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阮云安东的其他类型小说《鱼背上的星光阮云安东全局》,由网络作家“一勺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快要考四级了,402寝室又忙碌起来了,饭都只糊几口就跑去自习室抢位子去了。曼梅这学期妥妥的要起飞了。她们寝室是那种老式的类似给教职工住的那种公寓,两个五人寝和一个三人寝合用一个卫生间和洗浴室。阮云的寝室原来住了五个人,一个姑娘是别的系的大一下学期就搬走了,之后就一直没安排人进来住。三人寝室住的两个姑娘专业是文化产业什么的,光听这个名头就吓倒一大票人,这出来妥妥的文化巨头啊!“学校的套路你永远不懂!”安东,总是看透一切的高深模样。两个女生每天描眉画目,姿态袅娜。相比之下,她们像是幼稚园的小朋友。阮云们望而生畏,不敢攀附。不过这段时间曼梅倒是跑得勤快。小寝的徐茵茵可能要留校,这个消息像糖水一样吸引着勤劳的小蜜蜂曼梅。曼梅的家境不好,父母...
《鱼背上的星光阮云安东全局》精彩片段
快要考四级了,402寝室又忙碌起来了,饭都只糊几口就跑去自习室抢位子去了。
曼梅这学期妥妥的要起飞了。
她们寝室是那种老式的类似给教职工住的那种公寓,两个五人寝和一个三人寝合用一个卫生间和洗浴室。
阮云的寝室原来住了五个人,一个姑娘是别的系的大一下学期就搬走了,之后就一直没安排人进来住。
三人寝室住的两个姑娘专业是文化产业什么的,光听这个名头就吓倒一大票人,这出来妥妥的文化巨头啊!
“学校的套路你永远不懂!”安东,总是看透一切的高深模样。
两个女生每天描眉画目,姿态袅娜。相比之下,她们像是幼稚园的小朋友。
阮云们望而生畏,不敢攀附。
不过这段时间曼梅倒是跑得勤快。
小寝的徐茵茵可能要留校,这个消息像糖水一样吸引着勤劳的小蜜蜂曼梅。
曼梅的家境不好,父母年纪比较大,姐姐在外面打工供她读书,还有个弟弟在林厂看场子,她想尽早让自己的价值变现。
她很早就递交了入党申请,把自己的生活和学习都安排的板板正正。
她经常去跟徐茵茵取经。
不知道徐茵茵给她支了什么招,她经常下晚自习还要跑到辅导员那里汇报思想工作。
辅导员是个年轻女孩子,比她们大不了几岁。
只是阮云就时常落单。
之前,她总是和曼梅同进同出,剩下的安东和室长就自由组合,挽在一起,女生很奇怪,好像很少见到一个女生甩开膀子独自走的,连室长如此独立的人也不能免俗。
高中时语文老师总是疑惑:“你们女生怎么上个厕所都要挽着手一起?”
安东说一个人大踏步走着头也不回的女生,感觉终究是少了一个男人。
是个妙人,阮云莞尔。
——————
好在,夜晚给了她很多安全感。
拜今年的秋母老虎所赐,校园的桂花到11月份才零零散散的开了,没有曼梅挽着的时候,阮云会选择早20分钟下自习,避开吵闹的时间,还可以在路上和影子玩乌龟赛跑。
大学里面总有一个关于恋人的配置,像是情人湖,情人林,情人坡......,
阮云学校的情侣湖在学校的西北角,离女寝很近,
刚入学的时候去过一次,从二寝室的阳台可以俯看到一部分园景,飒飒秋风,芦花飞扬,湖水碧蓝,枫树红火......
