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知苒楚翊安的其他类型小说《我进宫和离,渣夫却求我别走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花匪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氏说得分外真诚,却决口没提用份子钱还钱之事,赵书宁心中很是熨帖。虽然侯府不似自己以为的富贵,这叫她心头失望,但夫君待她一片赤诚,婆母亦是通情达理,只除了小姑心性贪婪,但她终究会嫁出去,自己未来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至于陆知苒……赵书宁眉头轻蹙,状似随意地开口,“母亲,翊安有没有对你说起差事之事?”姜氏颇为敏锐,“不曾提起,怎么,可是出了什么岔子?”赵书宁犹豫一番,还是开了口,“他的差事迟迟未定,怕是有人从中作梗。我从宫中打听到,陆氏前几日曾入宫面圣。”姜氏先是一惊,旋即大怒,“好个陆氏,她竟敢毁了安儿的前程?”赵书宁并不下断言,“她与皇上说了什么无人知晓,但此事的确蹊跷,母亲不若唤她来询问一二。”赵书宁心里总有股莫名不安,不知陆知苒...
《我进宫和离,渣夫却求我别走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姜氏说得分外真诚,却决口没提用份子钱还钱之事,赵书宁心中很是熨帖。
虽然侯府不似自己以为的富贵,这叫她心头失望,但夫君待她一片赤诚,婆母亦是通情达理,只除了小姑心性贪婪,但她终究会嫁出去,自己未来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至于陆知苒……
赵书宁眉头轻蹙,状似随意地开口,“母亲,翊安有没有对你说起差事之事?”
姜氏颇为敏锐,“不曾提起,怎么,可是出了什么岔子?”
赵书宁犹豫一番,还是开了口,“他的差事迟迟未定,怕是有人从中作梗。我从宫中打听到,陆氏前几日曾入宫面圣。”
姜氏先是一惊,旋即大怒,“好个陆氏,她竟敢毁了安儿的前程?”
赵书宁并不下断言,“她与皇上说了什么无人知晓,但此事的确蹊跷,母亲不若唤她来询问一二。”
赵书宁心里总有股莫名不安,不知陆知苒的底牌究竟是什么。
姜氏忧心儿子的前程,当下便急忙命人去传陆知苒。
但谁料,陆知苒竟是没来,只带了一句话。
“少夫人说,大少爷命她在玉笙居禁足,哪儿也不能去,她不敢违抗。”
姜氏:……
她这个时候倒是听话了?
赵书宁语气微冷,“只怕她是心虚,不敢来见母亲。”
姜氏被气得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都说娶妻娶贤,侯府娶了这么个搅家精,当真是家门不幸!真该把她休了!”
赵书宁眼神微闪。
若陆知苒当真被休了,那自己就是侯府未来唯一的女主人了。
赵书宁把这话当了真,殊不知姜氏不过是故意说给她听罢了。
陆知苒嫁妆丰厚,亲爹又是从三品的户部侍郎,这些都是赵书宁这个孤女不能比的。
她儿子有两房妻妾,两边都能提供助力,为何要做二选一的亏本买卖?
当晚,楚翊安依旧留宿青黛阁。
赵书宁从身后主动拥住男人紧实宽阔的臂膀,沐浴后的馨香钻入他的鼻腔,但楚翊安心事重重,并无温存的心思。
赵书宁柔声开口,“翊安,我都知道了。侯府有困难,为何不与我说?反而到外头去向别人开口。”
楚翊安神情微顿,语气沉缓,“那是我们的喜宴,还要叫你出银子,这不合适。”
赵书宁鼻腔微酸,心中感动至极。
“银子不过身外之物,跟你的颜面相比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这也是我们两人的喜宴,我如何能袖手旁观?我已同母亲说了,这笔银子我来出。”
楚翊安转过身来,“书宁,我不能……”
赵书宁伸手抵在他的唇上,“为了我们的未来,付出再多我也愿意,只要你待我始终如一。”
楚翊安眼里的感动满得快要溢了出来,他深深地看着赵书宁,语气笃定而坚毅。
“我对天发誓,这辈子,定不负你!”
