门,她掂了两下银子,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

留下石霞看院子,她带双福出门去。

华宝阁在长安街上。路过米家铺子,买了二斤羊肉,又去隔壁饺子馆点了四碗猪肉大馅饺子。

特意坐在店旁的棚子里,她喜欢边吃东西,边看形形色色的路人。

她年老时,过着冷冷清清的日子,如今哪里人气旺,她就爱往哪里凑。

两口一个饺子,在夹一筷子焦香四溢的羊肉,喝一口热气腾腾的面汤。

她满足地眯了眼,双福吃得更是满足,羊肉很快吃没了。

她碗中饺子也见了底,双福的碗也见了底,不过双福那已经是第三碗了。

双福将最后一个饺子塞入口中,扭头对老板喊道:“再来三碗。”

周云若不由地摸向钱袋子,脸上泛起愁云,嫁妆已是所剩不多,往后离了闫家,更要银子傍身,需得钱生钱才是长久之计。可平洲的铺子都被她尽数卖了,银子大部分用来置办京都宅院,以及闫家一家人的开销。

哎~!想起那些银子,她只能无力地叹着长气。

待双福吃饱,她们就去了华宝阁。

这华宝阁是京中一等一的珍宝古玩店,掌柜的倒是不势礼眼,见她进门,殷勤地给她一一介绍。

她开门见山,张口道:“掌柜的不用介绍,我不买别的,想买阁里独有的礼品盒子,价格您定。”

掌柜的听了,似乎也不诧异,想是买卖做多了,见惯了不同需求的客人,他神情自若道:“夫人,盒子十两银,不过不能盖我们华宝阁的紫章。”

这下周云若犯了难,不盖他们的章如何蒙混过关。见掌柜此刻笑的和煦,她忍不住暗骂道:奸商。

愁楚间瞥见岸几上随意摊放着一副未裱的山水画,一半耷拉在外。

她上前扶正细看,山石上一棵松柏画得傲骨天成。意境不俗。

开口问掌柜:“这是谁画的?”

掌柜哑然一愣,而后回道:“这是我们东家随手画着玩的,阁里有名家大作,夫人可移步去看?”

周云若摇摇头,笑道:“我瞧着它赏心悦目,既入了眼,便是有缘人。弃它在这里蒙尘,不如结缘卖给我。您看可好?”

掌柜思考着,唇齿间吸气,抬头便往楼上望去,周云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只见二楼廊柱旁,一名穿绯色长袍的男子,半仰着躺在紫檀直棂长椅子,脸上盖着一本书,看不清容貌,仪态慵懒,似睡着了般,一动不动。

突然,那人抬了抬手指,掌柜似收到了指示,对她点头道:“既然如此,便收你····”

话说一半,又向楼上看去,似乎想等那人授意。见那人毫无动静,便又接着道:“一百两银子。”

周云若刚要答应,楼上一声轻咳,掌柜忙抬头,那绯衣男子轻轻一挥衣袖。

掌柜干笑两声道:“一百两银子都不要,即是有缘人便分文不取,送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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