四个女生兴致勃勃地过去,进去没走多远,就变成摁头小分队,这完全是字面上的意思,太窘,景色虽很美,有风亭水榭,碧波荡漾,不过那或坐或卧的双双佳偶总是提醒她们四人来这如此的不合时宜。
出自习室门口发现下雨,阮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顶着书走回去,雨越下越大,她只得折到情侣湖的凉亭里准备避下雨再走。
今天很幸运,也是下雨的缘故,整个园子都没有情侣。
昏黄的地灯,细细的雨丝,她的情绪也融化在这昏黄的雨丝里。
她可能永远都不能理性的看待这个世界。
阮云抱着书站在角落看着外面出神,凝神细听那雨自屋檐上急急得落下,掷地有声。
想起昨天看到一道小诗。
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太阳一样的/御剑飞行的少年。
想遇到一个御剑飞行的少年。
脑子里装着太多的不切实际。
一股清香萦绕在鼻间,不似玫瑰的浓郁,也不似雏菊的淡香,却使人感到惬意,低头一看,地上有被雨打落的零星桂花,桂花总是神秘的隐匿在叶缝里,每次寻觅桂花的香就像对一种美好事物的憧憬。
她蹲下去,就着昏黄的灯光捡了几朵放在书上,喃喃,“你喜欢的那个人终有一天会来找你,可能走得有点慢,你不要这么急,你也是我等了很久才开的花呢,等一朵花开都这么费劲,何况等一个爱你的人呢。”她安慰自己,想把这些天的阴郁全部抖落掉了,
前方一对男女冲进来,阮云往角落阴影处缩了缩。
他们弹了弹身上的水珠,各自擦拭着头发脸上的水。
“许少禹,你怎么搞得,说分手就分手,我这两个礼拜不停地叫人给你带话,我自从和你交往就要变成大家闺秀了,你叫我来我就来,叫我走就走,我哪里做的不好了,你总要让我死的明白点吧。”女生咄咄逼人。
“我们是上床了还是领证了?不想谈了就分手喽。”许少禹低沉的声音很是冷漠。
“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的啊,你是石头做的吗,捂都捂不热!”女生的声音稚嫩的,娇气的。
许少禹快被这个单细胞生物烦死了,不懂为什么要招惹这么小的女孩,可能她长的有一点像小雨。
“那倒底怎么样你才可以分手,小妹妹!给你买个诺基亚最新款的旋转手机怎么样!”
——
妹妹,你到底有几个好妹妹,那个还一直暗暗期待以为可以触到的心变得有点可笑,有点难过。
她的丰盛寂静而无限寂寞的感情啊!
“好,既然你这么绝情,我也不是没人要的人,那就成交,下周叫人带到我学校放在传达室哦,我要走了,学校要门禁了。”小广东也爽快,不见任何难过,眯眯笑地扑过来亲了许少禹一口,径自冒雨走了。
阮云摒息宁神,尽量把自己隐匿在黑暗里。
半天没有动静,阮云回头看去,男的目光在她回头的同一刻胶住,留意到她渺小又微不足道的存在。
许少禹的目光这一刻是迷茫的,他不错眼地盯着眼前这个女孩。
这绕不开灵魂的相遇真让他迷惑。
这段时间,他其实一直在想眼前这个小女生,烦得他连恋爱都不想谈了。
一个没说过许多话,见面连十个指头都能数得的过来的女生。想着想着,她的容貌就愈加清晰,竟生出几分绮恋。
“嗯——矮冬瓜,想什么这想什么这么专心,想男人?”许少禹眼尾上挑,语气讥讽,没有被观看的尴尬。
除了上次送她回寝室的短暂认真,他又回复到玩世不恭的样子。
女生的表演给放在了前面。
李笑蓝的诗朗诵果然气势不凡,稳得很,嗓音洪亮,气也足,整个一侠女风范。
“怎么样?怎么样?”
她跑回位置一叠声的问她们。
“好的很,声音洪亮的像个老牛。”
阮云气哼哼随意回道,越发紧张。
曼梅出乎意料的唱了一首黄梅戏。
她是安庆人。平时她的嗓子瓮声瓮气的,没想到唱黄梅戏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到阮云了,她嗯了半天也没想一个合适的,她这个小鸡脑袋太长的记不住,太熟的又落了俗套。绞尽脑汁就想起一首她很喜欢的俳句想糊弄过去。
“我知这世界,本如露水般短暂,然而然而。——
”
她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极慢,想把这个结尾弄得戛然而止又似韵味悠长。
她觉得应该把后面的破折号的意思给表达到。
不过——
阮云结束了很长时间也没人来接她的话筒,她只得红着脸回头:“班长,我说完了。”
班长愣了一下,带头鼓起了掌。
坐回草地的时候,李笑蓝戳戳她挤眉弄眼笑:“你这是划水呢还是划水呢,然而然而,哈哈......”