二人深情对视,很快便拥吻在了一处。
银子到位,姜氏立马张罗起来。
为了借此机会结交权贵,姜氏对这场宴会亦是十分上心,各处都力求尽善尽美。
外头热热闹闹,玉笙居却是一片沉静。
翠芙和丹烟都小心翼翼,唯恐自家小姐因外头的热闹喧哗而心情不佳。
陆知苒的心境却十分平和。
对那迟迟不到的圣旨,她从一开始的期盼,到后来的忐忑不安和患得患失,再到如今,已然波澜不惊了。
她能做的已经做了,皇上便是临时变卦,她也无能为力,既如此,便无需再多纠结,只管依照自己的计划行事便是。
她关起门来盘账,两耳不闻窗外事,但外头的事她一件不落,知道得一清二楚。
因为楚云清为了刺激她,不辞辛苦地往玉笙居里传话。
赵书宁和楚翊安的喜宴时间就定在了十日后。
宣平侯府急切地想跟京中的勋贵交际起来,楚翊安也对自己悬而未决的差事十分担忧,故而时间定得很赶。
最有意思的是,这场喜宴的银子全是出自赵书宁。
翠芙和丹烟等人震惊之余,都狠狠地笑话赵书宁真乃蠢货。
陆知苒听了,却是笑不出来。
因为上辈子,她便是那没脑子的蠢货,在姜氏软硬兼施的游说下,竟掏银子替自己丈夫和别的女人办了这场喜宴。
这辈子,姜氏发现她不再那么好掌控,便调转目标,让赵书宁自己出了这笔银子。
上辈子在自己面前那般强势霸道的人,这辈子竟然也被姜氏玩弄于股掌之中,陆知苒只能感叹,论攻心,还是姜氏厉害。
姜氏自私自利,一毛不拔,赵书宁也并非什么善男信女,这对婆媳的矛盾迟早会彻底爆发。
到时候,楚翊安会站在姜氏这边,做个大孝子,还是会维护赵书宁,当个好丈夫?陆知苒不禁开始期待起来。
很快,她又收到了一个意外的好消息。
“小姐,谭管事传来了好消息,茶庄的事情有了大突破,只要大小姐吩咐一声就能立时收网了。另外几个铺子也进展顺利。”
陆知苒十分惊喜,“竟这般顺利?”
这些时日她一直在整理自己的产业,为和离做准备。
她当年做的唯一正确决定就是对侯府隐瞒了自己真正的财力,侯府并不知道她名下究竟有多少产业。
而她明面上的陪嫁铺子,其中五家生意最好的铺子,都被姜氏以各种理由安插了新的管事和人手,她自己原本的人反而被排挤和冷落。
她前些时日便让谭管事着手调查那些人,寻到他们的把柄,顺理成章地把人料理了,以免她对侯府提出和离之后,姜氏再指使这些人给她找麻烦。
本以为短时间内解决不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进展。
“谭管事也觉得事情太过顺利了些,似是有人在暗中推动,但究竟是谁,他却又查不到。不过对方似乎并无恶意。”
陆知苒眉头微蹙,前世不曾发生过这件事,一时之间她也想不到会是什么人在暗中帮她。
沉吟片刻,“你给谭叔递话,茶庄那头,先按兵不动,其他铺子继续推进,不要打草惊蛇。至于背后之人,若对方确实没有恶意,便无需多管。若对方有其他行动,便让他见机行事。”
她的重生改变了很多事,她并不畏惧改变,事情有改变,才说明有转机。
永福居内,气氛也算不得好。
楚定峰看向姜氏,“你不是说陆氏性情乖顺,十分好拿捏吗?今日看来,她分明桀骜难驯,目中无人。”
姜氏也十分恼怒,“是我看走眼了,以前她的乖顺定是装出来的。”
楚翊安眸光幽沉,“她的外表的确很有欺骗性,谁都不知道她会是这样的人,母亲会被她蒙骗也在情理之中。”
赵书宁听了这话,心里莫名不舒服。
“你是说她的脸吗?她的确有魅惑人心的资本。”
这话尖酸刻薄,更带着股充满恶意的揣度。
楚翊安脑中不可抑制地闪过她的脸,眸色微深。
他冷冷道:“娶妻当娶贤,只有那等低贱侍妾,才会以色侍人。”
姜氏也跟着道:“当初就不该聘她为妇,这段时日我被她气得,怕是要少活两年。”
楚定峰没有言语,他神色莫测,赵书宁的话让他联想到了其他。
此前因愤怒而忽略的细节问题浮现了出来。
陆知苒如何能随随便便面圣?皇上日理万机,岂是一般人想见就能见的?便是楚定峰自己,除了早朝,都轻易没有面圣的机会。
此乃其一。其二,她便是面圣了,皇上又怎会随随便便受她蛊惑,去打压一个刚刚立下战功的年轻将领?那可是九五之尊,岂会被一个女子牵着鼻子走?