整场的显眼包没想到是安东小妮子,她根本不是她说的尿急而是以火烧屁股的速度回寝室拿了她的长笛。
她一本正经的报曲名,渔舟唱晚。
吹很好听,很熟悉,仿佛在哪里听过。
噢,是天气预报的歌,不知道哪个女生喊了一声,阮云才知道为什么这么熟悉了,在那个歌啊舞都是从电视上面画瓢的年代,她那点才艺完全是震慑全场的存在了。
回到寝室大家一改军训以来瘟鸡样,谈性很高。
除了阮云。
刚才的表现实在丢脸!
大家讨论哪个班的女生好看,哪个班的男生好看,甚至哪个班的教官好看。
这个时候的男男女女们都是碎嘴子。
“别的我不敢说,不过我们寝室肯定有人思春了,而且对象就在我们班。”
李笑蓝话锋一转,切回眼前。
“然而小姐,你说呢?”
“谁啊!”阮云抓着毛巾敷着脸懵懵的反问道。
“你啊你,读你那些摸不着头脑的诗的时候莫测高深的模样是装的吧!”
“什么啊,我都后悔了,跟你们这些没有品味的人读这样的诗真是浪费,哎,真要学些拿得出手的才艺,哪怕是吹口哨呢,我真是尴尬到现在。”
阮云恼。
“难道不是为了故作高深,虚头巴脑的,哼,绿茶。”
安东擦着她的笛子落井下石。
“你说啥,小蹄子,今天你可是得脸了。”
阮云佯装恼羞成怒的丢开毛巾,扑过去准备掐她。
两人闹作一团。
“是安东。”曼梅肯定的说。
突然的一句。
让大家愣了一下,笑蓝和阮云都大笑起来。
曼梅的修行真是到了一定境界,经常不和她们一个频道。
曼梅接着娓娓道来,语气和表情像搞科研。
“今天晚上,你们都心不在焉,有的人在拔草,有的人为了表现自己,而有人从一开始在班长在作自我介绍的时候,眼里的丘比特就开始拉弓放箭了,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即使在别人表演的时候,然后,安东在表演之前和之后都含着不明表情看着,特别是表演完下场了那眼神还黏糊的很。”
曼梅边说边还原现场。
“你这小蹄子,你那黄梅戏唱得也不遑多让......而且,我可没有心仪哪个,人都没有认全呢,您们思春了可别带上我,”
笑蓝和阮云揶揄的盯着毫不脸红狡辩的安东。
“是班长。”曼梅坚定的总结道。
笑蓝和阮云被曼梅的慢半拍再一次笑岔了气。
曼梅满头雾水的被安东的粉拳好一顿伺候。
两周后阮云她们寝室和班长的寝室结成了联谊寝室。
原因是班长说她们寝室都太内向了需要一个阳刚的寝室带带。
个中原因可能就是多巴胺的那点事。
她们都很乐意,毕竟和领导攀上关系总是好处多多。
不过阮云却摊上事了,好坏暂且不论。
“阮云,诗社我们班可以有一个名额,你去。”
班长很正经的对阮云说道。
“我?”
“是啊,就你。”
“班长,你是不是搞错人了,安东比我厉害。”
“秦安东适合别的,等有机会再推荐她。”
“可是我——真不行!”
“别推托了,辅导员一和我说的时候我就想到你的然而了,虽然那天念的那个诗搞得我像便秘一样,但我觉得高深莫测,不明觉厉。”
班长坏坏的笑。
这么一本正经的开别人的玩笑好吗?