除非,皇上对这女子另眼相待。
陆知苒浑身上下,值得一国之君另眼相待的,除了那张脸,便再无其他。
楚定峰暗暗在心中盘算,此事,未必是坏事,端看如何筹谋运作了。
若是运转好了,或许能给侯府带来泼天富贵也不一定。
楚定峰随便找了个借口,把赵书宁打发了。
楚翊安以为父亲要与他说自己差事之事,却不想,他张口就道:“三日后的婚宴,你让陆氏一道出席。”
此言一出,楚翊安立马反对,“父亲,这怎么能行!那日是我与书宁大婚,岂能叫她出来搅局?”
那女人如此善妒不容人,怎会乖乖看着自己和书宁大婚?她定会暗中使一些不入流的手段。
姜氏也附和,“侯爷,安儿的担忧的确在理。这次咱们侯府请到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贵客,可万不能出纰漏。”
最近陆知苒不似以往那般乖乖听话,这让姜氏心里很是不痛快,自是也不想给她脸。
就让她禁足在后院黯然神伤吧!也算是给她的一点小小的教训。
楚定峰却十分坚持,“陆氏必须露面。她等了你三年,你一凯旋便另娶新人,冷落旧人,这让旁人如何看你?陆氏不仅要出席,你还得让她好好待客,绝不可叫旁人挑出你的错处。”
姜氏闻言,顿时没话了。
楚翊安依旧拉不下脸,“女人就不能惯着,我若是对她低头,只怕更会纵得她无法无天。”
楚定峰伸手捋着胡须,“她是在意你,才会在你面前闹脾气。你若不是真心想休了她,就该适当给她一点甜头,吊着她,如此方能维持后院和平。赵书宁一方独大,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楚翊安面容坚毅,“父亲,我与书宁是真心相爱,我们之间容不得旁的女子。”
楚定峰沉脸怒斥,“糊涂,大丈夫何患无妻?岂可专宠一人?更何况,侯府还需你多多开枝散叶。你必须把陆氏稳住。”
楚翊安抿唇不语,心头对陆知苒的厌恶又添了几分。
楚定峰自然看出儿子的不乐意,但他自有自己的考量。
宣平侯府各处已然挂起了大红的囍字,处处都透着喜庆。
赵书宁不善女红,时间上也赶不及自己亲手绣嫁衣,她一咬牙,直接去锦绣阁定制了一身嫁衣。
锦绣阁是京城手艺最好的绣庄,绣娘的手艺没话说,但价格也十分高昂。
但赵书宁想到陆知苒那张娇艳明媚的脸,便压下了心疼,果断付了银子。
有了嫁衣,头面也不能少,她又去如意阁定了一副头面。
她现在也是有头有脸之人,绝不能被陆知苒比下去。
刨除了宴席的花销,再加上这一番从头到脚的置办,她手头上好东西便所剩无几了。
赵书宁安慰自己,钱财都是身外物,捏在手里只是死钱,花了出去才能体现真正的价值。
钱财花完了,再去挣便是,她有这个能力。
大家都以为陆知苒此时定然躲在玉笙居里黯然神伤,但事实上,陆知苒的心情却十分不错。
谭旭文再次传来好消息,他已经把几个铺子的账目都摸清楚,那些蛀虫的把柄也尽数掌握在手,只需她一道命令,就能出手料理。
这次事情进展超乎寻常的顺利,他已然确定,此事背后的确有人相助。
陆知苒深知,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
对方帮她,或许是有所图谋。
但陆知苒并不过分担忧,对方既然不愿暴露身份,她也不会刻意追查,一切顺势而为,见招拆招便是。
石永林那头又传来了另外一个好消息。
德丰帝下旨,给太仓商行上下所有人封了一笔恩赏,封赏的财物颇为丰厚,阵仗浩大,引来京中无数百姓围观。
陆知苒听说之后,精神大振。
德丰帝并未忘记自己当初的承诺,之所以拖延至此,想来是在拟定封赏之物。
那么,自己的和离圣旨是不是也快到了?
如此想着,她心中不由燃起阵阵希望。
楚云清白日在外面逛街,正好目睹了宣旨封赏的全过程,她口若悬河地讲述着,眼里盛满了艳羡。
“那赏赐一箱接一箱,一排排打开摆着,金灿灿的,简直要闪瞎人的眼睛。”
楚翊安对此并不嫉妒,反而道:“他们有救世之举,这都是他们应得的。”
作为西平之战的亲历者,没人比他更清楚当初边关的危急,没粮没药,大家只能等死。
太仓商行的义举,救了边关数万万将士和百姓。
一旁的赵书宁却脸色寡淡。
若无自己开的药方,太仓商行便是有药也无人会用。
自己的功劳才是头一份的,但现在,风头倒是全都落在了他们身上。
姜氏像是想起什么,十分不经意地开口,“说来,陆氏也有一支商队,专跑西平这条商道。只可惜,她的商队少了点运气,没能在此次大战中立下功劳。”
姜氏的语气中难掩惋惜。
若她的商队立了大功,那他们宣平侯府就能得到一笔赏赐了。
楚翊安并不了解陆知苒的产业,倒是第一次听说此事。
不过他也并不在乎,只神色冷淡,“她并无那等魄力,就算机会摆在她面前,也未必能抓住。”
楚云清也满脸鄙薄,“对啊,她那般小家子气,定然舍不得把粮草和药材无偿捐赠出去。说不定还要高价售卖以谋取利益呢。”
赵书宁没有开口,不过她想说的,已经有人替她说。
楚翊安满脸烦躁,“别提她,扫兴。”
姜氏一副无奈神色,“安儿,你也别对她太过苛刻,当初她为了你才组建商队,对你可谓是有情有义。现在使小性子也是因为太在乎你罢了。”
楚翊安神色一怔。
“您说什么?她是为了我才组建了商队?”