阮云脸红的都抬不起头。
“我跟你说算到奖学金有综合素质分的,奖学金和绩点也是挂的,你想想合不合算,诗社也不要什么业务能力,你平时喜欢写写画画也合适,定期出个刊物,有学生投稿你就过过目,白捡的大便宜,要不是咱们是联谊寝室,这便宜可轮不到你,而且你这胆小脸红的需要锻炼锻炼。”
敢情这不是伯乐和千里马的故事,阮云直咬后槽牙。
“去吧,你天天在家闷头写四啊五的,可得全了这才女的名声。”寝室里,室长摸摸阮云的小辫,像个长者。
“可惜我不会写四啊五的,不然,哼!”曼梅恨恨说的。
曼梅无差别的眼馋各种上进组织的成员。
“安东,安东,我去是不去,要不,我们一起找辅导员申请去怎么样?”看安东没说话,阮云过去拍拍她的床栏。
“你自是去你的,于我何干!”安东使大劲的翻了个身,她睡在上铺,把整个床铺弄得嘎吱响。
“干嘛呢,注意团结!”曼梅用衣叉子敲敲安东的床栏。
那个衣叉子是安东用来治曼梅打呼的武器。
看安东有点醋意,阮云吐吐舌头,三两下爬到安东的床上,挨着她躺下,搂着她示好。
“你脏是不脏,”安东坐起来,眼睛冒火鼻子喷着气。
“不脏,不脏,我刚就换了睡裙。”阮云讨好的举起手展示给她看。
安东霍的一下又挺了回去。
“那我不去了,我也不想去,而且我有社交恐惧症,你看中饭都是曼梅打的,并不是我怕走那两步。”
“我是恼你吗,呆子!”安东转过身用手使劲的掐了一下阮云的脸蛋。
阮云看安东不是真生气,笑道:“哎哟,你现在应该笑着对我说,你也不知是那里来的福气!你倒是去吧,仔细我们委曲着你,我就不信我哪些儿不如你。”
“你天天给这些个弄得五迷三道的,你东姐姐可不信你这个邪!”安东生气的说完后又咧着嘴笑了。
阮云在家排行老三,和哥哥姐姐的年纪差了一大截,总也玩不到一起,她有时甚至觉得姐姐像妈妈。
上了高中,在她意识稍微觉醒的时候,全班就她一个住校生,她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子住,那种不同迫使她本该热闹的世界寂静无声。
难得有这么投缘的室友,她珍惜她们寝室的氛围。
“哎,我这段时间忙的,等闲了你哪天帮我约下阮云小仙女,肯定长得冷艳妩媚吧。”小黑边说边大快朵颐。
干饭机器。
“不像也不能。”许少禹淡淡的说道。
“嗯?”
小黑呆看他。
“还有你许少禹办不到的女生啊!”他只关注到不字。
“你们不都在广播站吗,帮帮忙,我挺好奇的,你有没有听到声音就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其实那比以貌取人更带劲。”小黑拄着筷子畅想着。
“说不定就解决了我的人生大事了。”说完他嘿嘿的傻笑。
他笑得猥琐,许少禹看得碍眼。
“别想,她不是你想要的冷艳妩媚,而且长得不好看。”许少禹说道,声音里面像掺着砂砾,虚虚的。
“那只是理想,你瞧我喜欢吃这牛柳,不过要是蛋炒饭炒到合我口味,也是我爱的,不拘泥。”小黑夹着牛柳发表高论,没有注意到许少禹的变化。
“你的眼光看多了班花校花的,自然挑剔。不过,也许她长得确实不出众。”小黑若有所思。
“毕竟我们班那些饿狼都没有议论过,自然不是很惹眼,容我再想想。万一约上了看上了我可不好办,还是哪天我先侦察一下。”小黑自言自语的说道。
又怀疑的看向许少禹。“真得长得难看?”
许少禹没有看他,面无表情自顾自吃着饭。
之后阮云留了意,许少禹确实几乎天天来她们窗口吃,她心里却有了一点点的躁动和雀跃。
曼梅在一个东北师傅的窗口卖石锅拌饭,每天中午回去拿下午课的书会短暂的大家集齐打个照面。
“哎哟,我快累死了,你说这些人怎么这么崇洋媚外,天天吃冷面,石锅拌饭的人乌央乌央的,我都怕哪天我神经要绷断了。”
“我也好想吃啊,我也好迷的,安在旭老帅了,不过你那些不是朝鲜人也会吃的吗,你怎么能说是媚外?”阮云理着桌上的书说道。
“哎,曼梅,晚上我们到你那个窗口吃,怎么样!”
“快别了,我不想去,哎哟,泡菜味,豆油味,我快熏吐了。”
“你们窗口那么多人的吗?”