姜氏点头,“西平贫寒,那条商道不赚钱,若非为了方便给你捎带东西,她怎会组建商队,还一直养了三年?每回给你送的那些东西,都是陆氏亲自挑选,样样都是最好的。”
楚翊安第一次听说此事,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这三年,他的确每年都收到了侯府送的东西,而且不是简简单单的三两样,而是满满当当的好几车。
不仅有他的,便是他的同袍也都有份。
他的那一份永远是最好的。
与母亲洋洋洒洒的厚厚家信相比,陆知苒的书信总是简简单单,字里行间都透着生疏淡漠。
所以,他一直以为那些东西是母亲准备好,托了商队送来的。
自从凯旋回京之后,他与陆知苒便不曾坐下来好好说过话,是以,他也没机会知道这件事。
而今乍然听说,他脸上的震惊难以掩饰,心头更是泛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赵书宁看着楚翊安骤然失神的模样,闷滞的情绪如藤蔓般在胸腔蔓延,袖中的手也不由暗暗握紧几分。
去年冬日,她便亲眼看到了商队送来的那几大车物件,吃的,穿的,用的,品类齐全,不一而足。
楚翊安满脸骄傲,高兴得像个孩子。
那些东西成为了他身份的象征,也让他有了可以笼络人心的筹码。
也是那些东西,让赵书宁以为侯府家底殷实,富不可言。
赵书宁陡然想起,彼时楚翊安还从那一堆东西中挑了好些精巧物件赠与她,其中有一件精致的狐裘围脖。
她甚是欣喜,那个冬日她几乎日日都戴着,从不离身。
而今想来,那只怕多半是陆知苒亲自准备之物。
思及此,赵书宁就恨不得立马把那围脖烧了!
楚翊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根本没察觉赵书宁脸色的变化,姜氏却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的唇角无声勾了勾。
这内宅里,也讲究个平衡之术,可不能让谁一家独大。
赵书宁心底发闷,脸色难看,她正要出声告退,外面就有嬷嬷前来传话。
“夫人,宫里来人了,李贵妃又犯旧疾了,请宁夫人速速入宫。”
姜氏立马不再戳赵书宁心窝子,转而换了一副和煦的神色。
“书宁,你快去吧,可别耽搁了。”
赵书宁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番状态。
“李贵妃的旧疾已然大好,只需继续坚持施针用药,定能彻底好转。”
陆知苒不过是有几个臭钱罢了,自己却是有能安身立命的医术,她跟自己永远没法比。
果然,楚翊安看她的眼神顿时充满骄傲,“我知道,你的医术超凡,这等小事定然难不倒你。”
赵书宁的脸上再次绽出笑容。
她顾不上多说,很快离开。
她一身家常装扮,明明素净寡淡,但只轻轻一笑,眉眼便瞬间活了起来,美得极具攻击性。
赵书宁脸色微变,她极快地否认,“凭你?你也配?”
楚云清也跟着附和,“我兄长根本不喜欢你,你可别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我兄长真正在乎的人是书宁嫂嫂,不然也不会用军功为她请封诰命。”
赵书宁的脸色和缓,浑身的紧绷也放松下去。
她乃五品诰命,这是陆知苒永远也没法比的。
陆知苒:“我想要什么,会自己去挣,不需要依靠男人。”
赵书宁直接笑出声,眼底的轻蔑不加掩饰。
“你看过外面的天地吗?你知道外面的风景是何模样吗?你的目光离开过内宅的一亩三分地吗?真是不知所谓。”
她边说边摇头,似是对自己的嘲讽,“我曾经竟然把你当成强劲的对手,现在想想,真是高估你了。”
面对她的讥讽,陆知苒毫无波澜,只是问,“你了解我吗?”
她姿态高傲,语气傲慢,高高在上地俯视着陆知苒。
“像你这样肤浅的女子,所思所想不过如此,一眼就能看穿。”
陆知苒听了她这话,再次笑了,笑容里充满了深深的自嘲。
上辈子的她,既恨赵书宁,也钦佩和羡慕她。
因为她没有被困居内宅,她能在外面广阔的天地翱翔,不管她的人品如何,她都有着比一般女子更加高的眼界和见识。
但现在,陆知苒才发现,她的敌人并没有自己所以为的那么强大。
她一边标榜自己与内宅女子不同,可实际上,她看人的目光却是偏激又狭隘,骨子里更有种自以为是的傲慢。
她甚至连自己瞧不起的内宅女子都不如。
自己前世就是输给这样一个人?