“你都没看吗,排最多队的就是我们那里了!”
“我一看到第一个踏进饭堂的就开始莫名紧张了,还有功夫看你,我这个抗压能力真是绝了,经常自己在原地转好几个圈就想不起要干啥。”阮云懊恼的说道。
“怪不得,你那个师傅一眼就相中你了,慧眼啊!转着圈打面。”安东听阮云说,无情的笑得最大声。
曼梅不理她们,继续报怨道:“别提了,也不给提成,都没劲,我们这些人当中就你命好,你看那些打菜饭的窗口,洗锅碗瓢盘就洗到怀疑人生,特别是我那里,小碟子小勺子多得头皮发麻,早知道我也早一点去找找章琛啊李琛的就好了。”
“我可没有这些歹毒心思,单纯是因为我爱吃炒面。”阮云笑道,也帮曼梅整理着书,她们合用一个书桌。
“你们说如果一个人长期到一个窗口吃一种饭都不会觉得腻啊!”阮云手上动作不停,假装不在意的说道。
“曼梅,你们饭里是不是放了啥科技产品。”安东问。
“那倒是不必,我猜是韩流带来的臆想,云朵不是很爱吗,你想东北的菜要不炖要不拌,哪有我们汉人的菜精致。”
“你可别搞什么民族分裂,我问得是天天吃一种饭会不会腻的问题,你们可别扯远了。”阮云笑说。
“那有什么奇怪的,我表姐喜欢看天国的阶梯天天翻来覆去的看,情节都能倒背如流了,还是哭得稀里哗啦,不说别的,你说你吃炒面都吃多久了,不还在吃?”
是啊,她喜欢吃炒面也几乎天天吃,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虽然可能是她多想了,不过许少禹和她一样爱吃炒面,她心里还是莫名的高兴。
慢慢的,许少禹来打饭的时候,她已经能很自如了,有时候眼神相会,她也很坦然,不过她总能在许少禹的眼中看到一抹异色。
是自己多心了吧,她想。
不过那个黝黑的男生倒不怎么来了,就算来了,许少禹也会严厉的制止他的滔滔不觉。
许少禹很好奇,一开始他有九成的把握这个小丫头还在喜欢他,她接触到他的眼神,害羞惊慌,连话都不敢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看他的眼神又变了,像看一颗毫无感情的树?
“你吃不吃洋葱的?”阮云笑着问他。
瞧瞧,她都能若无其事的问他了。
“不吃。”他的语气算不上友好,因为无法心平气和的面对自己心里的那份古怪。
“噢。”阮云笑着讪讪的应道。
她用夹子帮他挑着面条,懊恼自己嘴贱,为什么还想着搭话,真得不入流。
“快点啊,这么慢,”
后面排队的人在催——
阮云手忙脚乱,知道许少禹在看她,更加慌乱。
赶紧卷了一夹子放进他的缸子里递给他。
接触到他的眼神她知道她的装又要失败了,在自己变成原来那个惊慌的阮云之前,她赶紧佯装冷淡的转过身——
“谢——”
还没说完就面对着冷硬的后背,许少禹阴郁。
第二天,一盛上面条,阮云就用筷子捡了一大份炒面放在边上,配菜只有肉丝笋丝和干丝。
可是许少禹没有来,
以后,他再没有来过——
学校的下半学期总是比上半学期要精彩,很快运动会又来了,连上了国庆七天假,很多不参加的同学都请假出去野了。
人才实在短缺,尽管阮云一再跟辅导员强调她的五短身材,还是和和曼梅被拉壮丁去了篮球比赛跳啦啦操。
阮云有点懊恼,她知道也许会和许少禹遇上,也许许少禹压根不知道她是谁,她也不想再看或听到他的人或事。
我们逃避某些事情,想要逃避的其实不是事情本身,而是这件事可能会击中你的软肋。
阮云给自己灌了很多鸡汤,做了很多心理建设,她告诉自己一味的逃避是表示在意。
篮球赛进行了许多场,连她们两个划水大将都跳得有模有样了。
阮云隐形眼镜一直都没带,她怕笑场。
尽管自己跳的也是难看,但曼梅跳起来实实在在像个机器人。
“......游历回来的许少禹,在小镇的山前云下,与村头的阿爷闲话家常,爱他的人和他爱的人早已另嫁他人,而山仍在那里,不动如昔......”
——写到动情处,心变得软软得,托着腮,眼含热泪,像个多愁善感的老妇人。
曼梅在一旁抓空在背英语单词,头还打着节拍,一点一点得像在敲木鱼。
阳光从教室的门口射进来,阮云眯眼看着飘在空中的灰尘。一片阴影投入门框,突然就想到和光同尘。
被这种场景触动,阮云松开耳塞,定睛望过去。
吵闹的教室突然就安静了。
被光刺得眼盲,他的表情却看得清楚。
他微微勾了下唇角,站停在门口,扫视了一下教室。应该在找他的同学。
高瘦的身材,一身黑色运动服,穿着一双很白的鞋子。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他身上。
安静的教室突然又喧闹起来。
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许少禹来了?小花可惨了,她都不知道他要上这节课,她要知道了死了都要来的......”
“大禹,过来坐,这边!这边!”
“许少禹,这边有美女,坐这边!”有外向自信的女生大声喊。
一阵笑声。
“什么有名的人?”有男生小声讥讽。
“许少禹不知道哇,体育系的,校篮球队的,体育部部长,你都没看他打篮球吗,上次——”
老师从他后面挤着走进来,面对一教室的吵闹很不满,把保温杯重重的放在讲台上。
“吵死了,你们都来买菜的吧!”
随后又看向还杵在门口的许少禹,“同学,还不进来?”
许少禹不紧不慢的往后走。后面又是一阵骚动。
老师再次敲桌子警示,“——那个同学,我看你随身背着马蜂窝,你还是找个安静的地方坐。”目光扫视整个教室,看到阮云这边空了半边的座位,随手一指,“坐这个安静的女同学边上,快点!”
阮云低着头,如芒被刺。
“谢谢老师!”听到许少禹的声音,一会儿,听到边上座位被轻轻压下去,有人坐了下来。
许少禹坐下的时候,碰倒了阮云立起来的书。
阮云想把书重新立起来却不意碰到他想要帮忙的手——
她惊慌的看了他一眼——
他表情闲适,微微的弯了弯唇,手挨着脑袋敬了个礼表示道歉。
阮云一边脸红一边觉得懊恼,这鸡婆的老师,往这指什么指?
“唉,你的算盘又打错了,”后面男生用不算低的声音对着哪位女生嘲讽。
老师往说话的方向一瞥,警示的咳了一声。
阮云整个人侧向曼梅的方向,感觉到胳膊上的拉扯。
不情愿的看向许少禹的方向,他微扯的嘴角带着三分玩味,眸子对着她的书本扬了扬,又摊摊手。
这课也没上几节,书就不带了,真是来上课的?
阮云不理解,还是把书给了他。
自己和曼梅合看一本。
一节课上得甚是煎熬,许少禹的一个抬手,一个呵欠都把阮云刺激的像惊弓之鸟,她的头更是偏向曼梅摆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好的,这个过程你们最好笔记记得详细点,下课后去机房多操作操作,下节课上机我要检查的。”
下课铃响了,大多数人都在收拾东西,老师勉力压住吵闹作了最后的交代。
阮云捣捣曼梅开始加速收拾自己的鸡零狗碎。
“嗨!同学,笔记借看一下!”感觉许少禹拽了一下她辫子。
阮云皱眉尽量平静的看他,却感觉控制不了脸上的血管爆裂的速度。
“把笔记借我瞧一下,看你记得那么认真,我看有没有漏的。”看着阮云飞红的脸。他轻轻挑了下眉。
看来他已经不记得她了。
有点安心也有点失落。
“呃,我没有记......记得不好......”阮云支支吾吾,痛恨脸上的热气让她像他的一众迷妹。
不想再搭腔,慌乱得抱着书本,推着曼梅从另一边仓皇逃跑。
哎,同学——
后面的喊声更加加速了她的步伐。
“你怎么啦,平时男生和你说话你都有点呆,怎么回事啊你!”曼梅被拖得一路跌跌撞撞的小跑,很不解很不满。
阮云也不知道怎么了,她中了灰姑娘病,让她很慌。