赵书宁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只觉得她笑得分外刺眼。
“过些时日,我和翊安会重新补办一场喜宴,到时候,还希望你能回避一二,免得彼此脸上都不好看。”
这是她答应出那八千两的条件。
她不仅要楚翊安的宠爱,更要世俗的承认。
她不是见不得光的小妾,她是平妻,还是身有诰命的平妻,陆知苒唯一的优势就是比自己先入门而已。
她要一个风光的喜宴,向世人宣告她在楚翊安心中的地位,彻底把陆知苒比下去。
赵书宁看着陆知苒,想要在她的脸上看到大受打击的神色,但却没有,她的反应十分平淡,就好似自己方才只是说了一句无关紧要之事。
陆知苒有什么可惊讶的呢?这都是前世发生过的事,早就不新鲜了。
“那我先道一句恭喜了。”
赵书宁语气笃定,“我知道你在强颜欢笑。”
她有一种自说自话的本事,无论旁人做什么,说什么,她似乎都只相信自己认为的事实。
陆知苒不再与她争辩,从善如流地点头,“没错,我的确是在强颜欢笑。请问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她的态度让赵书宁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快意,反而似堵了一团棉花那般憋屈。
她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楚云清剜了陆知苒一眼,然后屁颠颠地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道:“书宁嫂嫂,那日皇上赏赐的那个玉镯子好漂亮,跟我这一套头面甚是搭配,你送给我好不好?待你与大哥成亲那日我戴出来,大家定然夸赞嫂嫂你贤惠大方。”
赵书宁:……
陆知苒听笑了。
她只能说,祝福她们,希望这对姑嫂彻底锁死,千万不要再来祸害自己。
又过了两日,圣旨依旧没到,陆知苒面上不显,心中却已经开始焦灼。
为了平复情绪,她让自己更加忙碌了起来。
正埋头打着算盘,丹烟的声音从外间传来。
“姑爷,我家小姐在忙。”
楚翊安的声音格外冰冷,“这是侯府,不是陆家,这里没有姑爷小姐,若是连一句称呼都分不清,就滚回陆家去!”
陆知苒从里间走了出来,“是我让她们这般称呼的,你有什么火就冲着我来。”
楚翊安脸上带着明显的怒容,“陆知苒,你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陆知苒语气平静,“这就是你到我这里撒泼的原因?”
她总是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好似自己像个笑话,这让楚翊安更加恼火。
他怒意质问,“前几日你入宫面圣了?”
陆知苒坦然点头,“没错。”
“书宁告诉我你入了宫,我还不信,却不想竟是真的。我不曾想你这般恶毒,为了你的一己私欲,敢把状都告到了皇上跟前!”
昨日宫中李贵妃突发疾病,赵书宁被急召入宫诊治,陆知苒入宫之事,她便是从李贵妃身边的小宫女口中打听到。
陆知苒蹙眉看他,“我不曾向皇上告状。”
楚翊安的怒意更甚,几乎咬牙切齿地开口,“不是你还会有谁?与我一道在西平立了功的将士都有了新的调任,却独独我没有。我去吏部询问,对方对我一改此前殷勤态度,反是冷嘲热讽,把我晾在一边,到最后我也没拿到调令。”
“我欲入宫面圣,却只在御书房外干站了半日。我乃此次西平之战的大功臣,若非有人在皇上跟前说了些什么,皇上何至于对我态度大变?”
“册封书宁为诰命的圣旨已下,你深知无法让皇上收回成命,便转而攻讦我,害我前程受阻,陆知苒,你好生恶毒!”
陆知苒冷冷地看着他,“我说了,我不曾向皇上告状,我面圣另有其事。至于你为何会被冷落,你便该好好反省反省自己是否立身不正,而不是只知道从旁人身上找原因。”
楚翊安压根不信她的话,“那你入宫做什么?你一介内宅妇人,还能与皇上谈家国大事不成?”
陆知苒想到那迟迟没到的圣旨心里就烦躁,面对楚翊安这条疯狗也没什么好脾气。
“我入宫做什么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楚翊安目光冷冷地盯着她,她长得极美,叫人一眼就挪不开视线,曾经,他也为她心动过。
而今,他看着这张脸只觉厌恶至极。
她空有光鲜的外表,内里却是恶毒的蛇蝎。
“敢做不敢当,你真虚伪。我以前若是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定然不会娶你过门!”