“别瞎说,我只是饿了,饿死了。”
阮云掩饰着强调。
只有阮云自己知道刚才心跳乱了节奏,她经常会爱上自己写的男主角,这次却有了些禁忌般的感觉,不敢让别人知道。
阮云有时候在想,单向奔赴算不算是爱情,她有段时间对CRI的阳晨非常狂热,他的声音非常好听,他做的许多片花像烟花一样在她心里爆开一个个或悲伤或旖旎的场景,她从来没想过要上网查查他长得什么样,她可以在心里把他想成任何她心仪的模样。
多少年后在奇皅说也看到同样的辩题,姜思达说,我们的爱情是自己的,永远不是给公序良俗做嫁衣。当别人说不是,你的心里会痛,那就是爱情。
回到寝室才发现自己写小说的笔记本不见了,阮云哀嚎一声。
里面还有关于许少禹的1-20000字呢,她还用初高中暗恋别人的蠢样子用他的名子拼了个丘比特的箭,真蠢,真蠢啊!给人发现了又要给许少禹的风花雪月添点边角料了。
阮云懊恼的直捶自已脑袋。
提心吊胆地过了些日子,晚上总想方设法的把话题引到许少禹身上,看安东这个话口袋有没有收集到新情报,安东都开始疑惑了,她问,“阮云你该不是也对他有意思吧?”
“不敢,不敢,哪敢啊!”阮云紧张得赶紧撇清关系。
“没有最好,他最近和小广东稳定得很,暂时没有另外的支线,有花边新闻我晚上会播得啦,还有记住,那种人啊,不是你我这般纯爱战士可以肖想的,别到时哭鼻子。”
安东吊着眼稍看她,有着敏锐的八卦嗅觉。
“不会的!不会的!”阮云举着手肯定的说道。
后来她又不敢问了,又一想她的笔记本上没写名字的,别人应该也不知道是谁的,阮云又恢复往日的懒散模样。不过书倒是不愿意看,丢了开端的文她也暂时不想再开了。
阮云很羡慕那些动不动就日更6-7000的写手,难道她们都不卡文的吗。
“终究是差点意思,单相思还是少点什么,对手的想法都是我想出来的,差评!”
阮云脑袋空空。
后来接到班长通知第二节课改到晚上,室长她们上完第一节课在图书馆直接混到食堂开晚饭。
阮云随意吃了几块饼干,赶到教室的时候已经有大半的同学已经坐定了,室长她们还没来。
一进门就有男生在起哄,她不以为意,她们寝室是三好寝室,个个是良民,出风头的事和她们无关。
阮云挑个人少的座坐下,帮室长和安东也占好座位。
刚翻开书,后座的女生就戳她,递给她一张纸条。
“阮云,有事找你,下课教学楼前见。”
纸条上潦草地画着。
是谁啊——
阮云不敢往四周打量,只把两边的发往中间拨了拨,挡住自己发烫的脸蛋。
室长她们过来她也没提一个字。
一节课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阮云出门的时候紧紧地挽着曼梅的胳膊。
夜凉如浸。
花坛边围了一圈人,男生们大声音的笑着,叫着。
阮云低着头拉着曼梅往前快走。
男生们挡在阮云和曼梅前面。
阮云抬眼看,中间是许少禹。
他又想干什么?
又找茬?
他今天穿着一套白色运动服,高大挺拔,北方男子身形,体育系的人常年运动,肌肉匀称结实,金黑交错的发色,纹理显示被手梳过的痕迹,随意又不羁。眼尾轻轻上挑,眼角轮廓清冷。
为什么三番两次的不待见,自己还是觉得他帅,真是不可救药。
“阮云,是我给你传的纸条。”
他双手插兜,表情轻松。
阮云皱眉,“许少禹,你怎么三番两次的找我的碴啊?我真不懂,找个你看不上的女生戏弄属于霸凌了,我又没有杀你的老婆或者把你的孩子推到井里吧,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阮云一股脑的说出心的憋屈,脸红得可以滴出血,镇定的生气掩盖了几分害羞的底色。
“哈哈......你,可是伤脑筋,我还没有老婆孩子。”他佯装苦恼的咂嘴,又上下打量她。“仔细看你,你看起来好小一个,多大了,还真的挺歹毒的?”
“19。”
阮云气哼哼的回答,又皱眉紧闭上嘴,嘴永远接得比脑子快。
“还是小妹妹呢,放轻松,我不是来找你报仇的。”
他笑道。
“我已经不是小妹妹了——”
阮云脸热热的反驳,想说因为我们小学是五年制的,而且没有幼儿园上的。又闭紧嘴巴,不想让自己把谈话的内容延伸。
“上次和你们班长在篮球场打架,他们说我中二的很,肯定对你有意思,打赌我能不能追到你。你说我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她却突然有种心悸的感觉。
“真新鲜的把戏,你们可真会玩。骂够了就追求,这是哪门子新兴的耍人方式。”
阮云表情冷峻,故意说得尖酸难听。紧紧的圈着曼梅的胳膊,暗暗地使劲。
“哎哟,你掐我作什么,到底是要追求还是打架,赶紧和他把事情解决了,我柞在这里像怎么回事,我打不过他,不然我就把他撂倒了过去。”曼梅恼火的用手打打阮云捏她的手。
“嗯......”
曼梅这个脑子不灵光的!
一点帮不上忙。
“我觉得你们真得挺损的,如果你的赌注下得过大,那就对不住了,而且你的女朋友有5,6,7,8个了,你要是换呢,建议你找个班花系花之类的,这样既有面子又有挑战性呢。”阮云没胆盯着他的眼睛说只有转而盯着他脖颈上戴的红绳,继续说道。
“而且起哄的追求,内里空无一物?很是恶劣了,万一你们戏弄的女孩子真的喜欢上你,这对她来说是一种伤害,希望你能给你每任女朋友付以真心。”
阮云硬着嗓子,说得很慢,尽量把她混乱脑子里一点理性的东西说清楚。
“看来你还研究过我,就这么定义我是到处拈花的渣男吗?”许少禹突然轻轻地笑了,细长眼尾的纹路更深了,显得极为性感。
“人艰不拆啊,妹妹。”
阮云没有答腔,把眼神投向左边,那一边的花圃没有灯光,夜色浓的化不开。
知道许少禹一直在看她,那种强大的侵略气息捆住了她的自由。
——
“不堵这里了,我送你回寝室。”看到阮云半天不说话,他走到阮云身侧。
阮云感受到他身高的压迫,推搡着曼梅,脚步带风。
“你是不是周末的下午经常去图书馆,经常位子都满了,你还趴在那睡觉,着实惹眼。”许少禹玩笑地说.
阮云大窘,不会这家伙发现她在偷看他吧,而且位子满了是因为他吧。
“是不是经常写小说要熬夜的,我那篇小说完结了吗?”
“我和女一最后在一起了吗?我感觉你长得就挺像你描述的那个女主角。”
提到她的软肋,阮云真得招架不住,红着脸只想挖个大洞钻进去。
“我很少看书的,因为是我的名字,我就看进去了,只是字数少,有点意犹未尽,有时也会莫名其妙地想看看你是不是你小说里女主角,嗯......描写的那种样子,”
阮云用眼角瞥过去看到他侧着头对她上下打量,露出两排白白的牙,认真地看着她,不是玩笑。
“不过,我现在相信其他人讲的话了——”
他欲言又止。成功的吸引了阮云的注意。
看阮云侧头乖乖地等他的下文,他被她逗笑了,继续说道,“正好有人认识你们班的,他讲你们班男生说你可不好惹,像背着壳的蜗牛,拒人于千里之外。”他停顿了一下,“我想,和你写的不太一样,怎么回事,让我更好奇了,是不是很想要也会适可而止,总之,到底像不像他们说的不太好追,更好奇了,怎么办?”
他嘶了一声,好像真得为这件事苦恼。
......
阮云紧紧的抱着手上的书,背绷得笔直,嘴抿的很紧,心跳声大的她都可以听得到。
很快就到她们寝室,原来如果你刻意一二一这样走路竟然会很累。
阮云身上出了一身的汗。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