这话深深地扎进陆知苒的心里,她同样的懊悔,懊悔自己两辈子都嫁给了这个男人!
“这段时间你便老老实实地待在你的院子里,在我和书宁完成大婚之前,你哪里也不准去!”
说完这话,他便愤怒甩袖而去。
她说完,目光似一把刀,冷冷扫向陆知苒。
宾客们也明里暗里朝她投去目光。
楚定峰沉着声音,“我们也去瞧瞧,究竟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若当真有人胆敢背后弄鬼,我定不轻饶!”
事发突然,欲盖弥彰解决不了问题,大家也都跑去看热闹了,侯府也没法再龟缩不出。
众人一齐往府门而去!
府门外已是一片混乱,姜氏等人赶到时,就看到侯府大门上多了一道刺目的鲜红,门前不远处还躺着一个身形高壮的妇人,她的脑袋裹了一层白布,上面有血迹渗透出来。
即便是受了伤,那妇人的战斗力依旧惊人,但凡靠近她,想把她拉走的人都被她拳打脚踢全都掀翻。
闹事的除了这妇人还有七八人,皆是老弱妇孺。
萧宝珠简直好奇死了,忍不住想开口,却被身旁人拦住。
“看着就是,别插嘴。”
萧宝珠竟是十分听话地闭了嘴,只把眼睛瞪得大大的,耳朵也高高竖起。
姜氏在这些人中认出了几个熟悉的面孔,脸色立马沉了下去。
“张权家的,李牧家的,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竟敢在侯府大喜之日登门闹事!”
楚定峰看她,“你认识这些人?”
姜氏立马道:“她们的男人都是知苒铺子里的管事。”
她并未撒谎,只是没有说出全部实情罢了。
这话带着十分强的指向性,所有人立马将怀疑的目光投向陆知苒。
楚定峰目光沉沉地看着她,“这是怎么一回事?”
陆知苒面露困惑,“儿媳并不知情。”
楚翊安冷冷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现在我与书宁的喜宴被搅和了,你满意了?”
赵书宁没有开口,只是满脸受伤与委屈。
陆知苒眸光平静地与他对视,“此事最直接的方法是当面问问她们事情的来龙去脉,而不是凭着一张嘴就给我扣帽子。”
姜氏:“张权家的,你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位脑袋负伤的妇人立马跪坐起来,扯着嗓子高声哭嚎。
“夫人,并非民妇存心闹事,而是实在被逼得没法子了!少夫人命人把我家男人抓起来见了官,民妇实在是没法活了啊!”
其余人也都纷纷开口,附和了那妇人的话。
“对啊,我家那口子在少夫人的手底下兢兢业业干了三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少夫人您怎能如此狠心?侯爷,夫人,您们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姜氏闻言一阵天旋地转。
陆知苒竟然那么快就下手,把自己的人都抓起来了?
好,好啊,好得很!可她终究还是太年轻,太急躁了些!
姜氏一副不可置信的语气,“你,你命人把那些管事都抓起来了?”
陆知苒先是茫然,旋即恍然大悟。
“儿媳并未下令捉拿他们,只是有了何管事的前车之鉴,儿媳便吩咐手下彻查醉清风,百宝斋等各个铺子的账目,若有同样中饱私囊之人,就照章办事,以肃清风气。如今看来,张权和李牧几人怕是手脚不大干净。他们被抓起来,也不算冤。”
那几个妇人立马张嘴嚎了起来。
“冤枉啊,真是天大的冤枉啊,我家老张最是老实本分,从来没有偷拿过少夫人的一个铜板!”
“我家那口子更是老实巴交,安分守己,绝对不可能拿不该拿的东西!”
所有人都赌咒发誓,恨不得把心剖出来证明自己绝没有说半个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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